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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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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林心事重重地推开门,正准备休息,发现自己床榻上隐隐约约有道人影。
他被这个玄幻世界快整出心脏病了,三天碰一个小鬼,五天一碰一个小妖,隔三差五就是一个惊喜。
他不敢过去,轻声喊道:“是谁?”
床上似乎只是被褥,他有些杯弓蛇影了。
萧林掀开珠帘,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娇软的美人,她目含秋波,正含情脉脉地看向萧林。
美人露着香肩,白色的纱衣遮挡着红色的牡丹肚兜,又纯又欲,一双长腿白到发光。
“白……白墨?”
“陛下,臣妾真的好想陛下啊。”
萧林吓了一跳,立刻弹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墨可是狐妖诶,聊斋里出场频率最高的就是狐妖了,妖怪不仅吃人,还喜欢榨干男人阳气。
萧林倒退几步,看着白墨一身雪白衣裙,心里感叹白墨为了争宠,也太努力了,女装实在大可不必。
这要是生在现代,怎么也是百万粉的女装大佬。
“陛下都不来看臣妾,臣妾只能来看陛下了,呜呜,陛下,你不喜欢妾身了吗?”
白墨泪如雨下,她坐起身,揽过衣衫。
萧林才发现白墨胸前一片山峦沟壑,不似作假。
他没记错的话,白墨可是侍君。
“你到底是男是女?”
“陛下,妾身是狐族,可男可女,只要是陛下喜欢的样子,妾身都可以变。”
白墨低下头,狐狸只会在有心仪之人后固定性别,倘若意外怀有身孕,或者让别人怀上身孕,性别也不会再改变。
白墨看见了萧林脸上的疏离,以为他不喜欢现在的样子,于是又变回了男身。
可惜他灵力不够,耳朵和尾巴没有收回去。
他没有灵力,全靠灵石撑着,每变一次身,都要消耗大量灵石,这次他可是掏空家底了,若再像上次那样不得宠,侍寝途中瞌睡过去,等待他的大概就是被屠宰的命运了。
萧林惊诧地看向他那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想起了他家的萨摩耶。
白墨连忙扯过纱布,盖在了自己头上,他跪在萧林脚下,说道:“陛下息怒,臣妾不是有意的。”
他听说过萧策礼不喜欢异类的消息,伴君如伴虎,但为了逃离奴隶市场,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你……能变成狐狸吗?”萧林问道。
白墨吓得一哆嗦,一些相貌不出众的狐狸会被贵族剥皮抽筋,做成围脖和狐裘。
“陛下,妾身真的错了,妾身不该惊扰陛下,求求陛下不要扒我的皮。”
白墨抱着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朕几时说要扒你的皮了?你若不愿意,就退下吧,以后再敢爬朕的床,朕就铁锅炖狐狸。”
只怪自己这个暴君形象,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打人板子。
白墨擦了擦眼泪,连忙说道:“臣妾愿意的。”
他趴下身子,用仅剩的些许灵力,变成狐狸的模样。
这是一个相貌清秀,可可爱爱的白狐,萧林是个福瑞控,心里其实兴奋极了,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面无表情地将白墨抱起。
这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手感真的超赞。
萧林一边摸,一边在心底直呼可爱。
萧林不敢像吸自家狗狗那样对待白墨,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耳朵。
毛绒绒耳朵一抖一抖的,他趴在萧林怀里,身子一动不动。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汪汪,炯炯有神地偷看着萧林。
萧林过了一把手瘾就放开了他。
“变回来吧。”
白墨小心翼翼地化为人形,说道:“那臣妾就告退了。”
“你先别走,朕今晚很开心,你想要什么奖赏?”
白墨瞪大了眼睛,他死看了一下,说道:“真的吗?臣妾可以要二十只小鸡仔吗?”
