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传》豺娘猫

27、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被刚才这么一闹，王羽也不怎么紧张了，他低头细细地抿着果汁，猜测聂蓝天一定会说很久。而且同时琢磨着看聂蓝天这只妖怪害不害人。如果和《西游记》里那些一心只想着唐僧人的妖怪一样的话……那就休怪他不客气的——先溜为妙了。
　　“小羽，你是否还记得十年前你和顾晓青曾在集市救过一只受了伤的金雕？”聂蓝天终于开口了，他说得很轻很慢，但足以把神游天外的王羽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这里。
　　王羽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十年前我和小魔女只买过一只鹌鹑，从来没救过一只金雕……”
　　要不是正好上次看见那片羽毛，王羽还差点把这事儿忘了呢。
　　“…………”
　　聂蓝天忍不住想昏厥了。
　　这小子，十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把严肃的气氛破坏得精光，而且还让一心想道歉的他心中不住冒火，不过一身轻松也是王羽的优点吧？
　　聂蓝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吊起眼角开始瞪人的眼睛放下来，按捺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说：“其实，你口中的那只……呃，鹌鹑，就是我。不对！我说小羽，你好歹是个高中生了，都脱离文盲两年了。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你见过那么大的鹌鹑吗？那分明是只……”聂蓝天还是忍不住了，要纠正王羽这划世纪的错误，但他的说教才到一半就被不知为什么突然惊喜起来的王羽打断了。
　　“就是就是，我当年也觉得不可能是只鹌鹑，世上哪有那么大只的鹌鹑？可我被顾魔女给迷惑了，才不分青红皂白扭曲事实隐瞒真相指鹿为马颠倒是非……”
　　“小羽……”聂蓝天有点感动，但是王羽的下句话却让他差点吐血。
　　“那分明是只鸡来着！”
　　“鸡也不对，那是金雕！金雕！”蓝天差点跳起来。
　　“我现在当然知道是金雕，但是当时我还那么小，怎么会认得？不过也比顾晓青说得正确点，符合实际点儿吧？”王羽不服气地反驳。
　　“世上哪儿有卖一百一只的鸡，当时你也够笨的。”
　　“拜托，那时我才七八岁好不好，南方哪儿有人见过金雕的？”
　　“也是……但你刚刚明明说只记得买过鹌鹑的。”
　　“小孩子的第一印象相当重要，那时鹌鹑的记忆已经深深埋进了我脑海里了，至于它到底是只鹌鹑还是只鸡我哪儿记得那么清楚？”
　　“是金雕……”聂蓝天彻底无力了……
　　“管他是什么，聂蓝天，你不觉得你偏题了吗？”
　　“那很重要，因为身为鸟中之王的金雕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那就算你是金雕吧，然后呢？”
　　什么“就算”？是“就是”好不好？聂蓝天再瞪了他一眼，终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讲述了这个世界鲜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世界上生存着一些与众不同的，他们由动物变化而来，拥有着常人不可想象的能力。从古至今，凡是这样的人出现，都被长久生活在无知中的人类当成异数杀害。人们害怕他们拥有统领百兽的能力所以一大遇上就不分青红皂白称之为“妖怪”。过去凡是被发现是又动物变化而来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的。当然其中也有些例外……比如龙。”
　　聂蓝天语不惊人死不休，出口就把王羽的世界观颠倒了３６０°，让他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你……你是说龙不是人们想象的，而是真有这个东西？”
　　“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据说真有这种东西。过去有些兽王还时不时还能见到一只。”
　　一边说聂蓝天一边忍不住翻白眼。
　　这小孩还是一如既往地抓不住重点，普通人不是应该先惊异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东西吗？他倒先关心起龙是不是真的了。
　　“那么，你也是妖怪了，你会不会吃人啊？”王羽瞬间跳离聂蓝天八丈远。
　　“………………”
　　聂蓝天忍不住瞪他。
　　不是都说了那时人蓄意栽赃的么，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不过看到王羽是真有点害怕地避开他的眼神，心一下就软了。
　　他说：“人又不好吃，我们干嘛放着好好的食物不吃非得去吃你们？我想那都是你们人类的被害妄想达到……”聂蓝天本来说得信誓旦旦，可是说到这里突然想想起什么似的，没声儿了。
　　“怎么了？姓聂的，干嘛不说了？”王羽奇怪的问。
　　“没什么，只是……”聂蓝天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王羽发现眼前的这只小鸟似乎想起了什么，急不可耐地问道。
