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氪金续命》无妄

108、一百零八

　　回去的车上弥漫着一股沉默的气息，迪克负责开车，他得快点把夏洛克送回去，夜晚才刚刚开始，哥谭需要他。至于达米安，他则舒服地靠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不知道从车的哪个地方掏出来一块平板。
　　达米安大大咧咧地点开提姆给他的资料查阅起来，完全不在意后面的夏洛克看不看得到，可以说觉得她弱到无需防备。
　　在这样的角度下夏洛克甚至都不用够着脖子费劲去看，就能把达米安手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达米安阅读资料的速度很快，他甚至还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停留下来做了标记，硬生生给夏洛克带来一种被老师批改试卷打分的错觉。
　　“你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夏洛克不太喜欢别人当面调查还不能自己插手的感觉，并且她认为很多细枝末节都和故事的原貌有着出入，大部分内容布鲁斯应该为她遮掩过。
　　“我比较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东西。”达米安没怎么搭理她的话，只是皱着眉把夏洛克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里面的内容无聊得像上个世纪出版的爱情小说，除了善良之外一无是处的普通女人吸引了两个优质多金男，他们的爱情甚至都没有什么可歌可泣之处，就连结尾处处透着糊弄感，稀里糊涂地女主角就在国外“自杀”了。
　　他们记录在册的感情故事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到最后主角只剩下布鲁斯一个人，除去两人不算偷摸的约会抓拍抓拍，没什么好深挖勾人眼球的话题。
　　人都死了，他们的故事在布鲁斯的生命里顶多算是昙花一现，达米安认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被这些事情牵绊住，布鲁斯应当也早都放下了。
　　不过达米安还是从无聊的绯闻故事里的另一位男主角的故事里找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达米安：杰基尔·戴维斯居然是你的表哥？你表哥以前是黑手党？我不信他像百科上说的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连环杀人手害死的，提姆，你应该能查到更多吧。
　　他不相信布鲁斯会爱着一个没用的女人，就算他当年再怎么天真单纯也不至于被这样的人吸引，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达米安撇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夏洛克，她浑身脏兮兮的，落魄得像从下水道钻出来的小老鼠，长相也不是那种惊世脱俗的美人，站在达米安的角度来说这个女人毫无魅力，而且会下意识露出些傻笑，反应也很慢。
　　一只手、不，他打赌一只手指都能解决掉这个女人。
　　被达米安拒绝了的夏洛克倒也没觉得多尴尬，她倒是有一种找到家人，回到组织的感觉。
　　她坐在后排安静地看着蝙蝠车的内饰，这和她之前与布鲁斯做的完全不同，更先进高级了，连涂层的黑色都给人一种莫测的神秘感，这令夏洛克不由得想起来当年在蝙蝠洞，布鲁斯偶尔还会自己做手工涂漆的事情。
　　虽然现在开车的是迪克，可夏洛克忍不住想，布鲁斯曾经也在这辆车里，坐着这个位置，打击罪犯。也许他们正处于同一空间的不同时空，这种想法让夏洛克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感觉。
　　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她就不会错过布鲁斯这么多年的时光，她曾经庆幸自己来到了最开始的故事，看见了青涩的布鲁斯是如何一步一步蜕变成为蝙蝠侠的，在这个过程中夏洛克与布鲁斯相互影响，他们毫无交集的生活被命运编制在一起。
　　一个成为了哥谭的守护者，另一个成为了拥有感情的人。
　　尽管没有和达米安聊天，但夏洛克仍和他不约而同想起了杰基尔以及他在自己生命中起到的不容小觑的作用。这十二年对她来说也不全是遗憾，至少她探清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所以刚来哥谭时她与世界无法忽视的隔膜感都有了解释，夏洛克只是理性地用祂灌输的三观和记忆去看待一切，就像打游戏一样无所谓。
　　这不是完整的她，换句话说她像个没有思想的ai，被既定的程序操控，哪怕有一天毁灭了世界也会觉得事情本应该如此。现在再去思考当时的想法，就算能理解也令夏洛克觉得有些后怕，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无法回档，没办法撤回。
　　好在她遇到了很好的朋友，同伴和家人，夏洛克在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中打磨出来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并且收获了整个宇宙只此一份的礼物—真爱。这一主题难免令旁观者觉得落入俗套，可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觉得珍贵得像是童话故事似的。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哪怕这个宇宙一直在针对她，甚至倒霉地影响到了她身边的人，可所有的经历都让她在一遍遍更贴近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她对布鲁斯的感情也不再是停留在角色、背景故事、悲惨遭遇、又或是其他什么片面的层次所引起的青睐、心疼，夏洛克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里经历了心脏跳动的感觉。
