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清汤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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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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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萧瑟，尖月高悬。
书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此刻，他的眼睛明亮，好像泛着皎洁的月光。
“谢谢，不过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书亦有气无力地说道。
景则说：“打车无非就是换个司机，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
怕她拒绝，景则用她能接受的方式解决：“如果实在觉得麻烦，你支付我打车费吧。”
说完，景则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书亦站在原地没动，景则也没催促她，不过那架势像是她不坐进去，他就会一直等一样。
现在的她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周身也感觉刺骨的寒冷，属实难受，她没再拒绝，掏出手机给景则转了一百块钱过去，跟他道谢完才上车。
景则帮她关好车门，绕到驾驶位上车，开了车内灯。
书亦蜷缩在后座，试图用按压缓解胃部带来的不适。
余光看到面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里握着一瓶水，她不明所以，抬眸看去，“嗯？”
景则朝她指了指，小声提醒：“你的脸，敷一敷吧。”
书亦反应了一下，还是没有接，一本正经解释道：“谢谢，不用了，没多疼，接过来拿在手里很冰，你还是放回去吧。”
身体上的疼痛算什么，心里才是百倍的疼。
景则没勉强，收回手把矿泉水放回车载冰箱，启动车子，把车内温度调高，驶出别墅区。
一路上，他保持着一个司机该有的缄默，没说一句话。
但早已透过后视镜，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
别说现在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了，就算是个陌生人，他也不会冷眼旁观，人心都是肉长的。
虽然经过几次对话，他已经能预料到书亦说不用，但他还是问出口：“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意料之中，景则听到她说：“谢谢，不麻烦了，就是一天没吃饭，胃疼。”
景则不知道她什么情况，但他没往深了问。
不过倒没直接送她回家，而是把车子停在一个静谧的巷口。
请她下车的时候还说：“身体是自己的，别因为任何人和事，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到什么时候都得吃饭。你的100块除去车费，足够在这里吃一碗面了。朋友开的，一起吃点？”
书亦看着他，他的眼神充满着诚恳，没有怜悯，也没有探究，仿佛就是单纯的邀请她在这里吃一顿饭。
想着他因为她的关系也没吃饭，便下了车。
但在进去前还是跟他说清楚：“景则，其实这些你完全可以不用做的，不用送我回家，不用管我吃没吃饭，更不用担心我身体如何。我们做一对表面夫妻就好，证领了，任务就完成了。如果你家里有需要，我会配合你，但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怕我会多想，也怕习惯一些不该我习惯的东西。”
景则把她的话全部认认真真听了进去，没有立刻反驳。
暖光色的灯光倾泻而下，他看着这个在家人面前倔强不屈，又在此刻显得如此单薄而防备的女人。
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再加上她红肿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有种破碎感。
“我明白你的顾虑，”景则开口，声音温柔而沉稳，“但往后还有那么多日子，总不能一直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书亦，我们……”
“哥！？你怎么来这？”
林杳的声音打断了景则想说的话，他转身看去。
“应哥叫我过来吃饭。”林杳自己解释一嘴，“你不是去老丈人家了吗，怎么又来这里？”
她的语气充满疑惑，试图从景则的眼中寻找答案，目光扫过书亦的脸，结果大吃一惊，下意识抬起手，声音微颤：“嫂子……这是怎么了？”
景则看了书亦一眼，她的脸仍肿着，他花时间没解释，问林杳：“吃完了？”
“啊——”林杳眨着大眼拖着长音，识趣地没有多问，“吃……吃完了。”
“吃完了就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景则没再管林杳，推开餐馆的门，侧个身，让书亦先进去。
书亦朝林杳颔首一下，提步走进小馆。
馆内是昏黄的暖色光，在这寒冷的冬月本该让人心生暖意，可书亦还是觉得格外冷。
景则进去后找了个靠里的位置让书亦坐下，在前台拿了份菜单递给她，“如果胃很不舒服的话，还是建议吃一点清淡的。”
书亦看了看说：“那就来碗清汤面吧，谢谢。”
景则点点头，拿着菜单回到前台，撞见从后厨出来的应沛，正好拉住他，说：“两碗清汤面，其中一碗把面煮软一点，多放些青菜。”
应沛一脸不解，但还是先吩咐了后厨，并且优先做。
随即看向他，“林杳刚走，你们碰到没？”
不等他作出反应，应沛的视线越过他，落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身上，那背影明显不是苏盈。
苏盈比她身材要更丰腴一些，倒不是胖，是很和谐健康的比例，但现在这个女人，太瘦了。
顿了顿，他大概知道那是谁了。
应沛用胳膊轻轻撞了景则一下，小声问：“哥，啥情况？”
景则拿正眼看他，提醒道：“今天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当好你的老板，服务好客人就行。”
话落，他转身走到书亦对面坐下。
书亦抬起眸看他，想起在店外他没说完的话，问道：“你刚刚还想跟我说什么？”
景则沉默片刻，还是摇摇头，把那没说完的半句话咽了回去：“没什么。”
他刚想说他们做朋友吧，不谈感情也不交心的朋友，可现在仔细想来，不谈感情不交心算哪门子朋友。
在他眼中，朋友是需要一点情感链接的，不论男女。
书亦没深究，他不打算说，她就没必要多问，反正她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
两个人相对无言，坐着等餐。
没多久服务员端过来两碗面，把那碗普通的放到书亦面前，那碗绿叶菜多的放到了景则跟前，“慢用，小心烫。”
书亦道完谢，拿起筷子，她确实需要吃一点热乎的暖暖胃，也暖暖心。
她刚要把筷子插进面里，就被景则制止了：“这个是你的。”
景则把他们面前的碗对调一下，解释道：“这里的清汤面比别处的相对来说要筋道些，你胃不舒服，吃更软烂一点吧。”
书亦低头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都能对她释放这样大的善意，而她的亲人她的家人，却只会对她进行贬低与物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清汤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