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99、九十九

　　这很难形容，整个基地都没有人存在的痕迹，一点私人物品都没留下，就像被突然抹去了一样。夏洛克和罗根两个人分头找了很久，连电子设备都没有，就连好不容易找到的纸质档案都是用俄语记录的。
　　“这也算是好消息，至少我们可以大概缩短自己所在的范围。”夏洛克拿起一摞文件扇了扇，她连英语都说得有些磕碜，更不要提另一种她完全没接触过的语言了，“你看得懂吗？”
　　罗根也比她好不到哪去，他冷冰冰地说：“我杀过几个俄国人算吗？”
　　说完这句话罗根意识到对未成年这样讲话好像不太好，于是皱着眉头干巴巴吐出一句：“开玩笑的。”
　　夏洛克：就算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会信的。
　　好在夏洛克是个靠谱的成年人，没有拆穿对方蹩脚的谎言，她转而问道：“你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毕竟刚才离开时罗根还处于衣不裹体的状态，回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一件灰色的夹克和黑色长裤以及一双雪地靴。
　　“我怀疑这个基地的所处的位置很寒冷，基本上所有除研究服以外的衣服全是防寒为主的。”他找到了一个储藏室，里面有一些基本的衣物以及睡袋之类的生活用品，但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至于食物和饮用水则一点都没找到。他一边描述自己的发现，一边给夏洛克递过自己找到的衣物，没有给女孩穿的，好在夏洛克个子不矮，还能穿上，就是鞋子略有些大。
　　夏洛克同样也没发现食物，她从罗根手里接过衣服，找了个房间换上了新的衣物。现在他们看上去不像是被邪恶科学家抓起来的试验品，倒像是出来户外涉野的驴友。
　　在换衣服的时候夏洛克也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情，她的头发比之前虽然长了不少，但显然不会是十二年才能达到的长度，肯定有人帮她打理，她怀疑这群人撤离的时间并不长。
　　“罗根，你记得你喝醉酒那天的日期吗？”夏洛克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问道。
　　“记得。”罗根回想了一些，告诉了夏洛克一个大概的日期。
　　果然和夏洛克想的一样，斯塔尔告诉夏洛克她已经被抓走十二年了，那么就可以推断现在的时间。但根据罗根说的时间，那么他应该被抓过来至少有两三年了。莱克斯在夏洛克心里可以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夏洛克不认为他会轻易放弃，她更相信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但他既没有留下人员看守，又没有毁灭他们两个人证，实在是奇怪的很。
　　夏洛克的这些猜测不能全部告诉罗根，这些信息来源在旁人看来太不可信，她又不能说自己开了上帝视角，所以夏洛克只告诉了罗根他大概已经被掳走两年的真相。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对于罗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去喝闷酒的原因是因为琴拒绝了他的邀约，却答应了斯科特的约会，他一时想不开才会离开学院散心，这一下子消失两年难以想象他们会怎么像，该不会认为他是感情受挫一振不撅，像个败犬一样夹着尾巴离开了。
　　“刚才找信息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文件的打印日期，虽然看不懂内容但还是日期还是通用的，只是我不记得是在哪看到的.....”夏洛克觉得自己撒谎撒得越来越熟练，只能说被逼无奈了。
　　现在焦虑的情绪已经蔓延到金刚狼身上了。
　　“该死！”他一拳打在金属墙上。
　　“对了，罗根，你来帮忙看看。”看到墙夏洛克突然想到自己搜寻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摆着一桶没用完的柴油，只是看了半天她没找到什么蹊跷的地方就离开了。现在一想，既然有柴油，需要消耗柴油的东西应该就在附近，她对这个房间印象还有点深刻，说不定带罗根去会有意外收获。
　　果然在这方面，罗根比夏洛克有经验的多。他进房间后先是伸手抚摸了一下墙壁，接着用手指敲了敲。
　　他指着其中的一面墙对夏洛克说，“这里应该是一扇门。”
　　夏洛克仿佛看见了一条军犬在摇尾巴。
　　但是夏洛克并没有看到任何把手或是开关的位置，她伸出手学着罗根的样子摸了摸墙壁，感觉像是一块完整的冰冷金属。
　　“想办法把它砸开？”夏洛克扫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什么重物或者尖锐的物品，要是系统在就好了，她可以变出激光刀把这扇门切割开，又或是直接用技能把它“吃掉”。
　　“没必要那么麻烦，交给我吧。”利爪从罗根的手中伸出，比坚硬世界上怕是没有什么比得过艾德曼合金。夏洛克看到他的动作，立马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连忙捂住了耳朵。
　　随着尖锐的金属划过的声音响起，这扇门被金刚狼撕开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大洞，外面冷风顺着洞口灌进来，夏洛克一下子就觉得周遭的温度降到了零下。
　　这大概是基地的一个进出口，出口大概三米左右高，夏洛克看到外面白雪皑皑，好像纳尼亚传奇似得的冰天雪地，雪花被冷风夹杂着漫天飞舞，身上原本厚实的衣物在此刻又有些单薄，夏洛克默默把脖子缩起来，假装自己是一直瑟瑟发抖的鹌鹑。
　　没想到基地内部那么暖和，外面的天气寒冷的足以把她冻死。
　　半开放的空间里停着一辆看上去很久没人使用的雪地探路车，前挡风窗上结满了冰霜，罗根走上前，他不太怕冷。罗根一拳头打碎驾驶室的窗户，把胳膊伸进去从内部把门打开。他检查了一下卡车内部，除了半盒香烟和一袋还未来得及拆封的压缩饼干什么都没了，油表盘里还有点油，加上夏洛克发现的那半桶，应该够了。
　　但是车上没有钥匙，罗根走到车前一把将引擎盖掀开，站在夏洛克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勾着身子像是在找什么，接着将两根线搓出电火花，顺便给自己把香烟点燃，紧接着引擎发出了启动的声响。这下交通工具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不用面临着靠两条腿在一米多深的雪地离开的窘境。
　　这比夏洛克想的要顺利多了，只是夏洛克看着出口处的雪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她又说不出原因，正巧一阵寒风吹过，冷的她下意识缩回市内忘记了刚才在想什么。
　　看到夏洛克冷的够呛的样子，罗根微皱了下眉，让他想到了学院里的那些孩子，虽然他自认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老师.....
