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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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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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则把车开到了苏盈公司门口。
通常情况下，她十二点左右会跟同事下楼吃午饭。
看眼时间，十二点差三分。
景则把车窗降下去，取出根烟点燃，夹在左手指缝，手腕随意搭在车窗框上，青筋明显的手自然下垂，他的视线穿过车流落在斜前方不远处的旋转门上。
又抽了两口烟，当苏盈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有了更加清晰的落点，她挽着同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像镀上一层金。
景则坐在车里，目光追随着女人的身影。
他想，这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吧，往后他要是不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见不到的。
现在他结了婚，有了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没道理跟他结个婚，就得吃尽婚姻的苦头，既然这场“交易”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那就对她好点吧。他会承担作为丈夫的责任，也会停止那些不该再有的念想，与过去做切割。
可他在苏莹身上倾注了太多情感，突然让他换个人爱，简直天方夜谭，只能补偿点别的了。
书亦告诫他不要把她当成苏盈的替身，其实不用她说，他也不会那样做。
苏盈是不可被替代的，那样做对谁都不尊重。
无法拥有的人，更无法好好告别。
临走前，他不过是看着那抹快要消失的倩影，轻轻地正式说了声：“再见。”
不像是告别她，更像是告别那个执着于她的自己。
把婚房地址发给书亦后，景则才启动车子。
书亦刚进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已经年老的父亲就敲门进来了。
她抬眸，面无表情地叫道：“爸。”
书明成“嗯”了声，在她对面坐下，搭起腿背靠椅背，审视着她，声音苍老，“证领了？不是让你今天休息？”
书亦直接掏出红色结婚证放在桌上，没应他后面的话。
看到结婚证，书明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视线上移，落到她的脸上，伪装成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景家那小子不错，不知道比陆越强了多少，你……”
“爸！”书亦打断父亲的话，指甲陷入掌心，压抑着自己情绪，缓声说：“我已经如你们所愿跟景则领了证，能不提他了吗？”
她从父亲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愧疚，反倒全是女儿屈服于他的成就感。
而父亲的声音冷下来，带上警告的意味：“行，我不提，你现在跟景则是夫妻，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用我提醒你。”
书亦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两秒之后才开口：“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工作了。”
结果已经看到，书明成没再久留，告诉她晚上跟景则一起回家吃饭，转身走出办公室。
父亲离开后，书亦重新坐下，握住鼠标，看向电脑屏幕，那些字却跳个不停，晃得她眼晕。
闭上眼再次睁开，症状并没有缓解，书亦松了鼠标，垂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做着深呼吸，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快要把她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信提示音才把她飘忽的状态拉回来。
缓了缓，书亦坐直身体，把头发捋顺，捞起桌面上的手机，才看到景则发来的消息，是一个地址，还有一句话：【想搬随时，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让阿姨过去，不需要就算】
书亦回复完他的微信，收了手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工作。
车在地库停稳，景则才有时间去看那条微信。
烧仙草：【谢谢，阿姨先不用了】
他看出那句话里的潜台词，应该是没打算告诉他什么时候搬家。
这样也好，给彼此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而且没有阿姨，确实会更自在一点。
他发过去一个“好”，顺手给她改了备注：书亦。
书亦，烧仙草。
有意思。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景则被朋友叫到他的私人会所。
刚进去，就被应沛勾住肩膀，“哥你别太伤心了，那日子跟谁过不是过，反正怎么着都是一辈子。”
景则不喜欢勾肩搭背，把他的胳膊甩下去，拧着眉，“什么跟什么？”
