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一年》巍月九江

11、小黄鱼

　　吕微诚的脑袋“嗡”的一声。这是什么人？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又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这人藏在阴影里，只要堪堪跨一步，就可以进怀瑾的房间。吕微诚不能轻举妄动，况且这人藏了这么久没有动，就是在等自己离开，他可以肯定，这人的目标正是宁怀瑾。
　　他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走到厨房加热了一杯牛奶。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走到宁怀瑾房间门口敲了敲。他离这人是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那人摩擦衣料的声音。
　　“你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吗？我热了一杯放在门口柜子上了啊。”
　　门内的宁怀瑾答应了一声，“好，我作业马上写完了，这就出去。”
　　吕微诚听见了房内椅子拉动的声音。是时候了。
　　吕微诚突然往旁边一撞，正好撞在那人身上。吕微诚这一下用力极大，那人也没有防备被撞了一个趔趄，但是很快抽出了怀里的一个什么东西。昏暗的月光下，吕微诚没有看清，他一脚踢了过去，踢到了什么坚硬的金属一样的东西，紧接着就听见“啪！啪！啪！”三声，耳边响起破空声，耳朵热辣辣的，还没等他伸手摸，“哗啦”一声，宁怀瑾房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地，他往旁边一闪，拉过旁边的椅子抵住了宁怀瑾的门，随手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就扔了过去，趁着那人躲闪不及，他抓了一块碎片就冲了过去。
　　划破皮肤的感觉让吕微诚感到有些恶心。借着月光，吕微诚看到了楼下的街道。一盏昏黄的路灯以外依旧什么都没有。他猜到了，不管这个人是哪派来的，自己来电讯处也没几天，死了不会有什么波澜，宁怀瑾死了更是遂了谁的心愿。他挡住了这人抬手瞄准的动作，也没有急着去抢手里的东西，换了一只手直接朝着那人的喉咙划了过去。那人以为吕微诚会抢他手里的东西，这样的攻击让他明显一愣，勉强躲过发现要陷入苦战，咬咬牙打碎玻璃跳了下去。
　　吕微诚看着他一瘸一拐消失在夜色中。路上依旧没有人。
　　他还看见了碎玻璃外，站在房间里还抱着小熊的宁怀瑾。
　　“受伤了吗？”
　　宁怀瑾摇了摇头。“我哥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你们家，经常会有这样的事吗？”
　　“好久之前会，这几年今天是头一次。”
　　吕微诚把柜子上的牛奶递给她，“先把牛奶喝了。”
　　“你，能不能帮帮他？”
　　吕微诚看着宁怀瑾的脸，她喝了一半的牛奶还没有咽下去，眼睛却冷静极了。
　　“微诚哥，帮我把我哥救出来吧。”
　　吕微诚没有说话。他来这里的时间太短了，获得的信息也太少了。他没有把握。
　　宁怀瑾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厨房，拉开厨房柜子第二层轻轻一推，一个暗格露了出来，她踮起脚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
　　“伸出手。”
　　吕微诚伸出手，手上放了两块沉甸甸的小黄鱼。
　　“这两条小黄鱼算是定金，成功了以后我再给你两条。”
　　吕微诚看着手里的两条小黄鱼，看着站在旁边的宁怀瑾，月光下碎了一地的玻璃流出斑斓的色彩淌到她的脚上。他把小黄鱼放回宁怀瑾手上。“不用这个也行。”
　　宁怀瑾一乐，把手里的半杯牛奶递给他，“呐，喝了这杯咱们就是兄弟了！”
　　“……”

　　“这是你藏的小金库？”
　　“不是，我哥的。”
　　“那是他告诉你在那里的？”
　　“他没告诉我，我自己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