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轮 The season of dream》朝露晓星辰

15、番外 千城之上空明昼

　　苏辰明和洛千昼的故事并没有像白绍诘和林夕季那样曲折和令人惋惜，更多的只是学生时代特有的那种青涩。

　　“辰明，你还不走吗？”辰明的朋友招呼着他说道。
　　“不了，中考临近，我想再多学一会儿。”辰明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那行吧，那你多加油哦。”随着那位同学的离开，教室里也就只剩下了辰明和千昼两个人了。
　　洛千昼是学校中的优等生，她的排名是苏辰明所望不及的，并且千昼也多才多艺，更重要的是，她长得很可爱，导致她在年段中名气很高，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嘴巴有些毒，这一点让无数男生望而却步。
　　苏辰明便是无数暗恋洛千昼的人中，平凡且努力的一位。
　　在进入初三后，千昼每天都会在教室里自习挺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初三的书本越来越多，千昼每天都会给自己布置很繁琐的学习任务，自然也就是留在教室里会更方便。而且，每天当放学铃响起之时，同学们总是一股脑地冲了出去，长久以来，除了像辰明这种将千昼放在心上的，自然也就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晚上很晚才回去。
　　辰明是注意到了，但身为一个男生尤其是暗恋她的男生又怎么会放心让自己暗恋的女生晚上独自一个人走回去呢？所以，他每天便会悄悄算着，等千昼走了没几分钟，再趁着夜色远远地望着她，看到她走进家门才放心地飞奔回家，当然多亏了这长久以来和千昼的自习，辰明的成绩也有所好转。
　　“今天，她还是那么努力啊。”辰明佩服地望着千昼，“那我今天也不能落后呢。”
　　辰明并不对能与千昼发展到哪一步而抱有希冀，而只是想呆在她身边，看着她，他也为此努力学习，想要考上同一所高中，仅此而已，至于要问为何而喜欢她，辰明只会摇摇头，并没有像那些小说动漫里的一样对他有重要意义的一件事，单纯觉得“我很肤浅，觉得她漂亮，很优秀，和她待在一起让我很开心。”
　　仅此而已。
　　才刚开始学习没多久，辰明便被一道数学难题给难倒了，“嘶，代进去......解析式是......啊，好烦啊。”辰明与题干硬是干瞪眼了三分钟，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但他抬头看了一眼千昼，她还在低着头写题，“很美啊。”他的心便再次静了下来，继续面对那道题。
　　“果然，果然还是不行啊。”辰明仰望着天花板，将头放在后桌上说道。
　　“咦？怎么了吗？”一阵香气迎面而来，辰明闻到这味道，连忙回过神来做起来。
　　“没......没有，我......只是有道题不会而已。”苏辰明啊，你怎么能在喜欢的女生面前结巴，你怎么这么逊啊。辰明在心中吐槽道。
　　“这样啊......嗯~你会不介意我看一下吧。”千昼将头探了过来“没问题吧？”
　　“好，那个，谢谢。”辰明有些迟钝“那个，你为什......”
