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周目一：顾瑞泽（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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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了那么一小眼还被抓包，任楚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极点，何况顾瑞泽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善，似乎在幽幽冒着绿光。
他像是感到荒谬：
“你居然在犹豫。”
她只能迎着这样的目光憨憨干笑了声。
顾瑞泽却没有再给她机会，直接拿过手机，镜头转向一旁的垃圾桶，语气冷冰刻薄又挑衅：
“我劝何医生今天还是别白费力气。”他伸手拨弄了一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素环，“我和楚楚现在已经被鹊锁绑定了。一对牛郎织女，懂么？一对。”
“是么？牛郎织女一年才能通过鹊桥见一次面，有一说一，你是真的很能忍。”
他捏了下桌边，细长的手指和泛着金属光泽的桌边已经让人能联想出他的手术室该是什么样子。
身材颀长把白大褂穿得像走秀一样的医生、颈间挂着泛着冷金属光泽的听诊器、手上戴着白色胶质医用手套、旁边有护士为他递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持针钳、各种形状的针、缝合线……
想象到这个画面再结合自己上一次做的梦，任楚看向何渊的眼神忍不住敬畏了起来。甚至想跟他搞好关系。
何渊对着顾瑞泽微微笑：
“说不定你有潜力成为我第一位做外科手术不用打麻醉的患者。”
他的笑容总是那么轻松自信，仿佛一切都像他习以为常的手术一般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论出现什么状况他都能处理。
可惜，即便他这样在手上台上可以令患者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笑容，此刻却显得弥足卑鄙。顾瑞泽神情还和刚刚别无二样，可他明显咽下了一句重要的话。
何渊见状乘胜追击：
“更何况，我恰好有一个高级道具可以拆鹊桥。”
“可惜了。”
面对他的double kill，顾瑞泽面无表情反唇相讥：
“这次恐怕要让何医生失去把握。”
他很稀松平常地打了个响指，表情依旧同之前一样慵懒，从任楚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目光似乎还多了一分挑衅与研判。
与此同时，任楚忽然察觉到自己周围乍现一层厚厚的网，像是与她隔着一段距离，但仍细细密密地裹着她周围。刚刚好让她不那么窒息，又能将她与其他东西隔绝开。
他拉起任楚的手，慢条斯理地垂头把那枚素环套在她指间。
这素环……她的游戏登出器？
任楚猛然惊讶地抬头看向顾瑞泽。
他单手插兜没甚所谓地笑笑，甚至还抽空摸摸她的头：
“施哲给的。”
顾瑞泽神色多少变得认真：
“我加了一些道具，能够对一些物理伤害形成屏障。平时应该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他的眼神稍过任楚颈间那一道道不完全重叠的掐痕，被任楚用粉底遮过，所以不太明显，几乎没有人看出来。
可他却知道那道伤是什么，有多重。
那是赵兵的罪证，也是他没保护好她的警钟。
熟悉的戒指重新回到自己手上，只不过从之前的食指换到了现在的无名指，任楚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太自在，但眼下这个氛围，她也实在不敢有什么反驳之言。
这个戒指连赵兵都那么稀罕，而顾瑞泽这样追求更高级自由的男主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他难道没想过用这个去现实世界？真的就这样直接把戒指还回来？
任楚低头，目光全放在这枚简单的戒指之上。
【小A：楚楚，新的羁绊出来了。「羁绊名称：三人の灯会之约」开启，进度为0，基于楚楚上一个羁绊没有完成，本次羁绊难度为120%，请楚楚一定不要再咸鱼瘫+菩萨心肠了，请快快努力达成游戏任务！】
三个人的灯会，那会是什么极致尴尬的现场。
还没到那时候，任楚已经开始尴尬得抠脚了。
“要不，”她左看看右看看，笑得更干，“邀请何医生一起来吧？”
她不怎么敢瞧瑞泽的表情，他那张脸大抵是不会好看的。她只敢低低地垂着头实施这句渣渣发言，说话声因此有些嗫喏不清。
“你一带一不太好往前冲，让何医生也进来，二带一会不会简单一些？”
对，他们三个人不要玩什么虚无缥缈的感情心眼了，就搞事业吧，冲排名。
她说完，顾瑞泽脸上的表情好像古怪地闪了闪。
何渊倒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没得到顾瑞泽的同意，直接就进他们的房间了。
他的Q版小人腿也短，白大褂几乎盖到了脚上，那双眼睛和何渊别无二致，所有人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立马就能把他与其他白大褂的主播区分开。
一时之间，小小的直播间里挤了三个形态各异、心怀鬼胎的小人。
小顾瑞泽站在楚楚左边，背向她，鼻孔朝天。造型凹了两分钟后才气呼呼地搬出自己的直播材料——一堆彩泥。
开始捏小人。
小何渊歉意地露出一个微笑，仿佛在为自己的出现给她带来的困扰真心实意地道歉。
小楚楚则若无其事地往窗外看，甚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指了指窗外，语气惊喜得很：“看！那些灯好美。”
气呼呼的小顾瑞泽和直播间的观众都顺着她的指尖往外看。