　　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爱情也是一种复杂的感情。它可以抛去一切外界影响，只因为只能在他身上体会这种感情。
　　这太奇妙了。
　　夏洛克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幸福笑容被达米安认为是智商不高的表现，不过夏洛克就算知道了也会不以为然，达米安还小，漫画中他的过去全是被他的妈妈严苛打磨、残酷训练，在刺客联盟这种环境下成长的他在思想上还是会有些异于常人，被他瞧不起也没什么，夏洛克她一开始对这个世界还不是有“次元歧视”。
　　这边达米安也收到了提姆的消息，提姆应该一直有查这方面的材料，毕竟对方是他的表哥，所以在第一时间提姆直接打包给他发了过来。
　　伴随资料传过来的同时还有提姆的短讯。
　　提姆：看来从你这里是得不到句谢谢了，不过麻烦把夏洛克好好带回来，不管她是不是真的。
　　语气比之平时来说可谓是难得的友好。
　　可惜达米安自动过滤了这条消息，和迪克一起行动的日子里他确实有着不小的改变，不过对于提姆，达米安认为比起成为哥哥，他更适合当自己的手下。
　　达米安皱着眉看完资料时，迪克的车也终于开到了蝙蝠洞，这一路上迪克也有很多话想说，却一直憋在心里。
　　如果说曾经最不适合共处的两人是达米安和杰森，因为他们俩只要独处就会打架，迪克下意识地忽略了他和杰森的相处模式也没好到哪里去这点，反正现在这个头衔恐怕是要让给达米安和夏洛克了。
　　想想看这两人的身份，豪门之内的后妈和继子，按时间来算夏洛克恐怕还是先来的那一个。千万别出现什么狗血剧情展开布鲁斯抢夺战，他现在已经很头大了，达米安就算被他改善得从极度问题儿童变成了中度问题儿童，恐怕两个人也很难相处融洽，好在这孩子现在出手有分寸，也不会随便把人绑起来严刑拷打……
　　“我要继续去夜巡，顺便盯着点红头罩。”迪克在驾驶室目送两人下车，换做平时达米安肯定要跟着他一起去，毕竟在他眼里天塌了都没夜巡重要，就连忙碌得白天在教室补觉被叫家长他都无所谓。
　　最后为了避免被阿福知道还是叫他这个大哥去的。
　　然而这一回达米安反常的没要求跟着，应该说从下车开始他的目光就没从夏洛克身上移开过，他的“猎物”夏洛克毫无察觉地在蝙蝠洞里东张西望。
　　他知道这里很酷，他第一次来也兴奋了三天三夜没睡着，但看着夏洛克简直像鲁滨逊从荒岛归来的模样，恨不得冲向那把粉红色的躺椅，完全不顾及自己带来的影响，迪克希望阿福能控制住一切，至少撑到布鲁斯醒来让他头疼去。
　　达米安还站在车边没有走开，迪克探出头，不放心地叮嘱道：“提姆和阿福马上过来，你就算要问什么出格的问题，也看着点……”
　　“我知道，别把我当小孩子看，”达米安的语气中有一丝不耐烦，他取下了多米诺面具，露出了那张堪称翻版布鲁斯的脸，“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
　　布鲁斯处于假死昏迷状态已经很长时间了，完全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预兆。不光是他们几个，正联的伙伴也在找寻方法。目前他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布鲁斯的身体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维持了生机，但此刻他的灵魂并不在身体里，至于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阿尔弗雷德倒是给出了一些线索，他曾提过布鲁斯这个样子很像一位故人，但人已经死了很久，这条线索也就断在这里。
　　“或许真像她说的那么凑巧，短时间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我觉得布鲁斯如果醒过来会很开心。”迪克看着夏洛克坐到那张属于她的椅子上，这表示蝙蝠洞一直有着她的位置。蝙蝠洞里除了装备、战利品，还有一些物品是布鲁斯留着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比如闪点世界里父亲的信、氪石戒指、杰森破损的战衣……
　　迪克想到以前还觉得布鲁斯表面风流，内在不解风情，这么多年了身边连个伴都没有，原来不是没有，是一直有人占了那个位置。
　　迪克在心里唏嘘了一秒，发动蝙蝠车离开了。在他离开后没多久，提姆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今晚他没有驻守在蝙蝠洞，而是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明天上课要讲的论文准备远程和少年泰坦开会，年纪轻轻就要兼顾好学业、事业已经家庭，熬夜和通宵对于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
　　夏洛克听到动静从椅子上转过头，看见提姆已经站在楼梯上。
　　“夏洛克·苏？”提姆穿着一身居家服，从外表看上去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区别，他表情淡然，只是下楼的步伐透出他的内心没这么平静。
　　他长得和杰基尔很像，第一眼夏洛克差点被吓了一跳，随后又在这里不合时宜地联想起估计提姆女装起来和海德也应该很相像，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一幕，反正漫画里他也经常（？）为了任务牺牲。
　　只是提姆脸上常驻着黑眼圈更显憔悴，考虑到他的作息，夏洛克打算等系统一恢复就把自己这么多年囤的咖啡都送给他，明显有人比她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