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40、四十

　　德雷克夫妇是非常细心的一家人，这可能就是他们的家族遗传。他们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夏洛克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繁复的继承手续便已经办好了。
　　“请不要怪我多嘴，夏洛克，杰基尔那孩子曾经说你住在一间周围环境不太安全的公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海德常住的房子，女佣已经把那里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搬进去。”德雷克夫人在电话那头说，“毕竟你是一个人住，还是要注意安全。”
　　她的声音温柔地像是教堂里的修女一样慈爱，让夏洛克久违地感受到了来着长辈的关怀。
　　其实对于夏洛克来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需要休息、睡觉。只需要一个让她可以洗漱、调整状态，放置她带不动的物品的地方就可以了。夏洛克待过半夜的车站，盖着报纸过夜，也在便利店上夜班，摸鱼工作度过漫长危险的夜晚。现在她住着的这个小公寓相比前两个“住所”来说简直像是天堂似的。
　　但德雷克夫人的关心实在让她盛情难却，可能是杰基尔的事情发生在前，德雷克夫人十分关注夏洛克的心理状态，总是时不时来给她打电话，甚至告诉她，需要人陪着聊聊天的话，她随时都有空，如果放不开，还能给她推荐几个幽默风趣的心理医生。
　　德雷克先生可能看得出杰基尔和她是纯纯的朋友关系，但德雷克夫人大概认为他俩是一对阴阳相隔的爱侣。
　　哪怕夏洛克解释了，对方还是那副我懂，你别太伤心的样子。
　　总的来说，夏洛克很感激他们能够如此惦记着自己，只是她有些不习惯，就像占有了那份属于杰基尔和海德的关心，况且她也不太适应和一大家子人相处，没什么经验，会让她觉得有些拘谨。
　　但为了让德雷克夫人放心，她还是搬去了海德的家，这座宅邸周围的治安环境还算不错。
　　还是熟悉的雕花木门，不过以前是海德带她进来，海德会在玄关处就脱掉自己的高跟鞋，一边吐槽这简直是现代女性无法抗拒的美丽刑具，一边让女佣给给她们准备些甜点端过来。
　　现在这栋房子空荡荡的，大部分家具上都盖上了一层白布，可能是不知道夏洛克什么时候会住进来，怕家具蒙灰。
　　这里处处都有着海德和杰基尔生活过的痕迹，夏洛克走到楼梯旁，伸手摘掉了蒙在画像上的白布，上面画着的是大概七八岁的海德和十几岁的杰基尔，男孩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而女孩则趴在地毯上玩洋娃娃。
　　她静静地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这幅画。

　　这座房子还有很多房间夏洛克没有探索，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反正就像系统说的，她没有什么行李。最后夏洛克选择了书房旁边的客房当做自己的房间。
　　把这一切都做好后，夏洛克的肚子都有些饿了，她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厨房，希望能先找点东西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是什么？”夏洛克本来是打算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吃的，但她的目光不由得被厨房墙角边缘一块明显颜色不同的大地砖吸引，这块地砖大概有一平方米的大小，比旁边的地砖深了个色调，夏洛克伸手敲了敲，听起来这块地砖像是空心的，下面应该有个不小的空间。“地下室？”
　　什么样的地下室会在厨房里？
　　夏洛克不由得展开了联想。
　　【看见侧面那个隐藏把手吗？打开它，宿主就会发现下面是个酒窖】
　　夏洛克:对不起，是我孤陋寡闻了，我长这么大可能都没住过有酒窖的房子。
　　不过现在就住到了，她还没看过酒窖是什么样子呢。
　　夏洛克好奇地根据系统的提示拉开了这道隐形的地窖门，顺着梯子往下爬。沿路都是感应灯，伴随着她的走动一盏盏灯地灯亮起，没有她想象中的漆黑一片，这里也不像是地牢那样湿冷，夏洛克甚至觉得酒窖里可能还开了空调，温度不低，还有风吹过似的。
　　“哇哦。”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夏洛克走到了酒窖的中心。
　　在她面前，有一座堪称壮观的红酒墙。酒架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横截面，每一个格子里都平放着一瓶红酒。侧面还有个架子，架子上都是她叫不出名的洋酒。
　　“我对于红酒，只知道82年的拉菲。”夏洛克感叹道，她伸手拿出一瓶离自己最近的红酒，上面写着她完全不认识的法文，“我有种感觉，这里每一瓶酒都可能比我上辈子的年薪要高。”
　　【只不过是一瓶酒罢了，现在它们都是你的了，你可以选择喝掉它们，或是让我帮你把它们兑换成生存点】
　　系统看着夏洛克这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没拿稳把酒摔碎在地上的模样，实在看不过眼了，开口道。
　　“你说的对，”夏洛克没有把自己手上的红酒放回原位，而是准备拿着它离开。虽然她现在有钱了，可她绝对不会花钱去买这些奢侈品，但把这些珍藏的美酒兑成生存点又有些可惜，干脆就放在这里，反正酒又不会贬值，年份越长越珍贵。“今天我就来试试，昂贵的酒和普通的酒有什么区别，真可惜你没有实体，不然我也请你喝一杯。”
　　【谢谢宿主的好意，不过我对人类喝的东西也不太感兴趣】
　　“看来你真的没有试过，”夏洛克拿着酒离开酒窖，“我以前很喜欢喝米酒和啤酒，相信我，没有什么比大夏天一边吃烤串一边喝冰啤酒更爽了。”
　　她坐在餐桌旁，拇指一怼就打开了瓶塞，接着又从橱柜里翻出一个水晶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红酒。
　　“让我们省去醒酒、洗杯那些繁复的环节，”夏洛克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尽量模仿着电视剧里男主角品酒的样子，凑过去嗅了口酒香，“啊，金钱的芳香。”
　　系统：......
　　看不下去她这个样子了。
　　夏洛克先是抿了一口，红酒怎么喝来着，用舌头根部的味蕾去品尝？
　　“甜甜的，有一点点苦。”夏洛克发表了她的感受。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葡萄汁，但望着高脚杯中还剩余的大半杯葡萄酒，“我能倒回瓶子里去吗？”
　　【当然可以，倒回去宿主就会得到一瓶价值300生存点的葡萄醋】
　　300生存点？
　　那我也不是不能喝完。
　　夏洛克选择一口闷了一整杯的酒，长痛不如短痛，浪费不如喝完。
　　由于喝的太快，夏洛克这次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只是喝完后舌头有些发麻，喉咙辣辣的，要是让懂酒的人看到她这副喝酒的样子，肯定会痛心疾首地骂她糟蹋了如此珍贵的美酒。
　　“这就叫做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夏洛克对刚才喝下肚的红酒做出了评价，“刚才那一杯我大概喝掉了4000美元，酒窖里那些红酒我可能再也不会碰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大脑有一种飘忽忽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泡入了温水里，手指活动间可以触碰到温暖的波浪。
　　怪不得喜欢喝酒的人有那么多，这种晕乎乎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好像世界上什么样的事情都不重要的感觉了。夏洛克的大脑告诉自己，喝一杯够了，不要再糟蹋了，可她又忍不住地想让自己放纵片刻。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慢镜头一样，世界终于为她敞开了一个终于能让她喘口气，休息的角落。
　　“今天是个例外，我给自己放天假，就算是超人也不一定每天都在拯救世界。”夏洛克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没关系，她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晚点出门也不会怎么样的。况且这瓶酒她开都开了，要是保存不好就全浪费了，不如干脆就让她喝完算了。
　　她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喝酒如喝水。
　　“你知道吗，我最近一次喝酒是和海德，她带我去了一家特别特别高档的餐厅吃下午茶，我们喝了一瓶香槟。”
　　没有人陪她说话，她只能找系统唠嗑。
　　显然系统也不太想搭理她，她只能寂寞地和自己说话。
　　“其实也没多少，喝完了也没什么感觉……”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酒量还不错……”
　　“……我不喜欢一个人，只是我没有朋友了，你知道吗……”
　　“......你再不回我话，我就投诉你了.......”

