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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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仓蜜柑在床上无数次翻转身子后，终于从床上坐起，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那不断飘落的雪花。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刚刚好迎接她的生日——1月1日——的时候，也就是夜半十二点。
想到生日，佐仓蜜柑笑了一下，扬起的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与苦涩。
1月1日，她的生日。以后，是否还是会继续成为她的生日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的生命只剩下一点点。
火把她吞嚼得很快，快得来不及看看那把火的恐怖。
忽地眼皮跳了一下。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
这是一个和谐宁静的早晨——和谐得诡异，宁静得恐怖——不过屋外仍然下着大雪。冷风寒得刺骨，即使没有踏出大屋佐仓蜜柑的温度也开始渐渐下降。
握住她冰冷的手的少年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带着一丝关心的语气问道：“笨蛋生病了？”
佐仓蜜柑有好一阵子没有回应过来，等回应过来的时候是今井萤用还残留下些许温度的瓷杯往她的头敲去，她才回过神来。
“啊？没……没……”
“……需不需要带佐仓去医院检查？”
乃木流架以狐疑的眼神看着那苍白得像是透明一样的皮肤，口气中带着前几天的担心。
“不需要，不需要……”
佐仓蜜柑急忙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稚嫩的笑容。
见其他三人都不说话，佐仓蜜柑干脆地打破沉默，
“今天我们要去哪里玩啊？还是回学园看看鸣海老师呢……”
日向枣眯起眼盯着佐仓蜜柑，这让佐仓蜜柑流下了几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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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回爱丽丝学园看看鸣海老师等人现在的情况。之前那件事情已经在久远寺校长的安排下处理完毕，至少老师们不会怀疑佐仓蜜柑是否又来闯祸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趟回学园就无法出学园了，像是时光回溯到他们与一班人，包括佐仓蜜柑的母亲——安积柚香，逃跑的时段，令人无法忘怀的记忆——因为安积柚香就在佐仓蜜柑的眼前因爆炸而死去。
“好怀念喔！以前我还在这里上演《卖火柴的小女孩》呢！”
佐仓蜜柑在仙杜拉城的正中央转了几圈，脸上绽放出的是足以为在冬天里受寒的人感到温暖的笑容。
“……还被小阳耍了。”
日向枣似乎是带有挑衅的意思。
“啊，说起小阳，他现在应该在念高等部了，我们去看看吧！”
把认为多余的字眼自动忽略掉，跑出仙杜拉城就往高等部本部跑去。
“喂！”
日向枣本能地皱了下眉头，然后跟紧了心爱的少女——佐仓蜜柑。
被忽视许久的乃木流架与今井萤同时叹了口气，以不快不缓的脚步跟去。
“看来是一个好机会啊。”
“嗯，还好我带了相机。”
于是奸笑几声，眼睛发出寒光。
×
佐仓蜜柑盯着在教室里与其他同学谈天的圣阳一。
圣阳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眯起，从地狱召唤的恶灵马上朝佐仓蜜柑悠悠地飞去。
佐仓蜜柑嘿嘿地笑了几声，恶灵还差几公分就能碰触到佐仓蜜柑的时候，忽然魂飞散灭。
圣阳一愣住看佐仓蜜柑。
啊，对了，她是无效化的爱丽丝。
然后以尊敬的眼神看着佐仓蜜柑。
佐仓蜜柑得以地笑着，却被突如其来的Baga枪给打在地上。
揉着那有些疼的脑袋，佐仓蜜柑呜呜的哭着。
“……Baga果然是不会变的。”
今井萤擦了擦Baga枪，金属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佐仓蜜柑停止哭泣，嘴角勾起一丝悲凉的笑。
不会变……？要是真的是那样，真的太好了。
石灰的地板忽地成了坚硬的木板，佐仓蜜柑愣了一下，随即瞳孔迅速缩小。有些匆忙地往回头望——其他三人也在，她挚爱的三人也在。
“蜜柑之君，你打破约束了呢。”
仍然妖艳的姬宫校长弯身看着神色慌乱的佐仓蜜柑。
佐仓蜜柑有些不安地看着身后的那三人，“不要对他们出手。”
“啊？可是先是蜜柑之君你打破约束的喔。”
姬宫校长呵呵地笑了两声，笑声诡异至极。
佐仓蜜柑闷哼一声。
身后的三人有些不解地看着佐仓蜜柑，又看看姬宫校长。
“那么……你们的记忆，我就不客气了。”
话刚落找，刺眼的蓝光使在场的人都睁不开眼，姬宫校长手上的白色爱丽丝石有了道裂痕，蓝光不断地被爱丽丝石吸进去，在几分钟后彻底爆裂，地上一小颗的白色爱丽丝石让姬宫校长有些吃惊。
