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六章 科斯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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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地点：科斯城，大陆的中心。
抬头向上看，就是高耸的女神像，神像耸入云端。女神长长的，泛着波浪的衣摆下，是一段烫金的文字。
“倘若受到痛苦，就忍耐下去，这是对前生的救赎，对后生的积淀。神说，来生你将得到所有。”
这是《女神录》开卷第一章，几乎每个兰斯大陆的人，都会背。
莱文转头望向那个站在女神像正对面若有所思的男子，对方在阳光下斯文的外表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似笑非笑的薄唇微微张启，那双黑漆漆的眼中，莱文看到了讽刺。
“走吗？”莱文轻声问。
然后对方以背影，作为回答。
时间回到十天前。
走出那所老房屋后，难民被叛军的激情演讲所捕获，自愿的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而莱文和库洛洛在阁楼之中找到了一份精准的世界地图后，就起身来到了这个大陆的中心科斯城。
现在这个时段，正是大陆每个国家都有的传统节日——女神的祝福。传说在一千年前的此时，女神统一了大陆，为人民驱赶了恶魔，还人们一个幸福安康的生活，为了纪念这个有意义的历史，科斯城每逢此时，都将狂欢一周。
夜晚。
莱文躺在旅店的房里，身边是库洛洛。
他自从从老房屋出来后，库洛洛就没有要求他继续每晚训练，而是开始让他恢复正常人的作息，这让他既幸又有些失落。
莱文躺在床上悄悄地移动了下身体侧耳倾听，不远处是库洛洛悠长平缓的呼吸声，他们现在睡在一个屋里。
最近科斯城住房紧缺，到处都是从各个地方赶来的狂热信教徒。能抢到一间房子，都是一种幸运。
他眨眨眼睛，无声的叹口气，他现在很清醒，没有一点睡意。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他不敢和对方说，他一直失眠的厉害。
一闭上眼睛就是短线木偶冲他笑的样子，阴森森的笑声让他不寒而颤。而且梦里又总是出现血光和凄厉的叫喊声，惹得他每天都头痛的要命。
这些事情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告诉对方，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很害怕？
莱文为自己的想象抖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开来。
他已经是十六岁了，却依旧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胆小、想要寻求安慰，他自己都为自己害臊。
他转了个身，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对方同一频率。
即使他真的如此懦弱，那至少请不要被他身旁的人发现，这是他仅剩的一点小坚持。
“据我统计，你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就没有一天睡着过。”
库洛洛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很是突兀。
好吧，老天很爽快的告诉他，他连一点小坚持都没有。
“您的统计没有错误。”也许是他的愿望破灭的太快，莱文竟勇敢地调侃了一下平常连对其反对都不会有的人。
“呵，那你愿不愿意说说其中原因？”库洛洛从旁边的椅子上跳下来，整整衣服，背对着月光，莱文都觉得对方的眼睛在发亮。“毕竟，如果在这样下去，之前的训练就算白做了。”
“能不能不回答。”莱文咬了下唇，问的艰难，相处这样长的时间，他对对方不能违抗“命令”一点，很是清楚。
“我想，”对方踱到他的面前，“是不可以。”他笑了一下，莱文觉得他应该是笑了，夜里真的很暗，什么都不够真切。
“也许你没有感觉到。”他的手缓慢的搭向莱文的肩膀，然后顺着肩膀的骨骼手指来到莱文的左胸口。“你的‘气’在改变。”
“改变？”莱文无意义的重复了一下，被库洛洛手指扫过的地方莱文觉得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心脏刺痛的发凉。
“你的‘发’，”库洛洛说了句莱文没懂的词，“操作系很容易变为特质系，这是一个好现象。”
好吧，莱文不止一个词，这句话都他都没听懂，于是他沉默。
对方的手猛地擒住他的下颚，“回答”他的口气是命令。
“我——总是在梦到那个，人偶。”莱文的嗓音干涩，他感谢天黑，谁都看不到他快要烧起来的脸颊。
“没有别的了？”库洛洛继续问，他和莱文的脸正对着并且挨得很近。黑暗中，他的气息吐在莱文脸上，真切的感受到手中人的一抖。
睫毛呼呼的扇着，暗红的眼睛在眼睑下慌乱的瞟着别处。很好，库洛洛知道这个易害羞的小家伙又给蒸了。
不过，他手的力道加重，手指掐在红红的脸上，他可没有义务告诉他的这个小跟班，他的夜间视力，好的白天黑夜不分。于是，嗯，手感不错。
“还有——”莱文的声音迟疑着，“鲜血的画面，每次想起来头很痛。”他还是把所有事都告诉对方了。
“很好”库洛洛放开了对莱文的嵌制。
“受到刺激，血统觉醒这些都会造成发的改变，”库洛洛向莱文挥挥手，“关于这些名词，是以后我的授课内容，目前你只要听着就好。”
“所以今天晚上——”库洛洛打量莱文，因为暗，所以莱文看不见库洛洛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样睡觉最方便。”库洛洛一个手刀，把他打昏。
暴力解决，永远是最实惠的——BY 盗贼头头的总结。
“早上好啊。”库洛洛难得有闲情的向莱文打招呼，完全忽视对方因他的一手刀而疼痛的脸。
“今天我们就在科斯城里面转转了。”他这样说着，就出了门。
外面是个好天气，朝圣的人更加的多了。看着第十个撞向自己的人，库洛洛闪开，难得的有些邹眉头，他应该从房顶走得。
前方人潮攒动，在广场的周围围了起来。而且人们情绪激动，嘴上都在激愤的怒骂着什么，从老远就能听到声音。
库洛洛感兴趣的走了过去，他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发现每次人多的地方，总会出现一些妙事。
哦，很好。
库洛洛看到广场中央吊着一个人，五十岁左右，双手双脚被绑起来，看起来十分憔悴，但腰板挺得很直，面对众人的唾骂，只是不动如山的眺望远方，如果在平常看见还会是属于需要谨慎对待的那型的。
库洛洛转向旁边叫嚣着烧了他的一个白色亚麻服饰的人，笑着开了口。
“这位神徒，”他的手比了一个从下至上的形状，那是女神教徒祈祷的手势，“我刚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两耳塞听，不知又有谁惹起了女神的怒火？愿女神保佑你。”
“哦，愿女神同样保佑你！”他旁边的人从狂热中缓过神来，同样做了这个手势。“他是克拉斯国的一个将军，”这个信徒说话时颇有一番咬牙切齿，“他居然公然发表反叛女神的言论，这是耻辱！”这个教徒说到这有点情绪高涨，忘了自己是在给别人解惑，“耻辱！耻辱！把他给烧了！烧成渣！”随即又投入到自己的亢|奋情绪中。
“克拉斯城？”库洛洛重复了一遍。“有点熟啊。”
“发生内乱的那个国家。”莱文声音冷冷清清的从后面传过来，虽然他搭了话，但态度却不算好。
“嗯——”库洛洛的目光又游回到被绑着的男人身上。
内乱中的时候将军被火烧，这样的情况，不出现不和谐的声音，也是奇怪。
“一般来说，被判在火刑架的人，都是为真理付出生命的人呢。”库洛洛的语气充满嘲弄，他盯着那个即使被万人唾骂，依旧将背挺得直直的人的身上，意味深长。
“只是这次，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解救这位勇士。”他意有所指的说起来，脑海里浮现那双绿色的桃花眼，“还是，勇士成为人人唾弃的野狗，堕落在深渊，悲妄的看着愚蠢的世人。”
NEXT——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科斯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