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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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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白玉堂也试探的问了几次,不语和尚却也不说,就这样过了月余,曾凌的胳膊好的差不多了,白玉堂也可以随意行走,于是二人每日合谋着钓鱼,将那湖中之鱼弄起来烤了吃,也算解了馋虫,但是却闲的发慌,也不知能否出去,心情愈加沉重。
无聊之余,曾凌便缠着白玉堂将他行走江湖之事,白玉堂本是无聊,便将这几年行走江湖所遇之事细细的讲与她听,他本口才极好,加上当时憋死猫擒展昭,开封盗三宝本来就是有趣之极,曾凌听着津津有味,笑道:
“我看你和那猫儿交情甚好,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来救我们。”
白玉堂一听这话,跳脚起来:
“谁与他感情好来着,猫鼠自然不两立,我们是对头来着!”
“我看你说的他却是好人,怎地有势不两立了?”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笑道:
“我原本也觉得他不是好人,处下来却觉得他不是那么讨厌,这人倒是讲义气的很。”
“那你干什么说与他感情不好?”
曾凌年纪幼小,童言无忌,这话到说的白玉堂哑口无言,心想,我与猫儿倒是满投脾胃,只是要爷承认与他交好那可是万万不乐意,于是敷衍了几句将话题叉开来,曾凌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
“放心,若是那猫知道爷没死,定会寻了来!”
“问题他怎知道你没死呢?”
白玉堂叹了口气,心知谁人见如此高崖定都以为他已摔死,这话不过安慰曾凌而已,见小姑娘神色惨淡,只得又说了些笑话哄她开心这才忘记。
白玉堂自从腿断后,这一个多月来都未曾练武,每日的功课也没有做,这天看着腿已快痊愈,便在院中操练了起来,曾凌性格活泼,加上武功修为不够,看了一下也觉得无聊便自己跑去玩了,白玉堂练了一套少林长拳,只觉得身手还未倒退,腿也不疼,心下愉快,便将刀法施展了开来,虎虎生风,正是那夜战八荒。
这刀法本是为了黑暗之时所用,所以移动不多,练的是防守,这个时候不语和尚路过,白玉堂练的专心未曾觉察,突然不语和尚踩到石子,肩上扁担斜斜的向白玉堂冲来,白玉堂突然觉得眼前一个长棍打来,居然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将本来招式向下打了一寸,将那扁担格开,突然觉得虽然只差了半寸,但是这刀势一变,原本全是防御的刀法竟然隐隐暗含攻势,他本是绝顶聪慧之人,这一下眼前突然思路开阔,窥到一个新的境界,抓住不语道:
“谢谢小师傅!谢谢小师傅!”
坐下来静静思索,突然觉得这几式刀法稍微变幻,其中更加妙不可言,当年学这刀法之时自己修为不够,如今内力浑厚,加次变幻,这刀法威力大胜,自己之前竟然从未想过,高兴之余想到自己学艺之时兄长白金堂便说过自己性格固执,虽然聪明却不知圆通,心中一酸,想到兄长之墓远在江南,自己怕是要一生苦守这空谷,连扫墓祭奠怕也不能,家中只余嫂子,不知要何等伤心了。
然而他本豁达,想了一下就继续去思索刀法去了,这一下就练了一日,日落才休息,曾凌早已烤好了鱼,二人不方便当着不语面食用,便到林中。
如此白玉堂白天练刀法,晚上练内功,日子倒也过的快,如此又过了月余,白玉堂伤才完全好了,这期间曾凌手伤早已经好透,磨着白玉堂教了几手暗器功夫也练的勤快,山中岁月不知秋,这时白玉堂想来在这山谷之中已呆了快三个月,算来已经到了夏季,这山谷竟然不觉得热意,白玉堂想起自己在此处,展昭那边不知情势如何,盟书可曾夺回,之前养伤练武虽然想过要出去,但是那时身子还未全好,也只是想想罢了,先下身体已经好的彻底,心中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走到崖边,见山石竦峙,虽然不平,但是落脚之处极窄,要靠轻功跃上去,这山崖极高,一口气又跃的了多远?但是没有落脚之处,却也换不了气,白玉堂虽是足智多谋但是此时也没有了办法,只能望崖兴叹。
无奈之下只得又回三人暂居的小屋,这个时候不语过来问道:
“白施主可否帮小僧一个忙?”
“什么事?”
