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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那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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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胸,我微笑看着一斯文男人自大楼内走出,行色匆匆。
“你现在在哪?”远远看到他掏出行动电话来,不一刻我的手机便响起。
“在你可看到的地方。”我笑笑马上便收线,看他站定在人群中四顾,虽然是个游戏,我却不介意它早早结束,因而也没有收回投向他的视线。果然不一会他即正确的找到了我。
“是个男人?”他皱眉,好看的形成一个川字。
我抚了抚自已胸部:“没错,跟飞机场有比。”看他仍是脸色不佳,笑道:“不喜欢?”而事实任何人都不会愿意自已中意的人变得与自已同性,起码在道德上便不会想如此。
“我不是同性恋。”男人紧锁眉头,丝毫不见放松。
“我亦无法再变回去。”我无奈的耸耸肩,除了记忆,其它东西并不是我个人可选的。
“我现在叫欧阳霁,家资上亿,上有父母长兄,下有小妹,生活愉悦,闲来无事还可以做做败家子,反正有可亲的老母大哥罩。”我哈哈一笑,老实说来,这是我投中的少数幸福之家,往日或者有荣华富贵,却是家族争吵不断,再来人贵命娇,少不得病来磨,总是年少夭折,鲜少恬享天年。又或是清贫生活,即使是过得去,也总是缺这少那,不免有些遗憾。像眼下这个家,倒可能是老天见我几世不得福,安排来安抚我的,类此迹遇屈指可数。
“既是个男人,找我做什么?”男人一脸不耐。
我故做委屈颜色:“好残忍的男人,只不过是旧友旷久不见,想来聚上一聚都不成?你未免太重色轻友了吧?”
男人不屑一笑,哧道:“为个女人,我活多久,便有一半时间在做和尚,你骂我残忍?”
我啧啧嘴:“想不到想不到,如此风流人物,却为一妇人困住,你有多少红颜在为你垂泪,何必呢?”
男人沉默关晌后报以一声冷哼。
我却笑了,我了解的这个人在感情上是洁癖已深,无可救药。
我挽着这个高我十几公分的男人肩,挤入一家酒吧。
“不久前发现,觉得不错,闲暇时常来。”拍拍身边的高脚椅,看他坐下。
男人眼睛四处张望,显是少来这种地方。
他看我一眼后端了起来。“伏特加?哥丽尔卡?” 他讶然,然后陷入沉思,我知他想起从前,也未说话,只是端起我的杯子。
伏特加是俄罗斯的传统蒸馏酒。用燕麦、大麦、小麦等为原料 ,经粉碎、蒸煮、糖化、发酵和蒸馏制得优质酒精,再进一步加工而成。也有以马铃薯为主要原料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只有俄国、波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等波罗的海国家生产伏特加。战后,伏特加的生产急剧发展,遍及世界各地。生产的品种除纯伏特加外,还有加入芳香植物调香的伏特加 。较著名的品种有 :前苏联的 Bolskaya(波尔 斯卡亚 ) 、Corilka(哥丽尔卡)、Starka(斯大卡)、Moskovskaya(莫斯科卡亚),波兰的 Wyborowa(维波罗瓦),芬兰的Finlandia(芬兰地亚),美国的Smirnoff(斯米诺夫) 、Samovar(沙莫瓦),英国的 Cossack(哥萨克 ),法国的Voloskaya(弗劳斯卡亚)等。伏特加杂质含量极微,酒度一般在40%以下。且口味单纯、干净,无任何杂味,独树一格。常作为基础酒配制各种鸡尾酒。已成为一种世界性的酒种。
原本伏特加是这样一种既无风味也少酒香的北地之酒,到了今天竟也堂也皇之的入这此南方小城。只是喝过之后才发现全无当年滋味,少了豪气,南人喝起此酒亦是不如北人单纯,令人无法不觉遗憾。
“亏你还认得出这酒,已经全无我们初时所见那模样了。岁月悠然…..岁月悠然啊………..”我小啜一口,便觉脸上发烧,这具身体体质不佳,对酒精十分敏感,偏生我又极好酒,对上男人讶然看过来的眼神,我只能抱以无奈一笑。
“这次比以往久了。”男人品尝着的烈酒,眼睛若有若无的看我。
“唔…….”我托着下巴,手肘支在吧台上,看着吧台内天顶处的射灯。“开始时身体很差,有大半时间呆在医院内,显些死去,那时神志一时清醒,一时迷糊,记忆始终没有聚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家人对我会特别的放纵些,说不准哪天我会一睡不醒。
我看向男人,见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似对我的事不关心样,连个眼神也不投过来了,不禁恶作剧起来。
“啊,如果再像这样子下去,说不定我们下次见面会是在我将死之时呢……若真是那样,我会着人去将你找来,对他们说,这位是我前世的先生,不……….”
