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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无人及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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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妆被拒绝的时候很狼狈,是一种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仍然被意外击中的狼狈不堪。她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崩溃大哭,哭到整个房间里都溢满伤悲,哭到好看的眼睛变得红肿不已,哭到燕姝已经走到听不见的地方了而她还在哭。
“燕姝从来不会对然妆这样。”她内心很笃定,即使失去了那么久的记忆,她也凭女人的第六感能得到这种结论。然而,现实是什么呢?
倘若有人不小心闯入,便会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裸露着上半身,地上除了一件超短袖之外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她当然也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发生,什么痕迹都没有。
因为——
当时她只脱了上半身,燕姝就走了。带着她看不懂的、诡谲嘲弄的、冰凉至极的眼神,以及紧紧凝固的眉梢。
可她的直觉没错,燕姝从来不会对然妆这样。所以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然妆再次笃定地想。
长长久久的哭泣后,然妆也终于冷静下来了。她到浴室里准备好好洗洗澡,似乎那样就能洗掉方才的难堪。
走到镜子前,然妆才意识到这竟然是她头一次没有先观察自己的脸。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哭的妆容全花,有些许狼狈;也或许,是她想知道燕姝到底在看什么。
她回想起燕姝的眼神落下去的位置,随后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片肌肤上,光滑白嫩,没什么特别的。
那燕姝到底在看什么呢?胎记,疤痕,结痂?然妆一面洗澡一面想,腾腾热气氤氲了浴室,玻璃门爬上一层薄薄雾气,不知沾湿了谁的心房。空气湿度在逐渐加大的时候,她躲在花洒下发泄般地哭泣,再也忍不住委屈。
“燕姝!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她在浴缸里抱住自己,抱住那个明明干净却被嫌恶的自己。
然妆洗好澡出来,连妆都没有化,只简单涂了个唇釉就离开了房间。从酒店大门出去时,看见保洁人员正清理着地面,嘀嘀咕咕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怎么还吐血了,这么虚弱的。”然妆皱了皱眉,大步流星地走着,似乎……也往那不堪的方面去评价这摊血的主人了。
即使然妆现在恨死燕姝了,可她的内心仍然存在一些念旧情怀,所以她一边走,一边做着对比,“如果是燕姝的话……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不会吐血的……”
坐在计程车上,感情随着脑海里放映着的回忆片段,先由爱到恨,再由恨到爱,最后爱恨相生。然妆回忆得太累了,她靠在车门上,疲惫的阖上双眸。
而那开出租车的男司机眼珠往镜子上一瞥,又瞄了眼后座的女士,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地、“不自觉”地转换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