空空如也。
连个鸟都某得。
小何渊凹造型似地，身子靠在直播间的窗边，两条腿还放松地交叉而立。
若平时他做出这个动作，应该会显得很放松好看，可眼下毕竟长腿不再，视觉效果双腿就像打结的麻花一般，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站好，还很给面子随着任楚指的地方也往外看了一眼，目光只轻轻掠了一下就收回来，最后还是落在努力缓解尴尬营造自然氛围的任楚身上，不由得手背抵唇笑了笑：
“嗯，真好看。”
任楚：“……”
小顾：“……”
说完三个人都又尴尬了一下。
此时。
房间的颜色也因何渊的加入从隐隐的橙色升至淡金色。
何渊在平台只有橙标程度，但七千多万粉丝量已然直逼金标主播的粉丝数，况且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粉丝比“天上人间”的粉丝还要翻几倍，夸个“国民何医生”都不算虚言。
大家听到难得一见的何医生居然开直播，都过来看热闹。
象征他们三人的兔子灯上亮了三只红红的眼睛，一会儿的时间内便超越了十来盏其他人的灯，冲到了第三名。
目前的第一名仍然是那个黑色看起来不详的灯。
见第一近在咫尺，三人都暂时放下刚才的那点尴尬，开始正儿八经直播起来。
顾瑞泽飞速地捏着小人。
任楚开始做菜。
何渊努力和直播间的网友互动，给他们回答一些匪夷所思的提问。大概直播间何医生出现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何渊的铁杆粉丝都闻风而来，以至于出现了全直播间都是病人的盛况：
[还是没心没肺的好：何医生，请问最近口罩紧俏，可以用家里小孩的尿不湿改造吗？]
“不可以。尿不湿没有什么防护作用。”
[梦里什么都有：何医生，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出一个克隆技术，克隆一个你抱回家？]
像这样的提问他一般忽略。
[不要叫我月半：何医生，吃了一个月减肥药了，好像一点用都没有，这该不会是智商税吧，是你推荐过的产品！]
“我当时只是推荐它清肠，没说减肥。或者，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呢。”
[颖宝宝一定要成功：何医生，肚子上长了个硬块，可能是肿瘤吗？]
[爱吃大白兔：啊前面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要在直播间这种随便的场合问，快去医院！]
[胡图图的大耳朵：大概是这里的何医生不要钱吧，我还想问问我晚上容易做梦梦到何医生是怎么回事呢。]
[何医生的心尖尖：前面肚子里有硬块的，你是不是好几天都没上厕所了！？]
“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如果上完厕所硬块还在，建议去做个检查。”
[掉发狂魔拯救中：请问何医生，含米诺地尔和非那雄胺的洗发水真的对治疗脱发有用吗？]
“有用，但米诺地尔属于比较矫情的药物，对温度易感，一定要按说明书储存，并且不要用热风吹干。”
……
工作起来的何渊放下了刚才与顾瑞泽斗嘴生出来的刺。
他随随便便抱臂就能非常专业地回答出网友一大堆问题的样子，让任楚不得不承认，她被这种光芒晃了一下眼。
另一边顾瑞泽也直播得如火如荼，手指翻飞，很快捏的第一组场景+娃娃就做好了——
是有人挑着兔子灯看灯会，惟妙惟肖的小人儿，像印上去似地。
只不过，看灯会的小人儿只有两个。Q版的顾瑞泽和Q版的任楚，相互依偎着在醉人的黄色灯火下深情对视。
这一幕直接把网友给逗乐了：
[甜爷的心尖宠：我怎么闻到一大股醋味？是谁家醋壶打翻了？]
[铁粉，谁的我不说：我家醋壶打翻了呜呜呜，我也是才发现。不过甜爷捏的对诶，牛郎织女本来也就只有两个人，多加一个何医生怎么都说不过去呀，哪有三个人过情人节一起看灯会的？]
[今天也在看热闹：诶话可不能这样说，前面的不还有五个人一起过情人节的吗？人家也没说什么。]
[藏好你的小马脚：也是。不过我刚从前面两个直播间出来，人五个人一起过情人节也没有这种氛围啊。这个直播间有种表面一致抗外，其实暗地里各自较劲的感觉，只有中间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厨娘，可可爱爱地左右为难。话说我可真想尝尝她做的麻辣兔头！看起来好香！明明是被其他两个人勾引进来的，现在一下子被小厨娘吸住眼睛了。]
[手可摘毛线团：为什么我流口水辣，咦？原来是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又到了点夜宵的时间，今晚夜宵——麻辣兔头！！！！]
……
终于做完菜的任楚眼观鼻鼻观心见两个男人已经能和谐地在同一个直播间相处，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A也愉快地出来播报：
【顾瑞泽和何渊的和谐度目前达到30%，请楚楚继续努力，原定羁绊解锁60%合格，鉴于上一个羁绊没有完成，需要和谐度达到72%才算此羁绊解锁哦。】
拿出一个漂亮的白瓷盘把菜颠进去的任楚默默盘算着，才过了二十来分钟两个人的和谐度就已经有30%，今天晚上还要这么久，他们应该可以完成任务吧？
加油，和谐的你们！
只是口号才在脑子里喊出不到两秒——
眼看着任楚这盘辣菜就要装盘，顾瑞泽满意地看红艳艳的麻辣兔头挨到盘子那一瞬间就给白瓷盘子染上了一层红油。
顾瑞泽突然倚着墙凉丝丝笑了下，看向何渊：
“何医生说了这么久一定口干舌燥了吧。”
“要不来点辣椒解解渴。”
任楚：“……”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周目一：顾瑞泽（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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