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庐》切花白玫瑰

14、非常态

　　很快谢意霆上初中了，谢尧还在三年级苦苦挣扎。但幸好，这个学校初中部和小学部相隔并不远，每到课间，初中部的谢意霆飞奔到小学部找弟弟，已经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初中部放学时间要比小学部晚，到这时，谢尧就背上书包，“长途跋涉”来找谢意霆。
　　坐在教室外面的休息室里，拿出当天的作业，勤勤恳恳地学习。每天都是如此。
　　谢意霆十五岁那年，谢尧十一岁。
　　升入初中的谢尧告别了自己的哥哥，过上独自去学校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哥哥总是躲着自己，放假也不常回家，陆阿姨总说：“你霆哥谈恋爱了！放假都不知道回家！”
　　谢尧心里总是难过，他觉得哥哥不应该和其他人分享属于他的时间。
　　“喂！哥哥！你这周末回家吗？”谢意霆每周五照例给陆泽叶打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谢尧。
　　“谢尧？怎么是你？把电话给妈妈。”
　　“哥哥，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我好想你。”谢尧哽咽地说。
　　“多大了，还哭。”谢意霆沉默了一会儿，“行了，我这周末回家。”
　　“真的吗？我去接你！”谢尧的兴奋感染到谢意霆，他也扬起嘴角，“对，我要回家。”
　　挂了电话，谢意霆收起笑意，他并没有在学校，而是在一间网吧，屏幕上隐约显出“同性恋”的字样。他把头埋进桌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关掉网页，封存起自己的内心。
　　谢意霆在初三那年暑假，接触到同学发给他的A片后，就意识到，自己对女孩子好像并没有兴趣。但是为了不显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将自己强硬地融入“讨论”中，
　　“什么！对我就说她的身材更好嘛！”
　　“是呀是呀！”
　　升入高中的第一年，他就被一个男孩子告白了，为了掩饰自己，他恶劣地拒绝了那个男生，并表示自己恐同。
　　“对不起，我不是同性恋。”
　　“可我感觉得到，你和我是一类人。”
　　“我恐同，你这种恶心的同性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男生走开了。谢意霆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厌恶。
　　这条道路于他而言好比盲人摸象，他不敢调查，只能在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不正常”“混乱”等。
　　压抑毕竟不是长久之际，周围没有倾听他心声的朋友，他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同学们都不敢靠近他。
　　高一的国庆，那时回家的他处在极度烦闷的状态，谢尧一直缠着他，他一怒之下推了谢尧一下，把谢尧推倒在地。
　　那时的他吓傻了，忙不迭把谢尧扶起来，但是这个小拖油瓶一点都不生气，仍旧笑嘻嘻地看着他。
　　谢意霆不想伤害家里人，从那以后就没再回去了，他想靠自己搞清这些事。
　　他加了那个男生的好友，“对不起，上次是我太恶劣了。”
　　“你是？”
　　“我是谢意霆。”
　　“哦，没事，怎么了？”那男生好脾气地回道。
　　“想找你见一面，周末学校外面的奶茶店？”
　　“好。”
　　高一的谢意霆揣着一颗探索未知世界的心去询问一个同样一知半解的男孩，那男孩叫林申怀。
　　从那以后，谢意霆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林申怀也是第一个知道谢意霆隐秘情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