　　【宿主还好吗】
　　“我……我还好吧。”夏洛克挣扎着睁开眼，好软，她像是被一团棉花包裹了。
　　夏洛克抬起手，发现自己正缩在一张柔软的棉被里。
　　“我？.......嗯？我这是在哪？”意思到事情不对劲的夏洛克猛地从棉被里钻出来，发现自己正躺着客房的床上，“我不是在喝酒？”
　　【那是五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一言难尽。
　　【宿主先是一个人喝完了一整瓶15度的罗曼尼·康帝，然后说自己简直精力充沛到飞起开始在房子里跑了起来。接着宿主又站在海德·戴维斯的画像下痛苦了将近15分钟，后来宿主又声称你见到了海德，对方在和你玩捉迷藏，所以你跑遍了所有的房间，最后把杰基尔·戴维斯的书房弄得一团糟，在我以为宿主终于精疲力尽的时候，你居然非常会照顾自己，半走半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贴心的盖上了被子】
　　夏洛克从来没有听系统说完这么一大长串话。
　　“不太可能吧，我这个人酒品很好的。”夏洛克不是很相信自己是喝醉了能够做出这样举动的人。
　　系统懒得解释，直接给她出示了光幕的视频页面，精心地把播放按键标红。这个功能还是为了保留杰克·肖截图照片时特意为她开放的，夏洛克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成为她耍酒疯的证明。
　　“就还好吧，”夏洛克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五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确实就像系统说的一样，她看上去就像个没有大脑的白痴，整个人的面部表情从傻笑到哭泣，然后再傻笑再哭泣，然后像一个拆家的哈士奇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乱跑，尤其是来到了杰基尔的房间之后。
　　夏洛克看着视频里面无表情的自己推到了杰基尔桌上所有的书和文件，然后倒在上面游泳，一边大笑一边喊道：“今天是没有工作日！拒绝当资本家的狗！”
　　啊，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来着。
　　她扑腾了半天，大概是游累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觉地说道，“九点了，该睡美容觉了。”接着又以走三步滚一步的姿态准确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个牛角面包，昏死了过去。
　　“没人看到就不算尴尬，”夏洛克往床头一靠，虽然自己干了有理智的正常人不会做的举动，但是视频里的自己看上去还挺开心的，“其实这感觉还算不错，我像是好好睡了一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放松、不用瞻前顾后，时刻要保持清醒的感觉了。平时哪怕是疲惫，她都无法闭目养神休息，只能靠续命咖啡硬撑。也许哪天她真的撑不住了，喝点酒体验一把睡过去的感觉也不错。
　　【我叫都叫不动你】
　　系统不太赞同夏洛克的想法。
　　“我是个人，不是个机器，我不用时时刻刻都保证自己是绝对理智的。”夏洛克坚持自己的想法，并决定在床上再躺一会，重温一下赖床的感觉，再去把杰基尔的书房好好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