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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新做人要快准狠 ...

  •   将磨得锋利的砍刀突然往前砍去!
      砍了一下!又一下!
      誓要将面前的人砍得犹如一滩血红色烂泥才罢休。

      殷殷听到外面的动静,暂时停止了脑海中幻想出的那酣畅淋漓的一幕。
      只是嘴角叼着的细长稻草偶尔微微抖动,暴露了她此时仍旧活跃的心理。

      外面吱嘎吱嘎声作响,使用过几十年的木门已经摇摇欲坠,木门上却很干净。都是殷殷从小到大每日擦洗的结果,屋内邋遢成灾难现场却是因为那老畜生的奇特癖好不允许她收拾,日积月累成了那副德行。

      殷殷将磨了一半的刀藏起来,利索地围上围裙,假装在厨房忙活,不让自己忙起来她怕自己一看到那张老脸就控制不住冲过去剁个稀碎!

      “砰”地一声,门口多出一具蜷缩着的,佝偻又脏兮兮身影。

      头发凌乱好似几个月没洗过,嘴里喃喃自语:“得意……得意什么,改明儿让你们知道老…老子的厉害”说完哇地一声呕出大滩污秽物,还溅了不少沾在身上,他却毫不在意地嘿嘿笑着。

      若是重生前的殷殷,大概已经勤劳麻溜地帮忙擦拭衣服上的污渍,把他扶到屋子里去,毕竟在撕破脸前,他一直掩饰得相当到位。

      甚至到位到没有人肯相信她说的话,除了赵克泞。

      换成现在的殷殷,自然巴不得他被呕吐物噎死,哪里又会主动上前给自己找事做?

      殷殷在厨房“忙活”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听不到外间的动静,确定那老畜生完全醉倒了,才扯开围裙走出去。

      看着醉得半死的老畜生,她摸了摸下巴,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老畜生的房子较为偏远,周围只有个丧偶多年的老鳏夫,这老鳏夫也不是个东西,前后打死了两个老婆,生了三个女儿都被他扔进弃婴塔。

      说起赵家村的弃婴塔,倒是远近闻名。

      否则,也不至于吸引了远在南市的卓家专门派人路途迢迢地将她遗弃在这儿。

      据说那座弃婴塔是前朝某位大家族修建,这家族某代族长连纳十房姨太太,生了十多个闺女后终于生出来一个独苗男丁,可惜却是个先天体弱的,倒是姐姐们各个长得肤白貌美,长大后更是大多数许给了好人家。

      几十年后,竟是夫家各个飞黄腾达,本家反倒日渐衰落。

      某天,家族外来了个江湖术士,竟跟已经当族长的独苗男丁说:家族的日渐衰落是因为女儿们吸走了太多紫气带去夫家,要想扭转乾坤,就必须斩女婴,而且至少斩六代!

      这本是个令人捧腹笑之的妄语。

      毕竟当时世道已乱,大家族衰落是因为原本靠着的京城人脉不复存在,再加上继承族长之位的人懦弱无畏,被其他家族群起攻之。至于姐姐们夫家飞黄腾达更是无稽之谈,那些姐姐大多都是被当做礼物送给了本就富贵的权贵、军门,没几个善终不说,少数几个做了原配夫人的也都没能熬到白发之年。倒是有一个真正算得上飞黄腾达的,那也是人家夫妻两口子气力同心。

      到了这独苗族长和江湖术士嘴里,竟成了女婴带走本家族紫气所致?

