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千夜岚

151、又一片记忆的碎片

　　鬼鲛回到房间略作休整，一小时后便又出了门。小南以纸蝴蝶传来讯息，想邀请他再帮忙指点一下雨忍们的水遁忍术，他欣然应了下来。与体力格外充沛的搭档不同，鼬补了个觉一直睡到下午，醒来后随意做了点简单的吃食，便去撰写任务报告。
　　傍晚时分，房门被轻轻敲响。鼬起身去开门，见是少女，略有些意外。
　　“鼬前辈，要来点三色团子吗？”
　　少女笑眯眯地捧高了手里的瓷碟，里面放着六串小巧可爱的团子，似乎是刚做好的。
　　“进来吧。”鼬侧开身子。
　　关系向来有些疏离的小姑娘不可能无缘无故献殷勤，特地带来他钟爱的甜食定是为了某个目的，鼬并未拐弯抹角地试探，直接问道：“何事？”
　　“唔，是想再请教一下……”少女把瓷碟放在了桌上，“或许鼬前辈也听说了，我为了寻找回去的线索，去了一趟龙地洞，从白蛇仙人那里得知我的体内藏有一枚龙鳞，它是我往来两个世界的关键。”
　　鼬点头道：“确实有所耳闻，我还听说，你想借助佩恩和角都之力将它取出，却没有成功。”
　　“嗯，我后来也歇了强行取出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少女向鼬询问道，“前辈你当初在我面前亮出万花筒写轮眼时，曾留意到我身体里有特殊力量的存在吗？”
　　“没有。”鼬微顿片刻，补了一句，“若发觉了异常，定会早早告知于你，没有必要隐瞒。”
　　“这倒也是……”少女微微垂下眼帘，斟酌了一番又开了口，“鼬前辈，能不能再麻烦你一次，动用写轮眼的力量，帮我一个忙。”
　　“你已经知道了龙鳞的存在，也请佩恩用轮回眼找到了它的位置，想必不是让我用写轮眼再一次确认……既然你觉得它有意识，那么——”鼬注视着少女，徐徐道出他的猜测，“是想让我去试探一下它的力量？”
　　“从物理层面好像没法把它从我体内揪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从精神层面跟它沟通……而且，我有一段记忆找不见了，听说写轮眼可以看见其他人看不见的事物，前辈你精于幻术，或许可以进入我的意识空间查探一下。”少女简单说起了她在原来世界一座龙神神庙遗址的探险经历，她只记得从龙神像上拿到了一片萦绕着红光的月牙状鳞片，后面的记忆却一片空白。
　　“不过，白蛇仙人说它是真龙的鳞片，具有特殊的力量，所以，这么做会碰上麻烦也说不定。”在坦承风险之后，少女又提出，“如果前辈肯帮我，我愿提供相应的报酬。”
　　“我可以试一试。”鼬仿佛并不在意可能出现的危险，没有多加犹豫便应了下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只要你无惧与这双眼睛对视，无惧我窥探你内心的世界，现在便可开始。”他再次睁开眼，墨色的眸子变为了三勾玉写轮眼，“我可以承诺，不随意翻看你的过去，另外，对看到的一切，我会保密。”
　　“前辈真是一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啊……”少女意外于他的爽快帮忙，没想到他连她心中的顾虑都想到了，哪怕对这个男人始终有些忌惮，但她相信他会践诺。
　　水汪汪的桃花眼勇敢地睁大，对上了略带清冷的血红双眸。

　　鼬和少女站在一座宏伟的大殿门口。
　　风格独特的建筑，高大的石柱撑起开阔的圆形穹顶，浮雕壁画精美绝伦。最引人瞩目的是中央一尊约二十米高的龙之雕像，呈盘踞俯视姿态，蜿蜒的身躯线条流畅，龙首、利爪、鳞片刻画生动，透出无与伦比的强悍威严。
　　雕像下方有一男一女，男子顶着黑色刺猬短发，简单的白背心、灯笼裤再加黑皮靴，正在俯身查看一块石碑上的铭文，女孩子穿着华美蕾丝洋装，正在四处张望。
　　“竟能直接进入回忆中，真好玩……啊，这是我误入这个世界之前，在原来世界的探险经历。那个男人叫金，是探险活动的发起者，一位非常厉害的猎人。我们小队有四人，但只有我和他进入了龙神神庙遗址的大殿……”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迈下台阶往殿内走去，鼬跟在她身侧，静静地聆听介绍，待接近雕像下方的两人时，少女便无需多言了，反正眼前的景象便是当时经历的重现。

　　“惟妙惟肖，像是活的一般。你在分析材质？”少女好奇地问金。
　　“嗯。”金正在小心地触碰龙足，余光瞥见少女用念能力伸展开一条结实的藤蔓，挥手将其甩到龙角之上缠住并用力扯了扯，不由惊道，“喂，别上去，当心。”
　　少女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借助藤蔓向上而去，“放心，不会碰坏这雕像。我刚刚好像看见一片鳞片发光了，想去瞧瞧。”
　　金仰头道：“是不是错觉……在哪里？”
　　吊在半空靠近龙的心脏位置的少女伸出了食指，“就是这片龙鳞啦，颜色跟其他鳞片不太一样，你看是不是微微泛着红光……咦？”
　　她未作触摸，却好像被烫到一般，手指倏地收了回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枚鳞片脱离了神像，晃晃悠悠地虚浮在空中，然后朝她飘来，落在了她的掌心。