“啊?”萧林不理解,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
看着萧林脸色变了,他连忙说道:“那就十只吧。”
“呜呜,臣妾不要了。”
萧林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一言九鼎,他还是应允了。
“不就是几只鸡,朕明天就叫人给你。”
“多谢陛下。”白墨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陛下,我可以养小鸡吗?柳才人也在她的院子养了许多青鸟,臣妾看着好生羡慕。”
萧林点点头,他总不能白嫖一顿。
太后吃斋念佛,倡导后宫清简,分到白墨这里的月例并不多,加之不受宠,平日饮食皆是青菜,他倒不是挑剔,只是日日吃青菜,他的皮毛很快就会粗糙,届时更难得宠了。
他若是不受宠,便要被岐王重新扔回奴隶市场了。
是夜,白墨趴在书桌边,写下歪歪扭扭的字。
【哥哥,陛下待我很好,送了我二十只小鸡仔,还准许我在宫中养鸡,我以后再也不愁没饭吃了。哥哥,你过得还好吗?姜氏可有打骂你?哥哥,我好想你啊。】
这封信被白墨像宝贝一样放在了匣子里。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梅若玉带着一众妃嫔来体和宫请安。
齐妃缠绵病榻已久,请安一事已被免去。
往日梅若玉就只带着柳昔竹和白墨请安,如今又添了瑜贵人和安侍君。
“太后万福金安。”
冯妙仪看了看一众妃子,便让她们落座了。
瑾余在最后面,他的目光阴郁,一张俊脸有些扭曲,他端着茶杯给冯妙仪递了过去。
“这茶太烫了,换一杯。”
瑾余忍着把茶水泼在她脸上的冲动,又换了一杯。
“太后,臣妾听说这几日御花园的花甚好,您一定喜欢的。”
梅若玉说道。
“今个天气好,确实是个赏花的好时节。”
冯妙仪笑了笑,瞥向瑾余的目光有些晦暗。
梅若玉和柳意竹兴致盎然,柳才人平日里最喜欢摆弄花草,她的青鸟也最喜欢她种的花。
白墨则是心不在焉,一脸敷衍的跟着她们。
众人来到御花园。
一阵微风吹来,枝头上的山茶花被吹的簌簌作响,犹如吹起一层层花浪,红色的花朵明艳耀眼,好似天边的朝霞,花瓣层层叠叠,饱满而富有生机。
园子里不仅有山茶花,还有玉芙蓉、木槿等诸多名品。
“这园子是谁照料的?”冯妙仪问道。
“回太后,是奴才。”一个太监殷勤地给冯太后端着茶壶,跟在后面。
“瞧这满园子的名花都叫你给养成什么了?”
冯妙仪突然发怒,指着一小簇野花骂道:“你是平日手脚犯懒还是老眼昏花,这野花野草你也不除干净,这等杂种怎么能长在这里?”
“求太后娘娘恕罪,奴才这就清理干净。”
“那架子上的葡萄长的正好,安侍君你去给哀家拾几串下来。”
那藤架很高,瑾余举起手才堪堪够着。
梅若玉知道这是太后故意刁难瑾余,在旁边默不作声。
“那有椅子,你踩着那就能上去了。”白墨没注意到太后那盛怒的眼色,没心没肺地说道。
“哀家不许他踩,堂堂八尺男儿摘个葡萄还要踩椅子,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瑾余垂下眼眸,伸手去摘葡萄,扯起背后一阵疼痛,宫女端着盘子站在一旁。
冯妙仪没有喊停,看着架势是想让瑾余把这些全部摘完。
宫女剥了皮喂给冯妙仪,这葡萄又酸又涩,难吃的她立刻吐了出来,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她这一盘葡萄又小又青,她拨开上面的葡萄,看下底下居然有几颗大青虫在蠕动。
“这就是你洗的葡萄?”冯妙仪恶心得干呕起来,她气的打翻盘子,说道:“拖下去给哀家掌嘴。”
“好好的兴致全让你们扫没了。”冯妙仪看着一种妃嫔说道:“今天就散了吧。”
柳意竹摘了几束花枝抱在怀里,她凑到梅若玉跟前,说道:“梅姐姐,好看吗?送给你。”
梅若玉接过花,笑了笑,说道:“好看。”
萧林上完早朝就听说了瑾余的事情,连忙跑到他的宫中,他觉得瑾余现在需要鼓励,他要帮瑾余走出阴霾,但是人设把他限制的死死的。
萧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能先装成色令智昏的样子。
“朕已经下旨,你往后不用去太后那里请安了。”
瑾余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稀碎的汗珠。他刚换完衣服,旁边一盆水里带着血迹,一些纱布散落在床边。
“早上的事朕听说了,你以后见着太后莫要顶撞她,不然可有苦头吃。”
瑾余眼神幽深,沉冷的目光,似千年不化的寒潭。
萧林愣了愣,又换了一种语气,体贴地说道:“爱妃,可是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朕叫太医给你看看。”
他上前想看看瑾余的伤口。
瑾余身子动了动,摆脱了他的触碰,背后的两个血窟窿又开始流血了。
他忍着疼痛说道:“臣已经换了药,无需劳烦太医。”
瑾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好啦,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以后不用去请安便是。”
瑾余推给他一盘葡萄,说道:“陛下尝尝,臣亲手摘的。”
萧林面露为难之色,他听暗卫说了此事,这葡萄下面估计是有虫的,他正在纠结吃不吃。
“陛下怎么了,你该不会认为臣会下毒?”
“没有,怎么会呢!”
“陛下放心,这葡萄都干干净净的,早上的事,不过是个障眼法。”
萧林剥了一个葡萄,这葡萄甜甜的,果肉很饱满,他看向瑾余,不愧是万人迷受,这么贴心。
“阿瑾你有没有觉得朕变胖了,朕觉得自己变重了。”
瑾余摇了摇头。
“是因为朕的心里装了你,所以变重了。”萧林悄声在瑾余耳畔说道。
瑾余在心里说道:我看你是在养秋膘吧,吃了睡,睡了吃,猪都没你那么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