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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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因为她们之间的“友谊”而感到苦涩难过，但很快便将这种心情藏了起来。
他还没忘这一切的源头是自己的伪装与欺骗，别说爱情了，这份“友情”都来的名不副实。
他点点头，应下爱瑟妮丝的话：“没错，它永不枯萎。”
而他对爱瑟妮丝炽热的爱意也永不枯萎。
阿波罗把后面那句话咽回了肚子，知道现在并不是吐露心声的好时候。他挑了一缕自认为最灿烂的头发割下，悄悄覆上了可以守护她的神力，完成了和爱瑟妮丝的交换。
爱瑟妮丝捧着绑好珀斯头发的匕首，从未觉得它这么漂亮过。
她又看了看对方的头发，眨眨眼，事后懊恼起来：“这么好看的头发，因为我的提议而短了一段，显得有些突兀了。”
阿波罗的手就没有离开过自己铁匕首，他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柔软的发丝，笑着抬头看向爱瑟妮丝：“你的不也一样吗，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对，它们总会长回来的。”
爱瑟妮丝捡了个果子，擦了擦，递给了珀斯：“白天还有很长的时间才能渡过，不如珀斯姐姐趁现在继续给我讲讲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吧。这颗果子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我已经吃过了，爱瑟妮丝，你留着吃吧。”
他在吃这些由黑山羊摘回来的果子时，明显感受到有一阵刺得慌的注视从背后传来，肯定是那只山羊在寻找食物的时候压根没有考虑到他，倒让他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那就留着，等过一会儿再吃吧。”
阿波罗说不出拒绝爱瑟妮丝的话，无奈地接过，手下用小刀削了起来：“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可以分为泰坦之战和守护人类两部分，前面的故事涉及到的有些复杂，我先跟你讲他与人类的故事吧。”
“他与雅典娜共同创造了人类。普罗米修斯用黏土照着自己的模样捏出人类，而雅典娜为赋予人类灵魂与生命……对了，宁芙们是否跟你提及过雅典娜？”
“当然了，那是位端庄貌美、智慧碾压男神们的女神。她勇猛善战，却崇尚和平，没有男神那么好战残忍，她擅长艺术，制定法律，保护航海与畜牧，独立又自由。”
爱瑟妮丝对雅典娜的印象极好，好到与阿尔忒弥斯平行，夸赞雅典娜时连眼睛都要比平时还要明亮几分。
她有些可惜地握住自己的手，语气带着遗憾：“宁芙们说她也是少女的保护神，如果我向她祈祷说不定她也会做出回应，只是相比之下神格不如阿尔忒弥斯大人方便。”
智商被碾压、甚至还得到过正主笑话的阿波罗挑了挑眉毛，因为爱瑟妮丝的这一连串夸奖而心里不太是滋味。
怎么对雅典娜的态度就那么好，对太阳神阿波罗的态度就是诡异的微妙？
再说了，他也是人类的守护神，他也制定了法律与秩序，他也保护人类畜牧和远航，他也同样擅长艺术，他也同样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叫敌人畏惧无比。
差哪儿了呢。
“是吗，如果她能见到你的话肯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阿波罗按捺住心中的醋意继续说下去：“在人类诞生后，诸神举行会议探讨人类的权利和义务……”
普罗米修斯不希望诸神向人类提出过于苛刻的条件，不想人类在向诸神献祭祭品之后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他试图用自己的智慧蒙骗诸神。他将宰杀的牛分为两堆，一堆是肉与内脏，一堆是用脂肪裹起来的骨头，两堆都被遮挡了起来，但却故意将骨头的部分堆得大了些。
宙斯果不其然上当选了大的那堆。从此之后，人类只需要献祭骨头与脂肪，将猎到的肉保留。
神王因为被欺骗而生出滔天怒火，他决心报复普罗米修斯，拒绝向人类提供火种，这才推动他为了人类偷窃火种的故事。
爱瑟妮丝摇摇头，觉得这位人类之父也没聪明到哪去：“他的谎言太容易揭穿暴露，只得到了那一时的好处，却为之后埋下了更糟糕的隐患。”
“或许会有更巧妙的办法，能够长期的欺骗诸神，蒙骗他们心甘情愿地降下好处。”
阿波罗本来是想通过这个故事表达人类不应该欺骗诸神的思想，却不曾想爱瑟妮丝并没有按照自己猜测的思考。
他尴尬又疑惑地停下了讲述，反问她：“难道欺骗诸神就是可取的吗？再巧妙的谎言也会有被识破的一天，到那时诸神的怒火反而会烧得更旺。”
“那就既让他们知道自己被蒙骗，却又心甘情愿地偏心于人类。”爱瑟妮丝觉得他说的对，在先前的基础上做了改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样就不会烧起怒火了吧？”
“虽然确实没错，但这可真是有够难的。”
阿波罗哈哈笑出声，实在想不出人类要怎么做，才能让神明在知晓一切阴谋后还愿意施舍下恩赐。
