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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加狮】少年【BE】(上篇) ...
阿加plustor (余宗翰)X 狮子singto(巴拉奇亚·鲁洛)
(纯属虚构)
01
前世隔着相机看了你无数眼,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见面。
1939,曼谷西岸,旧市区。
20世纪初的曼谷十分热闹,与其说是热闹,不如说是燥热。
老街角的旧屋有年头了,仍保留着上个世纪的风貌,甜品店里的冰品十分畅销,仿佛整个夏天只靠这个,就能解了一半的暑气。
冰室隔壁开了间照相馆,因为在那个年代十分罕见,所以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然而拍得起照片的人算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只是来凑热闹的,然后给茶余饭后平添一些谈资。
后来人们便很少关注价格了,因为照相馆的玻璃窗前,多了张泛黄的老照片。
这张照片,是照相馆的主人巴拉奇亚·鲁洛在街头抓拍的,照片中的人他不认识,也没有征得别人的同意。那一天的街角十分混乱,他趁乱抓拍了几张,又挑挑拣拣洗出来,挂在玻璃窗前。
巴拉奇亚·鲁洛是本地人,从朱拉隆功大学毕业后,又去了美国专修摄影,二十五六个年头过去了,老市区的人认识了大半,却始终没见过这个人。
那天他捕捉到这一幕,觉得这人十分适合上镜。其实胶片价格不菲,相纸也贵,所以他只吝啬地洗了一张照片,旁边还添了一行小字,上面写道:如果您看到这张照片,请联系我。
仿佛免费洗照片吃了大亏,唯有推动点什么,才可以弥补损失似的。
02
寻找画中人的第一百八十三天。
巴拉奇亚·鲁洛本想着,如果找到了本人,就把照片送给他,顺便告诉他,他的样子十分上镜,不妨去试试拍电影——巴拉奇亚·鲁洛留美期间认识的一个学长,回国后正在筹备自己的电影,而男主角的人选还迟迟未定。
结果照片挂出去大半年了,也没见有人寻来,巴拉奇亚·鲁洛逐渐失去了耐心。
曼谷从夏季进入隆冬,雨水偏多,虽说是雨季,但少有暴雨滂沱的时候。曼谷的雨十分有趣,你与旁人交谈几句,大雨就有可能倾盆而下,再多交谈几句,很可能又晴空万里了。
阴晴不定,又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03
寻找画中人的第一百九十二天。
少年人偶尔笑起来,就像天空突然放了晴。
小余经过老城街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阳光出现得有些突然,他停在屋檐下,把眼睛重新聚了聚焦。
身后是他自己的一副大照片,旁边还有一行不起眼的字——小余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即便是来了有半年之久,他也没办法跟泰国字和解,一个个就像是老家的冰糖葫芦串,又像是新疆正宗的烤羊腰子。
玻璃窗内有个泰国人正低头认真地挑选相片,左右摆弄了一会,没太注意外面的情况。
他皮肤有些黑,笑起来却少年感十足。小余有些生气,私以为泰国人都是这样不讲道理,随便在街上偷拍陌生人,又把别人的照片挂在窗子上招揽生意。
他用力敲了敲房门,屋内的鹦鹉倒是吓了一跳,忙呱叽了几声,在小余听来,和泰语大同小异。
巴拉奇亚·鲁洛终于抬起头来,和屋外的小余隔窗相望。
04
两人站在窗前,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巴拉奇亚·鲁洛问小余:“你叫什么名字?”
见小余面无表情,巴拉奇亚·鲁洛又无奈地换了句英语:“What's your name?”
小余还是不理他,指了指相片,又指了指自己,摆出很夸张的“杀头”表情。
巴拉奇亚·鲁洛直接笑出了声,邀请小余进门。
两个人用英语交流也不十分顺畅,巴拉奇亚·鲁洛大概只听懂了这人姓余,从中国来的,朱拉隆功大学在读,严谨点说,还算是自己的学弟。
他又指指自己,自我介绍道:“巴拉奇亚·鲁洛。”
小余重复了一遍:“不辣翅鸭·卤肉。”
他说完,肚子便应景地咕噜了一声。
小余又笑着解释道,在中国,你这名字还挺好吃的。
巴拉奇亚·鲁洛听懂了,他指指对面的饭店,用英语无奈道:“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05
小余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无法与泰语和解了,但不妨碍他与美食和解。巴拉奇亚·鲁洛也没太征求他的意见,直接点了两份罗勒叶猪肉炒饭,并介绍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泰国食物,你可以尝尝。
小余吃了一口,差点没把眼泪给呛出来,他说这是他吃过最辣的食物,还开玩笑道:以后怕是闻到这个味道,我就会不自觉地流眼泪。
巴拉奇亚·鲁洛又指指街对面玻璃窗上的照片,告诉小余:“我拍的这张照片,就送给你吧。”之后又从包里掏出胶卷,连比划带解释地说:“你要不要试试,去拍电影?”
