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星舰》沫问

50、050

　　直到上了机甲，白星苒想到虚拟助理的话还是鸡皮疙瘩直冒。
　　还好云暮晟没有用自己的声音和自己的脸，不然她今晚必做噩梦。

　　将将从星盗舰的排放口离开，驾驶着机甲的白星苒便察觉到有东西在朝着她的方向逼近。

　　她调转机甲的朝向，一眼就看到了从宇宙中驶来的灰黑色战舰，比起其他星舰的流线型舰身，它更趋向于长方形，舰头方方正正。
　　一眼就能认出，是帝国的战舰。

　　白星苒忽然就知道汉森在等的另一波人是谁了。
　　“阿晟，帝国的人来了，应该是大皇子手下的那些人。”

　　帝国军舰在空间站停靠，紧邻汉森的星盗舰。
　　是谁与他们有关联，不言而喻。

　　在白星苒看来的突发状况，云暮晟却显得游刃有余：“嗯，能料想到。”

　　白色的机甲停靠空间站，女人轻盈地从机甲驾驶舱内一跃而下。
　　“汉森什么意思？”

　　又是C先生，又是帝国的人。
　　这真的是想调查什么儿子的死因？

　　“他让帝国的人这个时间点来，自然是因为我。”

　　因为阿晟？
　　白星苒蹙眉，但没完全想明白。

　　“与谢霍做交易的那个人，手中的星辰石是我卖的，我没有用C先生的头衔，但是他们总能找到最可能的人。这几周我持续收到来自帝国某位军官的邀请，都被我回拒了，想必是猜到我有办法帮他们弄到星辰石。”

　　星辰石这个名字，其中有一半来自于白星苒的名字。
　　每被提一次，就让她的心情复杂又略感悸动上几分，再琢磨琢磨又有点变扭和无奈。
　　一胡思乱想到以后他又给新发现的拿不定主意的事物再次冠上两人的名字，指着说“这叫星辰鸟，那叫星辰草”，这离谱荒谬的想法让她的嘴角又一次忍不住扬起。

　　“那这和汉森有什么关系？”她终于把心思扯了回来。

　　“汉森找到我，与我谈判帮他查找儿子的死因是一回事，汉森与大皇子的人相约于空间站，或许是另一回事。”云暮晟耐心地解释给她听，“但是我估计，如果我刚才拒绝了帮汉森调查他儿子的死因，他就会直接带着这些帝国军人到我面前来，告诉他们是他星盗汉森找到了C先生，现在是时候由他们帮他调查儿子的死因了。”

　　这番推测，在白星苒听来很符合实际。
　　调查自己孩子死因这事，确实不是非C先生不可，如果他给出的条件C先生不接受，那他就把C先生作为条件和其他人继续谈。

　　“是什么给他的自信，让他真觉得能胁迫得了你？”白星苒有些不悦道。
　　“谁知道呢，大概是觉得我孤身一人好欺负吧。”云暮晟将汉森形容他的话作为调侃。

　　白星苒扫过空间站，发现帝国的人已经下军舰，为首的人她竟还认识，是星盗酒馆里那名叫怀特的军官。
　　一想到他，她的心情又差劲起来，嘟囔道：“你哪里是孤身一人……”

　　“是呀，我这应该算是孤身一舰。”云暮晟仍在打趣。
　　下一秒，口吻又沉稳起来：“他不知道，我还有你。”

　　暧昧的话语让白星苒呼吸一乱，正想嗔怪他不合时宜的情话——

　　“苒苒，LP正在往你那里去，你能协助它托住那些人三分钟吗？”
　　云暮晟的话语更快，明明上一秒还在孤身一人、我还有你，下一秒又回到了正事。

　　他不细说，白星苒也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谁。
　　就是不明白，为何是她协助LP。

　　另一头，星盗汉森自认为已经谈妥条件。
　　准备迎接来自帝国的那些人。

　　他们来这里找他，是为了让他帮忙寻个人的，这个人是谁他不清楚，但是C先生的价值帝国一定清楚。

　　汉森算盘打得很清楚，既然C先生这么神通广大，那么就先让他替他调查里维的死因，如果拒绝了倒也没事。
　　就让帝国的人来带走他，再由对方来调查他儿子的死因。

　　反正左右都不吃亏就是了。
　　里维的死，他也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现在C先生答应了，那汉森也自认为是个守信用的，打算暂时放他一马。等杀死里维的凶手一找到，再是倾向老盟友帮着抓捕C先生还是什么的，后续怎么发展就不沿用现在的交易了。

