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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泣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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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不晓天机,不知三邪。
壹
天枢城,城主苏平老来得女,给取名叫苏无思。希望她以后能无忧无虑,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姐,不要跑了——”
天枢城,是负责国家边防的机关主城,城内居民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机关术能手。
“小姐——”
阳光下,上一秒青草还顺着轻风摇曳着自己的身姿,下一秒天空就划过一道黑影,俯身而下几乎要贴近地面,霎时,折断了它们的腰。
“小,小姐——”
婢女芷柔在地面上边追边喊,天上飞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坐着机关大鸟的苏无思。
苏无思坐在“大鸟”的背上,散开的黑发在后面飘扬,衣裳洁白的飘带交缠着黑发略过一道道轻云。
芷柔气得直跺脚,眼看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就看那只“大鸟”直挺挺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走,带你去转转。”苏无思背着鸟背说。
“小姐,城主要您今天带着功课去见他。”芷柔说。
“功,功课?你饶了我吧,那种武装机关我真的不擅长,要不……”
还没等苏无思说完,芷柔就打断道:“武装机关术本来也不是我的专修,小姐你也该长大了。”
“不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刀啊箭啊什么的有多危险。”
“那也没有办法啊,武装机关是天枢城的命脉,您身份不凡,武装机关功课是真的万万不能耽误的。”
苏无思知道拗不住她,苦着脸跳下了“大鸟”,“知道了,知道了,这月的功课就做箭兵好了。”
“我就知道……”芷柔扶额,苏无思从小到大就自己亲手做过三回功课,每次都是做完全不需要脑子的弓箭机关。
苏无思可不这么想,她本来就不擅长攻击性机关,要不是老爹非逼自己苦修攻击机关,自己早就稳居防御工事机关的二线了。
苏无思不仅做得快,做的弓箭机关也是别具特色,各种小型动物外形机关应有尽有,最普遍的就是蜜蜂和蝴蝶。
芷柔手捏了一只蜜蜂,说:“小姐你每次都做蜜蜂,城主都该烦了。”
“他敢让我做就别怕烦,就这样多好啊,快去给我爹送去吧,我还要坐着我的‘小飞鹰’出城呢。”
苏无思跑到院子里,吹了声口哨,只听见一声鸟鸣,下一秒,‘小飞鹰’就降落到了地面上。
“走了!”
芷柔刚追出去,可天空就只剩下蔚蓝色。
贰
“城主,有人看见小姐出了城看着像是向忧栖山的方向去了。”辅城小跑进来报。
苏平刚刚还在整理卷轴,下一秒卷轴就撒了一地,“她不去做功课去那里干什么?”
“这……还不清楚,城主,用不用让人去看看,要是小姐真的去了好把小姐叫回来?”
苏平沉默好久,才说:“孩子大了心也野了,就算有我命令在前她想去别人也拦不住她,那个人一向喜欢清净是绝对不会自找麻烦的,再说了,就凭无思一己之力也上不去那种地方,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派个人去看一下为好。”
“是。”辅城弯腰退了出去。
忧栖山。
苏无思站在山顶,张开双臂,轻轻地嗅了嗅。
好香!
苏无思又仔细地闻了闻——是烤鱼的味道!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块巨石面前,手在上面摸了摸马上就摸到了一块凸起,轻轻按了下去。旁边的湖泊缓缓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
苏无思刚想走下去,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清幽的声音,“小丫头,不经主人同意就进别人的家真的很没礼貌哦。”
苏无思扭头一看,不由得眉开眼笑,唤了一声:“缕忧姐姐。”
身后的女人身着一身素白的袍,盘起头发别上一根白玉簪子,额前的刘海被雾气打湿,遮住了一只眼,如同刚出浴的美人。手里还拿着两串香喷喷的烤鱼。
缕忧把烤鱼递给她,说:“小丫头今天没去学堂?”
