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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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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海市刑警队。
姚卓没有出外勤，对着一板子零碎的线索一筹莫展。市里的□□越来越泛滥，警局忙得焦头烂额，之前因为孙甜的交代抓住了几条小鱼小虾，牵出和郑家有关，但最多只能查到郑辉。
“姚队，不下班吗？”同队的江小舟昨晚上通宵，这会直打哈欠。
“你们先走。”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喂，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身，一边拿外套一边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因为语气异于往常，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正在整理材料的牧霏霏喊了一句，“姚队，出什么事了？”
姚卓顿了一秒，环视众人，“有线人举报，有T01的线索。”
“什么情况？”大家七嘴八舌追问，“到哪里？我们一块去吧。”
姚卓示意他们安静点，“我先去确认下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牧霏霏点头，“那姚队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们。”
姚卓开着车一路飙到相宜生物，在会议室见到了有些紧张地廖明宇。
乔夏给他介绍，“廖博，这是负责案子的警察，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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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感觉公司不太正常，是廖明宇发现项目进展比预期的晚了不少。
长舒是一家初创型的公司，大概在70人左右，70％都是研发人员，按照项目组分成若干，CS001是他们推进最快的项目，其他还有五六个。按照正常进度，最近应该有两个项目进入正式立项阶段，但他发现居然有一部分关键实验都没开展。
他是公司元老，脾气又好，所以有项目负责人私下抱怨，说宋博抽了手底下人去做什么攻关项目，导致他们人手短缺，那些被抽调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具体在做什么也不便透露。
廖明宇原本只是有些好奇，直到在于淼的电脑上看到了那篇报告。
长舒是一家生物药公司，但那篇报告却记录了一个类似中药组合物的方案，从药效结论来看，具有使人兴奋、产生幻觉等一系列应该归为管控药品的效果，同时生殖毒性较高，这让他不禁有些在意。
后来从老婆那里听到□□的事情，出于某些莫名的联想，他私下找到了学生时代起的学弟，跟他偷偷打听这事，没想到对方惊恐万分，让他千万不要掺和。
廖明宇是个本分人，家世普通，也过了热血上头的年纪，震惊之余也只好默默打算着早点跳槽。
后来，妻子从曹老师那回来，告诉他那帮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女孩家的新地址，不止派人威胁他们，还去她弟弟妹妹的学校散布消息。本就历经生死的女孩，割腕未遂被二次送到了医院。
他想起妻子默默流下的眼泪，想起了自己同样处于弱势的孩子，忽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他第二次去找了那个学弟。
也许同样是出于良心不安，便偷偷拿了一些样品给他。几乎是在隔天，妻子的店铺就遭到了非法入侵，而学弟也不见了。
姚卓脸色铁青，“不见了！你没有报警吗？”
廖明宇苦笑，“怎么没有，但是派出所的人说，在宿舍发现了他的离职报告，可能是去哪散心了。”
“我当时只是扫了眼报告，所以只能再做实验确定下。”廖明宇把一个棕色的玻璃小瓶递给他，“这是剩下的样品，量不多了，只有这些。”
姚卓翻看着样品的检测报告，实验结果显示，与世面流通的T01极为相似，但显然纯度更高，毒性也更大，看起来市面流通的就是这种样品的稀释版本。
姚卓立刻向局里报告了这边的情况，准备马上带样品和报告回去。
乔夏犹豫了下，劝他，“不然你还是让他们过来接你吧。”
姚卓笑了下，“我得自己回去。”
乔夏觉得他话里有话，只好郑重道：“万事小心。”
晚间的绕城车流量不大，开到附近山道的时候，姚卓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黑色的SUV，那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仿佛只是同路。他想了想，突然变道从另一条路走，没想到那辆车也跟着他一起换了方向。
验证了心中的想法之后，他冷静地拨打了局里的电话，“我被人跟了，下个路口下高速，到……”
他话音未落，后面那辆车就重重撞了上来，姚卓握住方向盘，及时稳住，才没被他怼到路下边，附近都是山坡，非常容易翻下山。
“姚队！什么情况！”江小舟大声问他。
姚卓没工夫理他，后车已经超了他，一个劲把他往护栏上挤，SUA轮高量重，姚卓拼不过他，心一横直接调转方向，撞到了另一边的护栏，堪堪停下，发动机冒出一阵青烟。
他等了几秒，感觉到那辆车好像在评估他的情况，干脆按兵不动，接着从上面下来一个蒙面男人，在外面想了一下，选择拉开驾驶边的车门。
姚岚抬手一拳，重重打在他下巴上，然后飞身扑出车子，和那人缠斗成一团。他越打越心惊。这人明显是个高手。虽然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刚才的冲击之下还是受了一点伤。
