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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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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除了最近开始频繁出现的焦虑情绪,夏洛克也觉得自身确实在出现一些“奇妙”的变化。难以言喻的爆炸易怒以及莫名其妙的破坏欲,每次等她回过神来,刚才做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觉得不仅仅是为了惩恶扬善,而是伴随着一种从心底翻涌出发刺激的快感。
这样做会让她觉得很爽。
大脑可以放任一切跟着感觉走,只凭着一时兴起就可以驱动着躯体去行动。
这一切让夏洛克觉得自己正在打开潘多拉魔盒,从缝中窥见的一缕光芒足以让她感到疯狂,积压已久的抑郁与沉闷在焦急地找一个宣泄口,等待着喷涌而出。
反正她也不是一个圣人,就算拥有再多的能力,也只不过是个长着巨人身体的普通人,所谓的道德观、善恶观无法真正的钳制她,若是她想,谁能真的阻止她,把系统从不存在的身体里刨出来,这种愈演愈烈的感觉不像是海德在她耳边说话的那种轻声细语,夏洛克觉得这就是她沉寂很久的心声,为什么要这么克制自己?
现在的她早就没有了刚开始跳个墙都能崴脚的笨拙感,夏洛克一面像编订好程序的机器人在哥谭的小巷游荡,其身影像从某个低成本电影里爬出来的鬼魅,大到持枪抢劫小到乱涂乱画的事情她都要插上一手,无论对方是否成功施行自己的犯罪行为都要把人打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看着他们肿起的脸颊与求饶时喷出的血沫,夏洛克冷漠地在心里给他们配上翻译腔:“我的老天爷啊,饶了我吧。”而另一面夏洛克还分神在心里审视自己的心里状态,虽然这样拳拳到肉的“运动”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但属实有些不似正常人会干的事,老实说不管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反派,多少都会有些心理疾病,哪怕是熟知的超英也有绕不开的心理问题,只是在能力越大的人身上,有时候一些小毛病或者小习惯都会被无限放大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夏洛克倒没有忌讳就医这种讲究,在以往的世界里手上长个肿包都恨不得要上某度查一下原因,虽然现在□□上的问题已经无法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精神上呢。
冷静的讲,曾经她最害怕的是贫穷,只要哪天没钱了,夏洛克毫不怀疑系统会终止她的生命,现在她不缺钱了,但系统只能强化她的身体,她依然会喝醉,依然会因为朋友的离去而痛心,依然会产生幻觉看到海德。
不管是作为英雄还是反派,这都是一个弱点。夏洛克穿着世界上最坚硬的盔甲,可内里的自己,想必柔软的快比得上一块蚌肉了。
或许我可以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夏洛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没错,生了病就应该去看医生,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没有比这更巧的事情,她恰好认识一个实力不凡的心理医生。
笼罩着黑纱的女人像是厌烦了似的,单手将面前的男人举起,狠狠地朝身后甩去。她朝着巷子的深处走去,比来的时候更加匆忙,只是在接近路灯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是这停顿很短,也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让夏洛克清醒过来的是身下还算柔软的触感,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把人压在地上。
不是什么古早言情剧的剧情,身下那个胖的和球一样的男人,也丝毫无法让她产生旖旎的情绪。
“你想黑吃黑吗?”那男人的声音犹如沙哑的鸟叫声。
准确来说她的左手和男人的脖子还隔着一把小刀的距离,而右手在衡量对方的脖子宽度,当然不是为了给对方准备一条合适的项链。夏洛克毫不怀疑,只要不小心打个喷嚏,她就会像切一段蜡烛一样切断对方的喉管。
冰冷的刀让科波特的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尽管手下的枪都指着夏洛克,但他没有丝毫觉得安全下来。
夏洛克旁若无人地看着科波特,她就像是接回电源的电视,调侃的话脱口而出,“很遗憾,五步之内,我的刀比子弹快。”
只是突然间她没有了那种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念头,下意识地移开了小刀。“更何况,你害怕刀,我却不害怕子弹。”
“如果你想当老大,杀了我底下的人也不会服你。”科波特看到夏洛克的举动后说道,这疯子一样的女人在今晚交易的时候突然从窗外翻进来,就像她说的,她根本不怕子弹,手下第一时间射出的子弹打在她身上却完全没有让对方的动作停缓下来,妈的就像gcpd里那群废物们说的一样,这他妈就是个鬼魂。
对方像在自家花园里散步一样,掐着他的脖子甩到地上,然后用膝盖顶着肋骨,像屠宰场里的屠夫准备切割自己的肉,如同完成一项再熟练不过的工作。
“你……”夏洛克张了张嘴,像忘掉了台词的演员。不对,她不能让科波特知道自己是夏洛克,她还要从对方身上套线索。
此刻混乱感无法让夏洛克察觉任何端倪。
“你到底和谁做了交易。”海德替夏洛克说出了这句话,夏洛克照着她的话又重复给科波特听了一遍。
海德?海德怎么又出现了?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问出……
科波特瞪大了双眼,“谁派你来的!”
