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外传4 ...
-
女孩僵硬的触上那具斑驳的身体，他离成为尸体只差一线了
“……”
「林太郎？」有什么在疑惑的呼唤他的名字
“……”谁？
女孩颤抖的呢喃率先传入大脑，无论沉睡还是苏醒听觉总是最勤奋的那个，紧跟着自神经末梢传递来的极端的撕裂的痛苦紧随而来
但那只是大脑神经错乱的幻觉，因为就在刚才「请君勿死」已经治愈了所有的伤痛，但头脑似乎总会慢半拍，仍旧固执的传递着濒死的信号，而身体也会遵从大脑的指令分泌过量的肾上腺素，全力压榨着身体的潜力试图多活那么一会儿，那是生命求生的本能，现在这本能还得持续一会儿
希望自己这会儿不会死于假性心脏病，鼓噪兴奋的幻觉性耳鸣中，细小的抽泣和呢喃依旧顽强的传入大脑
“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有谁死了吗？”他的声音即沙又冷，生硬且干涩，频繁的死而复生即使是他也有些麻木了，仔细想来刚才好像有人在叫他？“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那个女孩依旧跪坐在他身边抽泣的颠来倒去反复呢喃着那几句话，显然已经有些魔怔了，啊，最近的实验确实血腥的过分，吓到她了？
嗐，身为受害者的自己还没被吓到呢，怎么她先崩溃了呢。
啊，不对受害者不止他自己，那么是有其他人承受不住，没来得及「请君勿死」就先死了么？
既然不是她叫的我，那又会是谁呢？
他搜刮着对此前发生的事毫无所觉，空空如也的脑袋，焦躁涌上心头，是应激性失忆，以及记忆力在衰退，那些实验和死亡正在改变他，他感受着隔离在远处无法动弹的异能力，做了一个决定
定时把记忆备份给异能力，在每次苏醒后读取
但是现在似乎得给生命保险装置小小姐，做一下心理疏导，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我不擅长心理学啊
他缓了缓，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这次大脑适应身体的似乎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下次记一下时吧，可用什么计时呢，被激素压榨着全力跳动的心脏吗？会不准的
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呢？这个岁数的孩子应该怎么哄呢？他不知道。用共同点威逼利诱？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用个人魅力令她折服？她还是个彷徨的孩子。安慰她安抚她驯服她？得了吧她还小呢
“是的，我还活着，太好了，小小姐，谢谢你，我还活着”，钝痛减弱，于是他坐起来，回应了她的自语
女孩目光呆滞下意识的追逐活物，也不知道听进去去了没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泪涕俱下，厉声质问着，“你为什么还活着，你还活着，就要再一次变成那样然后被送到我这里，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讨厌我！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呵，这没道理”，他忍不住皱眉嘲讽，“我还想活着出去，当然要感谢你，不然要祈求刽子手下手轻点么，这绝无可能”
不，不应该在这时候发脾气，冷静，真相、事实和一点真心最能打动人，最后她会懂得的，不懂也得懂，他冷漠的想
“他们想要制造不死的人型兵器，那么自律型异能者就都要抓过来，不成功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成功了就会变本加厉，我死了还有其他人，全都死了也还可以克隆，这种东西，没有尽头的”
“没有尽头……”，女孩神色恍然，一副马上就要升天的崩坏样子
哦，说了实话，小小姐受不了了
“为什么是我！我是想要救人的”，女孩仍旧恍惚而尖锐，像个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然后亮出尖刺的刺猬
“你刚才救了我，以前也救了我很多次”，于是他也不假思索地回复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要的不是这个，不然为什么他们没有活下去”女孩控诉着几乎被崩溃的情绪压倒
“事实就是如此，你救了我，而我想要活下去”，他不理解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明明不是她，她却如此痛苦，“冷静，我不是想要说教，但是！”
“想要结束这一切，要么逃出去，要么死出去，不成功便成仁，而毁掉这儿是唯一的最优解”
“而我虽然做不到后者，但也不想要死去”
“你这样活着有意义吗！”女孩故意找茬似的反驳着
“我不知道，但这样死去才没有意义”，为什么要这种时候纠结这种不重要的问题，他有些不耐烦了
“为什么，”女孩终于颓废的低下头喃喃着，“你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冷静”
“你其实是想说冷血或着冷漠吧”，他看着被愧疚压倒的小小姐，不禁笑了笑，“因为除此之外我做不了其他事了，所以我请求小小姐你振作起来，我们一起一定可以做到更多的”
“……好”
“谢谢”，非常好，乖孩子，下次他一定会摸摸她的头来夸奖她的，至于这次就算了吧，这次的后遗症太严重了——
——
/
“……”
「林太郎？」关切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是个关切的童声
「爱丽丝酱」
「这次也拜托你了」
「嗯」
过往总总，纷繁杂事，悉数涌进脑海
「太好了，爱丽丝酱，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我的蜜糖，我的心肝」
「哼！油嘴滑舌」
「……」
「林太郎？怎么不继续夸了？你哪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因为我在想什么样的绝美辞藻才配的爱丽丝酱呢」，因为他的爱丽丝不会直白的要求夸奖，更不会善解人意的表达关心
「我在跟一个小小姐说话呢，她就像天使一样，你见到她一定很开心」
「我不开心，林太郎，我这里只有难看的白乎乎绿油油的东西，真难看！」
「没关系，出去了我们一起看」那些是实验器材，研究员和营养液以及手术布吧
——
又一次从黑暗中醒来
再一次从空洞虚无中恢复
“喂喂！你在走什么神呢，醒醒，醒过来！”女孩的声音已经隐隐带来了哭腔
“我在”他回神
“什么事，晶子？”
“没有”，女孩又沉默起来
“唉，有一个人想介绍你认识，你们一定聊得来”
“不用了，这里的人我都见过了，没有认识的必要”，女孩不在沉默了，甚至有点愤怒
“那好吧”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意识渐渐上浮
「林太郎？」
「。。。」什么
「林太郎！」
「。。。」谁
「我是爱丽丝！林太郎！」
「那么爱丽丝，你为什么要喊林太郎呢」
「你不要吓我！林太郎！」
“别吓我，林太郎！”
脑海中现实里女孩与与女童的呼声合为一体，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
「我吓到你了吗？哈哈哈，这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别担心，就要快要结束了，他们已经开始给我洗|脑了”这方面他意外的脆弱，真是个坏消息
「混蛋林太郎，我不要理你了！」
——
“……”
“我是与谢野晶子，你是森林太郎”
“还有你的女孩，爱丽丝，她正在叫你”
“……”
「爱丽丝」
「我在！林太郎！我在！」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永远也不会，爱丽丝会永远跟林太郎一起」
「那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外传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