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一颗过期的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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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冗长乏味的高层会议结束，赛罗伸了个懒腰就准备起身离开奥特警备队会议室。
“诶！”一旁的泽塔见了立刻一把拉住了他，阻止道，“赛罗西秀你这么早回去干嘛？今天可是圣诞夜啊。”
赛罗这才想起来，好像今天确实已经是圣诞了。
一年又过去了。这个节日是从奥特兄弟以前掠夺的某个星球上流传来的。起初，貌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庆祝日，但后来在暗之国慢慢流行了起来，变成了年轻一辈比较喜欢节日。
这一天，按照以往的惯例，年轻的一辈会在泰迦家里支起圣诞树，一起玩上一整夜。
暗之国纪律严明，平日里都要按规矩办事，但在圣诞节这一天会破戒，大家可以在这一夜肆意地放松自己，也算是放一个假休息一下。
以前赛罗从来不缺席圣诞夜，他、泰迦还有泽塔三个可是整场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赛罗还是这“搞事情三人小队”人封的队长。但今天他却明显有些提不起兴致。
泰迦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伸手勾住了赛罗的脖子，神情一脸不可描述地问道：“赛罗，你最近不对劲啊。”
赛罗莫名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缩，强作镇定地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和谁没大没小的呢。本少爷哪里不对劲了？”
“你最近一直不参加我们的活动了，以前你可是一个不落的。”泰迦嘟囔地抱怨着，“而且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每天天都没黑就要回家。”
众人纷纷投来了八卦的目光，期待赛罗的回答。他们也很好奇，平日素来我行我素的赛大少最近怎么这么规矩了。
赛罗张口结舌，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仔细一想这几天他好像真的回家很早，确实奇怪，因为赛文平时很忙，几乎不见人影，没有什么时间陪他，这也导致他们父子相处到现在还有些尴尬。所以赛罗不喜欢那个冷清的地方。
那不是他的家。
所以赛罗更多时间会呆在UFZ的麦迪基地里，和他自立的警备队伙伴一起。只有在那里和红莲、镜子他们在一起，他才更能够感受到自己生命的跳动感。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去，不，更确切地说，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人。
众目睽睽之下让赛罗有些窘迫，他遮遮掩掩地随便搪塞了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只是最近除了任务比较累，想早点回去休息而已。”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晚上玩得高兴。礼物什么的随便挑，记老爹账上。”趁着泰迦没来得及反问，赛罗便先发制人地开溜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坑赛文一把。
留下警备队会议室的一行人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写着“你看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
回去的路上，赛罗也感觉自己好似是发疯了一样。脚下的步子一步也不敢停，飞快地向所谓的家而去。
即便是知道卡帝斯是恨自己、讨厌自己的威胁不得已地留在他身边，可赛罗还是好想快点见到她。
这些天所尝到的甜头，就如同罂粟般令他疯狂上瘾。
很快他就到家了，只是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的身影。倒是其他人，没想到今晚赛罗竟然会破天荒地回家，原本松懈下来的劲瞬间不得不赶紧收回来。
“她呢？”赛罗瞬间拧起了眉头，侧首冷冷地问着旁边的仆人道。
阿伊被眼前男子的寒意给震慑到了，哆嗦着回答道：“赛罗少爷在找帝斯吗？”
“废话。”赛罗不耐烦地扔出两个字，心中却有些不安了起来，害怕自己担心的那天在今天就来临了。
“帝斯好像说她要去厨房。”阿伊缩了缩脖子。
厨房？
她去厨房做什么？赛罗感到有些奇怪。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神色，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对仆人们道：“我知道了。今天圣诞，你们都回去，不用在这里待命。”
“是。”
仆人们松了口气，纷纷退下。
赛罗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夜幕渐渐降临，加上今夜是圣诞夜，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厨房里却还亮着灯光，隔着窗，赛罗看到了那道纤长的身影。
她背对着自己，好像正在揉搓着什么东西。赛罗的五官都比常人要来的灵敏很多，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豆粉的清香和糯米香。
是黄豆粉年糕。
卡帝斯怎么会在做黄豆粉年糕？
赛罗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到了一道“恶毒”的低声咒骂：“就是你！天天摆架子和臭脸，还使唤我，看我不揍你！”