眼前白光一闪，他猛地后仰，堪堪闪过匕首，紧接着又是一阵恶斗。远处忽然驶来一辆汽车，蒙面人动作一顿，想要逃跑，被姚卓一把夺下匕首，反手刺伤了手腕。
蒙面人并不恋战，急速后退，越过护栏滚下山坡，窜进树林消失了。姚卓没有冒险去追，而是迅速拿了个袋子，把刚才的匕首装了进去。然后才疲惫的瘫坐在地，刚才的撞击好像伤到了肋骨。
那辆路过的轿车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先生，需要帮忙吗？”
姚卓打量了一下，“麻烦您送我去下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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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岚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魂都要吓飞了，开车飞奔到医院，看着新出炉的伤兵弟弟差点哭出声来。
“卓啊！你还活着吗卓！”
姚卓翻了个白眼，嫌弃他，“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是送我过来的先生，你好好谢谢人家。”
姚岚赶紧鞠躬道谢，“你好你……”等他看清救命恩人，整个人宛如雷劈。
宗嘉年挑了下眉，眼里带着几分困惑。
姚岚呆愣愣地看了他好几秒，才恍然回神，情不自禁地捋了把衣服，干巴巴接上，“谢谢你救了我弟弟，非常感谢，Thank you ！”
病床上的姚卓眯了下眼睛，在自家蠢哥哥和对面的陌生人身上来回打量几眼。
警队的人也赶到了，他们看着姚队这副重伤在床的模样，义愤填膺。
“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姚卓则默不作声，静静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每个人都显得很愤怒，是发自真心地关心他。
其实之前他就怀疑过警队里有问题，有好几次，在他们快要抓到一点线索的时候，就会被人不着痕迹的抹去，所以他才会选择独自回警队。
他把报告和那把刀交给牧霏霏，“上面的血是那蒙面人的，拿去证物科化验，再申请搜查令，调查长舒生物，动作快点。”
警队的速度非常快，连夜搜索了整个长舒生物，闻讯赶来的宋文斌非常气愤，认为他们的怀疑简直毫无根据。
“一定是有人存心污蔑，”他义愤填膺道，“你们未经查实就乱安罪名，我一定会向政府投诉你们。”
牧霏霏懒得跟他理论，“宋先生，是不是污蔑我们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工作，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长舒生物占地不小，几乎花了大半夜的时间，警方才搜索完毕，一些封存的电脑资料还要带回去仔细查看。
江小舟带人去了于淼家，却扑了个空，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像是已经好几天都不住人了。
牧霏霏收到通知后去问宋文斌，“宋先生，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于淼的员工？”
宋文斌一愣，“是，他怎么了？”
“你了解他的个人信息吗？”
“员工手册上应该有。”他不解，“他就是个研究员，为什么要特意问他。”
牧霏霏没有回答，“感谢你的配合，最近一段时间，还请你不要离开玄海。”
***
“先把能查的东西查了，尤其是那份实验资料，和被抽走的实验人员。”
姚卓挂了电话，眉心皱成一团，果然没那么简单。他当时听廖明宇讲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这么重要的资料，于淼怎么会允许他动自己的电脑。
乔夏接到消息后刚刚赶到医院，进门就听到于淼的名字，也是愣了一下。之前为了保密，廖明宇和姚卓交谈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场。
“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于淼的名字。”
“你也认识他？”
乔夏点头，“之前见过几次，养了一只狗，住岚哥家附近。”他顿了下，“他怎么了？”
姚卓啧了声，“这人好像和T01有牵扯。”
乔夏陷入沉思。他刚才把廖明宇一家送去了柳相宜的一处房产，那里安保级别很高，安全更有保障。
临走的时候，他还问了几句关于楚爷爷的事情，廖明宇并不是原住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街坊邻居的，偶尔会帮帮忙，就是非常正常且普通的关系。
“对了，我上次问你那事……”姚卓打断了他的沉默。
乔夏回过神，拉过椅子坐下，“都跟你说不成了。”
“你还……介意吗？”
乔夏叹口气，有点尴尬，“不是，是我最近松懈了，业务水平不够。”这话一旦开了头，就不再那么难以启齿，“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个人，我爸的得意门生，他最近有来玄海发展的打算，业内大牛了。”
姚卓眼神奇怪地看着他，蓦地玩笑道：“要不是你其他地方都算正常，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乔夏一哆嗦，“干嘛说的这么渗人。”
姚卓躺地舒服点，“就你那死鸭子嘴硬的性格，能这么干脆地承认自己不行，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乔夏乐了，那可不，毕竟他也算是被社会毒打过的中年社畜了。
姚卓不会为难自己哥们，开口换了个话题，“我哥跟那外国男人怎么回事？”
乔夏一脸懵逼，“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