“啪!”他的杯子狠狠的落在吧台上,吧生让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再来一杯。”似不在意般,他对愣在一边的吧生冷道。那吧生被他寒声冷语吓得马上动作起来,不一会便端上了上来,平日也不见他们动作这般快疾。
我笑,知他在生气,便也不再惹他。
“小齐,今天又在?”吧生如获大赦的换一个我的熟人上来,店里的王牌调酒师kondon,准时在六点出现。
留披肩长发的kondon妖娆处一如女子,说话动作却男子气十足,见我身边男人时不时盯着我看,便笑:“不介绍一下?你熟人?”
我眼珠转了转,坚起手指在他眼前一摇:“no no,事实上我与他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Kondon大惊:“不是不好此道吗?若是,那晚便该给我机会,难道我又差了哪处?”
我倒没想他反应这般大,呆了一呆后只好哈哈假笑:“不是,不是,没那个意思,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我们是熟人。”
“难不成是亲戚?”kondon用神打量男人,男人见他不断上下看他,亦露出不耐神色。
“可以算吧。”若某几世与他做过夫妻的算法算来,也算是亲戚之流才对。
“若你无意,我可去追求?”kondon小声问我。
我耸耸肩:“你尽可以去试试,不过大概不行。”说起来,我好像并没有事前与男人说我们到的是间GAY BAR,不知会有什么样反应。
Kondon转头向男人说了,我见他脸色虽未变,眼神却变成火色的狠看我,kondon垮着脸回头来,怨忿向我道:“你们这般好模好样,不好此道,又缘何坐在此处招蜂引蝶,让人望洋止渴吗?”
我拎起杯子,无视男人投过来的死光,嬉笑道:“因这有最好的伏特加。”
Kondon气结,半晌不做声,最后只得叹口气缩回身子,换了另一个吧生来招待我两个客人。
“若找我陪你喝酒,今日也够了。”男人唤了声结帐后对我说。
“若只是喝酒也不需你来陪,”我按下他掏钱包的手,“给你看我学了十几年的技艺。”
男人不解,见我无意解惑,遂站起来欲走,“只待一会,下不为例,既然你不喜男人,那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与我见面,只此一个愿望也不愿帮我实现?”我拉住他的手道。
男人沉默,坐了下来,招手又要了一杯伏特加,慢慢啜饮。
入夜时分,人渐多起来,GAY BAR来的自然多是GAY,不过也有一些如我俩般好酒之人只是纯为喝酒而来。我见人多了,便站起身来。
“给你看。”
这间BAR的前方有台钢琴,我坐到钢琴前时有人替我打开了舞台灯,于是掀起琴盖弹起来。
我与他,那个男人,这个叫做郁心捷的男人相知相识亦相爱了几千年,相信这世上只有自己才可依赖,只有对方才能等待的这般长时间里,生与死,喜与悲,似已不再重要,亦不知何者才是重要,他可伴我生,伴我死,却无法掌握自己,除了家人,他唯一可以期待的只有我,也许生生死死得多了,我喜好逗他玩,让他寻我,想我,最后像今天般,得不到我………..
从前,我曾为他弹筝,吹笛,击鼓,也为博他一笑轻狂而舞,现在,在他得不到我时再为他弹奏一曲……….或许,我们真的需要一点变数。
他站在我身边不远处,我听到他轻轻叹息,听到他无奈的轻叹,“缘何你就如此的爱让我一场欢喜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