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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严和 ...

  •   柳大夫给的鸡汤的方子只要十五天喝一次就够了,鸡汤里含有许多的滋补中药,而林雪体虚,虚不受补,经常喝反而会加重身体负担。

      这段时间里,平阳村又下了一场雪,家家户户的袄子也都穿起来了,白日里大多呆在家里做些手工活,汉子们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喝酒,仿佛一进了冬天,时间都变的慢下来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今年林青峰同林雪一起读书的缘故,林山在堂屋里摆了一个火炉,让两人在堂屋里写字看书。

      堂屋的门用旧棉被和竹竿缝了一块厚实的门帘,再有火炉靠着,堂屋里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得冷。

      林青峰时不时按照之前在镇子上买的那本书里教的方法叮嘱林雪保养身体:比如,他会在堂屋的火炉上的水壶里放上红枣枸杞,叮嘱林雪隔一两个时辰就要喝上一杯。

      他还去镇上买了红糖,写字的间隙会叫林雪同他一起在院子里跑跑,跑完了再冲上一杯暖暖的红糖水喝了。

      天气转冷以来,林雪竟是只病了那一回。在发现又一场大雪下完,自己还没染上风寒后,林雪就乖乖地听林青峰的话主动喝那些甜水了——他以前一直嫌林青峰浪费钱,好好的枣子泡了甜水之后都煮烂了,没有原本好吃了。

      这天田小花难得来找林雪玩,他一进堂屋发现林雪也在拿着毛笔写字,奇道,“小雪,你竟是会写字的?”

      林雪黑线:“不是,这是小锋哥才教我的,我还不会几个呢。”

      田小花先是去火炉边烤了会火,将身上的凉气散掉了,才凑到林雪旁边,“我看看……这是什么字?”

      林雪说:“这是‘学’,就是考学的那个学。”

      田小花疑惑地说:“你也要考学吗?”

      “我不考,这个只是小峰哥教的……对了小花,我会写你的名字了。”

      林青峰之前教林雪写字,为了激发他的学习兴趣,就把他熟悉的几个人的名字一一教给他,田小花的名字简单好写,林雪很快就学会了。

      他拿起毛笔,在一张大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田小花”三个大字,虽然没什么风骨可言,但胜在横平竖直,笔画无误。林雪已经是很满意了。

      田小花看着这纸上的三个大字,他虽然不认识,但这是小伙伴林雪写的,他也宝贝的不得了,“你太厉害了小雪,那你的名字你会写吗?”

      听到了小伙伴的夸奖,林雪觉得这几日写字的辛苦都消散了,他回答说,“我的名字也会,爹爹的名字也会写,但是小峰哥的不会。”

      田小花:“为什么?”

      林雪苦恼:“他的名字太复杂了,我没学会。”

      田小花抱了抱林雪,安慰道,“没关系的,小雪,以后说不定就能学会了。”

      林雪放下笔,问道,“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天冷了,不光是他们家,村里的其他家里也很少让哥儿自己跑出去玩,以前冬天田小花也不常有空过来。

      田小花叹口气,无视了旁边正在写字的林青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汉子都是大猪蹄子!”

      林青峰:???

      林雪还是很了解田小花的,他这么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严大哥来找你了?”

      田小花愤愤地说,“谁稀得他来找。”

      林雪思考了一会,“今天是初八,严大哥跟着夫子念书,每个月十五和三十才回来,难道是别的人欺负你了?”

      田小花眼泪汪汪地说,“不是别人,就是他!他昨天将我给他做的袄子退回来了。”

      林雪惊讶极了,不应该啊,严大哥是真心喜欢小花才会和田大家的提亲的,严大哥家里还有个大伯母,该不会是他那个大伯母退的吧?

