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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

      “你没去过药铺?”

      江稚鱼难以置信瞪圆双目。

      余晖落入她眼中,如同融化的糖浆。

      只是没去过药铺而已,至于这样大惊小怪?

      陆砚狐疑垂眉。

      江稚鱼语无伦次,仓皇别开目光。

      “不是,我是以为你的眼睛又犯病,若是……”

      原来是在担心他的伤口,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陆砚淡声:“没有。”

      他身边向来有随行的太医,没必要多此一举,特地跑到街上的药铺问诊。

      “不是,怎么可能不是你……”

      江稚鱼喃喃。

      那方才在药铺的许公子又是谁?

      总不会是她认错人了罢?

      江稚鱼缓慢扬起双眼,小心翼翼试探。

      “公子今日怎么到街上来了,这里车马簇簇,冲撞了公子可不是小事。”

      江稚鱼一双眼睛几乎系在陆砚身上,“公子这些日子都上街吗?”

      江稚鱼打探陆砚行程的手段并不高明,陆砚不动声色:“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江稚鱼一双浅色眼眸滴溜溜转动,眼皮眨动如蝉翼。

      “没、没什么。”

      江稚鱼左顾右盼,目光落在街上的车马,落在檐下悬着的酒幡,就是不敢直视陆砚。

      白净脖颈因紧张涨起一点绯红,江稚鱼忐忑不安。

      “我就是怕自己跑空了,若是公子不在别院,我就不去了。公子你……”

      “过两日会去拜访一个旧交。”

      清冷嗓音飘落在江稚鱼耳边,江稚鱼陡然扬首,“旧交,是……公子的长辈吗?”

      “不是。”

      不过是皇帝放不下自己,特意从京城打发人过来探问一二。

      江稚鱼悬在半空的一颗心陡然落地。

      “未婚夫”过两日要见的人,不就是江廷川吗?

      两家还没正式定亲,江廷川自然算不上“未婚夫”的长辈。

      还好还好。

      自己没有认错人。

      江稚鱼唇角弯起括弧。

      陆砚面露狐疑。

      江稚鱼忙笑着开脱:“我没想过公子竟还会同我谈私事。”

      江廷川下帖子邀“未婚夫”上门,江稚鱼却一点也不想在家里见到对方。

      她循循善诱。

      “公子打算何时过去?”

      她那日定早早出门,坚决不和“未婚夫“撞上。

      陆砚扬了扬眉。

      他猜到江稚鱼会得寸进尺,却没想到她套话会套得这么明显。

      江稚鱼歪了歪头:“怎么不说话?是不方便说吗,还是日子没决定?”

      只是同江廷川见面,用得着这样语焉不详吗?

      江稚鱼不懂。

      话都让江稚鱼说完了,陆砚无意和江稚鱼透露过多自己的私事,随口敷衍。

      “还没决定。”

      江稚鱼好像没听出他话中的搪塞:“那我过些日子再去别院。”

      连马车都租不起,陆砚怀疑江稚鱼又想徒步出城。

      她怎么能……这么拼命?

      就为了见自己一面?

      陆砚眉心又一次皱起:“你其实也没必要去。”

      江稚鱼呆滞:“什么?”

      她愣愣,“公子是……不耐烦见我了吗?”

      风在江稚鱼身后掠过,江稚鱼眼周泛红,泫然欲泣。

      她喉咙上下翻涌,似在竭力咽下呼之欲出的哽咽哭声。

      好像每回见到江稚鱼,她都在哭。

      陆砚皱紧的眉心并未舒展:“你……”

      一语未落,江稚鱼忽然双手握脸,转身朝后跑去。

      仙袂在陆砚指尖无声掠过,空中只余似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陆砚立在原地,抬起的双手仍顿在半空。

      可惜只抓住了一抹落日。

      江稚鱼一脚踩入夕阳,头也不回朝前跑。

      背影落寞凄惨。

      笑死。

      再跑慢点她怕自己忍不住,当着陆砚的面笑出声。

      透过细长的指缝,隐约可以看见江稚鱼滴落的笑意。

      转过拐角,正好看见从药铺走出的绿萝。

      江稚鱼一把扯住绿萝的袖子,闪身钻入穷巷。

      绿萝惊魂未定:“姑娘怎么了?”

      江稚鱼来不及解释,担心“未婚夫”从后面追上,她头也不敢回。

      “先回府,回去再说。”

      绿萝错愕瞪眼:“姑娘、姑娘是不是也知道了?”

