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74.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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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明过后，熟悉的人都看得出来于辞比之前变了不少，好像……没有从前那种心事重重的感觉了。
苻晖还是从千芸那里才知道于辞清明回了趟老城区，一猜就知道他回了老房子：“你回去过了？！”
于辞正低头想一道化学题的思路，闻言头也不抬地嗯哼一声。
“嗯哼个屁啊！你回你那你不叫上我们几个，你就带这——”苻晖痛心疾首地嚷嚷，话说到一半，怪异地撇了一眼于辞身边看着他写题的黑发alpha，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都这么大人了，总不至于再像小孩子那样纠结好朋友有了更好的朋友怎么办这种鬼问题。
他就是忽然发觉，自从沈延这家伙转学来省附，插班到他们这里，跟于辞认识，于辞就有一点一点的改变。
旁人可能不觉得，他苻晖跟于辞是自打出生就在同个病房认识了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说不准，沈延真的是于辞走出来的关键。
苻狗面色凝重的闭上嘴，陷入沉思。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再过多思考这种问题了，因为他们升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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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高考，高三的学习任务比高一高二重得多，几乎可以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九月份正值初秋，天气凉丝丝的。
老许每天踩点儿走进教室都很少能听见往日的谈笑声了，人人都在埋头苦学，但早餐还是照吃不误。
整间教室要么是背单词的喃喃细语，要么是吃早餐的窸窣声响，要么是笔尖划在试卷上的刷刷声，静得出奇。
老许叹了口气，说不心疼学生都是假的，可这是每届学生都要经历的，他总不能拦着。
在这种人人都往死里学的紧张氛围中，后排那几个男生反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某于姓学神尤其突兀。
“写利落点，这题型我昨晚刚给你讲，”于辞懒洋洋地垂着眼帘，用牙齿咬着牛奶盒上的吸管，一晃一晃，发出一声轻笑，“这么基础的题型写不出来，我笑你两年。”
坐在他右侧的黑发alpha不紧不慢地在题干上圈圈画画，标了几处重点，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怎么写起来这么顺。”
于辞嗤笑一声，把手里的塑料袋团吧团吧扔进垃圾袋里，随手抽出一本题集翻看。
老许非常欣慰地喝着枸杞看他们互动，心说把这俩孩子丢一块做同桌，果然是明智的决定！
沈延现在的成绩跟他高二刚来那会儿比起来，简直是称得上质的飞跃。虽然说目前的分数要碰到一本线还蛮吃力的，反正二本线肯定是稳了。
前几天他和沈延的舅舅一块儿吃饭时聊起天来，底气都倍儿足。
也有别的老师对他的做法有点意见，毕竟这个年龄段的ao关系本就敏.感，把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放一块做长期同桌，跟撮合小情侣有什么区别？
老许同志当时就笑眯眯的把自己学生的成绩单刷啦一下拍到对方脸上——“人家坐一块成绩稳步提升，你为人师长这么猜忌异性学生之间的关系可就太不应该了。”
“你看他们俩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吗？没有啊！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班平均分高。”
理科一班的各科平均分稳居年级第一，其中飞速进步的沈延和常年稳居年级前五的于辞苻晖几人功不可没。
隔了一个办公桌过来提意见的二班班主任被气得胡子直翘，又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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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英语课是新来的老师在上，教了他们两年的老师回家休产假去了。
如果不是没办法，没有什么学生愿意在高三总复习期间换老师。换一个老师不仅要重新开始熟悉一种上课风格，还可能会打乱他们的复习进度。
这个老师是刚休完产假回来上班的，所以对一班不怎么熟悉，教学进度放得很慢。
一班人一开始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直到一个星期下来，连续有几节英语课一整节课都讲不完一张小小的试卷，一班人终于意识到不对。
于辞看着那老师用二十分钟讲完一道阅读题，叹了口气，把英语试卷收起来，随便扯了张物理卷出来写。
沈延也皱了眉，小声道：“这道题不至于讲这么久吧，我看都没几个人在听了。”
沈延的声音不大，可讲台上的女老师听到一点动静，立刻转回头，瞪着眼：“是不是有人在讲话？！”
于辞，沈延：“……”
周围的一班人都忍无可忍地翻起了白眼。