苏无思接过烤鱼马上就咬了一口,嘴里嘟囔着:“今天是攻击型机关课,不学也罢,不学也罢。”
“正所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相比一味的防守,果断攻击才是上上计。”
“可是攻击的话就代表会有伤亡,有伤亡就会有悲伤,我不想看到家破人亡。”
“丫头果然是丫头,心思就像我这静心湖的水一样纯净。”正说着,缕忧忽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拉着她下到了湖里。
静心湖是缕忧建台引水的人工湖,湖水清澈,宛若一面单面镜子,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却能看到外面。
“缕忧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缕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上面。湖的下面是楼台小筑,清雅得很,缕忧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枚墨玉色的宝珠,放进了一个凹槽里,一面铜镜从水里慢慢托出。
“什么都不要说,看。”缕忧启唇。
苏无思看着铜镜,镜面显露出的却不是她,而是外面的世界。
缕忧在她的身后注视着铜镜小声地说:“真是难缠的臭虫。”
叁
外面,是辅城派出的武者。
武者先是来到了山脚中央的空旷处,蹲下来放了一个小物件,那个小物件能够制造结界,用来阻绝结界里的所有事物与外界的联系。之后武者又在四角放置了箭器。
做完这一切,武者便开始四处摸索上山的机关。背上的行囊,武器、暗器数不胜数。
缕忧转动宝珠,正式启动了机关。
山林间突然发生了猛烈的晃动。
武者一个纵身飞上了树,等再下来的时候,刚刚还是宽阔的空地,现在却布满了一排又一排的石像——迷魂石林。
武者大惊,这种原生机关阵法就连当今城主都不了解多少,更不用说他了,如今看来要想过去,只有硬闯了。
进到了石林,石像的移动没有什么规则,让人摸不着头脑。武者走来走去,绕来绕去,好几次又都回到了原点。
武者骂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的圆形的木桶,放到了地上,之后迅速跑开了。
只听“轰”的一声爆炸,石像被炸断了好几根,被毁掉的石像无法移动,导致了整个机关阵法瘫痪。
“啧,不过如此。”
苏无思通过铜镜看着着急:“缕忧姐姐,石像被毁了怎么办?”
“没事的,断像重生反而是件好事,从山脚到山顶还有段时间,接着看吧。”缕忧一脸无所谓,像是在看一场猴戏。
第二阵也是最后一阵——金、银、铜三武士。
金武士擅刀,银武士擅剑,铜武士擅锤。它们是被机关操控,身姿灵活而且招招致命。
刀光剑影间,武者的双刃已经卷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割破血肉,鲜血染红了地面。
“哐当”一声,武者的武器一不留神就被挑飞了出去,想去捡,还没等拿到,手就被重锤砸得血肉模糊。
再回首……
“铜镜脏了。”缕忧的大袖遮住了镜面,捂得严严实实的。
只见一个闪光,武者的头被大刀砍下,伴着鲜血滚下了山。身体则被利剑切成了肉渣,丢进湖中喂了鱼。
天空传来了几声鸟叫,轻风撩动沙土覆盖住了猩红的血,山脚的碎石重新回到了石像上,又是一阵晃动,石像陷进地里。
花还在泛着香,树还在映着绿,湖水清澈,鱼儿嬉戏,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平静。
肆
“缕忧姐姐,刚才那个人怎么样了?”
“去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缕忧又说:“还真是不死心啊。”
“什么不死心?”
“没什么,今天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啊?”缕忧笑道,收起了刚才那副冷漠的面孔。
不知不觉间苏无思已经吃完一条鱼了,看着另一条,咽了咽口水。
“吃吧。”
得到许可后,苏无思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我爹整日就知道没完没了的逼我学习攻击机关,我实在是心中烦闷,所以就来你这里了。”
缕忧取出宝珠,铜镜缓缓落下,“我这儿清修的地方怎么还还成了你消遣之所了,也罢,也罢,你的到来倒也为我这添了几分乐趣,除了偶尔的一些小麻烦。”
缕忧让她坐,取出了两盏茶,“天枢城也算是掌握了神都的命脉,你爹逼你也不为过,要我说你倒不如去尝试一下,没试过怎么会知道不喜欢呢,说不定这会成为你以后人生的转折点。”
“这就是我烦闷的地方,所有人都让我去尝试,总觉得只有尝试过才是做出选择的最好时机。可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告诉你,有的尝试当你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结局就注定是万丈深渊。”
天上星光闪烁,我于地上快活,便好。
“丫头,你的心,不仅像湖水一样清澈,还像湖水一样深不见底。”
缕忧撤了茶,笑道:“你来我这里,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我这地下楼阁名叫水月洞天,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苏无思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等到了晚上你再来,自会知晓。这段时间你可以去做别的事,就比如你的那只‘大鸟’就很好。”
“真的吗!”
缕忧点了点头。
苏无思备受鼓舞,当即就决定等回到家一定要多做一些小动物,来让这个看似豪华实则冷清的水月洞天充满一些生气。
缕忧把她了送出去,自己重新回到了水月洞天。
“苏平,你的心真的好狠!”缕忧捞出了水里的铜镜,衣袖拂过,看着苏无思骑着“大鸟”离开了忧栖山。
伍
等苏无思回到了天枢城已是晌午,城中百姓面色凝重,看见自己回来面面相觑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芷柔跑到城门楼来迎。
“他们怎么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是……是城主。”
“我爹?我爹怎么了!”苏无思双眼一瞪,眼神烁动,屏息凝神地听着。
芷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话没说清楚,伸手自行“掌嘴”:“呸呸呸,不是小姐你想的那样,是城主发火了,限你今日前去见他。”
苏无思暗叫不好,这准是自己去忧栖山的事被人告密了。
苏无思在芷柔的陪同下,进了主殿。娇滴滴地叫了声:“爹爹。”
主殿空无一人,苏平正坐殿中,眼神复杂,凶厉没见多少,反而仁爱更多,“无思今天又去哪里了?”