　　“…………只是…………好吧，我先说了，你可别害怕啊……”聂蓝天考虑了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比较好。
　　“其实我们也是吃人的，准确的说……”聂蓝天看到王羽似乎一瞬间露出的惊恐闭上眼睛咬咬牙说：“凡是兽王的候选人必须得吃人。”
　　聂蓝天一口气说完，然后做好被讨厌的心理准备睁开金棕色的双眼，却看到王羽一脸茫然地盯着他问：“然后呢？”
　　聂蓝天愣了愣：“…………什么然后？”
　　这家伙的神经未免也太大条了把？他的恐惧呢？他的惊恐呢？他小鹿斑比似的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呢？一个正常人的表现都跑到哪里去了？
　　聂蓝天决定当初因为害怕小羽被吓着而隐瞒真身的自己见识是个超级大傻瓜。早知道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当初干脆一见面就告诉他得了，至于隐瞒得这么辛苦吗？
　　不过如果真这样的话，就真的会吓到他了吧？
　　王羽眨巴眨巴漆黑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兽王不兽王的，狮子王那种？辛巴？木法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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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羽……你动画片看多了。”聂蓝天由衷的感慨，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反应啊，聂蓝天敢用自己的脑袋大度，如果在顾晓青面前说这个词的话，他绝对会瞬间从美女豹变成野兽张牙舞爪地大嚷：受王？百受之王？The　king of accept？绝对是石田彰的声音，RIKI的性格，奇拉的外貌，凤鸣的运气，亚肯杰尔的强大，那才是“受王”呀！！
　　等等，为什么我会一下例举出这么多受？聂蓝天黑线，好像大事不妙了。
　　原来他自己同顾晓青一样不断地接触耽美。
　　不过聂蓝天是为了积累经验而顾晓青是为了从中取乐。但是话说回来，这世上还真有看这种东西就入迷的人存在呢，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人还非常之多，有逐渐从种群，发展到群落，最后形成完整的生态系统生物圈的趋势，总之，人类这种生物就是让人奇怪道惊叹。
　　“那么就是说百兽之王了，你们的王吃人怎么吃啊？从头吃还是从脚开始吃？……不会从肚子开始吧？电视上好像说老虎狮子猎豹之类的食肉动物都是从肚子开始吃的吧？”王羽见聂蓝天不说话，就又开始追问。
　　聂蓝天现在真想敲开王羽脑袋看看里面回路究竟是怎么走的，太可怕了，居然能想到那上面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羽，你先听我解释一下什么是什么是兽王吧……”
　　蓝天轻声咳了一下说道：“……海洋中，陆地上，天空中本来由力量强大的动物很多。而生灵万物又不能一日无主，所以百兽……当然，那只是个统称，不一定单指哺乳动物，确切的说是所有的生灵吧……决定在每一个强大的族系中选出最强的种族中的一支兽赋予他统领整个族系的力量，那只兽就是兽王。”
　　“原来那个兽什么王的这么厉害呀，那他们为什么没事跑去吃人？闲着没事找娱乐吗？物质生活过好了还要过精神生活，真是两手抓。”王羽一脸平淡地口吐爆言。
　　聂蓝天皱了皱形状交好的长眉想，果然在一起久了，性格会传染的，那个怎么听怎么毒的台词明明是平时自己的钟爱来着。
　　他再次轻咳了一声，忽略掉某小孩的问题继续。
　　“可是，后来忍了的出现打破了自然就的平衡，他们肆意改造我们的生存环境……”
　　“哦，我明白了，报仇是吧？”
　　“……拜托你别再打岔了好不好？回顾历史的严肃气氛完完全全被你破坏光了，你让我怎么继续？”
　　“哦。”王羽下定决心不再打断某鸟的话了。
　　“因为兽王们认为……”
　　“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
　　“爆！”聂蓝天的太阳穴出现了十字，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问：“什么？”
　　“你不会也是兽王吧？”王羽好奇地问。
　　“…………”聂蓝天僵了一下，然后说：“因为兽王们认为人类……”
　　“你别逃避问题啊，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王羽又不怕死地打断他
　　聂蓝天眯起金棕色漂亮的眼睛，压低声音反问：“你猜呢？”
　　“…………”王羽吓了一跳。
　　“我既是兽王，又不是兽王。”聂蓝天收起冷酷的表情，叹了口气回答。
　　“…………这算哪门子回答？”王羽被聂蓝天刚才一瞬间释放的戾气吓到了，那种能活生生将人撕碎的压迫感确实是从眼前这个漂亮男人发出的，但是王羽见聂蓝天又恢复平时阴险狡诈的表情，于是刚才的恐惧一扫而光。
　　“你只要坐着乖乖地听就知道了。”
　　“可是如果你是兽王，你要吃我怎么办？我得想办法逃走吧？”王羽一脸认真。