      可偏偏他们就信了这番言论,或者说彼时的他们太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摆脱身上无能的标签,而女人,自古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于是,这块地界很快便建立起了那座臭名昭著的弃婴塔。

      自那以后,十里八乡甚至更遥远的地方都知道了这个东西,纷纷来这儿“寻求庇佑”。

      即便那个建塔的大家族在弃婴塔建成后的第三年便被碾碎的历史的洪流中,也阻挡不了后来者的“热情”。

      上辈子,她知道自己是弃婴塔里侥幸活下来的婴孩后,无比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历经千辛万苦去了南市,又因为这张与卓家人极度相似的脸被卓馥允的朋友看到,从而揭开了身世之谜。

      没想到,也同时让她陷入了无尽的仇恨火焰中。

      那火焰烧毁了她的理智,也让她亲手害死了赵克泞。

      重来一回,殷殷已经不想再去探寻他们为什么丢弃自己后,宁愿找个孤儿完全代替自己,也拒不接纳自己了。

      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干净利落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殷殷悄无声息地从老鳏夫家后面废弃的菜园子里跳进去,这会儿他肯定已经和那老畜生一样醉的四仰八叉,不知天南地北,正好适合她“办事”。

      ‘啪嗒’一声,殷殷熟练地用几根树杈子撬开了老鳏夫家的门。

      先是来回几趟把他家那些藏了好几年的劣质勾兑酒搬了好几坛藏起来,顺便从那同样乱成一团的屋子里随手用棍子挑走了几件汗衫内裤,一脸嫌恶的扔进老畜生的衣服堆里。

      做好准备工作后,殷殷先将老鳏夫捆在椅子上,然后利用酒精的威力和她上辈子学来的催眠术将老鳏夫慢慢引导着自己走出房门。

      殷殷早已在路上做好了标记,老鳏夫在催眠术的暗示下将标记当做花红柳绿的飘带,笑呵呵流着哈喇子跟着走,走着走着,来到了老畜生的屋子前。

      老畜生身上洒满了用花衬衫剪烂后散开的各色布屑,头上还别着一朵路边随手扯来的牵牛花。

      看在老鳏夫眼里,却是个千娇百媚的风韵娇娘,含羞半露地躺在地上,不停朝他招手并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来呀,快来呀。

      这哪是一个老鳏夫忍得了的场面?!

      三下五除二便尽数褪下了身上所有衣衫,把这大门口当床幔,嗷地一声对着老畜生就“啃”了上去。

      老畜生在梦里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先是有些不适应,随后竟配合起老鳏夫的动作来,且俩人的动静越‘闹’越大。

      殷殷只看了前半场,下半场实在太过辣眼睛,便提前走了。

      当然,她也不是随便走,毕竟马上就到重头戏了,可不能光“便宜”了她一个人,怎么也要多喊些小伙伴不是。

      殷殷将本就有些散乱的头发揉了揉,身上抹了几大片泥巴,看着像一路在泥地里奔跑进村的样子后,满意地拍拍手。

      半夜,全村至少一半人被殷殷喊醒,用的都是同一套说辞:

      “不好了,隔壁家的那个老鳏夫跑到我家来用嘴巴在打另一个人,乌漆嘛黑也认不出人来,两个人好像脱了衣服扭来扭去,我也不敢过去劝架,有没有人帮帮忙啊?!”

      一开始,还真有人以为是那老鳏夫没事儿干找人打架,但是越听到后面越奇怪。

      嘴巴打架?

      脱光衣服扭来扭去?

      不少新媳妇反应过来都羞红脸。

      老年人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认为老鳏夫不像话,就算是大半夜搞事也不能跑到别人屋里,像什么样子!

      平日里就喜欢撩这家寡妇,逗那家媳妇的,今晚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这么猖狂!

      这些话他们倒不好意思解释给年纪还小的殷殷听,便纷纷说道:“哎呀这个老东西真是没教养啊,你别怕,我们都一起去看看啊。”

      于是乎,众人带着一分气愤,三分好奇,六分的猎奇心态哄拥着殷殷往老畜生家附近赶。

      还剩一小段路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正是那老畜生的叫声。

      “啊!!!”

