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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挨打

　　林砚之站起身来朝太傅作了个揖，端正起了态度严肃的说，“太傅严重了，砚之对于法家思想不敢苟同！”
　　林砚之的话一出，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个太傅对法家的痴迷程度很不一般。林砚之在课堂公然摆出自己的立场就完全没有把这个太傅放在眼里，态度傲慢游客想象。只不过，这可是太傅上的第一场“公开课”，林砚之也太不给面子了！
　　从前面那位隐忍的眼神中，林砚之就知道今天的亏是吃定了。可她能有什么办法，总比让人家知道一个堂堂有名的第一才子连字都不会写的好吧！想到这里，林砚之吸了口气挺起了胸膛，“所以《法家之精髓》砚之写不出！”
　　“放肆！”太傅怒吼了一声，“好！好你个林砚之！今天老夫什么都不讲，把这讲堂让与你，你给大家来场法家批判可好？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从老夫的课堂上滚出去！”
　　林砚之百般无奈，不就是不会写字的事么？至于被自己整成这样吗？这下可好了，字是不用写了，开说了！在太傅眼皮底下批斗他的圣贤，不是找死么？这药老头是急疯了，没办法，开编吧！
　　林砚之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老顽固，哼！我一个今人害怕你一个古人么？“法家的开山鼻祖是韩非子，但是法家并未兴盛多久，到秦之后就不见其再现光泽。没错，法家在实用性上是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一家都无法比拟的，但这种学说既惹恼贵族，又不讨好国民，推行的成效性几乎为零。法家是仅为统治者一人服务的，在这里也就是皇帝，甚至不顾贵族士族的利益，更别说其他平民利益。有多少人会接受，又有多少人甘心接受！唐代李世民说过，‘谁能载舟，亦能覆舟’，法家劳民伤财，滥用酷刑，普天之下怨声载道，人人恨之入骨，轻者引发新一轮的动乱，贤者取而代之，重则致使集权专制，阻碍历史前进。请问，太傅，法家好在哪里？”
　　林砚之顿了一顿，太傅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住口！”
　　林砚之完全没有打住的意思，“韩非子说过，‘君无术则蔽于上，臣无法而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韩非子说过，‘万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韩非子还说过，‘爱臣太亲，必危主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提醒太傅，跟着这种名师圣贤您可要小心了，特别是位及太傅之时，兴盛可就看您的造化了！”
　　“住口！”林砚之缓缓打住了，只是看着前面那个盛怒之人。
　　“林砚之，过来！”太傅都气得抖了起来，看来这次是闹大了。蓝宇似乎刚刚醒过来一般，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林砚之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慢慢走了前去。
　　“伸出手来！”太傅的声音几乎都成吼的了。
　　好吧！古人也就只能做到此处了吧！打就打吧！第一次被戒尺打啊！打了地一下就后悔了，忍着要抽回手的冲动和被牙齿拼命挡回去的呻吟声，她低下了头。默默挨了20下，每一个都是结结实实的打啊！
　　“这是惩罚你傲慢不尊师之过！你公然在课上大放厥词，可有你口中的圣贤知道？”
　　林砚之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冲动，抬起头就回了句一辈子后悔的话，“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说完，她就愣住了。
　　不过太傅却没注意那么多，“好！林砚之！我教不了你！以后我的课你不用来了！”
　　林砚之终于嘘了口气，终于达到目的了。要是天天都要被这老头摧残，早晚被人发现！可这也不是办法啊！林砚之躬身朝太傅一揖“谢太傅成全！”用自以为最优雅的动作走出了讲堂。唉！看来不出名都困难的！林砚之吹了吹打得泛起红痕的手掌，心疼了起来，向西华阁走去。
　　刚到西华阁门口就看到月儿从里面奔了出来，“少爷？”林砚之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少爷？”月儿不死心的又追了上来，林砚之冲她无奈一笑，摊了摊两只红肿的手。月儿立刻叫出了声来，“少爷，你这是？月儿给您拿药酒去！”
　　看见月儿远去的背影，林砚之走进大厅，在一张榆木椅上坐下。月儿端着一堆药酒走了进来，其实手上根本没流血，只是打得表面出血而已，但月儿仍是弄了老半天，还用厚厚的纱布包了起来，和手被烧伤包捆的一样，让林砚之哭笑不得。“月儿，不用这样，涂些药酒就可以了。”说完就要阻止月儿仍在缠绕的手，“少爷！”月儿的态度很坚决，林砚之不禁停止了动作，任她折腾。
　　“砚之！”林砚之转头看见了来人，头疼不已。太子啊！您该忙啥忙啥去，不就是被打了嘛，还劳驾您亲自来慰问，刚刚清净没几分钟。唉！“砚之，你的手怎么样了？”蓝宇拉住了她的手，心疼的皱起了眉头，心疼？她现在可是个男子，这个动作看上去越来越别扭。林砚之尴尬的抽回了手，“嘶”，“一张，弄疼你了么？”蓝宇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没！没什么事！”林砚之急忙把手从他面前拿开，眼睛也不自然了起来。这个太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唉！”蓝宇叹了口气，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砚之，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愿上文太傅的课可以跟我说啊！何苦挨那些打，再说你说的那些话是个人都会气死，要是让父皇知道还不知会怎样呢！砚之，你那些奇怪的话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蓝宇一直盯着林砚之看，眼神里满含着担忧。
　　林砚之看了心不禁一暖，蓝宇虽然有时候粗手粗脚的，但可以看出，他对她的关心是真的。林砚之调皮一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那我不想上的课都可以不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