　　“你若真要逃走就被把你的目的告诉别人，而且亏你提出这种问题，漂亮的绣花脑袋里面果然是一包稻草吗？如果我真想害你，你还能做在这儿？想想吧你。”
　　“……可是，你刚才的目光挺可怕的，就像恨不得要将我拆吃入腹一样。”王羽有点委屈地说。
　　聂蓝天听后，立刻把视线转向某小孩，意味深长地打量一遍后，裂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度阴险的笑容回答：“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我是即可得恨不得将你吃得一点渣也不剩。”
　　“你看，我说吧……不对！”王羽一脸猜中的兴奋，当他反应聂蓝天究竟说的是什么吼，脸色一下便得煞白并大嚷：“救命呀——！”
　　“天啊，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白痴？”“聂蓝天头痛地按眉。
　　难道说因为脑残到这种地步已经到了熊猫级别，所以才吸引自己的吗？
　　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喂，营造点气氛好不好？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你别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好不好？至少我还得有点时间适应吧？”王羽恢复了脸色。
　　“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不必了。”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让人不舒服，不过算了……那好吧，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请继续。”
　　聂蓝天深吸一口气，然后噼里啪啦连珠炮弹地开始讲：“兽王们认为人类的智慧会打破自然界的平衡，所以让我们办成人类的样子，于是我们只有通过夺走一个人的外貌智慧才能便成人因此就这样吃掉一个快过世的人类但是只有一次所以我也忘记了才没有告诉你你明白了吗别一副痴呆样看着我明白了你就开个腔说个话表个态我说话你究竟听了没有啊王——羽——！”
　　“………………”
　　“痴了？”
　　“………………”
　　“呆了？”
　　“………………”
　　“今天你没晚饭吃了。”
　　“为什么？凭什么？我不干！”
　　“………………”聂蓝天昏倒。
　　这小子……
　　良久，王羽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真正的聂蓝天，聂蓝天他本人已经死了，你是吃掉他身体的那个什么鸟？”
　　“……是吃掉聂蓝天身体的金雕。”聂蓝天回到：“恭喜你，猜对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年前。”
　　“那么说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和一个妖怪打交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既然继承了蓝天的身体那么就是一个人了。”
　　“那么久没有烦恼了，我还担心我认识的蓝天已经去那个世界了呢，原来我压根就不认识聂蓝天，只认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是人的时候就是货真价实的蓝天，如果是金雕……那就是兽王界唯一的翼主，准雕王傲澜。”
　　“这样啊，傲澜……这个名字好听，不过为什么是准雕王？”王羽好奇。
　　聂蓝天闻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因为我还不是真正的雕王。”
　　“为什么？”王羽充满了好奇。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一族的秘密。”
　　“切，不问就不稳，搞什么神秘嘛。”王羽无趣地耸耸肩，然后才用事关重大脸色问眼前的这只鸟：“呐，蓝天，我问你啊，今天晚上我不会没饭吃吧？你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对吧？”
　　“………………”某小鸟无语地翻白眼，良久后才咬牙切齿地回答：“是……”
　　“吔！太好了，我最爱你了蓝天！”王羽高兴地一下子重过去抱住某小鸟，让某小鸟全身一震，然后又听到无良的某只关切地问：“那今晚吃什么？”
　　“泡菜下冷饭，马上开饭，开心了吧？”聂蓝天冷冷地回答，他的劣根性终于苏醒。
　　“怎么这样？我最讨厌你了！”泡菜冷饭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某小孩抗议！
　　“喔？但我本来就不是人，所以没关系。话说回来，刚才是最喜欢，转眼就变成最讨厌了，你变得还真快。”
　　“反正你就喜欢欺负我。”王羽不满地说。
　　“是这样没错。”聂蓝天答得干脆，然后他笑着拍拍闹脾气的某小孩说：“看在你这么好玩的份上，今晚就吃寿司好了。”
　　“吔！我又开始喜欢你了，蓝天！”王羽的脸变得比天还快。
　　“…………”某小鸟绝倒，原来谁给他吃他就喜欢谁啊？这家伙是猪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