　　没等辰明说完，千昼便说：“别多想，我只是想帮一下正在努力的人而已，顺便提一下班级的平均分。”
　　“哦，好吧，”辰明忍住不让失落表现在脸上，也对是我自己多想，多嘴了，辰明想着，“你......为什么每天都为了学习留到那么晚啊？”辰明试图寻找话题。
　　“能有什么理由，为了优秀，为了考上更好的高中呗。”千昼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想上哪所高中？”辰明问道，辰明也知道，千昼总有一天会考上一所他永远望不上边的重点高中，而他的千昼的暗恋也不知会在何时迎来终结，但辰明能确定的是，这将是他一生都难以忘却的遗憾。
　　“嗯——有点难说啊，视情况可能会考出这个县城，但多学些总没有问题的，这样以后心里会有个底。”千昼看着手里的题，眉头不禁可爱地微微皱起，“嗯——你这算是在提高啊，恕我直言，急于求成可不好呢。”
　　辰明方才还沉浸在千昼具有离开这个县城的可能性的迷惘中，随后又被那微微皱起眉头的千昼的可爱模样所呆住，“啊，这样啊，原来有这么难呢，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呢。”辰明挠了挠后脑勺，苦笑着说道。
　　“很好的题，能让我带回家研究吗，今天我有些事，我得早些回家。”千昼说道。
　　“嗯，好的，谢谢。”辰明稍微想了想原因，想起来了今天是她生日，完了，该不该跟她说生日快乐，这样会被问我怎么知道的吧，不会显得我很恶心吗？
　　“那，明天再见了，你也没必要失落，你不也是进步地很快吗，离中考还有时间，别放弃。”千昼整理好书包，正准备走出去时说道。
　　“等等！”辰明叫住了她，她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随后辰明支支吾吾地说道，“祝你......祝你生日快乐。”
　　千昼呆了一会儿，随后笑了出来，这笑容不禁让辰明感到窒息，如果此刻有相机的话，辰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将这个笑容偷拍下来，“谢谢你了。”
　　随后千昼走了出去，独留下辰明一个人在教室里发呆，她走了，是啊，今天能看到她的时光一下子就过去了，有点失落呢，辰明想道，不过今天天色挺早的，她自己一个人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且每天像这样跟着的话，我不就成跟踪狂了，而且以后高中还想要再见到她的话，那我也不得加倍努力了。想到这里，辰明移开叠在桌上的书，用铅笔写下了洛千昼这个人的名字，随后眼神坚定地看向了手中的书。
　　“加油！”辰明便埋下头，开始为了未来而苦读。

　　“千昼”辰明宠溺地叫着她。
　　“嗯，我在。”千昼侧躺在辰明的大腿上，蹭了一蹭。
　　这一切让辰明不禁觉得这里是天堂，如果能实现的话，那辰明觉得他死而无憾了。辰明十分享受这一段幸福的时光，并希望这段时光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不，只需要一直停在这一刻辰明就十分满足了。
　　哎，如果这是梦的话，那我八成得疯掉，辰明想着。
　　“叮铃铃——”闹钟无情地响起了。
　　辰明一脸烦闷地按下了闹钟，“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残酷啊。”然后他便起身前往洗手间进行洗漱。
　　“怎么了？一大早那么烦闷。”吃早餐时，母亲关切地问道。
　　“没有，有些起床气罢了。”
　　“是孩子气吧，青春期的孩子总是这样。”辰明爸爸一手拿着咖啡慢慢地喝着“这时候的孩子总会这样，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或许儿子都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都不知道。”
　　“真的吗？”辰明的妈妈眼睛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怎么可能嘛，一直学习，哪会有那么多时间。”辰明没好气地将面包塞进嘴巴里，咀嚼完将其吞咽下去说道。
　　“明白就好，毕竟都已经初三了，能不谈尽量就不谈。”辰明爸爸见他明白该干什么，便放下了心。
　　“这种话我唯独不想从你那里听到，你和妈妈不是从初中就开始的吗？”
　　辰明爸爸沉默了......