爱瑟妮丝耸耸肩，借此跟他嬉笑：“怎么就不能了，假如说珀斯姐姐是天上的神明，那我就用自己的美貌与伎俩向你撒娇，叫你明知道我不怀好意也得留下。我还要故意抓着件小事与你吵架，故意装的委屈又可怜，让你明知道错不在我却也得主动哄我。”
“我的演技拙劣又漏洞百出，难道你就因为这小小的谎言而不再偏爱我了吗？”
阿波罗被她说中了心思，忍不住侧过头瞧她，眼底的笑意早就藏不住了。他将果子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小块，主动递到了爱瑟妮丝的嘴边：“当然不会了。”
身为人类的珀斯因为她的这些小伎俩而被挽留，心甘情愿地守护陪伴。
而身为神明的阿波罗则是被‘预言会为人类带来不幸’的人类少女蒙骗，不惜违抗宙斯的命令，奋不顾身地偷渡进了不可踏足的禁地。
归根到底，他还是像爱瑟妮丝所说的那样，明知道一切都是错误的，却还是选择与理性相反的举措。
“我不仅不会厌恶你，反而会为你采摘切出新鲜的果子，殷切地递到你的嘴边；我会殷勤地跟在你的身后，为你拿着狩猎所需的箭筒，做你那不求一切，只求你对我笑一笑的随从。”
爱瑟妮丝努力板起脸，想演一演高傲淡漠的女主人，可瞧着珀斯那张脸和她仿佛荡漾着暖意波光的蔚蓝瞳孔，实在是狠不下心。
她觉得自己在遇见珀斯之后，脸上的笑容似乎就没有停下过。
“怎么，难不成只要我朝你笑笑，你就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她朝阿波罗靠了靠，抱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上，与他亲昵极了。
“当然了，我向神明起誓。”阿波罗又想起她似乎并不怎么相信这句话，一本正经地补充了句，“我也向冥河起誓，好叫你相信我的决心。”
“冥河又怎么了？”
“那是一条愤怒、守誓之河，若是神明渡过那条河便会失去神性。向它起誓的神明如果违背了诺言，就会失去继续做神明的资格，连对待神明都如此严格，更别提其他人了。”
爱瑟妮丝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好了，好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发下这么狠毒的誓言。”
阿波罗伸手盖住了她小小的、柔软无比的手，感到从未如此开心过。
他无奈地笑笑，轻轻拉下了爱瑟妮丝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那是否还想继续听故事？”
“再之后难道不是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被神王关在悬崖上惩罚吗，难不成还有其他的？”爱瑟妮丝依偎在他身边，蹭了蹭他温暖的肩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在偷取火种之后与被关押之前，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甚至还与你喜欢的雅典娜有关。”阿波罗的醋意与不满在感受到爱瑟妮丝的亲近后瞬间消失，甚至愿意额外讲些与之相关的事情。
“不过我看见你打哈欠了，似乎该休息了。”
爱瑟妮丝连忙甩甩头，试图向他证明：“不，我没有，我还能继续听下去。”
阿波罗不免猜测，但凡他说与自己相关，爱瑟妮丝怕是会当场就睡过去了。
“神王为了抵消火种给人类带来的好处，决定也要让灾难降临人间，于是他召集众神，要锻造之神造出一具女性躯体，要求其余诸神为她送一样东西。”
爱与美的女神送给她无与伦比的美貌与诱人香气，赫尔墨斯教会她狡诈的语言，宙斯为她注入恶毒的祸水…
“那雅典娜殿下呢？”
“雅典娜只是为她披上了白色衣裳。”
宙斯为她取名潘多拉，交给了她装着灾祸的盒子，送她到人间。她也不负众望地打开了匣盖，将灾难放了出来，让人类饱受祸害折磨。
爱瑟妮丝眨了眨眼，再找不到和雅典娜相关的语句了：“可这哪里又牵扯到了雅典娜殿下呢。”
阿波罗哑声微笑，摇摇头：“这事儿知道的可不多，我只悄悄的告诉你。她不忍人类遭受灾难，背着神王偷偷在盒子底部放了希望，只可惜在希望被放出来之前潘多拉就关上了盒子，盒子也被永远的封锁了。”
爱瑟妮丝万分感慨，对雅典娜更加喜爱了：“这才是人类的守护神，再找不到比她更善良聪慧的神明了。”
阿波罗故意咳嗽了两声，还是想把自己拉出来讲一讲：“难道光明神阿波罗就不是吗？”
“难道他也在盒子底部放了希望？”
“这倒没有。”
爱瑟妮丝啧出了声。
“可他没有参与这场针对人类的灾难，也没有送潘多拉任何礼物。他甚至瞧见了雅典娜的举措，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默许了这种行为。”
“可他也没有为人类做什么实事啊。”
“至少不像赫尔墨斯那家伙，走在坑害人类的最前面。”阿波罗决定抓个倒霉蛋与自己做个对比，好放大一下自己身上的光辉，“如果不是他教会了潘多拉语言和狡诈，人类也不会被她欺骗，给她留下放出灾难的机会。”
“语言的威力是不可估摸的。他是神王的跟班，神王叫他做什么，他就加倍地去做什么，在这件事上可是出了不少力。”
“赫尔墨斯这个家伙，最坏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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