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林源，这次，我没法勇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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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宋宁去了趟医院，拿到检验单的时候，宋宁内心里存留了五个月的甜蜜过期了......
出了医院大门，脑子里还充斥着新鲜出炉的医生的宽慰话，宋宁抬头看着天，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到太阳呢？明明是刚换了不久的镜片，怎么就模糊的不成样子了......
一直生病是常态，但总有一次是致命的，宋宁的病也没有折腾她，只是时间久了，免疫力低下，身体虚弱不堪的时候就会转为癌症，并且无法医治。
不过是因为压力大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却让宋宁在一天之内把自己的人生抉择都定好了。
果然，喜欢这件事太奢侈，我永远都够不到了......
宋宁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刚刚下过雪的校园加上时不时的海风真的可谓冷到掉渣。她戴着口罩，低着头，绕着校园一圈一圈的走着，眼泪不受控的往下砸，柔软的熔喷布兜不住这满腔的无能为力。上天啊，谁能给这个姑娘一点福运？
情绪开始回笼的时候，宋宁也做好了决定，等眼睛没有那么红了才回了宿舍。
一直慢慢消化掉这个事情，宋宁用了两周的时间。和林源聊天的时候，和温然约饭的时候，宋宁表现得和平常无异，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宋宁低着头，沉默不语。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宋宁这样想，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就先把考试忙完再说。一眨眼就到了12月25日，宋宁冒着大雪，坐在冻得让人发抖的考场里让自己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写着卷子。26日下午，宋宁把写满的答题纸折好塞进试卷袋里，用密封条封好，甩了甩写得酸痛的手，收拾好文具，踩着铃声出了考场。大学为数不多的几次提前交卷的时光里，没想到会有这一次的加入。
出了考场，冬日的夕阳还很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才离开。宋宁看着眼前三三两两的考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脸上的严肃被欢喜代替，终于要结束这惨无人道的备考时光了。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公交车站出发。宋宁的考场离学校太远了，而且考场又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人多加上雪天路滑，打车异常艰难。在经历昨天等了半个小时手都快冻僵了还没打到车后，宋宁决定坐公交车回学校。
还没走几步宋宁的手机就响了，不出意外是林源的电话。
“考完了吗？”
“我们不是一样的考试时间吗？你考完了我当然也考完了。”
“哦哦哦对，那个，暑假的时候不是说考完我过来找你吗？你还记得吗？”林源试探性的开口，他总感觉这一个月宋宁好像在有意无意的避着他，可是两个人每天还是会发消息，和以前一般无二，但就是哪里怪怪的。这一度让林源感觉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
“嗯，记得。”选择自己都做了，当面说总归会更直白一点。
“那我明天来找你吧，机票我买好了，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赫兹磁场里透着爱人的喜悦。
“你不休息一下吗？刚考完就过来，你身体吃不吃得消？”
“我都等了好久了，你不想让我来吗？”好吧，林源在撒娇了。
“没有，我......”
“那就是你同意了。你那边下雪了应该不好打车，我让温然帮我联系了一辆车，估计快到了，你就站在校门口不要动，他到了就会给你打电话的。”愉悦的声音沿着电流传过来，连带着宋宁也有点开心。
“好，回学校再细聊。”
车上暖烘烘的，没一会就取缔了宋宁身上的寒意。司机叔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宋宁聊着天，话题东拉西扯就好像宋宁的脑子一样混乱不清。下车，和司机道了谢，宋宁拨通了林源的电话。
“嗯？到学校了？”林源看着镜头对面的女孩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加着弧度。
“嗯，刚到。”跟门卫大爷打招呼，出示假条，绕过前面的积雪，一点一点往前面挪动。
“应该还没吃饭吧，你不要去食堂了直接回宿舍，我拜托温然帮你买了吃的，还点了你最爱喝的奥利奥牛奶。”
“林源，你是老妈子吗？管我一日三餐。”宋宁盯着屏幕，眼里满是笑意。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乐意之至。”只要我主动点，媳妇这不就手到擒来。
“少贫，你明天几点到？我去接你。然后带你到处逛逛，晚上去吃饭，这个安排可以吗？”
“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能找到地方，到时候我安顿好去找你就行。嗯，明天下午三点，宋宁可以在你学校门口等林源吗？”一些东西还没准备好，不能那么早让她看见。
“可以，你记得穿好看点哦，要拍照的。”宋宁眼里的笑快要溢到屏幕外面了。
“保证完成任务，那你也是。快去吃饭吧，不要饿着自己了。明天见。”明天，我真的就要见到你了。
“明天见。”
宋宁挂掉电话，自嘲的笑了笑，人呐，总会贪恋的，可这些不属于自己啊，别想了....
