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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孤独的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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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嘛？”姜执单手抵在秦述胸膛，阻挡他靠近的动作。
“不是说可以吗？”秦述挑眉问道，“难道你反悔了？”
“谁反悔了！”姜执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迅速放开手，“来就来谁怕谁！”
秦述忽地笑了，两人越靠越近，教室迅速被一股极具侵略浓烈的味道填满。
姜执一下瞪大了眼睛，鼻尖没忍住动了，那股味道强势地窜进他的鼻子。
秦述低头瞥见他的反应以及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熟悉味道，眉头微动。
姜执感觉从自己大脑传来一种清晰的渴望，情不自禁又深吸了两口气，但看见秦述似笑非笑的表情，动作一下顿住。
“好……好像，也没什么嘛。你闪开，我要走了。”
姜执试图与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此时才发现，他的两条腿完全没有力气迈出去，就好像身体的力量一下就被这种气味吸干了。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秦述的眼睛。
“怎么？你不是个Beta吗，为什么还对我的信息素有反应？”
秦述从分化之后，就从医生那里知道自己有o型信息素障碍。
正常情况下，A型激素浓度越高，越表明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甄别越敏感。
但他却成为了特例，就算医学上检查到他的A型激素浓度很高，他却不能闻到来自omega传来的信息素味道。
就像发出独特声波的鲸鱼，找不到同类就只能在孤单里死去。
直到那天在校门口遇到了姜执，闻到属于姜执的味道，就好像被冲上岸的鱼快死之时，突然天降大雨。
当时他疑惑了很久，直到从管制所隔离完毕，他下定决心必须找姜执确定清楚。
可能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姜执正好和他在同一个班级。
从目前姜执神情表现出来的信息，秦述几乎可以确定姜执受到了影响。
姜执感受着后脖颈传来的阵阵灼热感，自己都产生了一种自己真是omega的想法。
但他到这个世界仔细确认过，那张据说叫“身份证”的东西上，清楚标示了他的性别——“第一性别：omega，第二性别：男”。
除非那个医生的话应验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承认，不就是告诉秦述自己说谎了。
“谁有反应了，别自作多情了好吗？”
姜执动手拍了下木制的桌子，痛得脸上的肌肉瞬间拧在一起，大脑的理智也瞬间回笼。
“虽然我是个Beta，但是你不觉得你用信息素这种方法十分可耻吗？如果我出现任何不适，我会保持对你提出的诉讼权利。”
对于信息素太强势的Alpha，是有机率影响到对信息素不太敏感的Beta的，姜执现在要特别感谢这个世界的公正，就算是信息素平淡的beta也有保护自己的权利。
秦述没想到姜执现在还在嘴硬，但经过刚才，他心中已经确定姜执是个omega。
尽管确认的方法有点可耻，但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知道了。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完了，你现在想走我不会拦着你。”
姜执本来还准备了长篇大论来抨击秦述的肆意妄为，结果人家压根没打算再阻拦，脑中一片空白如同卡住的碟片机。
尝试着挪动几步，指了指紧闭的大门，“那我走咯？”
秦述微笑点头，“你走吧。”
“真走？”姜执还是不相信，前一面还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下一秒就这么容易放过了自己。
“难道，你还需要我送你？”秦述上前两步，表示自己非常乐意。
“停停停！”姜执大叫，“不麻烦您，我自己会走！”
说完话，姜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流畅地完成了——转身——开门——关门——砰的一连串动作。
秦述揉了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
啧，脾气还挺大。
“小少爷，今天怎么迟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吗？”
姜执关上车门，喘着气，“没……没事，没事，就是遇见个神经病，硬要找我聊天……”
李叔一看姜执气喘吁吁，而且面色苍白，自动给他打上了一层弱小无助，被人欺负得滤镜，神色一正，“那需不需要我安排一下，找人去教训教训他。”
姜执玩全没想到这个平日和蔼可亲的李叔，说话这么社会，一时怔愣住，紧接着晃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不……不需要！李叔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李叔点头，“小少爷你放心，受欺负了尽管告诉我。大少爷吩咐了，绝对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黑色轿车开走之后，秦述才慢悠悠从校门口出现。