可这话说出来却又让人觉得是笑里藏刀。
“出城,去玩儿……去玩儿……”苏无思强装淡定,应答着。
“玩儿?玩好啊,可不可告诉爹爹去哪玩儿了?”
“女孩子去了女孩子该去的地方,爹爹问这么多干什么?”苏无思嘟着嘴,身子倚靠在柱子上,左脚脚尖点地,在和苏平撒娇。
“爹爹是担心你,你一个女孩子,平时出去玩儿还总是独来独往连个侍从都不带,你叫爹爹怎么能不担心你呢?”
“好了——那下次,那下次我再出去的话把芷柔也带着,好不好?”
苏无思小跑到他身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帮他捏捏肩。
“下不为例,下午时候就留在家里陪陪你娘吧,她昨天没看到那支神都戏班子的戏,现在还在家不高兴呢!”
苏无思恍然大悟道:“神都戏班每年只到天枢城一回,难怪昨天娘那么闷闷不乐的。”
苏无思一副“放心,有我”的表情,喝了给他爹倒的茶,吃了给他爹做的点心,乐呵呵地连蹦带跳地走了。
“这死丫头!”宠妻爱女的苏平始终还是没能板住脸。
辅城从侧庭走出来,说:“城主,我们的探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恐怕……”
苏平拿起茶壶想要倒杯茶,举起,放下,踌躇不决,“她就这么绝情,竟然没有一点交流之意了吗?”
“城主,虽然小姐现在年龄尚小还可以说是古灵精怪,可是以后,早晚遭人非议,我们要不要……”
“不必,还不到时候,我现在只想让她快乐,你先下去吧,此事日后再议。”
“可是城主!我们……”
“我说日后再议,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苏平打断他。
“臣下不敢。”辅城退了出去。
离开的路上,辅城双手隐于袖中紧握拳头,同是眼神复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陆
苏无思刚进家门口,就听见叶蓓蓓还在房间里嚎啕大哭,苏无思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跑到后院叶蓓蓓的房间。
“娘,你就别哭了,不就是一场戏嘛,明年再看呗。”
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叶蓓蓓哭的更厉害了,“今年神都戏班来的主角是他们那的名角——醉花阴,听说那个醉花阴雌雄难辨,生的俊美,娘我不过是想和姐妹们去饱饱眼福,谁承想票居然被人偷了,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听她们在我跟前没完没了的炫耀。”
叶蓓蓓说得委屈,趴在桌子上又哭上了,“我要是知道是谁偷了老娘的票,老娘绝对把他的骨头架子给撅了!”
“啊嚏!”还在主殿批事的苏平打了个喷嚏,不小心碰倒了茶杯,茶水打湿了被砚台压着的戏票,“谁在骂我?”
苏无思就这样听叶蓓蓓哭诉了一个下午,眼看着太阳落山,暗夜降临,苏无思心里那叫一个急。连忙让芷柔来当自己的替补。
自己驾着“小飞鹰”扬长而去。
“小飞鹰”在空中飞着,伴随着的是星,是云,是永无尽头的夜。
这次苏无思总觉着心里不大舒服,回头去看也没有发现异常,是风吧。
“小飞鹰”降落在山顶,缕忧早就等候多时了。
“缕忧姐姐!”苏无思从“小飞鹰”的翅膀上滑下来。
缕忧还是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先下去吧,今天的云排得很好,配上漫天的星,你到了下面就能看到真正的‘水月洞天’。”缕忧的声音很是平淡,听不出什么别的情感。
“缕忧姐姐那你呢?”
“今晚有故人到访,我要在此迎接。”
苏无思没想那么多,去了湖下。
缕忧又拧动了一处机关,在湖下,只能看到满天星河。
柒
“来都来了就不要做缩头乌龟,赶快滚出来!”缕忧大喝了一声。
“缕忧?真不知道我是该叫你缕忧还是该叫你苏难忧呢?小姐。”辅城笑着,坐着“飞马”在半空中。
“是他让你来的?果然,事到如今他还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懦夫!”
