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一念一菩提》同君饮

3、第三章 以武试痴猴 谷中不知日

　　距学段家剑法那日已有半月之久，这半月来，叶念不知疲惫的日日苦练，早将招式练得熟得不能再熟了。若段延庆在此，必定瞠目结舌，任谁能够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再怎样聪慧又如何能够在短短十几日内将一套新学的名家剑法练到如此程度，何况这位你教她点儿什么还时不时的开开小差的叶念小人儿呢，却不知人家芯子里其实是个早就熟透了的大人了。

　　其实，这么快就能够练到如此程度，叶念也有些意外，只是隐隐约约中觉得可能和太极有关。说来也是运气，叶念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体育选修课学的便是太极拳和太极剑，为此还特意上网搜过一些视频以及拳诀、剑诀之类的。自从叶念能够行动自如起，便避着人偷偷的练太极，好在当初为了好玩曾将拳诀当绕口令背了下来，自己练时有着要领、歌诀做辅助，再加上前世上课时体育老师对其自身不足之处的提点，练拳法、剑法时倒不怕出什么错。起初两年，叶念怕被人发现，只敢在四大恶人都不在时偷着练，加上年纪尚小，身量未展，进展十分缓慢。直到大约一年前，叶念在谷中闲逛时发现谷中一处约有一米高的溶洞口，钻进去才发现竟是一个谷中谷，此处喀斯特地貌，如此构造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对她来说却如获至宝，从此这谷中谷便成了她练功的私密基地。

　　其实，太极也罢，段家剑也好，叶念现在最缺的却是上乘的武功心法，虽说心法段延庆也会教，只是质量上未必能达到自己所想，时间也等不及，叶念可不想迫于无奈的替段延庆做尽恶事后，人家有子万事足，自己则被满世界追杀，最后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虽说太极内功心法，叶念也背过，可其中根本没提有关经脉运行的事，倒像是关于意境方面的心法总纲。

　　此时的叶念无论是拳法与剑法均已纯熟无比，只是苦于没有实战经验，对于太极心法总纲的理解也并不透彻，因此，只能上不上、下不下的吊在那里，只觉烦闷无比，每每想静下心来练剑都不得其法，只得在这山谷中里里外外的晃来晃去。

　　这一日，叶念又晃到了她的谷中谷里，接连几日想不到办法，便有些自暴自弃的躺在地上，四肢大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叶念不是没想过和人过招，只是，一来谷中现在多是不会武功的仆役，二来她也不敢在此时将太极示于人前。

　　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没一会儿叶念就有些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似是一片嘈杂声从远处传来，间或伴着一两声急促的吱吱声。循着声音来处，叶念穿过一片树林，便看到一条小溪旁数十只猴子正在那里汲水，时不时的你给我一抓，我敲你一棍，好不热闹。

　　这时的叶念只觉灵台如被一股清泉注入，所有的烦恼霎时间烟消云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越女阿青可以向白猿学剑，终得不世剑术；杨过也得神雕指点，成为一代强者。我为什么不可以和猴子比试，非要拘泥于人类呢？”想到这叶念再也按耐不住，激动地向前走了十几步又忽然急急顿住，脑子里不停地运转：“不行，不能就这样上去，这些可都是一些灵智未开的猴子。不管是阿青的白猿还是杨过的神雕，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绝不是这些猴子可比。我若就这样上去，非被群殴了不可，搞不好得个大花脸，以后上台唱戏都不用画脸谱了。”主意拿定，叶念不动声色的向外退去，并未惊动这些猴子分毫。

　　第二日，叶念早早的就侯在了昨日的树林边上，果然见那群猴子在林子里觅食，待到日中便会去溪边汲水。连着几日，皆是如此。过了三四日，念已找到了这群猴子的作息规律，更是瞅准一只极是活泼的小猴。

　　这日一早，叶念全副武装，带着让仆役从山下现买来的猴子脸谱，手上戴着皮手套，将一只香蕉用线穿起系在一支细长的竹竿顶端，便如一只钓鱼竿般。终于等来了那只小猴子朝林子深处走来，忙将竹竿上的香蕉递到小猴子前方不远处，再慢慢向后移去，一步一步把小猴子引到了树林的另一侧，才让小猴子将香蕉得去。待小猴子拿到香蕉，才惊觉已离了同伴很远，前方更是站着一个似猴非猴的东西，飞快的向原路奔逃。叶念却只站在哪里，也不追赶。从此，叶念每日都用同样的方法引诱小猴子上钩，只是今日一只香蕉，明日一个桃子，极少重样，小猴子也从一开始的夺路奔逃到好奇瞥上两眼再不紧不慢的拽着藤蔓一路荡回去。

　　如此又过了三四日，叶念将小猴子引到地点后再没将香蕉给小猴子，而是自己攥在了手里。果如叶念所料，小猴子一看本该是自己的香蕉却在这个怪物的手里，瞬间就怒了，龇牙咧嘴的朝叶念冲来。叶念等的就是这个，将香蕉往腰间一别，展开架势迎了上去。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小猴子可不会比武拆招，只管一顿乱抓，叶念一时阵脚大乱，亏着早有准备，穿的衣服够结实，手脸也都遮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招式。直到最后，小猴子也没把叶念怎么样，只得在那吱哇乱叫。叶念经过一番打斗也累了，就将腰间的香蕉拿出来向小猴子掷去，谁知力度没掌握好，险些砸到猴脑袋。小猴子却以为叶念真的要砸它，拾起香蕉就又朝念掷了过来，之后转身就跑，边跑边发出愤怒的叫声。弄得叶念极为尴尬，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欺负小孩呢？

　　第二日，当叶念再度来到昨日与小猴子比武的地方时，发现小猴子早已等在那里了，“看来我把小猴子惹急了，人家这是要报仇雪恨啊，倒免了我日日费心把它引来这里了。”心里想着，也不犹豫，直接攻了上去。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有余，小猴子一日比一日精乖，偶尔还能似是而非的用一两招叶念使过的太极招式，就在小猴子将棍子也拿在手里时，叶念却不再奉陪了，每日只躲在屋内慢慢品味这半月所得。

　　如此反复，叶念逐渐由拳法到剑法练了个遍，小猴子也从一只变成了五只，两方可谓是旗鼓相当。其实，小猴子是想将势力发展为整个猴群的，只是叶念见了猴群就跑，也不知小猴子是不是打架上瘾了，宁可委曲求全，也要时不时地和叶念过上两招。

　　不知不觉，距四大恶人出谷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年，就在叶念犹豫要不要让小猴子们也尝尝段家剑的厉害时，段延庆等人回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