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周目二：何渊（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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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楚楚，净化西因河的任务要赶快完成了，系统已经开始为期5h的红色倒计时。】
任楚：？
任楚：“你今天没有提醒我，否则我肯定白天顺路就完成。”
【小A：不是要逼你赚好感度给我升级吗？既然你不吃硬的，就只能默默谮害你了。比如突然发布任务打岔你的计划什么的……】
任楚：“……”
可真是深谙社畜心理，最怕的就是突然被上司安排工作，这种指令只要接到一个，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了。
任楚投降：“ojbk。”
还是给它升级好了。不过就是再背负100好感度罢了。
小A不依不饶。
【你要跟我签订契约，要不然空口无凭。】
“怎么签订契约？”
【给我一滴你的血。】
任楚：她的血在这一周目可真是个好东西。
趁着夜黑风高无人注意，任楚跟着手机地图来到离小区不远的河边。河道的确散发着淡淡腥臭味，偶有蝉鸣和蛙声响起。
她今天被割破的手指还没完全愈合，再挤一挤就能流出血。滴了十滴进去，任楚叉腰看着乌漆麻黑的河面，和小A唠嗑：
“我怎么觉得自己玩的是个环保游戏。”
【小A：不，你玩的是一个升级游戏，顺带谈恋爱。】
兴许是任楚已经和小A签订会为它升级的契约，小A的电子音听起来居然都温柔不少：
【你想想，你的主业是‘天上人间’的主播，如果是其他玩家来，就会专心给自己的主播账号升级，顺便和这些男人谈个恋爱。谁知道你一下子就陷到第一个周目里，动了真感情，反而是恋爱为主升级为辅。你瞅瞅你自己的升级进度，这都进第二周目了，粉丝也才几千。这方面也要加油才行啊！白楚梵当初主播升级可是轻松到橙标的！】
任楚转头试图定位小A：“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橙标，粉丝量可是要一千万的！
【小A：这还用说吗……谁知道你这么不思进取。】
“别骂了，我知道错了，明天一定！”
【小A：……人类三大谎言齐活。】
“不过，”任楚艰难地往回家的路上走，“你这客服没有一点高级功能吗？传送什么的能不能给我来一个，走路好累的。”
【小A：不想走你也可以打车。】
思及自己瘪成一张白纸的小钱包，任楚默默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嘴上说着摆烂，任楚却不好意思真的摆烂，最近她每天都有录新的视频放在主页，但粉丝几乎没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前的惯性使她径直去点师父G的窗口，可点了才忽然想起，这个人是顾瑞泽，他应该已经不记得她。
想到顾瑞泽，任楚的胸腔还是会泛起酸涩。
不过小A说得对，既然自己是来攻略这些人的，还是要拿出攻略的态度来，不能攻略一个爱上一个，要谨记自己玩家身份。
她要毫不留情地、攻略完他们就离开游戏。
想清楚这些，任楚立马听到游戏面板有什么随机道具掉落的声音出现。
“又是什么？”
上次这个声音出现还是【倾听】道具随机掉落的时候。
她将道具详情调出来：
【玩家楚楚：《第一次心动》检测到您的意志力+1，目的性+1。游戏十分乐意看到您的进步，掉落高级道具·屏蔽x1，请再接再厉哦。】
【道具·屏蔽：使用道具后一个小时，你将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被抹除，作用时限一小时。别小看这一小时，足够你在危急时刻逃跑。】
好奇怪。
明明没有攻略任何人，但她还获得了游戏的奖励。难道游戏的最终目标不是攻略四个男主吗？只是攻略男主的话，这种奖励的方向似乎有些偏移。
她没想明白，只能先解决力所能及的问题。
于是点开G的私信窗口，敲了一行字过去：
[楚楚：您好，G先生，我是您收的徒弟楚楚。刚才我又录了一些视频，想请您帮我甄别一下问题，可以吗？]
[G：您？]
[楚楚：因为我认为，您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楚楚：难道你还记得我吗？！]
[G：……]
[G：我的确对你没什么印象。但看上面的聊天记录，我们似乎还挺熟？]
熟？
任楚想起和他腻歪在一起那些天……
是挺熟的。
她神游着想。
收到G的一些意见将视频编辑修改好，已经凌晨两点，任楚感慨玩个乙女游戏都能累成狗，很快陷入沉睡。
小A给她的睡梦安插了一段记忆花絮。
这段记忆的主人公是何渊。
在到处是绿色茂密香樟树的街道深处，小学四年级的何渊正抱着一只猫从巷口走出来。
他穿着白色的夏季校服，颈间歪歪斜斜系着一条红领巾，小脸充满稚气，可走路时注视前方的眼睛却清澈冷漠，露出与这个年纪不相称的成熟。
他怀里的猫咪是高贵的纯白色，可即便属于高冷品种的猫，在小何渊这里也是舔狗模样，在他怀里喵喵喵个不停。
这是他最心爱的宠物。从小到大他只养过这一只小猫。
现在身处何渊回忆里的任楚脑袋涌出这个信息。
小何渊抱着猫沉浸地走在路上，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就连心爱猫咪的撒娇声也充耳不闻。
他这幅理性模样实在是熟悉到不行，而且令任楚心头微微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在这种不安中看到何渊的脚步停在一个灰白色建筑前。
楼的墙面用红色的大字写着“研究所”。
似乎是已经提前联系过研究所，到门口的时候，即便一副小学生模样的何渊也畅通无阻地进入这个看起来很是低调普通的建筑。
建筑里面四面都被包围起来。
任楚看着何渊目不斜视抱着猫穿过因过度密不透风、即便在灯光下依旧显得昏暗的长廊，经过重重身份检测，进入一个白色的房间。