　　早餐的时光转瞬即逝，一转眼之间，辰明已经悲伤书包准备去学校了。
　　“我出发了。”辰明懒洋洋地说道。
　　“打起精神来，一路走好。”母亲在门口招呼道。
　　熟悉的道路，一如既往的风景，这座县城的四季特征十分明显，尤其是这条街道，春天的繁花，夏日的蝉鸣，秋风的落叶，冬季的飞雪，这条街道一直便在这四季中轮转变化着，唯一不变的是这条街道上的人，辰明身边时不时有同学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辰明从来都不急，并不会像同学们那样危险地竞速，横冲直撞，而只是看着前方去臆想，去畅想未来，身边总会有好友时不时地掠过朝他打招呼，空气中充满了愉悦的气息。苏辰明的人际网既算不上是特别好，也算不上是坏，仅仅只是在众多多学生中平凡且努力的一位，至少，曾经的那种痛苦他不想再一次品尝到。
　　“那苏辰明同学进入初三以来进步非常大，大家也加紧学习，也赶紧进入状态，那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同学们下课。”讲台上的老师在结束今天的课程后也是微微叹口气，拿起教案走了出去。
　　苏辰明被表扬后，同学们也都并没有向他投出十分羡慕的眼神，而只是继续各干各的，整理好书包，与同学们交谈，与朋友相约，与恋人相会，珍惜着自己仅剩一年的初中生活，偶尔也会有人谈起未来，谈起梦想，谈起以后想要做的事，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悄悄在内心攥起拳头，暗下决心，有的人表现于外表言行，而有的人则内藏于心，他们都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未来啊，”辰明托着腮帮子苦苦思索道“还不清楚呢。”
　　“啊，你最近那么努力，却连个目标都没有？”辰明的朋友听到回答感到十分惊讶。
　　“能有什么理由，为了优秀，为了考上更好的高中呗。”不知为何，千昼曾说过的话在辰明口中脱出。
　　“啊，这样啊，你每天这样留下来和她独处自习，结果快被她同化了。”他的朋友特意在“独处”这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才没有，”辰明微微笑道，“我哪里敢出手，你看现在那个男生不是就被KO了吗？”说着他们看向了不远处的千昼正埋着头做题，不像其他人一样享受着校园生活，周围也散发着一种“不要烦我”的沉重气场，可就是有一个男生不知天高地厚地上前搭话，未等他说完——
　　“抱歉，你打断我的思路了，你在这样烦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家也不知道千昼有练过什么，但可以看出千昼并没有在开玩笑，恐怕那个男生不罢休的话，她可能真的会采取一些措施，好在那个男生也十分识趣地走掉了。
　　“我可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被她埋葬。”辰明凑过去小声对朋友说道。
　　朋友也十分同意，“嗯，令人后怕。”
　　在辰明埋下头开始看书道再一次抬起头这对辰明来讲短暂的一刻之中，不知不觉中，教室的人除了千昼和辰明又一次全走光了。又只剩下辰明和千昼两个人了。
　　“嘿，”一个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辰明转过头看向了她，“给，昨天的题，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不会浪费你时间吗？”
　　“题是你的，当然得给你讲，还是说，你不愿意？”
　　“不，感激不尽，麻烦你了。”辰明十分感激地对千昼说道。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逝，教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只有千昼那动听的讲题声和辰明的应和声回荡在教室的上空，这是一段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辰明还有拿出其他的不懂的题，只为了这一刻能继续延续。而千昼也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拒绝继续给他讲。
　　当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我该走了，”千昼看了看手表说道。
　　“要我送你吗？”辰明又补充道“毕竟都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可能会有些危险。”
　　“嗯，论价值的话，可以，虽然我有稍微练些防身术，但还是防患于未然嘛。”千昼略加思索地说道。
　　“啊，这”辰明听到她有练过呆住了，这家伙到底有多多才多艺啊，看来下午那个男生如果不及时收手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走吧？”千昼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好了，走了。”
　　“嗯。”辰明的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以及一些的......害怕。
　　什么在一起回家的路上对千昼下手辰明是不可能去做的，他不愿去伤害她，更何况，她会......这让辰明一点儿非分之想，有都不敢有。