果不其然，新老师又开始挑刺儿：“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次，复习期间千万不要在上课的时候讲话！有一点声音都能打断我上课的思路！我的思路被打断了你们就听不到有用的知识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
苻晖眼角一抽：“……不打断她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我说。”
事实就是这样，这个老师教了他们整整一个星期，他们的复习进度比隔壁二班慢了一大截。每天上课不是在讲作业就是背单词，一点拓展训练和语法句型都没讲。
“什么老师这么容易被打断思路啊，老许讲题的时候我们再怎么嚷嚷他都照样讲……”年嵩吐槽道。
被她这么一打岔，又浪费了全班五分钟。
这还没完，不知道这老师是什么耳朵，又被她听到有人在讲话。
女老师生气了，把教鞭一丢，重重砸在讲台上：“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一班人：“？”
“上课的时候不互动就算了，我好好地讲题还有人讲话！”她边骂边走下讲台，径直朝后排走去，“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安安静静地看题的于学神反应就慢了半拍，被她逮到了。
这下好了，新老师爆发了。
“你——什么意思，写什么呢？数学？”她皱着眉抽走于辞桌面上那张写了一半的试卷，及其不满地瞪他一眼，“上英语课不好好听课在这里写别的科目？你英语满分了不需要听课了？！”
她刚教一班没多久，没认齐人，也不知道于辞是办公室老师们赞不绝口的那个年级第一。
于辞还真是回回英语都满分。
女老师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于辞还没什么反应，边上的沈延已经垮了脸。
于辞能通过alpha的信息素察觉到对方的心情，在女老师看不见的角度捏了捏沈延的指尖，让他别搞事。
女老师越骂越激动，于辞那张试卷在她手里甩皱了，她说到激动的地方，刷啦一下给撕了。
于辞：“……”
撕吧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周围的人：“？”
“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这样的人，大家都给我看着，只要有人在我的课上写别的东西，我不管是什么科，我直接给你撕了！”她趾高气昂地把试卷的碎片搓成一团，给于辞丢回去，就是没个准头，砸到于辞脸上了，“你——给我站出去，这节课别上了！”
一班人这是看出来了，她对一班有意见，又不好当堂骂完整个班，就挑了个看上去最好欺负的于辞下手，想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纸团不重，轻轻砸到脸上，伤害力不高侮辱性极强。
于辞嘴角微微垮了，但也没抗议，把手机揣兜里就走了。
无脑护于学神的一班同学们不干了。
“老师！”前排的广宁宁举手，站起来，“为什么要于辞出去，没理由随随便便就让学生少上一节课吧？”
“他自己都不想听，那就别听了，”女老师嗤笑一声，“怎么了，有意见啊？不想听我的课就出去啊？我的课价值连城，少听一节你们都吃亏。”
唇红齿白的女孩子脸色也难看得很，抿了抿唇，把椅子往后一推，拿上一本练习册就往教室外走。
“诶诶诶？姑奶奶你脾气这么大？”边上的何文宇被广宁宁吓了一跳，犹豫半秒，也随手拿了张卷子就出去了。
有几个人带头，教室里其他对新老师有意见的人都走出去了。
后排那几个年级前五的学霸的位置直接空了。
沈延几乎是广宁宁举手之前就已经动了，只不过没被注意到。
不到五分钟，一班的教室空了一大半，教室外的走廊站满了人，留在教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女老师看着空空的教室，没想到这一班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学生敢这么和老师对着干。
她气得浑身发抖：“目中无人……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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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辞没打算在学校里闹事，所以一直想忍忍算了，一抬头，整个班的人都站出来了。
“……”于辞凝固半秒，“这是干什么呢？”
“我看不惯她很久了，”学委无所畏惧地抱着胳膊靠墙，“反正她也讲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站着还能清净点儿背背书呢。”
广宁宁的闺蜜挨着她站一块，气笑了：“我听着都想骂人了，什么叫她的课价值连城少听一节都吃亏……她自己讲的课什么水平她自己没点儿b数吗？”
刚上高三，一下子大起来的学习压力把一班人憋坏了，这么闹一通，人人都舒服了。
路过的主任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四十来人挤在走廊上学习的盛景：“……”
“你们……不进去上课，干什么呢？”主任呛了一下，往他们教室里看了眼，“这节什么课啊，你们老师呢？”
“上课上得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苻晖笑着转手里的笔，“外头空气就是好啊。”
……神他妈四十来个人一起透气。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074.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