　　“去里面多拿几件衣服，这一路要节省柴油，暖气不能随便开。”
　　加上驾驶室的窗户被他打碎了，等一下车内的温度怕是不会比外面好多少。
　　说完他上了车，打算先熟悉一下应该如何驾驶。
　　夏洛克答应了一声，不打算辜负金刚狼此刻的铁汉柔情，她又回到罗根找到的储藏室，挑了几件看起来就很保暖的衣物，又想着外面大雪纷飞，万一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家，晚上休息还是个问题，来来回回搬运了几趟衣服，身上都累的冒汗了。
　　如今她的体力和体能也大不如前，再多拿几件衣服她都觉得重。
　　在夏洛克弯腰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墙上的摄像头微微动了一下。
　　夏洛克花了不少时间才拿完东西，罗根看来她一眼没说什么，等她上车后，罗根把饼干抛到夏洛克怀里。
　　夏洛克也没矫情，这么半天夏洛克也觉得自己的胃在呼救了，灼烧着她的神经，半天她和罗根都是滴水未进，水倒好解决，外面随便抓一捧雪进来就可以了，只是他们仅有的食物就只有这一袋饼干而已，吃一点少一点。
　　她拆开包装，给正在开车的罗根递了一块。
　　罗根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搁在窗沿撑着自己的下巴，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他瞟了一眼夏洛克，没接过来。
　　“小屁孩多吃点，别等一下在路上饿昏过去了，这附近鸟不拉屎，连个医院都没有，少给我添麻烦。”
　　夏洛克：“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成年了。”就算不把她失去意识的时间加上去，她也有二十六岁了，如果加上去她都要奔四十了。
　　“你能有多大？”金刚狼嗤笑一声，这种有点能力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年轻他也没少见，他都快活了两百年，按辈分都能拍到夏洛克太爷爷辈。
　　夏洛克要是知道罗根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反驳对方，真计较起来她都活了快两百辈了，谁是小孩子还说不定，。
　　但她实在太饿了，夏洛克嘟囔着说出了“二十六。”后便默默地啃起了饼干。压缩饼干的味道并不好，就像在吃一块没有丝毫味道的松木，口腔里全是膈嘴的饼干碎屑，可以荣登她最讨厌的食物排行。
　　要是阿尔弗雷德在绝对不会允许她吃这种食物，他一定会准备松软的食物和温热的牛奶，然后告诉夏洛克，一定要好好吃东西，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像少爷一样折腾自己。
　　只要脑海中想到这一幕，夏洛克就感到鼻头一酸，压抑不住的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罗根本来聊得好好的，就见夏洛克一边吃饼干一边哽咽起来，他实在跟不上夏洛克的脑回路，以为自己把她看成孩子惹得对方不开心了。
　　罗根把烟从嘴里抽出，随手摁熄在车门侧，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开口：“......我没别的意思，你就是看起来很显小，你们华国人简直像不会老一样。“
　　“而且我确实也比你大很多。”他想着又补上了一句。
　　“不是因为这个，谢谢你，罗根。”夏洛克抹了一把泪水，将喇嗓子的饼干碎屑咽下去，“我只是想我的家人了。”
　　家人，这是一个遥远的词。活了这么久，罗根也没有什么家人了，只有在泽维尔学院和X战警的小队时，他还能短暂体会一下家的感觉。
　　他并没有想要嘲笑夏洛克像个迷路的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的想法，其实，他想赶紧回去解释自己失踪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怕他们误会什么，也许有和夏洛克一样的因素在吧。
　　只是作为男人，他不喜欢展露自己感性的一面。
　　“别哭了，我会送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