“我的秦少爷，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穿着宽大嘻哈T恤，带着墨镜的男人倚在车门前，阳光下，耳边的耳钉闪闪发光。
秦述勾唇，“一小半。”
——
第二天。
姜执走在两个抱着书的人后面，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人八卦道，“哎，你听说了吗？昨天打扫音乐教室的人说，他们看见秦述了。”
另一个人说道，“看见又怎么了？又不能跟秦述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你还真是……关键不是看见秦述，关键是他们等秦述走之后进教室，发现教室里面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当时打扫的人刚好有个omega，结果就被送到医务室了。”
“秦述的信息素味道这么强？！”说话的人一脸惋惜，“得不到的，就算能闻一闻也好啊……”
同伴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真的让我刷新了对你的认识。”
“我……咳咳——你还是接着说吧，后面怎么了。”
“学校当然不能对秦述做什么了。但是这个消息在校园贴吧里面传开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了？”
“有目击者称，看到秦述和一个身材娇小的人一起进了音乐教室，还关上了门。不久之后就有人冲出来——”
姜执的心一下就提起来，直到听见后面半句——“不过那人跑得太快，没看清脸”，才稳住心神。
那两人议论着走远，姜执也转身进了教学楼。
姜执心事重重走进教室，就听见教室里面有人正睁着眼说瞎话。
“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秦述一把将那个omega按在墙上，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宝贝，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omega逐渐腿软，红着脸喘息：我愿意……两人越靠越近——”
姜执死死地盯着说瞎话的人，咬牙切齿：“你是亲眼看见了吗，说得那么起劲……”
姚辛被打断了，心中不快。
转头看见姜执，嗤笑一声，“我还当谁呢……我没看见，那你就看见了吗？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别以为有汤卉川护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样，惹急我一样没你好果子吃！”
他看不惯这些有钱人已经很久了，仗着自己家有钱，什么好资源都占了。
他们这种拼死拼活才进入江海中学的Alpha，成绩倒还要排在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Beta后面。
姜执冷笑着没说话。
“我说姚辛你平时不靠谱也就算了，就没必要编排同学的瞎话了吧？”
陶然上前拍拍姜执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就是啊，姚辛……”
“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搞得像是仇人吧。”
“姚辛算了吧……”
姚辛抬手打断其他人，指着姜执，“老子看不惯你已经很久了，以为自己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上次你找老师告状，我被扣了五分的考核分，我还没找你算账！”
江海中学，说是中学，但其实是第一性别分化后的一个稳定期，时限为三年，包括在十二年义务教育里。
同时也是对入学者的一个考核期，根据德智体美四个方面的考核成绩，最后被分配到不同等级高等教育学校，考核不合格者将不会有资格继续接受教育。
“既然今天你自己撞上来，我也不说什么，那就好好算一算之前的账——”
教室里正当僵持，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什么账，我也想听听。”
大家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姚辛编排的主角——秦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大大咧咧坐在教室后面，此时正以一种微妙的表情注视着他们。
“……”
姚辛一下子哑火。
秦……秦述什么时候来教室的？
他刚才说的话，秦述不会都听见了吧。
“继续啊……我这个当事人，也想听听，我昨天到底做什么了。”
姚辛咽了口不自觉分泌出来的唾沫，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秦述的目光，“怎么了？自己敢做，还不敢让我说了？”
他之所以敢在教室里说，就是想获得其他人的关注度，反正秦述没来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现在这种想法被忘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秦述到底听了多少，以秦家的势力，让他在江海消失并且再也没有上学的机会，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秦述，我只是说着玩儿的，别当真……”
“说着玩儿？”秦述在姜执旁边站定，对姚辛挑眉，“说着玩儿，经过两位当事人的同意了吗？”
“没……没……”姚辛额头上渐渐溢出冷汗，也不敢伸手去擦。
教室里的人却突然安静下来，心中有了个不得了的猜想，不由自主朝秦述和姜执看去。
两位当事人，是哪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