卡帝斯面前是一只用年糕揉搓成的小兔子，上面撒着一些黄豆粉，可奇怪的是这只兔子腿特别长，眼睛和表情都捏的特别凶，头上的两只耳朵也特别像……
赛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标。
这时，卡帝斯忽然伸出拳头，“?——”地一下锤了下去，那只可怜的年糕“兔子”顿时化为了一块大饼。
赛罗：……
哦莫，他突然感觉自己头上一痛。
这女人，可真有她的！
“你就这么讨厌本少年？”赛罗咬牙切齿地问道。
卡帝斯听到这声音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她看了眼手下的那摊“残躯”，又看了一眼赛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假装无事发生地问道：“不是说今天不会回来么？”
赛罗冷哼了一声：“怎么，本少爷回来你很失落，影响你发挥了？”赛罗眼神撇了一眼她手下那“摊”兔子。
卡帝斯悄咪咪地赶紧把那块“兔子”大饼给卷了起来“毁尸灭迹”，掩饰着轻咳了两下掩饰尴尬。
卡帝斯递了一块黄豆粉年糕给赛罗，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喜欢吃这个，给。”
赛罗看着那块普普通通的糕点，没有着急接过，反而挑眉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黄豆粉年糕？”他的确喜欢吃这个东西，但他从不和别人提起，连他的父亲和伙伴也不知道。
赛罗细细思索他与卡帝斯的对话，也并未提及，知道的人应该只有那个人……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起“那个人”，赛罗眸光不着声色地暗了下去。
卡帝斯刚准备开口回答，才想起来她知道这个是因为之前在K76的时候误入了赛罗过去的童年。那时候的小赛罗把不存在的她当成了依赖和陪伴，所以才会告诉自己他喜欢吃什么东西。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就是知道。”卡帝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一个捏好的黄豆粉年糕塞进了赛罗的嘴里，试图蒙混过关。
黄豆粉里夹着糖颗粒的淡淡甜味在口腔中蔓延，混着糯米清甜软糯的口感，十分香甜，别看这东西平平无奇，赛罗却最喜欢吃。
他已经很久没吃了，还真有点想念。但为了掩盖自己的喜爱，撇了撇嘴道：“我才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见少年咂了咂嘴回味的样子，卡帝斯暗暗勾了勾唇，忍不住挖苦道：“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谁知下一刻，巨大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了起来，她被宽大的身躯牢牢地压在了下面。属于那个少年独特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赛罗的脸色极臭，盯着她神情阴恻恻地道：“是么？那本少爷让你看看还有更硬的！”
【拉闸关灯————】
【拉闸开灯————】
圣诞夜的夜晚，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暗之国竟也飘起了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
“听说把袜子挂床头会收到礼物。”卡帝斯有些费力地变换了一个姿势，扯下了自己那脱了半截的袜子想要放在床头，却被赛罗给阻止了。
“这鬼话骗小孩的你也信。”
卡帝斯鄙视了他一眼：“你敢说自己以前没相信过？”
赛罗：……
他噤了声，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把袜子挂床头，希望圣诞老人给他送一个妈妈来。
但……
赛罗感觉心头颤抖了一下，被他努力深埋的伤疤再一次被击中。
他用力维持自己平静的表情，问卡帝斯道：“回到过去，小时候你会许什么愿望？”
卡帝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想变得更强大，保护别人，保护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琥珀色的美眸微微颤动。
哥哥，你还活着吗？
赛罗看着她认真的侧颜，专注地观察她每一分每一秒的细微变化，竟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也包括我吗？”
卡帝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们两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如今更是模糊不清，让人看不穿也摸不透。她看着少年的蓝眸，如大海令人沉醉，梦幻惹人遐想。
“你已经很强了。”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赛罗有些不悦。
可她又补充道：“我希望你的强大，以后也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不管是谁，也不管曾经做过什么，守护是没有错误的。
赛罗没有出声，脑海中却思绪万千。看着怀中的人出了神。
守护自己重要的人吗？
他无法预知未来，所以也没有料想过自己以后有朝一日真的会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拼尽全力。他也确实做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模糊了视线。
作者有话说第64章 一颗过期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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