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90、九十

　　已经沦为搬运工的夏洛克在楼下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黑乎乎的虫子。她感到有些不解，明明她已经开枪打中了他，但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夏洛克就像一个程序出错的电脑，心里满是问号，旋即又变出那把她用的十分顺手的长刀。
　　没关系，大不了再来一次。
　　她翻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侧身做了一个准备的动作，只是还没来得及冲到大黑虫子面前，就被他射出来的东西打中了手腕。
　　夏洛克一开始以为那是子弹，并没放在心上，可当那玩意打中她后，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到来，她反而被一股拉力不得不停下了行为。
　　一团白色的胶体在接触到她的手腕后迅速膨胀，像苍蝇胶一样把她的手腕粘到了背后的砖墙上。
　　夏洛克用力地想要将自己的手腕冲这团黏糊糊的东西中拔出，只是这玩意黏性大的让夏洛克把墙面都要扯裂，胶体仍然没有丝毫要脱离皮肤的痕迹。
　　见此情形夏洛克没有片刻犹豫，她立刻用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变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刀朝自己的手腕和胶水交接处砍去，在这种情况下夏洛克竟然忍心像壁虎断尾一般对待自己。
　　然而蝙蝠侠的动作比她更快。
　　眨眼间三枪下去，夏洛克的四肢都被胶水粘在墙上。
　　夏洛克像是被胶水粘到墙上的标本。
　　她如何扳动自己的身躯都不能从这可恶的胶水中挣脱，也无法伤害自己了。
　　这一次蝙蝠侠在确认了夏洛克再无危险性，才接近了她。不得不说他把夏洛克留给他的高级回血剂放置在战甲的隐藏凹槽处是一个明智之举，否则布鲁斯难以撑到阿福赶来，那一枪应该是打到了他的脾脏，他可以感觉体温在快速流失和死亡临近的感觉。这药剂很珍贵，他只喝了一半伤口便不在流血，他也可以不用阿福掺扶就能自己爬起来。剩下的药剂布鲁斯依旧放回原处以备不时之需。
　　阿福也带来了有关夏洛克的消息，夏洛克目前在韦恩大厦，他在家收到了韦恩大厦识别出夏洛克人脸的通知，等他打开监控就发现夏洛克和克莱恩运过去了一堆气罐瓶到大厦顶层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阿福帮布鲁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布鲁斯却急着要立刻前往韦恩大厦。如果不立刻拦住夏洛克，他不敢想象夏洛克会在克莱恩的指示下作出什么事情，倘若她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夏洛克清醒了绝对无法接受这一切。
　　布鲁斯想到了杰基尔的结局，那也是个坚强的男人，他靠着自己的良知在最后时刻战胜了克莱恩的控制，选择了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为这场不幸的结局，只是布鲁斯决不允许历史在夏洛克身上重新上演。
　　他火速回蝙蝠洞换了一身装备，然后拿出了福克斯给他的还在测试中的道具。
　　“夏洛克，你不能逃避了。”蝙蝠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得自己克服，我会帮助你的。”
　　“如果你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会变成害死杰基尔真凶的帮手。”
　　“杰基尔是被这个失败的世界害死的，它需要被重构，我会把它变充满幸福的世界，犯了罪的人就要被销毁。”
　　“你被人愚弄了”布鲁斯这一次没有逃避和夏洛克再一次探讨这个深层的问题，他们处于不同的时空、时代长大，在对犯罪的处理上长久以来都存在着分歧，只是后来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后便不再争执想要改变对方的看法，而是定下了一条底线。但问题一直存在，布鲁斯知道他说服不了夏洛克，正如同夏洛克也很难改变他。
　　布鲁斯一直以为自己给不出夏洛克准确的答案，但在这一瞬他突然了解了，“你和我描述过你来的世界，你认为死刑可以抑制罪恶。”
　　“但是你怎么能保证你杀害的就一定是凶手，而不是被冤枉的普通人。”蝙蝠侠捧起夏洛克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谁能保证自己的决断永远不会出问题，杀死一个人太简单了，人命在哥谭最不值得一提。但杀人真的能从根本上解决所有的问题吗，有的事情对于这些罪犯应该比死亡更加残忍，让罪犯去经历比死亡更恐怖的事就是蝙蝠侠正在对哥谭做的。
　　“你被真正的凶手愚弄了，夏洛克。杰基尔不是疯了之后变成杀人凶手的，他甚至不应该成为杀人凶手。”
　　布鲁斯沉重地告诉了夏洛克真相，让她不要再用愧疚去逃避现实，“克莱恩用催眠逼疯了他，他现在想要用同样的手段来利用你。”