06
拍电影这回事小余想都没想过,但架不住面前这个男孩一通吹嘘,说他长着一张上镜脸,说试试或许就能一下子成名,说什么自己当了多少年的摄影师,最擅长发现美、挖掘美……
总而言之,小余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推荐到导演那里去了。
试镜的过程倒是很顺利的,那年代的电影制作相对粗糙,各方面也不够成熟。小余硬是凭借一张脸,以及导演自以为是的“和男主比较贴合的长相和气质”拿下了这个角色。
在这之后,巴拉奇亚·鲁洛倒开始发愁。因为语言关成了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一道大难题。
小余的英语不算好,泰语更是烂到一定境界,巴拉奇亚·鲁洛还吐槽过小余能在泰国留学和生活,完全是因为泰国人民友好热情,助人为乐。
照相馆的生意越来越差,大半天也没几个人来,很多个午后和夜晚,南洋国家的风时不时地穿堂而过,巴拉奇亚·鲁洛就窝在店里,教小余说泰语,一句一句地教,不厌其烦。
他养了只鹦鹉叫妈祖,泰语说得比小余还流利几分,时间久了连鹦鹉都学会嘲笑人,惹的小余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老街对面的罗勒叶猪肉炒饭已经吃习惯了,只是时不时还会被辣出眼泪,隔壁甜品店里的芒果冰沙小余最喜欢,偶尔想要偷懒的时候,就会跟巴拉奇亚·鲁洛软磨硬泡,求来一碗冰凉解暑的甜品。
一年春夏过去,又到了燥热的季节。热带国家的夏天着实让人喘不过来气,冰室里人又人满为患。电影零零散散地拍摄了几个镜头,进程总是被打断,原因无他,战争开始了,时局愈发动荡。
那位导演无奈地邀请巴拉奇亚·鲁洛去帮忙拍摄——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闲着也是闲着。
巴拉奇亚·鲁洛是真的热爱拍摄,电影需要的镜头他没少拍,电影不需要的幕后花絮他也存了好多——在曼谷的大街小巷,他随时抓拍小余的一举一动——仿佛胶片不要钱似的。
偶尔小余发现了他,便回头对着镜头笑,摄影师眼睛盯着镜头,也发自内心地开始嘴角上扬。
他们不知对视了多少次,虽然是隔着镜头,小余也不曾见过摄影师在镜头另一边唇角上扬的样子,但巴拉奇亚·鲁洛心里清楚,他越来越了解如何把一个人拍的好看了。
那是要倾注无数心血的。
07
战争开始了。
电影最终也没有拍完,因为一些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回了外府老家,从此杳无音讯。
导演很遗憾地告诉主创人员,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拍摄将不得不中断。巴拉奇亚·鲁洛十分遗憾地将设备收进家中最安全的地方,如若有一天,战争将房子夷为平地,他也希望这些胶片承载着的影像可以安全地度过这几年。
洗片室内十分昏暗,巴拉奇亚·鲁洛和小余挤在一处角落。池子里有十来张照片,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巴拉奇亚·鲁洛工作的时候十分认真,在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有些严肃。他说,我欠你一个电影,你记着吧,我认真的。
小余笑道:“不了不了,我可不敢有什么电影梦了,本来我也不擅长这些。”
巴拉奇亚·鲁洛又说:“我觉得你表情可以自然一点,比如说高兴的时候,可以这样——”
他偏过头去,与小余面对面。
“再比如,悲伤的时候,可以这样——”
小余说这位摄影师你更擅长演戏哎,快扔了你的相机转幕前吧,也许你更适合当明星。
巴拉奇亚·鲁洛没理他,一个人表演上瘾了——
他说你深情款款地看着女主角,可以这样子嘛——
他与小余对视,眼睛里果真有些美好的东西显现出来,那些暗藏的情愫,让小余觉得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昏暗的灯光下,小余问他:“摄像师先生,请问你拍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吗?”
没等到回答,小余便凑上前去,巴拉奇亚·鲁洛的后面是面墙,他无处可躲,只能偏头应下了。
一个吻,青涩又毛躁,让人觉得小余也是没有任何经验可言。巴拉奇亚·鲁洛下意识地抬手找东西去扶,手指拨到了一张无辜的照片,以至于上面美好的少年人影像缺失了一角。
完整曝光的人像下面多了黑漆漆的一角,有些遗憾,像是无疾而终的爱恋,美好和缺失并存。
少年期一生一次,再无法复原。
(未完待续)
彩蛋:
2026 曼谷记忆·大型展览
泰国政府为吸引外国游客,在当地举办了一个名为曼谷记忆的大型展览,为期三天,到今天已接近尾声。
工作人员忙着拆除屋内的设备,广播里也开始放官方结束语了。
singto从进门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匆忙扫了一眼大厅内的陈设就被工作人员往外赶,说不遗憾是假的,结果临走之前,又被厅内一个泛黄的老照片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照片上有个少年人,长得挺好看的,只是右下角黑了一块,显得有些突兀。
他招手唤道:“plostor,过来过来,你看这张照片上的人像不像你。”
plustor赶来,笑道不像。还说眉眼、鼻子和嘴巴没一处像的。singto不甘,又把kan招呼过来问像不像,kan说哪里像了,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嘛。几个同行的人也都赶来,纷纷说不像,还指着singto说:“导演,你怎么回事啊。”
彼时singto已经做了导演,还总喜欢叫plustor参与他的影片。
这展览刚好开在片场旁边,singto一时兴起就叫剧组的人过来参展,只是来晚了些。
kan又说:“反正我是没看出哪里像的,sing导演你眼光独到啊。”
别人又是哄笑,singto没理他们,自顾自专心地看着照片旁边的展品。有个信笺变得残破不堪,上面有些英语也有些中国字,singto又问:“你们谁懂中文啊?”
众人皆摇头,singto不免有些失望。
那信笺上面有尘土,有煤灰,还被撕去了大半,不知经历了什么。
上面的字迹显然是情急之下写出来的,个别字迹模糊不清,应该是被泪水沾染过的——
“你在哪??”
“你在哪……”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未完,下篇码字中……)
这篇文还有加了插图的版本,可以在某瓣里面搜索加狮 少年,康康插图版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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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加狮】少年【BE】(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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