　　汉森用小拇指勾了勾左耳上的金圈，语气也不全然是虚伪：“C先生，我儿子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再叛逆再有性情，那也是他从小带大的儿子，要说一点不痛心，那是不可能的。

　　他起身送客，正要带着手下的人去下一个包间，等待旧盟友的到来。

　　“等一下。”椅子上的虚拟投影仍在，没有半分要收回的意思，“你儿子的死因我调查清楚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汉森：？

　　*

　　“等一下。”

　　怀特未想到，还有人敢拦他们一群帝国军人。
　　站在前列的他低头望去，看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女人。

　　深色的卫衣和打底裤，让她显得和周围的星盗差距不大，只不过白皙耳垂上的两颗珍珠耳坠，极为醒目。

　　女人缓慢地抬头，露出了星子般的眼眸，她倏得一笑，令他晃神了一瞬。
　　几乎也就是一瞬呼吸的时间，他立马就反应过来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交易那晚的酒馆里，谢霍给的视频里。

　　“白……”怀特念出了她的姓氏，却忘了名字。
　　毕竟谢霍那个家伙，那么久也没能把人带来，自己还栽了。
　　他此行找汉森的目的，就是让他帮忙找这个女人。

　　“是我。”她就着这个姓氏应声，“正巧呀，又见面了。”
　　“那日酒吧里的事情，是你主导的？”怀特将这几个月的困惑问出。

　　莫菲大学的学生出现在间隔一个星系的度假区酒吧，他们与联邦的交易被偷窥，这肯定不是巧合。
　　他让谢霍抓住她无果，只能将事情转述给上级。

　　他的长官和他的想法一致，抓到这个女人。

　　“那一次难道是你第一次见我吗？”对面的女人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什么第一次？”怀特没听懂。

　　“我还以为你也是六年前的凶手。”白星苒一句话说得幽幽怨怨，转头就朝着他们来的方向跑。
　　下一刻，怀特也反应了过来，“抓住她！”，他终于下了命令。

　　等一般人追了过去，他才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也是六年前的凶手。”

　　*

　　在看到虚拟投屏上里维那修修改改的星盗舰，汉森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径直穿了过去。
　　它航行在宇宙间，舰头印着的星盗集团标志，模糊一片。

　　想必是之前批评论过他后，脾气上头拿漆涂掉了一部分的。

　　他正想问坐在对面不知盯着何处似在思考的C先生面前的影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看到一艘黑中带灰的星舰驶入镜头。
　　这艘星舰汉森再熟悉不过，是帝国常用的军舰。

　　帝国那些人第一次找到他，商量合作内容时，驾驶的就是这种外形的战舰：

　　“我们有武器，你的人比我们更了解这片星系。开出你的条件，我想要一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宇宙。”
　　找到他的帝国军官叫艾尔，自称是帝国皇子的亲信，想要杀死一个人。

　　汉森一开始将信将疑，没有想明白为何对面会找上自己。
　　怎么想，也是乔恩那个老家伙比他的势力更广。

　　“什么人？”
　　“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人现在在星盗乔恩的星盗舰上。”

　　一种欲/望的火苗，从那时候燃气。
　　他完完全全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借他人的手将眼中钉一起除掉。

　　汉森心动了。
　　他指着特殊玻璃视窗外灰黑色的军舰：“从此提供这上面的武器给我，我和你们合作。”

　　乔恩的星盗舰在宇宙中被炮火击穿时，汉森在临近的星盗舰上开了一瓶香槟。

　　没有人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不对付的星盗和国家军官，开始长达了六年的合作。
　　艾尔替汉森剿灭了竞争者，汉森替艾尔以星盗的名义除掉了不少帝国的作对的官员。

　　他们达成共识，汉森星盗集团不会对帝国的军舰动手，帝国的军舰也对印有他们图案的星盗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现在，帝国战舰的系统已经经历几轮的更迭和升级，但他的外形和颜色，还是和六年前倒映着熊熊燃烧中星盗舰的火光和轮廓时那样深邃灰黑，棱角有力。
　　他也不止一次思考，如果把星盗舰也改建成这种特殊的形状风格，会不会更有风范。

