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枷》达芬奇画不了的鸡蛋

5、第五章

　　第二天，余际醒的比往常晚了一个小时，早上七点半，他起来洗漱时，朝露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餐，叠好了衣服。
　　“小际，起来啦，快去洗漱好，来吃早饭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准备了一些肉粥和牛奶。你等会儿尝尝，看看喜不喜欢。”朝露欣喜地对他说着。
　　“姐，对不起我起晚了，以后这些都由我来做，我不想让你忙来忙去的那么辛苦。”
　　“姐姐不辛苦，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再为你做些什么。姐姐要谢谢你，绪子姐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现在你也回来了，姐姐又有了一个家。我现在好幸福呀。”朝露坐在餐桌椅上，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揉拳撑着下巴，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观音目里秋瞳剪水。
　　“嗯，会幸福的。”余际沉醉在她的笑里，缓缓回应。他回过神来，去浴室洗漱，接着跟朝露一起吃饭。他们快吃完的时候，朝露跟余际说起了一事。
　　“小际，等会儿你有空吗？”
　　“嗯，怎么了。”
　　“是这样……会所的管事供姐姐念书念到高中毕业，她本来要我毕业后去她那里工作，但是……姐姐，没有去，我现在得给她还钱，按月都要还的，这个月到期了，我不想她带人过来找麻烦，你今天能陪我去给她还钱吗？”
　　“姐……你不用……好吧，我可以陪你去。”
　　“嗯，谢谢小际。”朝露无奈应声，她本不想让余际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是她现在这个情况又不方便，如果等人来讨债，会打搅他们现在的生活，她只好厚着脸皮拜托余际。
　　他们去到会所的时候，这里气氛大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是一个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的地方，现在倒俨然像个正经的酒店。以往朝露认识的那些在大厅待采的小姐，一个不见，换了一批招待。她向新的外国管事打听妈妈桑，管事瞄了瞄她身旁的余际，只说是那个女人带的人得罪了上面的人，被弄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朝露心里一紧，虽然妈妈桑对她很不好，但毕竟带大了她，现在就这么消失了，她有种难以言说的慌乱。
　　她用英语跟管事切说到：“如果有妈妈桑的消息，必请联系她。”
　　余际淡定安慰她道：“姐，没事的，人不见了也没办法，这对你来说其实也算是好事，而且说实在的，你也不欠她什么，她养你时拿够了她的钱，该知足了。用妈妈留给你的抚养费供你念书是她应该的，根本不用还。”
　　朝露沉默了一下，钱的事虽然是这么个理，但她出于被扶养后的义务，在成年后也有必要赡养妈妈桑，就算妈妈桑根本不缺她这点钱，但在法律关系上她想她有必要将所谓的还债当做子女的孝心，尽其所能还她人情。
　　“小际，其实我们之间不止是钱的事，我……，哎，我们回去吧，如果有消息麻烦您告诉我，谢谢。”
　　余际把朝露送回家，顺便提起了她上学的事。
　　“姐，我听绪姐说你读完高中已经考上了大学，那个女的没让你去。姐姐你想继续念书的吧……我们可以用保险的钱让你继续上大学！”
　　朝露听到后瞳孔振动了一下。如果说她不期待不向往读大学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还是马上把自己拉回了现实。余际马上要高中毕业了，现在他念的私立高中学费就不便宜，往后读大学更需要钱，妈妈留的钱虽然足够他俩现在的生活学习，但现在经济发展那么快，还通货膨胀，如果另支一大笔出来供她上学必定会增添经济压力，影响到小际。她本来打算存封好妈妈遗留的保险仅供小际上学和他以后的生活，自己努力赚钱，维持现在日常开销。再说她已经毕业一年，继续上大学，要么重读重考，要么保留当年学绩找人推荐担保。她重读重考一年，谁来赚钱养家，若是找人担保，在这个社会里，她没钱没势，又能找谁。
　　“小际，……姐姐虽然确实很想，但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要毕业了，压力大，我想尽量多照顾你。”
　　余际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回房间拿出了好几张国际名校的免试入学邀请和全额奖学金支票。
　　“姐姐，你不用考虑钱的事，那笔保险金我用不着，妈妈肯定也会支持你的意愿，再说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吗？高中毕业后，我也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找工作养你。入学资格的话，你不用担心，凌教授私下跟绪姐有联系她说凌教授跟你相处的时候看得出你很想学习，他了解了你的情况，为了弥补你的遗憾，在港大为你保留了学绩，让她找机会跟你谈谈，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会给你保入，甚至资助你上学。不过我知道你不想在钱上麻烦别人，所以就用妈妈留的钱吧。我是你弟弟，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朝露的心里防线被他瓦解了。这些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她身边的亲友却能处处留心时时在意，默默关心她，帮助她。朝露的心此刻颤动着，她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比感激。
　　“谢谢……，小际，有你们真好。这个事情有点突然，我还没有想好，可以给我些时间想想吗？”朝露泪眼泛花地哽声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