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暂定）》羽莫

2、第二章

　　看着跪在父亲面前的刘沉香，我不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到得华山，看着父亲和刘沉香走入华山，心知会发生什么事，但却只能等待。离了众人，独自来到小树林等待。看到父亲那受伤的神目，低道：“爹，我们回灌江口可好？”父亲微笑点头。
　　服侍着父亲睡下，我来到院中。想着我临出雪洞前，木公对我说的话：“孩子，现在还不是你父亲恢复神识的时候。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我淡然一笑，能够回到父亲身边，能够照顾父亲，又何来委屈之说。
　　我抬眼，伏羲之子回归之事，能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西天如来。只是那如来也不是多嘴之人，断不会泄露出去，所以也无忧。不过，终是要去拜访的。
　　回至屋中，看到父亲我却是幻出自身法相。与父亲一般，我额中也有神目，不过是银色罢了。从神目中取出一滴精血，放入父亲的神目中，父亲的神目炫放光彩，精血已渗入其中。这代表着，父亲已全然接受我。
　　片刻，父亲已转醒，我淡笑问：“父亲，感觉如何？”父亲笑起身：“已不碍。让墨儿担心了。”我不语，千年的孤寂是我忘记了如何去与人相处。
　　“墨儿，”父亲轻唤，“你可以像我昏迷前一般唤我‘爹’的。”我猛然抬头看向父亲，手却已是微微发抖。本以为他没听见的，想不到，他竟……嘴张张合合，最后仍是叫了出来：“爹！”父亲将我搂入怀中，低道：“墨儿，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爹，你便是我杨戬的孩儿！”似是诺言，似是发誓。泪，终是落了下来。曾以为，再也不会落泪了，却不曾想，只因一个称呼便落泪了。
　　待我平静下来，已是天黑，但我仍不舍离了这怀抱。千年的寒冷，在这怀中仿佛已消散，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暖。好在，我现在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抱起来不太吃力。许是这个怀抱太温暖了，我竟睡了过去。我只愿，不再离开这股温暖。
　　醒来，却不见父亲的身影，侧耳细听，院中似乎有说话的声音。虽已是刻意压低，但仍能听得声响。起身开门，果不其然，外面除了爹外，还有三人，若我没猜错，那身着白衣道袍的便是太上老君，而紫衣女子便是嫦娥。至于另一个满头乱发，精瘦的男子便是哮天犬了。
　　听得声响，背对着门的父亲忙转身，笑着唤我过去。我笑着走过，张开双臂要父亲抱。父亲宠溺地笑笑，却仍是将我抱了起来。父亲对太上老君道：“老君，这便是杨戬的孩儿，杨墨。”
　　老君看向我，笑道：“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孩子。真君，陛下、娘娘十分想看看这孩子呢。”父亲抱着我的手明显紧了一下，笑道：“是么？那我们便走吧，以免误了时辰。”
　　父亲抱着我驾云在前，看着跟在后面的嫦娥，我不禁一阵头痛。与母亲相似的容貌，相近的气质，怨不得父亲会望月千年。而且，我可以从她眼中看出她现在对父亲的痴迷。我撇撇嘴，有些孩子气的想：父亲是母亲的，谁也不能来抢！
　　“墨儿，”这时，父亲突然传音给我，“待会儿见了玉帝、王母，切记小心，一切由爹来应对。”我安慰道：“爹，放心。墨儿知道。”
　　到得瑶池，见过三界之主，两边都是那些神仙具有趣味性的目光。抬眼看向玉帝、王母，却发现他们眼底那深藏的对父亲的疼爱与心疼。我撇嘴，明明是疼到骨子里了，却不会表达，真是有够笨的！想到此，我请安：“杨墨见过舅爷爷、舅奶奶！”但却没有下跪。这，是本性所驱。
　　玉帝、王母听得我的称呼，俱是一震，待得回过味来，王母却是下了御座，走至我身前，摸着我的头，语气难掩激动：“好孩子！”我抬头对她粲然一笑，却是握紧了父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