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83、八十三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死神的步伐逐渐逼近。
　　谜语人不是一个笨蛋反派，他在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一切，算准了每一个人的选择和站位，以普通人的速度，来到这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炸弹爆炸，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中枪的新市长。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死在楼下，故事的结局没什么变化。
　　还剩下十五分钟分钟时间了。再耗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了，救援的直升飞机已经停在身后，夏洛克回头看了一眼，想要让他们赶快离开，
　　夹杂在机翼的轰鸣声中，夏洛克听到蝙蝠侠嘶吼的声音，“夏洛克，让驾驶员他们离开，把直升飞机留下来。”
　　“你想干什么？”夏洛克来不及质问，迅速做出反应，拉开驾驶室的舱门将驾驶员拎出来，让他和随行医护赶紧从天台大门处离开。确定天台上再无别人后，夏洛克又回到蝙蝠侠旁边，却见他已经停下来拆解炸弹的动作，炸弹被钢钉固定在地上，蝙蝠侠丢下几个微型炸弹在谜语人设置的炸弹旁边围成了一圈，又从腰间发射出强力抓钩枪，几只抓钩深深勾入地面，他将勾绳抛给夏洛克，自己拿着两根勾绳朝直升飞机走去。
　　“把炸弹固定在地板上，千万不能松开，我去开直升飞机。”
　　到这一刻，夏洛克哪里能不知道蝙蝠侠要干什么，她看过黑暗骑士，知道布鲁斯怎么想的，他想连着这块地板一起，用直升飞机将炸弹带走，如果速度够快，他可以驶向人烟稀少的地方，造成最小的人员伤亡。
　　布鲁斯没有想过他驾驶直升飞机离开后应该如何脱险，但是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一个更好的方法。
　　夏洛克拿着勾绳没有移动，其实今天，蝙蝠侠根本不用面临这样的危险，电影的结局本应该在他带领众人脱险后结束，是她这只不该属于此处的蝴蝶造成了剧情的偏移，是她给蝙蝠侠带来危险，夏洛克深吸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哪些固执都十分可笑，她总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影响蝙蝠侠的成长，但她高看了自己的影响力，也低看了自己的位置。
　　哪怕她用自己的力量试图去改变事情的发展，她也救不下所有的人，哪怕她提心吊胆想要什么都不去改变，却仍被命运戏弄，刚刚她回答戈登自己曾认为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但其实来到哥谭后，她就已经被命运推入棋盘。
　　“夏洛克，没有时间了，你在干什么？”蝙蝠侠已经坐在了驾驶室上，直升飞机的声音太过嘈杂，他只能扯着嗓子朝夏洛克喊道，怕她听不见，只能暂关了引擎。
　　“没有人会死，”夏洛克松开双手，任勾绳掉在地上，“最后的故事，是我和谜语人的对弈。”
　　蝙蝠侠突然想到了在庄园的那一晚，消失的炸弹，他和阿福都没有深究过当晚在房间里夏洛克到底做了什么，这是她的秘密。
　　她或许想用同样的办法再次处理，但想起夏洛克那没有缘故的昏迷，凡事都一定有它的代价。
　　数百人的生命，和夏洛克的生命放在天平的两端，能衡量吗？
　　“你一直很好奇我的来历，确实，我不属于哥谭，也不属于这里，”夏洛克褪下自己的装扮，她一身居家服打扮，好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该在温暖的壁炉旁喝着咖啡，“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理应因为我而结束，所以就让我来解决吧。”
　　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夏洛克把手轻轻放到炸弹上，“我会醒过来的，千万别送去医院，如果我醒过来的话，我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的。”
　　还有十五秒，布鲁斯已经从驾驶室跳下来，朝夏洛克跑去。
　　与此同时，夏洛克使用了贪婪女王的降临。
　　[贪婪女王降临状态 剩余时间：9S]
　　她望向朝自己跑来的蝙蝠侠，他的光芒和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就像在她漫游的无边的时间海洋里唯一的锚点，那些温暖的光芒让她愿意忍受刺骨的寒冷，穿越过时间和空间的阻拦来到他身边。
　　[已检测到生存点：30000，是否转化？]
　　那阵光芒将他淹没，温暖得像是要把她包围起来，夏洛克无比贪图这份温暖，能让她感觉到久违的安心，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要多久醒来，但这一次夏洛克不想再逃避了。

　　炸弹的源头一闪而过，她看见科波特开了张支票给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谜语人，那伤痕确实是夏洛克暴揍谜语人留下来的。
　　看上去似乎是在安抚谜语人，该不会正是因为那一次她报复性地揍了谜语人一顿，又给了科波特两颗棋子互殴的假象，所以企鹅人多给了一份任务经费，导致谜语人的炸药量番了几番，影响和破坏力增加了几倍。
　　怪不得，夏洛克有些自嘲，人活着就会留下痕迹，就连一只蝴蝶都会产生影响，更何况是有着能力的她。