电话那头，林源笑的就跟个傻子一样，开心够了才给陈琛发了条简讯
“哥们明天要脱单了！！！”
“还没搞定？不行啊你。”
“一边去，别坏我兴致，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宋宁能和一般人比吗？”
“那不能，你厉害，你加油，我等着吃狗粮。”
“必须满足。”
第二天，林源收拾好拿着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就去赶飞机了，另一边宋宁拉着舍友开始给自己化妆。两个人为这次的见面，都花了很长时间准备。
“宁宁，你化的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去见男朋友啊？不对，你不是母单吗？”
“什么？阿宁你有男朋友了？我只记得你大一好像追过一个男生但后来就没下文了，不会你考研期间背着我们有狗了吧？！”
“没有，不是，是去见个朋友，我们之前就约好了考完试见一面。”
“那你这妆，这新买的衣服，这发型，这一整套打扮，更何况你花了三个小时去捯饬自己，以往不是一个小时就是上限了吗？你这朋友面子挺大啊。”舍友不怀好意的笑着。
“保密，不告诉你们。”宋宁被揶揄得有些脸红。
“好啦好啦，放过宁宁吧，孩子脸都红得不成样子了，等晚上回来不就知道了。”舍友挑挑眉，一脸八卦。
宋宁扶额，女孩子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没有之一。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林源快到了。宋宁看了眼镜子里和平时不大一样的自己，化了妆果然就好看了不少。希望他能记住我最好看的样子吧！拿上包，宋宁给自己鼓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学校门口走去。
温然本来今天是想替好姐妹把把关的，但架不住宋宁的甜蜜炮弹，于是乎自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刷剧去了。
宋宁到校门口的时候是提前二十分钟过去的，她没有让别人等的习惯，只是眼前这个笑的眼睛都快没了的人怎么也在这儿。
“你来了怎么不发消息给我，这么冷的天冻感冒了怎么办？”宋宁站在林源面前，摸了摸他的衣服，真冷。
“你今天很漂亮。”林源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乐开了花。林源没怎么见过宋宁穿裙子，但宋宁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米色纱裙搭着粉色的毛衣，外面罩了一件浅白色的羽绒服。
宋宁很白，林源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知道了，后来也当面夸过几句，只是今天这身衬得宋宁就像一个白玉娃娃，粉白粉白的，属实可爱的紧。
“啊，那个，那个走吧，我带你去附近逛逛。”这么直接的夸宋宁不大好意思，转了转头，开始转移话题。
“手冷。”林源开始无下限撩，还装着一副正经的样子。
“啊？那你赶快塞到口袋里吧，这边的确挺冷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林源怎么这么直接，要死啊，宋宁有点招架不住。
“等了一个小时了，衣服也冰的厉害。”林源死不要脸。
宋宁无奈扶额，拉过一旁人的手，塞到林源的口袋里。
“这下就不冷了吧？”宋宁真的是第一次这样干，大胆全用在林源一个人身上了。
“不冷了，不冷了。”达到了目的，林源就用自己的手包着宋宁的小手，给她过渡热量，时不时的轻轻捏两下，挺软的。
“林源，好好走路。”宋宁有点羞恼。
“哦，好的。”
两个人沿着公路一边走，一边听着宋宁讲着自己在这边的生活，好像自己也亲历了一般。逛累了，宋宁就带林源去了自己定好的饭店。这家是宋宁经常来的店，林源知道后也想来，宋宁便带他过来了。
坐下点好菜，宋宁和林源开始大眼盯小眼起来。
“呃，宋宁，那个”林源看着气氛有点尴尬想找个话题活跃一下。
“嗯，怎么了”宋宁有点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坐着等好像有点无聊，不如我们聊会天？”
“好啊，你想聊点什么”
“我看刚刚这家店的老板娘好像跟你说了什么，还看了我好几眼，不会....”时间还早不能太直接了，但是逗逗小姑娘还是可以的。
“你想知道？”宋宁挑了挑眉看着他，忽而又低下头，抿了抿唇又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男生。
“嗯嗯。”总归是把自己当成宋宁男朋友了呗，可话要宋宁说出来自己才好往下接嘛。
“老板娘说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我跟她说起的人，我说是。”
“你和老板娘提起过我？”
“嗯，我和老板娘有点缘分，她待我挺好的，所以有时候会过来在这里坐坐，闲聊的时候提起的。”
“哦，这样啊，那你是怎么跟老板娘说和我的关系的？”林源盯着宋宁很认真的问。
“林源，先吃饭，待会儿我有话要和你说。”宋宁会看着林源，整个眼里都只有林源一个人的模样。
林源看着宋宁，心里有点不安又有点窃喜，只是表白这种话这次该轮到他说了。算了，先吃饭吧，两个人走了一下午，这小姑娘该是饿了，吃完再说也赶得上。
