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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 ...
在产房里医护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我从妈妈身体里终于挤出了脑袋。一个小小的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
“赖头□□”是妈妈送给我的称呼。。。
我的第一次号啕大哭是在妈妈以为我是哑巴的情况下,朝着我屁股上嫩嫩的肉上使劲拧后的结果
第二次是两岁时,妈妈强迫我断奶的产物
第三次是在去上幼儿园的路上,和奶奶走散,掉进了没盖的排水道
第四次是上小学后自己养的蚕宝宝夭折
.................................
我,很不喜欢哭。
我家在临着公园河畔的长堤上,小小的筒子楼里有每天和我一起嬉戏的孩子,有总是给我们糖果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总是在家门口画三八线的阿姨。
年少的我们利用筒子楼里的一切来游戏,胆子大的甚至在捉迷藏时会钻进别人的家中。阿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的。她用着白色的粉笔在自己家门前画了一条横线,不许我们这群“野小子”靠近,年纪稍大的男生依旧藏身在她家门后的布帘中,却被她拿着扫帚向我们挥舞的动作吓的落荒而逃。随后,在懵懂的年月里,在大人们一遍又一遍的告戒中,我知道了她是一个疯子,她的样子在我的眼中变的狰狞。于是,我们走过她家的时候会贴着墙边,看到她的时候会绕远路。。。。
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一年,在我6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傻子阿姨笑了,牵着一个比我高一头,瘦瘦弱弱的男生一直在笑,那笑就这样烙进了我的心里,原来阿姨笑的时候也是可以这样美的。
阿姨不再画三八线了,瘦瘦弱弱的男生在阿姨期盼的目光下走出了那个被冷落的家门。孩子气的我们是不知记仇的,在男生带来的糖果下,我们投降了,渐渐的打成了一片。
下班回来的父母,在看到和我们一同的男生后,铁青着脸将我们一个个带回了家中。第二天的聚会,我们笑做一团,大家身上都有“重伤”的痕迹。我们依旧去敲开那曾经画着白色分界线的门,依旧和瘦瘦弱弱的男生一起玩耍。
第三天,我们的伤势加重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男生带着期望的眼睛在远处看着我们捉迷藏。慢慢的,男生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有一起起哄十取给他的外号“瘦子”。
那扇曾经和我们如此接近的门再次被完全的闭合,分界线重新耀武扬威的盘亘在我们面前。
那个瘦瘦的男孩,那个疯子阿姨就这样在我们的记忆中退场。
又是一年,我7岁了,妈妈为我准备了新的书包,穿着漂亮的裙子,我和伙伴们一起来到了学校。正式上学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了“瘦子”,身子拉长了点,别的没什么变化。我和大家一起朝他打了招呼,知道他比我们早一年入学,现在读的是二年级。
没有筒子楼里家长的“关爱”,在这小小的校园里,我们秘密的保持的友谊。
我还记得,在我二年级的一天,由于放学画黑板报,我拖到7点才从教室出来,校园里出奇的安静。走在藤蔓搭成的小路上,便看到了“瘦子”,他的眼睛肿肿的,象在水里泡过一样,见我过来,擦了擦眼泪。
“瘦子,怎么了?”记忆中的瘦子从来不哭,打架输了也不会哭的。
“我妈要被送到精神病院。”9岁的瘦子一点也藏不住事情,我问了他就咧着嘴边哭边回答。“我妈没病,只是精神容易紧张,真的。”
他怕我不相信,又解释道:“我爸在外面找女人,打我妈,打我,最后闹了离婚,法院把我判给我爸,我妈一去看我,我爸就对她拳打脚踢。后来是我偷偷跑来找我妈的。”
“...............”
这是我见瘦子的最后一面。
再然后,是半年后的一天,听妈妈提起,楼下的疯子死了,是自杀,开着煤气,连带她儿子一起中毒全死了。
8岁的我想起了一起嬉闹的瘦子,发疯的摇着妈妈,“是瘦子他们家吗?”我不相信,那个笑起来可以那样美的阿姨,瘦瘦弱弱的男生真的就这么走了。
妈妈拍拍我的头,拿出手绢擦掉我的眼泪,“不是,我们说的是别家,你不认识的,傻孩子,哭什么。”
心头针扎的感觉被妈妈的一句话奇异的平复了。
没几天,我就知道,妈妈的那句话欺骗了我,我也对瘦子他们家有了新的认识,因为瘦子的父亲带着一个女人来接收他老婆唯一的遗产,那间房子。
年幼的我,从那时就决定讨厌像瘦子父亲这样的男人,讨厌结婚,要不是他们,瘦子还可以和我们一起玩耍,我还可以看到阿姨的笑...
可能和正文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个事情是真的发生在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当时不太懂事情,慢慢大了,想起来那个阿姨,总觉得她虽然很可怜,可是自杀的很不对,再来说就是对当时的我们其实真的影响很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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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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