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撬了我哥夫这件事》乌苏斯

1、chapter1

　　年幼时的Carl Gallagher曾被二哥Ian Gallagher狠狠地震碎三观。
　　不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上。他都不能理解——一个男的怎么能爱上另一个男的。

　　大约十二岁时，Carl问过Ian：你喜欢Mickey什么。
　　Ian说：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Carl皱了眉，对这个答案感到一阵生理性不适：这他妈是个少女的答案啊。
　　Carl的答案是，他要成为，Milkovich家那个嚣张跋扈，不屌全世界的，酷炫男子汉。

　　可惜他儿时的作为街霸的邻家偶像狠狠被打碎，掉进一片污泥。自从他的偶像和他二哥“勾搭”到一起，他眼看着这个曾经不折不扣的南区小霸王变成一个絮絮叨叨，娘们唧唧，低三下四，哭天抹泪儿的贱骨头和傻逼。
　　最无语的是
　　我擦
　　他还是个受
　　Carl觉得，三观俱裂。
　　并且，真他娘反胃。
　　这不是说，Carl恐同。

　　很显然，许久以来，这个Milkovich家的sucker，asshole，coward很不叼Carl，一想把他当做一个未成年小舅子，一个屁事不懂，（尤其在他和他二哥烈火干柴时）很没眼力价儿的小鬼。

　　但是小鬼会长大。——虽然他不能被看见——那混蛋的眼里，心里，只有他那个富有娘们儿式美貌的二哥。Ian Gallagher。

　　大多数时刻，Carl跟二哥关系很铁。或说，Carl重视家庭。在几个哥哥，姐姐分别被这狗日的生活虐得体无完肤，不似人形。Carl仍旧对人生抱有一种否极泰来般的乐观。他明确地认为，自己可以长成，幼年时笃定梦想的模样。
　　虽然，打开门，就看见那傻逼，光着膀子，蓬头垢面，搭个脏兮兮的睡衣，打着响亮粗鲁的酒嗝儿，穿着漏洞的袜子，在他家不知廉耻地横晃，蹭饭，

　　Carl仍旧认为，
　　有的光，
　　不可掩埋。

　　所以当那傻逼和他二哥每天忙着山盟海誓，分分合合，争风吃醋，相爱相杀，死去活来。
　　Carl无语地走出去透口气，无意中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潜伏在他家和Milkovich家门口的墨西哥仔。他不聪明，但是道上的事儿混的明白。他没惊动屋里那二位，悄悄出动了他训练有素，杀伤力爆棚的【芝加哥童子军小分队】，把这帮墨西哥仔拾掇了去——那一阵儿他可飘了，觉得，fuck，小爷帅毙了——全不知道是后面默默地有【强人相助】
　　（后文照应见第40章）

　　于是屋里那二位，囫囵个儿的结了婚。

　　他未必没在他们俩的婚礼上流泪——Carl是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二哥和那傻逼，眼含热泪，四目相对，缓慢，艰难地念出那几句，简短而深情的誓词。Carl虽然被他们这股子矫情劲儿搞得浑身难受。
　　然而终究流了泪。

　　但是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内心里对二哥Ian总有点儿别愣的原因——矫情。
　　娘们儿式的美貌，以及，娘们儿式的，矫情。
　　能爱上一个本质上如此娘们儿的人
　　所以他觉得
　　那傻逼（Mickey）还是直的。
　　。

　　谢天谢地，lip卖了房子，分家了。Carl终于可以搬出去独居。尤其是，不用再在一个屋檐下，忍受那对随时随地发情，也随时随地干架的新婚夫夫的，矫情劲儿，邋遢劲儿，黏糊劲儿。
　　尤其是
　　他妈的
　　牙碜劲儿。

　　老爹的死，让Carl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虽然，谁也看不出他的艰难。分家后，他身边，也就没什么人。
　　Carl在工作上非常努力（也在工作之余努力地撩妹）。每次抓捕犯人他都在玩儿命。加上自己爆棚的战斗力。他在芝加哥警局屡建新功，风生水起。人人都喜欢帅气、洒脱、带着一种被熨烫舒适的屌劲儿的——Carl Gallagher。
　　他要自己的人生如此——就像自己年幼时笃定梦想的样子——眼里有光，脚下有风。
　　他这么用力去争取，仿佛是用了双倍的力气——因为他仿佛不仅是在为自己，也是在替一个被歪曲，被掩埋的傻逼，去挣回一份对于人生的光芒和可能性。
　　两年以后，他忽然被光荣调到芝加哥缉毒局。他没对兄弟姐妹们说起。分家后，每个人都忙的一批。他独自走在南区荒冷凄清的街道上，与这片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作别，顺便捡拾在这里二十年的回忆。那个晚上下着雪，飘飘洒洒，洁白如絮。是不是很诡异，他仿佛看见一个脏兮兮，敞着怀的少年，摇晃膀子，一身痞气，屌屌地，生机盎然地，在一地污雪中走去——眼里有光，脚下有风。
　　那是童年时的Carl Gallagher视角里的，Mickey Milkovich。

　　Carl坐在昔日的阿伯莱酒吧——今日的仓买超市门口，喝酒。他想起二哥对他们俩的评价：Mickey的情商比Carl的智商还低。
　　Carl拿着酒瓶，在凛冽的寒风中大笑。

　　他们两个现在对我——Carl想，已经沦为，拐弯抹角，无须再见的，一门亲戚。但是有时候，Carl的耳朵会很诚实，从lip、Debbe,甚至不相干的人那里，他能机敏准确地捕捉到，“那两个人”的信息：
　　他们收养了lip和塔米的次子（听说他们给他取名Frankie的时候，Carl嘴角一挑，屌帅地笑着，毫无马脚地掩饰好内心的一撕。）；他们恩爱得人尽皆知；他们过得蛮好；他们过得不大好；他们彼此家暴进了局子里：他们弄丢了一次Frankie：他们终于一地鸡毛，维持着开始走下坡路的婚姻……
　　传说或谣言，经过Carl的耳朵，纹丝不乱，进入Carl的心。
　　他也不算有意避开他们
　　总之
　　尽量不沾。

　　可是有时候，上帝跟你对着干。
　　上面叫Carl跟进一条贩毒线。又是，该死的墨西哥人，该死的阴魂不散。Carl和同事严密布控，逮了两个。审了，可惜没炸出什么干货。这俩级别太低，根本见不着组织里的高层。就提供了一条有用信息：科德隆集团的新老大，桑切斯，干死了原来的老大，新晋毒枭，心狠手辣。原来还在美国服刑过，后来越狱跑到中美洲的。
　　桑切斯。Carl追查这个人，调出档案。
　　那晚Carl没睡，对着电脑屏幕抽烟。
　　桑切斯，2013-2017年，芝加哥监狱服刑。刑期未满，于2017年越狱。协同越狱：Mickey Milkov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