佐仓蜜柑面色苍白地笑着。那是很真挚的笑，没有了以往的悲凉，有的只是稚嫩、单纯——这是佐仓蜜柑苏醒后第一抹真正的笑容。
“你……”
姬宫校长愣在原地，顿时语塞。
不可能的！佐仓蜜柑那丫头绝对不可能使爱丽丝石就这么爆裂！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计划——把久远寺校长的位子抢过来的计划，就那么结束了？不会的，不会的！
“姬宫校长……”佐仓蜜柑有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纤弱的手扶着那光滑的墙，“名分地位……真的不重要喔。”抬头对着姬宫校长咧嘴一笑，“好久没看见姬宫校长笑给我看了……为什么总是勾心斗角呢……”
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路，双手环住那纤细的腰段，“保持快乐才能……让大家看好您喔……”
手臂自然地松开，整个人像虚脱般倒在白净地板上，嘴角还扯着那么单纯但完美的笑容。
“佐仓蜜柑！”
日向枣皱着秀气的眉头跑去佐仓蜜柑的身边，大力地摇晃着佐仓蜜柑的身子。
“佐仓蜜柑，你怎么了？喂，回答我啊！笨蛋！”
今井萤退后了几步，原有气色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至极，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惊吓。
乃木流架看着今井萤，手不知觉地握住那直出冷汗的手。
佐仓蜜柑看似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皮，笑容固定的挂在脸上。白皙得透明的手抚着那俊美的脸庞，笑意更深。“呐……，阿枣，我告诉你喔……你记忆中，有一幕是我在Ｚ组织的战争中救了你……其实不是这样的哦……阿枣，你听好啊，我不会重复的……其实是……”
“够了！”
日向枣低吼一声，火红的眸子盯着佐仓蜜柑，“已经是过去了，不需要再说了。”
佐仓蜜柑有些惊讶地看着日向枣，最后还是笑了。笑得很灿烂，很温暖，像当初温暖今井萤、日向枣、乃木流架的笑容，很好看。
“阿枣，记得。”佐仓蜜柑缓缓闭上眼，“我爱你喔。”
×
白色丧礼上，棺木前有着佐仓蜜柑生前最爱的向日葵。
佐仓蜜柑曾经说过向日葵很有毅力，无论太阳走到哪，它们也会追穷不舍，像是一个青涩的暗恋者。
棺木里，佐仓蜜柑安详地闭着眼，嘴角那一抹淡笑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境。
志贵拍拍日向枣的肩膀，“日向，学园会把佐仓的棺木置放在泉水和柚香旁边的……”
见日向枣无声地点了点头，志贵看了一眼那横躺着的向日葵。
毅力归毅力，最终还是会枯萎……不是么？
今井萤远远地看着那里头躺着佐仓蜜柑的棺木，丝毫没有上前去仔细看佐仓蜜柑的意思。
站在旁边的乃木流架一直都在陪着今井萤，从花殿出来到现在——他们俩的手也一直握着，握得很紧，却感觉不到压迫感或者是痛，因为心在一瞬间麻木了。
今井萤没有哭，因为她曾和佐仓蜜柑说“我所认识的佐仓蜜柑是笑着的”，所以，所以佐仓蜜柑如果看到她哭，一定也会以同样的语气说“我所认识的今井萤是笑着的”。
乃木流架感觉不到伤感。他只是觉得生活一下子被打乱，然后……心里很空虚，未来感觉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很远很远……就像他和佐仓蜜柑现在的距离一样，很远。
来到丧礼的可以说是学园的全员，还有一大群的毕业生。——毕竟是曾经拯救了学园的人，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要看到别人受苦的伟大之人。
日向枣无声无息地来到棺木旁，看着佐仓蜜柑那不变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她哭。那笑容，太虚伪了，太假了，假得让人不得不去相信这是真的。
“蜜柑，生日快乐。”
震惊全场的是那把沙哑的声音。
“翼……？！”
日向枣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站着的就是安藤翼。毕竟，记忆中，安藤翼是已经死了的人，不会再回来了，就像……佐仓蜜柑一样。
“哟。”
安藤翼面无表情地说着。一如往常的笑？都在丧礼了，说句生日快乐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还要笑容？
“你不是已经……”
日向枣瞪大了眼，指甲陷进掌心。
“咳咳，呸，我被人救回来了。”
安藤翼指着日向枣那边的方向。
日向枣顺着安藤翼的方向看去。
——姬宫校长。
姬宫校长完全没察觉到日向枣那火红的视线，看了棺木一眼就离开了。
“校长因为当时闲闲没事做就出学园，碰巧看到受重伤的我，就把我送医了。我在医院躺了十年啊……”安藤翼叹了口气。
日向枣不答话，回头看着躺在棺木里的佐仓蜜柑。
这是冬季的丧礼。这是属于白色的丧礼，只有棺木前那一朵黄色与绿色是最真实的。
——佐仓蜜柑，一个永远都不被遗忘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最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