上面没有标牌，也没有任何装饰，任楚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地方。好在他们并没有关门，她听见小何渊和里面工作人员语气平淡的交谈。
“你说的就是这只猫？”
“是。”
“它好漂亮啊。”
空气有微妙的停顿，小何渊没有搭话。
“可惜了。”工作人员似乎用什么东西抓住了猫咪，任楚听见一声绝望又凄厉的猫叫。
“我已经研究过，它身上散发的是鼠尾草香气。单味无混杂，99%可能是经由散热排汗逸出，也有可能是毛发本身就含有特异物质的味道。对了，我抽了它三管血，在这里，标签上已注明研究物和对照组。”
小何渊的声音冰冷无情。
任楚听了这样的语气，指尖冰凉，不自觉抓着周围的什么东西。紧接着，她听见他继续说，语气似带遗憾——
“为科学献身是我毕生所愿。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
***
任楚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与此同时，西坞市资环局数据监测中心发生异动，几个工作人员连夜开车前往西因河。数据表明，西因河各项指标突然从污染状态达到优质水源的标准。
第二天一大早，她醒来时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搅成了一团。
任楚尽量忽略这种异物感，低头发现手机上有一条何渊发来的信息：
【何渊：楚楚，我昨晚找人把家里装饰好了。】
【何渊：图片.jpg】
任楚点开来看，何渊的客厅贴了浅色系的壁纸，沙发换成软绵绵的布艺款，是她喜欢的浅米色，就连地毯也换成了她家里的同款。
非要说的话，何渊只来过她家里一次，能把她的喜好记得如此清楚……
【何渊：把房子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就愿意来了？】
他似乎理解成，因为他家不好看所以她才不来么？
这样思考问题未免过于简单。
可是，任楚却觉得，想法这么单纯的何医生倒显得异常可爱。
何渊现在才增加20好感度，这距离小A升级的分数还差得多。任楚临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小A，如果何渊的分数达到100，那我岂不是可能被他伤害？”
【小A：理论上是这样，解决办法就是你要预测在哪里能拿到直达100的分，然后在得分瞬间将分数花掉。这样系统就来不及判定‘100’的得分。到时候只剩一个空荡荡的0。】
这样的话……现在何渊的好感度是63，按照他一次涨10分的情况来看，必须涨4次才能达到这个分数。
不得不说，她必须承认，之前对何渊说的“不去你家”之类的话实在太过任性，很多可以得分的动作在他家里做应该才更自然吧。
既然他都已经给自己台阶下……
【楚楚：愿意^v^】
【何渊：那我今天在家里等你。家政还买了菜，你想吃什么？】
【楚楚：何医生居然还会做菜吗？】
难道是将菜一点点解剖？
【何渊：会一点。】
然而等任楚来到何渊这里，她才发现何渊说的会一点，只是会做菜的第一道程序——洗菜。而且是将未择过的菜直接放进盛水的盆子里。
任楚哭笑不得，将人赶出厨房，起锅很快烧好他准备的食材，顺带将何渊丢在一旁袋子里的西兰花也掏出来焯水凉拌。
可坐在餐桌前时，任楚发现何渊的脸色不太对劲，似乎泛着一丝可疑的潮红，而且一脸的欲言又止。
任楚递给他一双筷子：
“菜色不合口味？”
“倒不是。”何渊将筷子平齐放在装米饭的碗面上，眼神似不忍直视，避开餐桌往上抬，看向楚楚。他眸中带有星点，似乎在她脸上虚晃而过，最终还是聚焦在她眼睛里。
像是在努力掩盖……羞涩？
“我好像对和你一起食用植物的生殖器官这种事还不太习惯。”
说话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坐立难安。
“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试试看的。”
等等，食用什么玩意儿？
话落，何渊的声音已经带上一种平常所没有的柔软，眼睛晶晶亮，看着任楚不由盛满热切。气氛也因为两人静默的相视变得奇怪。
电光石火间，任楚想起西兰花似乎的确是花的根茎，按照何医生的思维，这样子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就是很奇怪啊。
这对人来说就只是一顿青菜而已嘛。
不过，像何渊这样的情况，将对人的意识弱化，几乎等同于植物之类的生命也说不定。
啊……这样想下来，任楚疑惑：难不成何医生会把植物当成自己的同类么……
不管何渊具体是怎么考虑，尴尬情绪已经像传染力极强的霸道细菌，将她全部的脑海都侵占了。
虽然思维发散实属过度，在这样一位气质卓然的异性面前，任楚还是久违地感觉到空气中有荷尔蒙从哪里爆开，不仅气氛的流动变得旖旎，就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
餐桌两边的气氛前所未有地灼热，任楚进退维谷之际，团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甜甜糯糯叫了声“爸爸”、“妈妈”，而后欣喜地跳上餐桌。
“饭饭！饭饭！”
“嗯……”团团扫了一圈餐桌，有些不愉快地撅着嘴。
“不喜欢吃这个，”它有些嫌弃地指着西兰花，“团团想吃那天那个黄色的菜！”
虽然知道它说的就是蒸蛋。
任楚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宝儿，你指的那盘菜在两个大人眼里已经够黄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周目二：何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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