      林雪握着田小花的手,将他带到凳子上坐下,“小花,你和我说,他昨天是怎么把你的袄子退回来的。”

      定亲了之后,哥儿会给自己定亲的汉子做衣裳,之前田小花见林雪在做袄子,也一起做了一件,打算送去给严大哥穿。若是汉子家把袄子退回来了,就代表他家后悔了,不想结亲了。

      田小花昨日就难过的想哭,但是看到愁眉苦脸的爹爹和娘亲,他还是忍住了去安慰他们,今天爹爹去严大哥家问个说法去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就来找了林雪。

      听着林雪的安慰,田小花再也憋不住眼泪,一边哭一边说,“昨天晚上,严大哥的嫂嫂过来敲门,说严大哥有了喜欢的人,不能定亲了,就把我给他做的袄子还有布鞋全都丢回来了。”

      “我爹想问清楚情况,他大伯母说马上天黑了,她要回去给严大哥做饭去了,就直接走了。”

      林青峰方才就停笔不写了,家里来了客人,没道理还要自顾自的写东西。他给田小花到了一杯泡了红枣的茶水,又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放在他们两哥哥儿旁边。

      端茶过来时正好听到田小花说是严和的大伯母送袄子回来的,他就说道,“说不定不是严和要退的,是他自作主张呢。”

      之前林雪同他讲过同田小花定亲的那个人,那人叫做严和,比田小花大了两岁,一直跟着临水村的夫子读书。他来浔山上砍柴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小花,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之后他听说小花家人准备给小花说亲,就自己过来提亲来了。

      因为这事田大本来还不乐意呢。严和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如今他是寄宿在他大伯家。这在田大看来那里是个合适的儿婿啊。

      但田大又耗不住田小花自己也喜欢,那个严和又已经考过童生试了,好赖也算是个读书人,田大就默认了他两的定亲,只说小花年纪还小,想在家多留两年,不急着结婚。

      田小花此刻伤心极了,他一点也没预料到严大哥要和他退了亲事,只觉得之前严和同他说的那些喜欢都是骗人的。

      他哽咽着说道,“如果不是严大哥自己的意思,他大伯母怎么会过来退亲呢。而且,昨天她也说了,严大哥在家,她要回去给严大哥做饭吃。”

      林雪也替田小花觉得委屈,这定了亲又退亲,等这事传开来,小花的名声就被他弄坏了,林雪握着田小花的手小声的安慰着他,又哄他喝点茶水。

      林青峰觉得这事不像事严和做的,林雪说每次严和过来找小花时都会给小花写一首诗,还很礼貌,对田小花一直文质彬彬的,这样一个亲自上门来提亲的人应当不会叫别人过来退亲。

      林青峰去里屋拿了一件袄子换上,对林雪说,“我去临水村看看,林叔也在家里,你别害怕。”

      林雪有些担忧地看着林青峰,他说,“刚下过雪,路上滑,你去的时候要小心,我和小花都不出去的。”

      田小花抹了抹眼泪,说,“林大哥,我爹方才已经过去了,你不去也可以的。”

      林青峰笑笑,“没事,我没猜错的话,田叔应该是找不到严和的。”

      林雪说了,严和是住在夫子那里读书的,每个月十五号和三十号才会回来。这才初八,严和还不一定在家呢。

      不过林青峰没有多解释,他将领口束好,拿了一个挡风的斗笠就出门了。

      临水村离平阳村不远,靠着乡宁河,此时路上的雪化了一部分,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林青峰走得比平常要慢许多。

      快到临水村时,林青峰撞见了垂着头的田大。

      “田叔。”

      田大抬头一看,原本紧紧拧着的眉头略松了一些,“是小峰啊,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青峰没回答,他问道,“严和不在家吗?”

      田大一愣,随即想到估计是小花去找林雪说话了,他摇摇头,“我敲门了,他家家里好像没人。”

      林青峰,“他家的邻居有说他们去了哪里吗?”

      田大说,“没有,他们家旁边的人家说没看到人出去,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青峰心里有数了,估计真的不是严和想要退的亲,他点点头,嘱咐田大说,“田叔先回去吧,我去夫子那边看看。”

      田大也稍微有点回过味来了,“你是说小严没回家?那昨天那人去家里退袄子干什么?”

      具体的林青峰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等找到严和之后才能知道了,“那只是我的猜测……对了田叔,夫子那边怎么走?”

      田大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找不到夫子那边啊……甘夫子住在最东边,他家院子比较大,你去了就能认出来了。”

      林青峰和田大道了别,慢慢地沿着临水村的乡路往东边走。差不多走到尽头时,他看见了一间青瓦盖的四合院,同村里其他人家的样式不同,它的面积更大,是标准的二进二出式的四合院,外墙也涂成了白色,确实很好认。

      院门是关着的,林青峰上前敲了敲门,还没敲两下,就听到院里传来了声音:“来了来了。”

      过来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有十六岁左右的男孩,他匆匆披了一件褂子,见了林青峰,好脾气地问道,“你找谁?”