宋宁趁林源吃饭的空档拿起手机，这一趟总要补上合照吧。
“林源，抬头。”宋宁不爱拍照的，可有些东西总要自己主动点才能不留遗憾。
“啊”林源刚抬头，眼睛还没找准地方面前的人已经拍了。
“宋宁，你偷拍我！”林源伸手就要抢宋宁的手机，刚才那个样子怎么会拍得好看？
“你欠我一张照片，我怎么能叫偷拍呢。”对面的人笑的狡黠，林源手却顿住了，当年确实因为自己，林源和宋宁之间没有留下合照。
“那重新拍一张吧，刚才那张我都没看到镜头在哪。”林源小声提议。
“那行，重拍一张。”
宋宁找好角度，两个人摆好姿势，“咔嚓”一声，这张迟到四年的合照终于补齐了。
“记得发我。”林源那里除了宋宁发给自己的那张背影照还有一张三个人的合照，那是高三运动会快结束的时候，林源的好哥们硬拉着宋宁和林源一起照的。后来两人都分别记起来了，只是那个男生把照片给了林源没给宋宁，久而久之宋宁也只当是那张照片没了。
“发你了，你好好收着，以后要是不想看也可以删了。”宋宁看着对面的男孩子，有些话都到嘴边了，可苦的让人说不出口。
“删了？我才不会。”反正以后又不会只有这一张，林源心里美滋滋的想。
一语成谶......
后来，林源靠着这张照片硬生生撑过了思念成疾的三年，想到夜里低声抽搐却不能再去打扰。
收好照片，宋宁深深地吐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男孩子，算起来自己认识他都六年多了，喜欢他1534天了，这么久了，要剔除哪有那么容易。可是自己没那个资格，当断不断，以后......
想了想，宋宁开口了。
“林源，怎么样，这里的菜合你胃口吗？”
“很好吃，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那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件事好不好？”宋宁含着笑，只是太苦了，苦得宋宁只能努力扯着嘴角。
“我也刚好有件事想跟你说。宋宁，我喜...”林源以为宋宁说的事和自己一样，只是表白这种事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怎么能错过第二次，适时出口，抢占先机，只是话未说全就被打断了。
“林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能先听我说吗？”
“好好好。”对面的小姑娘今天总觉得怪怪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可未达眼底，像是勉强在笑，林源自己心里有点发慌，可对上那双眼睛又不得不败下阵来，先说就先说吧，自家的小姑娘必须要让着。
“林源，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高一，你刚跟你的朋友打完篮球回来。那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连带着我的心情也不好了，背的书也记不住。本来挺烦躁的，可是我看见了你，你笑的很开心，就一刹那间，我居然也笑了。可惜我只看了你的背影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子，不然分班之后我应该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了。”当年啊，可真久远。
“我们那么早就见过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林源有些疑惑，自己最早注意到她，是高二开学在食堂吃饭的那次，当时压根还不知道宋宁就是自己班里的呢。
“嗯，当时我看见你进了隔壁班。后来一起上课的时候也找过你，只是当时我没看到你的脸所以一直没找到。后来我俩成了同桌，有天晚自习我问你题，你突然往我这边凑了一下，距离有点近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青柠味，很熟悉的味道。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那个背影就是你了。”
回忆当真挺好的。
“青柠味？那确实是我一直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不过你怎么就那么笃定一定是我？”林源有些疑惑，所以宋宁喜欢他是因为这个吗？不担心认错人了吗？
“高二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说你是七班的，我就留心了。后来这个味道加上你喜欢篮球，我想应该不会差的，毕竟有时候女生的直觉也很准。”
“所以你后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宋宁很早就注意到自己了么？
“是也不是。第一面的确是念念不忘的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到那个爽朗的男生，后来和你成为同桌，相处之下才有了后面的喜欢。虽然她们一直都说你待人挺冷的，我刚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相处久了就觉得你不是，你对朋友很好，只是感情表达的没有那么充沛罢了。怎么说呢，你身上有我喜欢的特质，所以我才会注意你的。”宋宁说的很直白，她的确是这样的人，纵然心中有顾虑可并不想含糊话头。