      江稚鱼一头雾水:“知道什么了?”

      绿萝语塞。

      她左右张望,眉眼间蕴着浓浓的不安急切。

      江稚鱼心口骤沉:“可是那方子有问题,祖母怎么了?”

      和“未婚夫”相比,江稚鱼的天平自然向江老夫人那一边倾斜。

      孰轻孰重,江稚鱼心中门清。

      她急不可待,当即想要折返药铺问清楚。

      “怪不得你在药铺磨蹭那么久,定是那方子有大问题。”

      “姑娘,不是药方,那药方一点问题也没有。”

      绿萝心急如焚,张开双臂挡在江稚鱼身前。

      她往前凑到江稚鱼耳边,“是、是许家公子。”

      都亲自往药铺走一趟了,绿萝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郎中不会轻易透露病人的病情,可药铺帮忙的伙计那么多,当然不可能个个都守口如瓶。

      绿萝花了一点银子,果真从一个学徒那撬开嘴,知道许家公子的病症。

      江稚鱼立刻脸,眼中的担忧荡然无存:“原来是他,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

      隔墙有耳,绿萝不敢在街上多话。

      主仆两人一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回到江府,绿萝命人关紧门窗,紧张不安凑到江稚鱼身前。

      江稚鱼好笑:“到底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怎么说也是许家人,怎么也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江稚鱼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绿萝焦急跺脚:“怎么不值得?那位可是、可是姑娘的……”

      她愤愤不平,一点也不想将那人冠上江稚鱼未婚夫的称谓。

      可又怕江稚鱼敌不过江廷川,最终还是得做许家妇。

      “这可是姑娘的终身大事,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姑娘不知道,许公子他、他……”

      江稚鱼正色:“你确定去药铺的……真是许公子?”

      那为何他一直矢口否认?

      绿萝抬手起誓:“千真万确,真真是许公子无疑。我还怕认错人,特地问了好几人,都说是许公子。他们还说,许公子并非是第一回去。”

      江稚鱼瞠目结舌:“……什么?”

      绿萝这话和“未婚夫”原话背道而驰,只是去看病而已,江稚鱼想不出“未婚夫”为何要对自己撒谎。

      总不会……真是自己认错人了?

      可他明明也说了过两日会和旧交见面,天底下总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罢?

      江稚鱼扶着眉心。

      绿萝小心窥探江稚鱼的面色,战战兢兢:“姑娘可是……知道什么了?”

      “我……”

      江稚鱼依旧不肯相信自己认错人,她追根究底。

      “去的人真是许家那位公子,不是什么旁支?”

      绿萝无奈叹气:“不是,我也怕认错。”

      江稚鱼一颗心沉至谷底,四肢冰凉。

      完了,她不会真的……认错人罢?

      江稚鱼气息忽滞,一口气差点提不上。

      绿萝大惊失色:“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忙为江稚鱼煮一壶热茶,亲自递到江稚鱼唇边,“姑娘莫慌,这事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

      江稚鱼单手捂脸,没脸见人。

      绿萝悠悠叹气:“这事急也没用,总得慢慢来。”绿萝欲言又止,“再说,也不是什么治不得的大病。”

      江稚鱼恍惚抬头:“……什么病?”

      “姑娘不是知道吗?”

      “知道什么?”

      绿萝面露难色,俯身凑到江稚鱼耳边,“就是……”

      江稚鱼手中的茶碗差点盖在自己身上,她猛地站起身:“什么?!”

      少顷,一点笑意缓慢爬上江稚鱼唇角。

      绿萝毛骨悚然:“姑娘你笑什么,怪瘆人的。”

      “没什么。”

      江稚鱼摆摆手,伏在案上,肩膀笑得一颤一抖。

      还好还好,她没有认错人。

      怪不得“未婚夫”不肯承认去过药铺,原来是因为……不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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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作者专栏求收藏,以下完结文可看 《帝台娇》偏执皇帝心尖宠(甜文) 《凝妆》认错救命恩人后我跑路了 《壁上观》婚后第十年,她终于死心了 《如梦令》我拿太子当替身 《念春归》重生后前夫火葬场了 - 《珠宫阙》求收藏 沈清词死在了嫁给陆聿的第八年。 那日朔风凛冽,沈清词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而她的夫君,正在前院迎娶新人。 无人记得五年前的沈清词还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张扬狂傲,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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