      林青峰摘下斗笠,说,“我找严和,他在这里吗?”

      那人说,“在的,你进来等吧,我去叫他。”

      他将林青峰带到了前厅,让他在这儿坐着稍等,就匆匆地跑到后院喊人了。

      没等几分钟,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衫的青年过来了,他见来找他的不是认识的人,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朝林青峰做了一下揖。

      “我就是严和,不知你找我所谓何事?”

      林青峰到这已经完全确认了昨日的退亲应当不是严和自己的主意了,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将昨天的事说给了严和,“你大伯母昨日去田大叔家退亲,将小花给你做的袄子和鞋全都退了回来,方才田大叔去你家找你却没找到,你可要过去解释一下?”

      严和已经听傻了,他震惊道,“什么?我大伯母昨日去小花家里退亲了?这、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青峰说,“所以退亲的事情并不是你的意思是吗?”

      严和震声,“自然不是!我怎会同小花退亲!”

      林青峰:“那你要同我一起去和你的岳父解释一下吗?顺便一提,你昨日退亲的事让小花很是伤心。”

      严和急的满头大汗,他连忙反驳林青峰,“我没有要和小花退亲!……不对,你是哪位?你怎知道这些事情的。”

      严和倒是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一会同这人去了岳父家就都知道了,而且他一个汉子,也不怕有人敢诓骗他。

      林青峰微笑,“鄙人姓林,名唤青峰,是林雪的哥哥。今天小花过来找林雪说起你退亲的事,很是伤心,方才我出来之前还在以泪洗面。”

      严和:“不是!我没有退亲!”

      他急得当下就要拉着林青峰回去,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去同老师说一声就回。”

      严和匆匆跑回后院,同夫子讲了一声就回来,衣服鞋子也没来得及换就拉着林青峰往平阳村赶。

      林青峰看着他身上的夹袄和脚下穿的单鞋,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斗笠递给他让他挡一挡风。不然,别事情解决了人也病倒了。

      回去的时候,因为严和心中急迫,走得倒是很快,路上严和几次心神不宁要踩滑摔倒时,都是林青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虽然狼狈一些等会可以在田大面前扮扮可怜,但要是摔的一身泥水,那就不是扮可怜而是失礼了。

      林青峰陪严和一起到了平阳村田大家门前,严和心情忐忑地敲了敲门,整个人不安极了。

      林青峰叹口气,将他头上歪了的斗笠摘下来,说,“我就不帮你解释了,一会你直接去林家找小花解释吧。”

      严和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事也的确需要先和长辈解释清楚,他点点头,“多谢林兄,烦请您同小花说一声,我从来都没有要和他退亲的想法,一会我同岳父解释过后就亲自去向小花道歉。”

      林青峰摆摆手,“不必这么客气,我先回去了。”

      回到林家,林青峰将斗笠挂好,掸干净身上的雪才进屋。

      林雪见到林青峰回来了,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小峰哥?”

      林青峰赶紧挡住林雪,让他坐回去,“我身上都是凉气,莫要冲着你了……严和的确不知道昨天他大伯母过来退亲的事,他现在在田叔家同田叔解释,要我带一句话给小花。”

      田小花方才在林雪的安慰下已经不哭了,听道退亲的事不是严和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严大哥要同我说什么?”

      林青峰说,“他说他从未有过和你退亲的想法,等他同田叔解释过来,就亲自过来向你道歉。”

      林雪听了,开心道,“太好了,小花,我就说嘛,严大哥怎会与你退亲呢。快擦擦脸,一会他就过来了。”

      田小花也笑了,“嗯!”

      林青峰看着两个小孩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满意地去厨房烧姜汤去了——哎呀呀,看严和穿的那身夹袄,不喝完姜汤暖暖今天估计得病了。

      果然没一会儿,严和过来敲门了。

      林青峰过去把门打开,见到严和长衫的膝盖位置有水渍,面色较来时要轻松许多,就知道同田家已经解释好了。

      他侧过身把严和让进来,“屋里烧了炉子,等会先去炉子那里把身上的凉气烤了,莫要将两个哥儿给冻着了。”

      严和不住地点头,“今日多谢你了,日后若是有什么在下能帮的上忙的,在下必定义不容辞。”