　　“你平常都不会和朋友一起玩吗？”辰明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会哦，初三之前还好，初三以后基本就是一个人了，她们走之前都说我说话太耿直了。 ”千昼满不在乎地说道“可我感觉那样拐弯抹角地迎合别人，绕来绕去的不仅浪费时间还将自己的内心给一层层包裹了起来，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这样啊，”辰明不禁在心中为她叹息，“你不孤独吗？”
　　“不会啊，我休息时间要么看书，要么睡觉，时间那么少自然也就无暇去想那些了。”
　　“那你需要朋友吗？”辰明有些胆怯地问道。
　　“嗯，能有几个肯定是最好的，但，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我这性子呢，女生排斥我，男生基本也全都以一种想和我发生什么的眼神看着我。”千昼有些惋惜地说道，“当然，你不属于男生那一块。”
　　“？我？不属于男生？”
　　“当然是指你不像他们那样喽。”
　　“感觉你像是在损我，”过了一会儿，辰明下定了决心“嗯，我能当你的朋友吗？”随后他就过头去，用余光偷偷瞄向千昼。
　　千昼一时也愣住了，“你有那么缺朋友吗？”这句话传入了辰明的耳中。
　　“啊，难道不行吗？”辰明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正面回答。
　　“没有了，开玩笑的，当然可以，只不过有时候我说话可能会让你感到不适罢了。”千昼看了看辰明，随后又将头扭了过去。
　　“没事，我心大着呢。”辰明拍了拍胸脯说道。说着，他们也快走到千昼家了，“嘶，我们刚好顺路呢。”
　　“那以后有可能能一起走呢，那今天谢谢了，拜拜。”千昼有些开心地招呼着手说道。
　　辰明也向她招呼了回去，目送着千昼走进家门，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随后，下一个拐角，辰明开始跑了起来，他的心炽热地跳动着，内心一顿狂喜，仿佛要飞上天一般，嘴里却说着。
　　“天怎么那么晚了，那么晚回去又要被老妈骂了。”于是他便朝着来时的反方向绕了回去。
　　（3）
　　两人便这样度过了几个月，两个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千昼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地锐利，以致于刚开始有男生听到他们两个放学的时候会一起回家，会一起留在教室里学习便骚动起来，想去探究千昼真意的，奈何千昼攻击力点满，常常把那些人驳得无言以对。
　　“关你什么事？”“日常我都没看到过你对问题那么执着的身影，怎么会对这种和自己没有关系的问题上心？”“真是无法理解。”这类话语让辰明觉得如果自己走错一步落得的下场应该是比凄惨还凄惨。慢慢的，大家也接受了这一事实，并常常有人向辰明投以期待的目光，投以关切和鼓励，这其中的蕴意，辰明不用别人说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可以啊。”辰明对自己说。
　　“呐，我们是朋友吧？”辰明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
　　“当然啊，怎么了？感觉意图性好强。”千昼没有抬起头，而是钻研手中的题。
　　“也不是什么非常需要麻烦的事了，就是说，过几天成立不是有那个烟花会吗？”辰明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要邀请我去？”千昼难得地放下手中的题，不知是做完了还是挺感兴趣的看向辰明说道。
　　“嗯，可以吗，我们也是从来都没有一起出去玩呢。”辰明说道。
　　“行，那时间汇合地点之类的安排就靠你了，记得提早和我说我好空出时间。”千昼笑着看着辰明说道，辰明不禁为那个笑容迷住了。
　　前几天的交谈至今还让辰明回味无穷，而当时的那个笑容也至今呈现于辰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随后，一双手从背后蒙着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一个调皮且甜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是，千昼吗？”辰明被这时的千昼搞得不知所措，可在他印象中，千昼不是这样的人啊。
　　“什么嘛，明明现在的我和平常反差那么大，你还是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有时候，千昼面对辰明所说的话也会开始小心一点，不会像刚开始那么耿直，但这样子的千昼辰明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说辰明难以掩盖住内心的惊讶。
　　“别用着种样子，难得出来玩，就稍微开心一点儿嘛。”
　　“千昼啊。”
　　“怎么了？”
　　“虽说都说出来玩别拘束，但是千昼没必要为了让我更开心一点儿来伪装自己，你能玩得开行就好。”
　　“苏辰明！”
　　随后千昼闹起了别扭，辰明再烟花会上也是给她买了很多吃的再一直哄，她才理辰明。
　　“抱歉是小人见识短浅了。”辰明最后一次郑重地道歉道。