这帮忙之事白玉堂本就义不容辞,何况不语曾救他一命,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语将他带到一个崖下,只见那崖壁高处一从草木,不语说:
“这崖上有一味草药,小僧炼药需用,只是小僧不会武艺,烦劳施主帮个忙。”
白玉堂见那草药不算极高,但是一口气也到不了那个位置,心中只觉得难以到达,但是也不肯就说自己不行,硬起头皮向上一跃,终究是差了一点,这个时候不语说道:
“师傅曾说过,气随意动,不可意随气行,气之绵长不在一时之意,天地万物皆有气。”
白玉堂听得这话,静心思索,只觉得如灌醍醐,他学武之时所知皆是要气息要足,然而这时却想到若是气息绵长,动静之时只是小量换气,那么飞叶接可助力,虽然一次跃的不长,但是长久之下其力无穷,比那一时爆发更是妙用无尽。
白玉堂此时渐渐窥到上层轻功之意,其实他本聪明,加以时日也能想到,只是性子固执,外加对兄长尊敬有加,不曾疑他,只是不知当时白金堂教他是基础之法,加上兄长早逝,余下的只能靠他自行领悟。
白玉堂想到此地,也知那天的一扁担绝不是凑巧而来,而且不语故意为之,忙对不语合十而拜:
“感谢小师傅点破迷津,白玉堂深感大恩。”
不语一笑,道:
“其实贫僧也是有求于施主,施主不要多礼。”
“有求于我?”
不语点了点头,这次慢慢说道:
“不过小僧想问你,若是只有一人可以出去,施主是如何选择?”
“让曾凌走呗。”
白玉堂倒是想也不想的回答,不语一愣:
“为何?你不想出去么?”
“想啊,但是若是我出去了,她怕是永远出不去了,但是若是我,我觉得我倒可以再想出一个办法出去。”
不语听他话一笑,说:
“这答案贫僧倒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你第一次见到我,你早见到早听说了。”
不语也不与他计较,示意他到了林子深处,二人秘密而谈。
白玉堂带着曾凌走出谷外,一时之间恍如隔世,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二人才想起身上穿的还是三个月前的衣物,现下穿是有些热了,二人去了集市淘换了些衣服,曾凌说要去找她的姐姐便自己去了,白玉堂先回到二人曾经寄居的小屋,见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回到城中,那大屋也已经人去楼空,打探了一下只说几个月前越量宫人已经讲经完毕离去,而客栈赫连铎早退了房,人已不在。
白玉堂买了匹马,暗自庆幸摔下崖时身上所带银两没有落入湖中,于是驱马赶回了延州,到了兖州城外,卫兵见他一身党项衣饰,腰佩长刀,拦他下来盘问不休,白玉堂心中不耐,说他来找范雍,那卫兵笑道:
“我家老爷贵为知府,怎会见你。”
白玉堂大怒,便与那卫兵争执了起来,突然听到卫兵行礼,白玉堂一转头,只见熟悉身影走来,那人瘦了许多,眼窝深陷,下巴上有着淡淡胡茬,眼神有些飘移,哪像是三个月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白玉堂见到他心中欢喜,大喊了一声:
“展昭!”
展昭听到有人呼他名字,转头过来,只见白玉堂站在城门附近,薄薄嘴唇勾起一角,眯着眼睛看着他。展昭忙疾奔过来,却在白玉堂身前一步停下,缓缓的伸出手,手指有些颤抖,轻轻的扶向白玉堂的脸,小声问:
“是你么……你还活着……”
白玉堂感觉他手指有些颤抖,笑道:
“不是爷是谁……”
还未说完,展昭一把将白玉堂搂入怀中,颤声道:
“玉堂……”
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梗在喉咙之中,双手紧抱,似乎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不在,白玉堂被他抱的快要窒息,却也开心他如此关心自己,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说:
“别抱了,哎哟,爷肋骨断了三个月,你又要把它弄断不是?”
展昭一听这话,忙松开了手,但是一只手却仅仅抓住白玉堂,生怕他不在,白玉堂何曾见过展昭这等样子,也觉得好笑,就由得他抓住,二人相对而视,见对方都清减了不少,互相打量,竟望了此处正是城门,一旁士兵无奈,咳嗽了二声这才回神,展昭面色有些尴尬,忙说:
“玉堂吃饭没有?”
“没呢,快饿死了,给你这猫一次机会做东,爷我三个月没喝酒了,嘴里都能淡出鸟来。”
二人其实有无数话语要说,一开口却是这句,但是民以食为天,白玉堂却是真心想喝酒,不等展昭答应便拉住他要去城中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