      如果不是林青峰坚持去夫子那里找他,等七八天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才知道,就是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林青峰没在意这个,他去找严和只是不想林雪担心——心思郁结对身体也是不好的。况且他也觉得事情有蹊跷,左右只是跑一趟而已,不算麻烦。

      严和匆匆向林青峰到了谢就进去找田小花了,林青峰继续回去煮姜汤。

      他拿了在镇上买的饴糖煮了两碗姜汤,如今家里有体质弱的林雪,他也要注意不能让自己生病。

      林青峰端着煮好的两碗姜汤走到堂屋的门帘前,低声喊了一声林雪,“小雪,帮我掀一下帘子。”

      林雪在里面听严和解释完昨晚的事,发现确实是严和的大伯母瞒着他过来退亲的,就放下心来。谁想到严和解释完了以后就开始对小花告白,说一些羞人的话,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在里面呆了。

      这会听见林青峰叫他,他连忙如释重负地跑过来掀帘子。

      林青峰进来后见林雪脸红扑扑的,就问:“怎么了?屋里有些闷吗?”

      “还、还好。”

      都怪严大哥讲的话太羞人了,什么“小花,我从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你白头偕老。”,唉,听的他都不好意思了。这就是读书人吗?

      林青峰将手里的姜汤放了一碗在严和旁边,打断了他的话,“喝碗姜汤再聊吧。”

      严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林青峰镇静的神色,后知后觉地也有了些不好意思,“多谢林兄。”

      田小花此刻也不难过了,刚刚严大哥都和他解释了,昨晚的事是他大伯母自作主张地干的,他看着严和将姜汤喝下,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林青峰还不知道为何昨晚严和的大伯母会突然过来,于是他就问了,“严兄,你之前一直在夫子那里学习,为何昨天你家里人突然过来退亲?”

      严和沉吟了一下,说道,“为何是昨天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上次假期回家时,夫子说让我报名明年的乡试,他说今年我很有可能能考上。”

      “我大伯母知道后,就劝我去将亲事退了,等考上后再说别人,我当时没同意。只是她毕竟是我长辈,话不好说太重。没想到昨天她竟然自己过来替我将亲退了。”

      林青峰心道,难怪。没考上功名之前,是严和高攀了田小花,等严和考上了功名,就是田小花高攀严和了。

      他又想到一件事,对严和说道。“你今日最好还是回家里看看,你的大伯母突然要退亲,说不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严和点头,“是,等会我就得回去和大伯母说清楚,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了。”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也变得放松下来。

      严和突然对林青峰说,“林兄,我方才注意到这桌上放着的是考学的书,你是不是也要考学?”

      林青峰点点头,“我年后打算考县试的,若是能通过,也想试试院试。……不过,你不必叫我林兄,我应当是比你稍小一岁的。”

      严和从善入流地改了称呼:“不愧是林弟,我去年也想去试试院试,但夫子说我学的还不够,就叫我多等了一年。”

      “之后林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直接去夫子那里找我。”

      林弟……也行吧。

      其实林青峰不太适应的了古代的这种称呼,但他知道读书人之间都是这么称呼彼此的,等他考上功名了,类似的称呼会更多。

      但说道考学的内容,林青峰确实有需要严和帮忙的地方,他将这两日他作的策论拿给严和看,“严、严兄,我确实有个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能否帮我看一下这几篇策论?”

      严和接过,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是林弟自己所作的吗?”

      林青峰点头。

      严和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将这几张纸放在桌上,指着几处地方对林青峰说,“林弟的策论写的其实不错,我观这几处释义也没有问题。只是这里,还有这里,略有些不妥当。策论不仅要考察对题目的理解,还要注意语句优美的问题。”

      “不过,我的策论也只是学了皮毛,实在不知该如何帮你修改……你若不嫌弃的话,我能否将你的这几篇策论交给我的老师,让他帮忙修改一二?”

      林青峰之前也打算抽个空去拜访一下临水村的那位夫子了,他每日看书做题,虽有些收获,但他自己写的那些策论诗赋之类的东西,他也说不好能不能行。如今能有严和介绍,去拜访那位夫子的事也更稳妥些。

      于是他就答应了严和的提议,“那就麻烦严兄了。”

      严和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老师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等明日或是后日,我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便来邀请你一同去如何?”

      “若是要指点文章,最好还是亲自去听一下夫子的讲解为好,旁人转述的内容多少会有些出入。”

      “如此甚好,麻烦严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差点没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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