林源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这么饱满的喜欢砸的让人有点发懵。
“嗯，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是我不好，但是徐煦，我没喜欢过他，你不要误会。至于周舟也是没有。不过临近毕业的那场闹剧，我拿了你做挡箭牌，他应该和你说了吧，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那个样子，可话是真的，我的的确确是喜欢你的。”宋宁说的很笃定。
“宋宁，你，你说这些是在跟我表白吗？”林源愈加迷惑，若是表白，宋宁的语气不会这么平淡，若不表白这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后来毕业，你没有和我拍合照我其实很难过的，你当时和徐煦说的话我听得清楚。本来想着等考完试再说，可我生病了，拿档案那天我是强撑着去的。没什么，只是想见见你。可你那一整天都没理我，我本来去之前还鼓足勇气想和你拍合照的。”宋宁眼圈有些红，到底还是强忍着。
林源心里一顿自责，当初自己怕耽误宋宁只得装作冷漠，没想到.....
“上了大学，虽然有温然陪着，但我自己到底是有些不安和困惑的。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每晚都能梦到你，嘿嘿嘿，是不是有点变态？可是我没有办法，太想一个人了。不过上天到底垂爱我，我和你开始保持着信息畅通。喜欢就这样慢慢攒着啊，越来越多，多到我自己都快压不住了，我想我是该告诉你了。那天我有多欢喜，看到你的回复就有多失落。我想着依你的性子是不会和一个女生保持这样频繁的联系的，我想着你应该是有点喜欢我的，我想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我想我可以主动点没关系，可结果告诉我是我多心了。”宋宁笑着，一滴泪就这样砸在了桌子上，慢慢晕开了。
“宋宁，对不起，当时我.....”林源看着面前忍着眼泪的小姑娘，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不是你的错，没事。你拒绝了便是不喜欢了，我当时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那两年我逼着自己不去联系你，逼着自己忘了你的喜好，逼着自己不再临摹你的签名，逼着自己不再关心你的一切，好像这样我就能不喜欢你了。可哪里都是你，新闻里出现你的城市，短视频里是你学校的定位，微信公众号里推着你学校的新闻实事，走在路上会看到和你穿的很像的人，就连舍友有时也会无意间提起你。我开始避着，躲着，插科打诨，总之不再提起你。我以为我快要忘了你的，可是陈琛出国的时候你来了，你的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我的伪装就全都被戳破了。你看了我的朋友圈，那是专门为了让你看见所以才放下动态转向的微信朋友圈，我的生活你都知道。”宋宁笑的很难过，喜欢当真苦的要人命。
“宋宁，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林源急急地开口解释。
“重新联系的这五个月我过得很开心，包括今天下午到现在，我都很开心。我很开心知道你喜欢我，这样，我这么久的喜欢也不算太傻。可是，林源，我不能太贪心的，黄粱美梦我做了五个月，该醒了。”
“宋宁，你想说什么？我不同意。”林源心里一震，不会的，不该是这样的结果的。
“以前我跟许可说过我喜欢你的，当时她就不同意，她跟我说，我和你的家庭背景差距太大不会有未来的。那个时候我可硬气了，觉得只要喜欢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的，而且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我自己努力赚钱缩小一下差距就好了，可是我没想到差距有那么大。我们老师这学期上课的时候提到了一家公司，我百度了一下，没记错的话那是你姑姑的公司。缕野制药，你跟我提过的。”
“那的确是我姑姑的公司，可宋宁，我不在乎这些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吗？这不是宋宁会说的话。
“我知道。可是林源，我生病了。”宋宁的眼里夹杂着一丝绝望，她再喜欢能怎么样，她不能的。
“你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可这和我的家世有什么关系？”林源有些疑惑。
宋宁拿出包里的检查单，递给林源。林源看着那一行行文字，心止不住的下沉，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我自幼体弱，常年多病，身体已经伤到了根本。这样的身体只能好好养着，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倒是会和常人一样，只是一旦生病，等身体虚弱不堪的时候，免疫力低下，患癌症的几率极高。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可能......”