应沛佯装替他难过的样子，抚着他的胸口，“行了，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你今天跟书亦领证，特意叫你出来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景则懒得理他，拿开他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越过那瓶酒，给自己倒了杯水。
应沛没放过他，继续追着他说：“哥，我说真的，你把自己的青春都耗在了苏莹身上，可人家这么多年也没给你半点回馈，你确定不是爱而不得生出的执念吗？反正你跟苏莹没可能了，书亦也是单身，没准你俩就擦出点不一样的火花呢。有些茶闻着很香，喝着淡，可有些茶需要细品才有回甘。”
景则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但也只是让他说完了而已。
他置若罔闻，一句没进耳朵。
有人问他怎么不喝酒，他淡淡回道：“感冒了。”
今天上午，他出门之后没去公司，直接到的民政局。
没刻意等谁，也不期盼什么，更像与自己的一场无声较量。
车内有限的空间让他觉得憋闷，下车后，他倚靠车头，冷风吹过，才觉得感受一点。
只是没想到下午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哥你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景则瞥他一眼，不语。
几个朋友轮流劝了他几句，他也没应声。
无非是安慰他的假大空话，还掺杂一些不合时宜的大道理。
他又不是不明白，可有些东西用道理讲不通的。
爱本身，就没道理可讲。
许是见他兴致不高，再加上感冒，他们没再烦他，玩起炸金花，赌注低到跟没有一样，只为了烘托氛围，打发时间。
景则仰头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嬉闹的声音忽远忽近，时大时小，吵得他头疼，耐心逐渐告罄，起身离开会所。
城市的霓虹在凛冽的夜风中闪烁着，一眨一眨。
书亦正在书房里完善着明天跟奢侈品牌方的谈判资料，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起身出去，看到母亲站在餐桌边，往外掏着餐盒。
“妈？你怎么来了？”书亦走过去。
李思佳看着她，手上动作没停，“你爸让你跟景则晚上回家吃饭你们也不回，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一一，别让你爸生气。”
“工作太多，没时间回去，手机开了勿扰。”书亦淡淡解释着，“妈你以后不用特意给我送饭了，我……”
“是哦，往后就该跟景则住到一起了，这么贸然过来确实不太方便。”
书亦本想说她饿了会自己叫餐，也会动手做，可母亲却直接截断了她的话，更像是一种特别的提醒。
没再辩驳，反正她怎么想从来不重要。
“别站着了，洗手吃饭吧。”
餐桌上摆好母亲带来的饭，卖相不错，只是她没什么胃口。
书亦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母亲，“妈我吃过了。”
李思佳手一顿，“吃的什么？”
“煮的面。”
母亲偏头往厨房看了一眼，书亦顺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空荡荡的厨房实在呈现不出开过火的样子。
李思佳没揭穿，只说：“那你要是饿了就加热一下，妈妈不打扰你了。”
话落，母亲转身要走，又突然转回来，“对了，你爸让我告诉你，周六晚上务必跟景则回家吃饭。”
书亦听到了，但她没应声。
于是母亲又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一一，这是应当理分的。你也确实很久没回去过了。不管你爸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为这家好，他不会害你。”
“对了”后边的内容，才是母亲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书亦弯起嘴角，不置可否，轻“嗯”一声算作回应，把母亲送出门。
母亲离开后，书亦返回书房，途中经过那桌菜，眼神都没施舍一个。
工作结束，书亦思虑过后，还是给景则发了微信过去。
毕竟跟景则的沟通成本要比跟父母低得多。
烧仙草：【打扰，周六晚上你有时间吗，我爸让我带你回书家吃饭】
烧仙草：【借此我想说一下，我们以后免不了相互配合，提前达成一些约定，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遇类似的事，你我无需勉强，没时间或者不方便都没关系，直接讲，提高效率。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如果你有更优方案，我们可以共同商议。】
两条信息发出去之后，书亦才发现此刻已经是周五夜里两点多。
书亦没等对方回复，正常人这个点谁不睡觉。
她洗过澡，吃了两粒褪黑素才慢慢睡去。
翌日清晨，书亦运动完补充水分的时候收到景则的微信。
他引用第一条信息，说有时间，引用第二条信息，说同意她的提议。
烧仙草：【好的】
洗去身上的粘腻，书亦带着电脑前往跟品牌约定好的璞缇酒店。
璞缇酒店隶属于璞缇集团，该集团最大的股东是景则的爷爷。
位于青黎的璞缇酒店，开发商是书亦所在的明城地产。而明城地产的实际控制人是书亦的父亲书明成。
明城的很多合同都是在璞缇酒店的私密会议室中签署的。
璞缇跟明城更深度的合作，势必能达成1+1＞2的效果。
客观来讲，两家联姻，利远大于弊。
所以基于此，书亦也会维护好跟景则的关系。
只是刚步入酒店大厅，书亦就不小心洒了男人一身咖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合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