　　“平常我当然要严谨一些，这算是一些防卫手段了，当然，在重要的人面前，比如父母面前还是不会那么严肃了，”千昼嘟着嘴说道，“那人那么多，要牵手吗？”
　　辰明方才还在忐忑要不要让千昼和他牵手，可如今千昼就这样向他发出了邀请自然有些惊慌失措和开心，伸出了手说：“那好，一起牵手走吧。”
　　千昼这个人再怎么说也是本性难移，很直白，在熟悉的人面前她的想法很自然而然地流露在了她的言行，动作还有眼睛中，辰明自然也就很容易明白她想要干嘛，想要玩什么，什么时候想要休息，这份敏锐的观察力是辰明长久以来与他人建立友谊的过程中养成的，是在以前一个人独处时练就的，是在讨好施暴者的过程中被迫拥有的。
　　“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就在这里等待烟花升起？”辰明看着千昼的眼睛开始微微下垂，并没有看向周围的店铺。
　　“嗯，刚好也不想逛了。”千昼有些释然地说道，随后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示意让辰明坐在她的旁边。“辰明，你的感觉真的很敏锐。”
　　“是吗？谢谢夸奖。”辰明将购物袋放下，但是却当做没看见一样坐到了长椅的另一端。
　　这让千昼有些不开心了“你啊，以前是不是有经历过什么事情？”
　　“啊？什么意思？”辰明有些惊讶与疑惑。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你的说话方式中，我感觉到你害怕别人生气，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语气和用词，虽说和我待在一起久了有些淡化了，但，你的警戒心从未放下呢。”千昼转过头，用她那双棕色的眼睛看着辰明说道。
　　“要是惹别人不悦的话，当然不太好。”辰明笑着说道。
　　“不，不是那种感觉，”千昼摇了摇头，“和我的氛围有些相似。”
　　“相似？”
　　“孤独，”千昼一字一顿地说着，“虽然难以看出来，但和你在一起有种同类感——”
　　“别说了，”辰明打断了她，小学时恐怖的回忆涌上心头，在校园暴力中，有时候施暴者和受害者，并不需要什么重要的理由，“敢告诉别人的话，视频我就发到网上。”他们曾这样恐吓道，辰明也尝试过去反击，但根本不足以对抗他们，全班同学都知道，可却又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援手，理由便是“避免引火烧身，”辰明便明白了，人际网这也是一个有力的武器，这是小时候不擅长看脸色的他似乎拥有，可却又一捅就碎的东西。他就这样屈辱地过完了最后两年小学生活。
　　上了初中之后，他似乎得到了解脱，但他害怕，害怕过去的场景再一次上演，依靠着那长期受暴时养成的观察力，很快就交上了朋友......
　　“嘿，”千昼拍了拍他，将他从无尽的深渊中唤醒，“抱歉，我好像让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
　　“啊，是我不对，这种时候还败坏气氛，明明是第一次约你出来玩。”辰明也有些自责。
　　“不，明明是你的事更加重要。”千昼突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啊，这个，”辰明一时也被这个眼神给搞的惊慌失措，不敢看向她。
　　“别害怕，看着我的眼睛。”千昼说道，不知何时，千昼已经移动到了他的旁边，用着眼睛看着辰明。
　　“啊，”辰明按她所说的看着千昼，两人就这样对视了长达五秒钟。
　　“呜——”千昼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在五秒过后还是害羞地避开了视线，这是本能，“失，失策了。”
　　辰明也被她这可爱地模样给逗到了，“呼哧，”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嘛，你怎么不害羞？”千昼气鼓鼓地说道。
　　“抱歉，只是没想到，今天的千昼给了我很多的惊喜啊。”
　　“你这是在取笑我吧。”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那你能真心笑出来真是太好了。”千昼突然蹦出了这句。
　　“啊？”辰明又一次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这个嘛，”千昼也难得惊慌失措起来，“嗯，算是感谢吧，谢谢，谢谢你这么长久以来陪在我身边，别看我这样，一年下来要是我都孤身一人的话，我还是会有些失落的。”
　　“那你为什么......”辰明到嘴边的选择和我当朋友并没有说出口。
　　千昼食指竖起来抵在他的嘴唇前“电视里好像都是会那么演，我这个人比较直，我觉得要是等你开口的话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烟花升起来了，在空中绽放，放出的巨大声响盖过了最后一句话。
　　“我喜欢你”千昼的双唇一歙一合的纹丝合缝感，轻轻吐出的音节如圆润的水滴轻盈落下，打在玻璃上发出一声的轻响，波澜不惊，就像辰明给辰明的感觉一样。
　　不，这种时候应该由我来才对，我得说出来，辰明下定了决心，也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人的手也逐渐交握在一起。
　　看来，以后要多加努力考上同一所学校了。
　　看来，以后要多多辅导他了，他就交给我了。
　　这，即是他们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