“宋宁，不许胡说！”林源的声音骤然拔高，里面裹挟着几丝颤意。
“林源，从前我还能勇敢地为自己争取一下，可是现在的我不能。你的家世，你的人品，你的样貌，你的学识都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子来配你，我不是你的最优选择。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这样的一个我不该由你来承担风险。或许我可能会活的长久，但变数里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宋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很镇定，可仔细看，棉服里的手腕已经被捏红了。
“所以，你把我放弃了吗？”林源的声音有些颤抖，内心的苦楚快要将他吞噬了。
“林源，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大大方方的喜欢，勇敢的追求过，我知足了。我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开心，幸福，这样他身边的人不是我也行。今天没有找别的借口就是因为我想你能懂我话里的意思，我也不想辜负你的心意，只是如今的我，已经没有答应的资格了。”宋宁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你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呢？”林源眼圈红了，他懂啊，可他舍不得……
“我？大概就这样一个人过完这一生吧。没什么不好的，一个人活的会轻松些，说不定我会活得更久一点。”宋宁抬头看着林源，一脸笑意。可那哪里是笑，分明比哭还难受。
“宁宁，你现在还喜欢林源吗？”这是林源第一次这样唤宋宁，本该甜蜜无比的爱称如今却透着哭腔。
“喜欢，宋宁一直都喜欢林源的。”宋宁不想撒慌。
“林源也是。林源一直都是喜欢宋宁的。”
两人在座位上坐了许久，等情绪缓和后林源送宋宁回学校了。
到了校门口，林源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宋宁，想再争取一下的话终究没法出口，他不忍心逼她，也不想让她自责。
“宁宁，我可以抱一下你吗？就当最后一次好吗？”林源的语气近乎乞求了。
宋宁沉默着，几分钟后她伸手缓缓抱住了林源，最后一次，自己就再放纵自己这一次。
林源抱着宋宁，似乎这样宋宁就不会从他面前消失了。宋宁抱着林源，眼里止不住地发涩，怎么办？自己又能如何？舍不得也要舍得......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大概过了十分钟，宋宁松手了。
“林源，以后别联系了。过段时间你就会放下的，你以后会遇到喜欢的人的，我希望你能幸福。”
林源摸了摸宋宁的呆毛，这么快松手了啊。
“宋宁，要好好照顾自己。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林源一脸笑意，仿佛刚才的失意少年不是他一样。
宋宁盯着林源似乎是想多看他几眼却在下一秒转身进了学校。
那个晚上，梧桐树下的小姑娘背挺得笔直，走的决绝又果断，可是往面上瞅却是轻轻浅浅的泪痕。怎么剔除，如何剔除，喜欢融入骨血，抽一分都是万倍痛苦。
门外的男孩子在校门口一直站到大半夜才离去，那束本该送给心爱姑娘的玫瑰因为沾染了太多的水滴被主人轻轻放在了垃圾桶旁。
宋宁回到宿舍直接去了浴室，舍友看她眼睛红肿本来想问却按捺住了，想来是没成功吧也默认了谁也不再提起这伤心事。
宋宁生病的事瞒着所有人，除了林源连温然也不知。
到底是心里难过，宋宁眼看着就瘦了，温然气的不行又问不出什么来，连着林源也联系不上只能自己带着宋宁出去散散心，定时吃饭。
另一边林源从学校离开后直接去了姑姑家，到那边的时候林源已经发起了高烧。的确，在雪地里站了半天，又是那样的情况怎么会不感冒。林源这一病就是一个月，等好起来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人也沉闷了不少。林母看着属实心疼却没法问缘由，怎么问林源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直到后面忙着复试录取，林源才看着有了点人气。后来快要去学校的时候，林源和林母促膝长谈了一夜，出来的时候林源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林源，这次，我没法勇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