　　布鲁斯必须要阻止夏洛克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可惜夏洛克此时不是清醒的状态，布鲁斯的话没有对她起到作用，夏洛克只想逃脱这粘人的胶水，然后打倒面前的人，再把克莱恩要的那该死的东西搬上去。这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她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贪婪女王降临状态 剩余时间：9S]
　　夏洛克准备将困住她的那些鬼玩意儿全化作生存点，可当她的眼前刚出现组成整个世界的物质构造时，她看见了停留在她面前的光。
　　那应该是一个遥远的地方，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从无边沿的黑暗中，她的心被这束光吸引了。仅仅是因为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便从大理石一般的寒冷土地中生根发芽，踟躇着努力生长枝叶朝着它艰难地靠近。
　　她追寻着它走了很久，又好像正在此时此刻拥着这份莫名的感情。
　　真温暖啊，她想。
　　一定就是因为在比万年还要久远得无法计算的岁月那一撇中，她从无际的天空里发现了这枚星星。她第一次被它的光芒映射出了不应该存在的感情，便可以为这一瞬的温暖穿越不存在的空间与维度，降临在它面前。
　　[贪婪女王降临状态 剩余时间：0S]
　　技能结束。
　　夏洛克好像真真切切地在黑暗中追寻了万亿年那么久远，当黑色如潮水一般从她眼前褪去，此刻她的眼中只能看见面前的人和他湛蓝的双眸。
　　记忆如潮水涌入她的大脑里。
　　“蝙蝠侠？”
　　夏洛克不解地看着布鲁斯托着她的脸，她刚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了。
　　夏洛克：？？？？
　　“你清醒了吗？”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出夏洛克的变化。
　　“我感觉不太好，”夏洛克老实的说，“我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情况。”
　　布鲁斯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夏洛克恢复到能交流的状态比他预想的要好，这件事也算给他提了一个醒，以后心理学方面的学习让阿福给他俩都提上日程。
　　“你被人催眠了，”现在他还不清楚楼顶的克莱恩是个什么情况，他必须长话短说，让夏洛克用最快的时间弄明白这是一件什么事，免得等一会到了克莱恩面前又被他故技重施，“他用了一种手段，大概是利用你的愧疚感让你产生幻觉，扭曲认知从而操纵你，刚才他命令你搬着一堆气罐往上面跑，你有上面头绪吗？”
　　思维还停留在和海德经过唐人街的夏洛克简直像补剧漏了十几集没看一样迷惑，但是她还是努力回忆去解答布鲁斯的问题，“我想不起来克莱恩是怎么治疗我的了，但是你说气罐，他经常会送我一些香薰蜡烛，那种特殊的香气会让我觉得放松，找回睡觉的感觉。”
　　“我恐怕，他就是用这种手段加强对你的催眠。”布鲁斯点了点头，“看来他想将这样的气体扩散到整个哥谭市内，韦恩大厦在市中心，地理位置为他提供了方便。”
　　“但这可能吗，我开始出现幻觉是在遇到克莱恩之前。”夏洛克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和浆糊没什么区别。
　　“你第一次闻到那股香气是在什么时候。”布鲁斯感觉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于事情的真相，他没有想到对方埋的线那么久远。
　　“第一次，我想想。”好像是那天她清理杰基尔的书桌，那桌子很多东西，她发现了一张名片，然后放在鼻下不自觉地闻了一下味道后，接着见到了海德导致她以为自己有了心理疾病，这才开始接触克莱恩，“是他给杰基尔的名片，这不对......”
　　“他的第一个试验品不是你，而是杰基尔·戴维斯。”布鲁斯朝夏洛克说出了她不敢去猜想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的不正常是人为的，杰基尔的也是？”夏洛克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凑巧，是我主动找到克莱恩的，太巧合了。而且杰基尔他，他难道......”
　　不，不可能，夏洛克突然感到自己对哥谭有一种深深的偏见，她能理解一个人在经历了至亲的离去后开始扭曲，想要复仇的心理，却忽略了作为普通人的良心对自己的克制。
　　并不是每一个活在世界上的人都是电影主角。所以她可以理解杰基尔的痛苦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来没有思考过是否有外力的干扰。
　　“夏洛克，你得接受现实，这就是真相，不要再找借口了，也不要再用愧疚成为自己的弱点被敌人利用，”布鲁斯朝夏洛克的四肢喷了一种透明液体，牢固的胶水马上变得像泡沫一样脆弱，夏洛克也顺利从墙上下来。“没有完美的人，我相信也绝对没有完美的巧合，但现在我们应该去收拾掉克莱恩，让他为自己的过错忏悔，这才是真正的为杰基尔复仇。”
　　他递给夏洛克一个防毒面具，“我想你对无害的气体产生不了抵抗，所以我建议以后还是不要太鲁莽，小心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