　　少女一眼不错地看着，上次的梦境在此处戛然而止，后来再也没有梦到后续，她太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鼬的注意力则落在了那枚神秘的龙鳞上，它为月牙形状，和其他龙鳞的颜色相比，金色略淡一些，然而他看不到所谓的红光。
　　那位叫金的猎人和他一样，眼神微凝，“你确定，它萦绕着红光？”
　　“是啊，这么明显你都看不见？”托着龙鳞顺利回到地面的少女纳闷地回了一句，意识到不对，惊讶地重复问道：“真看不见？”
　　金摇了摇头，“即使用上凝，我也无法察觉异常。你刚刚为什么缩回手？”
　　“不知道为什么，指尖刺痛了一下，有一种微妙的侵入感……”少女垂眸瞅着龙鳞，“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据铭文所言，龙神会挑选眷者，赠以信物予以庇护，若以最无畏的勇气，或最纯洁的爱意来供奉，这样的眷者会得到龙神的特殊恩赐。”金意味不明地看着少女，“看起来，你幸运地获得了神明的青睐呢。”
　　“什么啊，你这家伙竟然会相信神明的存在么……”少女嗤笑一声，抛了抛手里的龙鳞，“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不过是有些家伙愚蠢的寄托而已，钻进虚幻的世界里，拼命地幻想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指望神的眷顾，还不如用自己的拳头夺取想要的东西。”
　　“小丫头倒是挺霸气的……”金轻笑着感慨，“当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也有着与之匹配的实力。我一直以为，我的儿子会成为贪婪之岛的首名通关者，没想到你先办到了，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是真的有点吃惊呢。”
　　“老实说，那游戏很好玩儿。但能玩通关，也还是凭了几分运气。”少女诚实地评价道。她有一阵实在是被大黑猫烦得头疼，无意中得知了被称为“不能完成的游戏”“幻之游戏”的贪婪之岛，在被激起强烈胜负欲的同时，为了摆脱伊尔迷的骚扰，果断想办法进入了游戏中，然后就开心地陷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好好享受狩猎游戏，从中体会到乐趣，是我和朋友们制作这款游戏的初衷，对能完美贯彻这一点的最佳玩家，我们准备了相当有诚意的通关奖励。”金顿了一下，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但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会挑走彩虹钻石、蓝色星球之类的，或者是有着强大治愈力的大天使的呼吸，没想到是别的卡片。”
　　少女轻哼了一声，“是艾莲娜他们告诉你的？你作为游戏的最高负责人，管得还挺宽。难不成，想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
　　“不，那是你应得的战利品，我无权干涉。”面对骄傲敏感一碰就有炸毛趋势的揍敌客家出品的小猫，金语气和缓，带有温醇的气息，“我想说的是，你已经成为了猎人，该看清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要被虚妄的执念迷茫了双眼而轻率地做出选择。”
　　“切，那老头子让我加入这探险小队，原来是想让我听你这家伙的说教。”少女撇了撇嘴，“你呢？把孩子丢给别人带总是行踪成谜的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而且从未变过。”金眼神明锐，透着一股肆意和坚定，“是不在眼前的某样东西……不停地追求，直到世界尽头。在这个旅途中，遇上强大的对手，不逃不避，将其作为猎物去博弈。盯上的猎物要是如自己计算的一般去活动，小姑娘，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想必在贪婪之岛，你已经有了小小的体会。”
　　少女愣怔片刻，忽地把龙鳞朝金扔去，气鼓鼓地转身就走，“烦死了，像你这种啰嗦的中年大叔实在是超讨厌……”
　　“别随便乱丢神明赠与的信物呀。”金哭笑不得地接住龙鳞，“喂，你去哪儿？”
　　“什么破龙神，你自己去研究吧。找到并进入神庙遗址的任务目标已经达成，我该走了。”少女头也不回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去，皱着眉头小声嘀咕，“打不过大的就打小的，回头一定找机会虐虐那个男孩子……唔，那时还是应该接下考官一职啊，绝对把他刷掉……”
　　“喂，我都听到了啊。”金毫无紧张感地笑眯了眼，“去见见小杰也不错，可以和他一起玩，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呢，那小子以后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强大的男人……”

　　在小姑娘张牙舞爪炸毛前，异变陡生。
　　龙鳞从金的手上脱离升空，刹那间迸发出怪异的力量，直直朝着少女袭去。
　　金虽看不到红光，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特殊的能量波动，在少女被卷入一个透明的漩涡之前，飞身冲了过去想要抓住她。
　　鼬也几乎同时行动，三枚勾玉飞速旋转，变成三个刀刃交叉相连的图案。
　　凭借万花筒写轮眼的威力，他清晰无比地看到龙鳞分离出两股力量，其中之一的目标，是被他拉入记忆的少女本尊。
　　他想也不想地挡在少女面前，刚想带她撤离这个由她记忆构筑而成的幻境，骤然亮起的红光迅速湮埋了一切。
　　“无关之人，勿要插手。”
　　隐约之中，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如此说道，待他回过神时，已然身在另一处。

作者有话说

　　小姑娘看到鼬回来了，暗地里犹豫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去拜托他看看，借用写轮眼的力量来试着继续唤醒记忆，寻找可能的线索。
小姑娘当时与金组队探险，的确是尼特罗特意为之，他从金那里听说了小姑娘从贪婪之岛带走的奖励，有点头痛，便想让金去开导开导，但这只小猫敏感极了，不太好搞定，而且没想到会在遗址遇到麻烦消失了踪影。
…………………………………………………………………………………………
下章预告：奇怪的家族
会出现关于大黑猫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