夏洛克愤怒地把小刀插到科波特耳边的地板上,她力气很大角度又十分精准,科波特觉得冰冷的刀锋应该划破了自己的皮肤,耳朵上却连个血痕都没有留下。
又是这句话,科波特喜欢这么问,布鲁斯也要问,她的来处重要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背后,就不能是她自己的念想吗?
“冷静。”海德的手覆上了夏洛克微微发抖的手指。“夏洛克,这不重要,冷静,不要忘记你的目的。”
对,她的目的,她要问出来企鹅到底和谁合作了。
“我不想当老大,”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可以给你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科波特本来还想和对方周旋一下,但此刻虽然他看不见对方的脸,却感受到了比刚才更浓郁的杀意,他不是街头小混混,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出卖自己的“盟友”。
“是……”
在他还未吐出这名字前,爆炸声夹杂着海水从窗外卷进来。
冰山俱乐部的仓库临海,如果没有夏洛克的出现,他本该在爆炸发生前离开这里,而不是和这个疯子一起被海浪夹裹着准备溺死。
唯一未受波及的大概只有海德了,她的裙摆在海水中绽开得如同一朵白色月季。
也许更像水母。
是谜语人。
夏洛克在海水中和海德没有丝毫障碍地交流,她注意到有识水性的保镖正趁着这个众人被海水冲开的机会,带企鹅人逃走。
先杀了他。海德张嘴,她的声音在夏洛克耳边响起。
疯了吧,夏洛克有些诧异,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朝科波特游去。
就在她离科波特不足十米的距离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主线任务:不应该存在危险已触发
听过蝴蝶效应吗,好啦,你现在就是这只小蝴蝶,世界线被你弄出了一点小意外,你总得做点什么吧。
虽然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是我们可以救一下未来的救世主。
任务奖励:来自某人的心]
你这样说布鲁斯,他会恼羞成怒的。夏洛克停了下来,在脑海里对刚刚发布的任务进行调侃,更何况我觉得哪怕是英雄救美,布鲁斯也不会疯狂的爱上我。
海德:夏洛克,你要干什么!
海德像是看出了夏洛克的企图。
夏洛克:总觉得我现在不应该杀人。
夏洛克比刚才更加果断,通过系统调出地图找到离选举现场最近的路线。现在应该是谜语人设下的炸药集体爆炸,海水倒灌,她一定要去把这家伙狠狠地揍一顿。
开什么玩笑,系统都已经这样明示她布鲁斯有危险了,她可不想再他妈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海德在夏洛克的身后看不见的地方,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仿佛只有在这一刻她才变得像恶鬼一样。
假如有人能看到夏洛克的幻觉,就会看见海德恶狠狠的口型。
再等等,看来还不是时候。
“我觉得自己最近,应该有些焦虑。”
“这很正常,这个社会,压力一直都很大,每个人都需要正视自己的压力,然后去调整。”
“好吧,只是我觉得自己并不会处理这种事情,老实说事情不能简单点吗?我好讨厌这个样子。生病了,吃药,然后就变好了,不能这样吗?”
“没有天生就强大的人,人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受挫中变得强大。刚开始你觉得自己会死在灾难里,不过再过些日子,你就会觉得这些事也就是那样,没什么让人忍受不了的。”
“但是我觉得从现在到以后的这个过程很难,我不够坚强,不够强大。”
“怎么会呢,在我眼里,你很强大,在爱你的人眼里,你也一直很坚强。”
“没有人会爱我。”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你的亲人,你的朋友都爱着你。”
“我……亲人……从……就一直……”
“……”
“……那不如,说一下你的朋友……”
“他们死了……这是……”
“没有人……会爱我”
“不,现在我正爱着你,你真的非常让我惊喜。”
“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
线团的一端向无数个方向延展,宛若种子的根。站在最黑的深处系统冷漠地看着这一幕生根发芽,看着鲸鱼在玻璃瓶里呐喊。
它的手指放在了一个可以结束一切的按钮上。
“再等等。”更遥远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手拿剧本的观众,等着这幕戏一步一步走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