辅城眯缝着眼,回忆起了往事:“二十五年前,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婴不哭反笑,整双眼睛乌黑甚是怪异。苏平用重金找来了占星院掌事——于寰。”
于寰一语点破:“本应该是星守降泽,可怎么少了一个?”
“少了一个什么?”
“孩子,少了一个孩子。”于寰说,“按天运,令夫人应该生两个孩子取凤鸾和鸣之意,定能让你们家蓬荜生辉。可如今却只降生了一名孩子,恐怕留下她将来也是个祸患。”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能等第二个孩子出生吗?”
“那就是破坏了天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抛弃这个孩子,我强改下一个孩子的命数。”
辅城降落到地上,接着说:“苏平当然也是不情愿,可为了整个天枢城,整个神都,他不得不这么做。十八年前,苏平的第二个女儿也就是苏无思降生了,她的眼睛是洁白的,只可惜是个傻子,自幼五感尽失,只知道吃喝玩乐其他什么都不懂。于寰说是因为她俩本应该是一人,是天运让她们成了两人,于是他强改天运,让她们神识分半,这才让苏无忧成了正常人。”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年他抛弃我,将我一人扔在这忧栖山,春夏秋冬,岁月更替,都是我一个人,他又知道些什么!”
“别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辅城清了清嗓:“苏平心中有愧所以对她一直很好,可对你,却处处想置你于死地,你就不恨吗?”
“恨,又有什么用?”
“你就不想复仇吗?和我联手,你手刃苏平,我当天枢城城主,怎么样?”
谁知缕忧听完,仰天大笑,好像听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你都清楚了吧,这就是你的好部下。”
“什么!”
捌
巨石后面,苏平慢慢走了出来。
辅城跌落下马,话都说不利落了:“苏,苏平!”
缕忧失笑道:“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今早那人也是你的手下吧,你和他的衣服,包括那匹木马的翅膀上都印着同样的印花。”
苏平走过来,说:“我是没有那么苛刻,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是你能玩弄股掌的木偶。”
原来当初竞选新一任城主的时候,辅城与苏平差之毫厘,可以后在身份上却差之千里,辅城心生怨恨早就想找机会除掉苏家,而缕忧和苏无思的出现就是他的机会。
“你的心,脏得很。”静心湖开出一条路,是苏无思。
“无思,你怎么出来了?”苏平问。
“‘水月洞天’虽美,但太过于单调无聊,于是就像上来透透气,没想到……”苏无思话没说完,眼睛却一直在盯着辅城。
辅城不知怎的就陷入了癫狂,吹了一声口哨,身后马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家伙——黄金甲!
“丫头,你们快躲好,黄金甲是上世遗留世间的东西,没想到一直在他那里。”缕忧也召来了三武士。同样是上世的机关,也能算得上势均力敌。
黄金甲双面六臂,双面能喷水吐火,六臂各执武器,攻击丝毫找不出破绽。
几个回合下来,三武士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就连缕忧也显得有些憔悴。
苏无思想要冲出去,几次都被苏平按住了:“不要去给你姐姐帮倒忙,爹爹不能再没有你了。”
苏无思甩开他的胳膊,说:“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吗?”说完,就跑了过去。
苏无思掏出了好几个“蜜蜂”“蝴蝶”用来扰乱黄金甲的视线,可惜作用不大。只见那黄金甲一个大摆锤,铜武士就被压成了圆饼,她们两个也被强大的气浪震飞了出去。
幸亏苏平接住了她们两个。
“你们本就是同心的姐妹,只要你们心连心说不定就能发挥出于寰说的星守的力量。”苏平说。
两姐妹点了点头,稳住了脚,双手握在一起向前伸去。
忽然一点点的荧光慢慢汇集到了她们的周围,三武士也被一股力量环绕,合三为一。
现在的三武士和黄金甲等大,三头六臂,只是左臂还少了一把武器。
“用这个吧。”缕忧把白玉簪子拔了下来。
那白玉簪子好像有了生命,飞去三武士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了一把长剑。
两姐妹的眼睛渐渐有了黑白,衣袖被风吹起,青色的韵纹盘绕在姐妹俩的胳膊上。
“疾!去!”
三武士高举宝剑,向黄金甲砍去。
“不自量力。”辅城自信地说。
可这次,辅城错了。宝剑刺穿了黄金甲,直逼辅城面门,辅城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还不没来得及惨叫,就化成了齑粉。
天明了,苏无思她们悄悄地回了家,只不过这回是两个人出去三个人回;叶蓓蓓还在那里哭,苏平赶紧拿着下一场神都戏班的戏票去哄,听,刚刚还是只能听见哭声的苏家现在除了笑声什么都听不到了;芷柔也有了半个月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她甭提对攻击性机关有多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