      老畜生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好似某地儿被撕裂开,痛不欲生地惨叫不断,偏始作俑者正在兴头上,还不停地往前拱。

      老鳏夫越拱,老畜生越痛;老畜生越痛叫得就越凄惨,老鳏夫听到的声音越大反而越来劲。

      这俩人可真是碰上对头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孽缘。

      等众人赶到时,老畜生已经被折腾得出气多进气少,身下一滩血迹混合着最开始的那滩呕吐物。

      看得众人直皱眉头。

      等好事者将提着煤油灯往前一照。

      哦豁!

      所有人齐齐捂嘴往后退步,各个面露嫌恶之色。

      这场景按后世的话说,那可真是老辣椒在门口喊小辣椒开门:辣到家了!

      最后还是收到消息的村长晃悠悠赶过来,安排几个年轻人帮忙把俩人分开,又用冰冷的井水泼了好几回后拿被单把人稍稍裹住,““这才能看些。

      至于殷殷嘛。

      殷殷摇头摆手表示: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刚才受到了一万点惊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过来啊!

      于是村民们只能叹着气等两个醉鬼彻底醒来。

      老畜生后面挨了那一棒槌,火辣辣地疼着,很快就清醒过来,嘴里大喊着要村长给他作主!

      “老四叔,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受了这样的罪,下半辈子都活不下去了啊老四叔,你一定要让那老东西给我个交代!”老畜生哭得声泪俱下,时不时又还要用手扶一扶后面。

      看得村长直皱眉头。

      周围其他男青壮年更是不敢靠近俩人。

      反倒是大妈们围着俩人啧啧称奇。

      “你别说,外面看着邋遢,里面还挺有料。”

      “切,身上一百多斤肉,一半都是泥,也真的是下的去嘴。”

      还有人小声笑着开玩笑:“嘻嘻,你说这男人跟男人……他咋?”边说边用俩根食指对碰,眉眼间尽是挤眉弄眼。

      另一大妈摇头表示自己很无知,不太清楚:“这我哪知道啊,以前也没听说过还能这么……来的。”

      说到‘来’字时,还给了个重音。

      把隔壁一个见过世面的年轻小哥给听乐了,发现大家看着自己又赶紧闭紧嘴巴。

      这事儿闹了半宿,最终也没折腾出来什么解决方案。

      一开始吧,说是让老鳏夫赔钱,老鳏夫立刻大喊着自己还上当受骗了,大喊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后来就是说拿酒抵“债”,老畜生却说不稀罕老鳏夫那破烂酒,要他的房子!

      这可点火炸窝了。

      老鳏夫也没个孩子,就等着以后躺板板前靠着这座‘祖宅’过继个后人给自己烧香,要是房子也没了岂不是要断了他的香火?

      差点没打起来!

      最后把村长气急了,直拍桌子说那就报警!

      顿时把俩人都吓得半死。

      这事儿哪敢还让更多人知道。

      “既然知道只能捂着,就按我的来!”村长最后一锤定音,把老鳏夫名下的那块地划给老畜生,算是解决了这档子事。

      老鳏夫瘸着半条在混乱中被踩崴了的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家走。

      老畜生捂着后面,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想起来殷殷的存在。

      等想起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

      老畜生算着日子,偷偷看了眼藏起来的红色被单,又目光垂涎地看着殷殷在菜园子里的背影,刚想得心猿意马,后面那块地儿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他昨晚遭遇了什么。

      瞬间啥想法也没了。

      至少最近是提不起什么精神。

      殷殷利刃般的目光一瞥而过,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菜园子摘了好些个青菜。

      又去卖肉的人家买了点荤菜,说是给老畜生补一补。

      今早上,甭管昨晚起没起床的,都已经知道老畜生和老鳏夫的事儿,听到殷殷这话便一言难尽地将肉跺好递给她。

      还顺带附送一句:“你也是不容易。”

      殷殷低下头,沉默地快步离开。

      没人注意的角度,却轻轻哼着欢快的歌:“来来,你是一颗菠菜,菜菜菜菜菜菜,今天要把你的头给我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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