　　[主线任务:不应该存在危险已触发
　　听过蝴蝶效应吗，好啦，你现在就是这只小蝴蝶，世界线被你弄出了一点小意外，你总得做点什么吧。
　　虽然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是我们可以救一下未来的救世主。
　　任务奖励:来自某人的心]
　　来着某人的心，谁的心？
　　谁又得到了这颗心？

　　夏洛克陷入回忆的深渊。她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脚踩在实地上。
　　熟悉的电影院，好像正是她穿越前来的那一家，夏洛克顺着记忆朝着熟悉的影厅走去，电影已经播放过半了，观众席上只坐了一个人，抱着爆米花坐在正中间，看得津津有味。
　　屏幕上播放着正是诺兰蝙蝠侠三部曲的最后一部，黑暗骑士的崛起。
　　影片正播到精彩处，布鲁斯·韦恩驾驶着蝙蝠战机带着核弹朝海面飞去。
　　“姐姐，你挡到屏幕了。”一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播放厅里太过昏暗看不清人脸，但并不妨碍她认出自己的声音。
　　坐在那里的正是稚嫩的她，也正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候的她。
　　“抱歉。”夏洛克侧过身子，从过道走到了年幼的自己旁边。
　　“这场电影不错吧。”夏洛克坐在自己身边。
　　小小的苏奕臻看了她一眼，把爆米花放在中间与夏洛克分享。
　　“当然蝙蝠侠是世界上最酷的人，但是他会死吗？”小苏奕臻还在为电影的剧情揪心。
　　夏洛克不想剧透，她拿起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呢？”
　　蘑菇云在远方的海面上炸开，小苏奕臻惊呼出声。
　　她抓紧一把爆米花捏在手心，却忘记了要放进嘴里，夏洛克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完全不担心。
　　直到阿福走在街头看见和猫女坐在路边咖啡店喝咖啡的布鲁斯·韦恩这一幕出现，小苏奕臻悬着的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我就说嘛，他是英雄。”小苏奕臻扭过头看夏洛克。
　　“漫画里他是一位颇有争议的英雄，”夏洛克不是小孩子了，对问题的看法也更加全面，“这部电影展示是他自己探索内心、升华的过程。”
　　“我喜欢看这部电影，”苏奕臻点点头，“不管怎么他是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了。”
　　小时候的自己是这么喜欢上蝙蝠侠的吗？夏洛克已经想不起来了，她看着小小的自己一副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起来。
　　片头曲播完后，电影院的灯光并没有亮起，屏幕上而是放起了下一步电影的片段。
　　“姐姐，你也很喜欢你世界里的蝙蝠侠吗？”
　　小苏奕臻突然变成了和她同样的年纪，电影的画面正是最后在天台上她和蝙蝠侠对望的一幕。
　　夏洛克像是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电影院里的观众，一部分又成为了屏幕中的演员。
　　“我很喜欢他，”夏洛克望着任雨水飘打脸庞的自己，她没试过以这种角度看自己，站在画面外，她才能看清自己脸上的不舍。
　　“我感觉你们更配，比刚才的蝙蝠侠和猫女更配。”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非常自恋，但她也不想反驳，反正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崩的谁都不认识了，夏洛克自己都入局了，她想离开都离开不了了。
　　更何况她也是人，有追逐自己爱情的权利。
　　夏洛克看着电影中的自己在炸弹消失后昏倒，蝙蝠侠在夏洛克快倒在地上的时候接住了她，虽然带着面具可夏洛克觉得他应该是惊慌失措的。就像夏洛克被□□击中后，布鲁斯的愤怒也在一瞬压制过了他的自制。
　　影片在这一幕戛然而止，停在这刻。
　　“我们的故事会有好结局吗？”
　　阴沉的天空远处隐隐染上一抹霞光，夏洛克觉得这一幕像是在昭示黎明降临却又透露着诡异的压抑。
　　“你觉得呢？”苏奕臻的表情让夏洛克觉得陌生，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着这样的表情。这种照镜子的感觉让她觉得过于奇怪。
　　苏奕臻勾起嘴角，这一幕看着有些诡异，“什么样的结局叫做好，你现在满足了吗？”
　　几个画面在屏幕上闪回，从刚开始她来到这座城市遇到杰基尔、杰基尔坠楼、她在街头暴揍小混混......一直到她在街上被震撼到的一幕，她无力去救的每一个人的双眼都望向她。
　　这不是电影。
　　这是她记忆里的现实。
　　“你想不想让这个世界变得真正美好起来？”苏奕臻在这句话末，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换上了贪婪女王的戎装。
　　夏洛克不再是像和过去的自己对话，而像是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明明有这个能力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瓶子里？”贪婪女王朝夏洛克伸出自己的手。
　　“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夏洛克也被她的语气弄得迷惑起来。
　　身着黑裙的女人款款起身，弯腰附在夏洛克耳边，留下了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