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愿》九千丝

2、失礼

　　梁意一早来到公司就接收到自己要和江愿谈合作，不知道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安排让他烦闷，还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和江愿重逢应该说什么。
　　看到她了，明艳，自信…
　　她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不管是江大小姐还是江理事。
　　他很好奇江愿为什么永远那么闪闪发光，像白天的太阳，夜晚的月亮，反正永远都是亮的。还有，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当然，他问了，她没反应。没关系，他还有别的方法，江老爷子是他拿出来在江愿前面提的一个幌子，也是他屡试不爽的法子。
　　梁意清楚，她忍不住了，但是女人好像成长了。看到她淡定自如的走出来，梁意说不震惊是假的，心里也好似多了一个缺口，感觉闷闷的。
　　“梁总，您这样的眼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貌似有点失礼。”江愿开口。
　　梁意这才反应过来，道了歉，指了指合同：
　　“江总看一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可以签字合同开始执行了。”
　　女人拿过合同，象征性地翻了翻，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站起来伸出手示意握手：“梁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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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水花园。
　　女人坐在地毯上，旁边是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一只纯白色的猫躺在她怀里，从落地窗望着外面一览无余的繁华夜景。
　　“雪花，今天妈妈见到你爸爸了，你爸爸比以前更帅了呢，妈妈的眼光果然很好。”
　　漆黑的夜里，江愿眼底是细碎的闪光，也许是城市的繁华，也许是回忆的泪光。
　　 手机的铃声划破安静的氛围，陌生号码。
　　女人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
　　“喂，哪位？”声音闷闷的。
　　“江愿。”
　　“不好意思，您是？”
　　梁意挂了电话，抿嘴，把手机丢到一边，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其实他也不想打扰江愿，只是很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就听听。
　　江愿哪能听不出来那是谁，而且那串手机号码就好像纹在了她心口上一样，忘不掉逃不了。她能听出来梁意喝醉了，她想管，但没身份，也没资格管。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叶照进屋内，坐在书桌前的少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时“沙沙”声。
　　“阿梁，出来吃饭啦。”
　　“好，马上来。”
　　17岁的梁意脸上添了一分稚气，可依旧还是那个面瘫脸。
　　梁母温柔地冲梁意笑着：“阿梁，学习别太辛苦了，妈妈不求以后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呀，健康快乐，不愁吃穿就行了。”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可肉却少的可怜。梁意怎么可能不好好学，他看到了母亲的脸上一层层的皱纹。这个女人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以后如果不能让她享受天伦之乐，梁意大概会愧疚死。
　　“知道了，妈妈，晚上同学约我去他们家一起做作业，晚上九点之前肯定回来。”
　　少年说完，大口扒拉了两口饭，作势要背着书包离开。
　　“好。”
　　T城的夏天炎热，连晚上七点的风都夹杂着一点暑气。少年的额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仿佛感受不到热一样继续穿着玩偶服发传单。
　　宽阔的商业广场上人员交杂，人们的交谈声一层压过一层。
　　“爸爸非要让我九点之前就回去吗？”少女的声音很大，带着很大意味的幽怨。
　　“是的，小姐。江董说了，小姐还小不适合在外面待到太晚。”少女旁边的男人缓缓道来。
　　“真是的，我看别人16岁就和同学们一起出去吃喝玩乐，我偏要被你在这守着，什么也干不了。”
　　梁意回头望去，一看这个姑娘有点脸熟，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个姑娘就是新转到他们学校的“大小姐”。
　　少年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对这种有钱人，心里是不太喜欢靠近的，而且她这种光鲜亮丽的小公主，就应该生活的像养在温室里的玫瑰，不受尘埃，不会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