　　画面中，里维的星盗舰先是主动发起攻击，令汉森引以为豪的帝国武器，在自家战舰面前没伤分毫。

　　这个不明智的举动，让汉森捏了一把汗。
　　果然，帝国战舰予以反击，同样的红色激光穿破黑暗，星盗舰急剧抖动，显然是防御直接被打穿。

　　而后，两舰陷入了对恃。

　　汉森听不到双方的通讯内容，但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心头隐隐约约。

　　*

　　这不是白星苒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小时候她就学会用看似孱弱、纤瘦的身躯替老爹吸引敌人的目光
　　她径直跑进人多的星盗酒馆，在路也走不稳的酒鬼和端酒的服务生中灵巧穿梭。

　　帝国的军人也紧随其后追了进来。
　　酒馆内星盗无数，喝到上头的他们并不全然能识别帝国的制服。
　　被撞后破口大骂，甚至伸手揪住衣领就准备上拳。

　　乒乒乓乓酒水撒了一地，谩骂声和拳头破风声紧随其后。

　　制服被酒水狼狈打湿的帝国军人被身材魁梧的星盗酒鬼们缠上，一个个不赔偿就誓不罢休的强盗样由原班人马真实演绎。
　　有编制的帝国军人也不吃星盗这些亏，从腰间掏出武器就要开干。
　　星盗们更是不服，谁又没有武器。

　　简单的追人转眼枪火交战。
　　甚至有醉醺醺的星盗喊出了“有本事上舰去太空里交火”的宣言。
　　一股即将往星际大战演绎的趋势。

　　——等怀特走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姓白的女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看着自己的人和喝得烂醉的星盗们缠斗在一起，怀特顿时有些烦躁。
　　他掏出腰间的激光枪，抬手就命中了两名星盗的脑袋，他们瞬间失去了呼吸。

　　星盗们不吃这套，干他们这个行当的受伤和死亡是生活常态。
　　他们叫嚷着更多人加入了混战。

　　二楼的角落里，白星苒镇定地看着下方的交火和混乱，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阿晟，你想要的是这种拖延吗？”

　　她得意洋洋的口吻，让云暮晟失笑：“看来都不需要我让LP去帮你了。”
　　白星苒探出一点脑袋去查看楼下的状况：“你的宠物能帮到我什么。”

　　她探头的同时，与下方怀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的精神力，几乎是从几百人中瞬间锁定了她。

　　白星苒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换来了他困惑的表情。
　　怀特明明记得，上次见面也是在某个度假星的酒馆，这个女人穿着开叉的黑纱裙，体态柔美地坐在吧台前，露出的天鹅颈白皙顺滑。
　　只可惜精神力低得令人记忆深刻。

　　现在的她，精神力等级不能算顶尖，但与当时的差距拉得也太大了。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唯一能得到答案的方法，就是抓住她。

　　怀特凝视着他，不再管辖面前的交火和斗殴，自己径直穿过人群，左手折断朝他扑来的星盗的颈柱，右手开枪击穿了酒馆的心脏。
　　飞来的椅子被他的手腕拦住，摔在一旁，他紧紧盯着二楼的女人，径直走向楼梯。

　　“苒苒，离开这里。”云暮晟看出了怀特的不一般。

　　白星苒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她正要翻栏杆，脚下被什么东西戳了两下。
　　她低头，看到了很是兴奋的LP。

　　“怎么真的把你派来了呀……”白星苒嘟囔道。
　　听到阿晟两次提LP，又是她协助它，又是帮你什么的，还以为是在和她开玩笑。
　　没想到是认真的。

　　“我来保护你了汪。”小机器人挥了挥两侧的钩型爪，语气倒是挺决绝。

　　怀特此时已经踏至二楼，不解地扫了一眼和女人在一起的机器人，手里的武器蓄膛待发。
　　“什么东西？”

　　“我可是护卫犬哦汪。”LP回答了他的问题。
　　“什么犬？”怀特没听清。

　　白星苒：“……”

　　*

　　汉森又一次抬头去看C先生，想从他的表情中预知一下录像的后续发展。
　　只见他眉头微蹙，似乎比他还要忧虑。

　　待他重新去注意虚拟屏幕中的画面，已是漫天的红色光束。
　　帝国军舰毫不留情地，将星盗舰的舰体射穿，星盗舰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各处穿/插出飞溅的火花。
　　眨眼的功夫，先前还平稳运行着的星盗舰，已经随着宇宙中的外流流向开始左右晃动，时刻就要四散着解体。

　　这种态势，别说是逃生飞船，连逃生舱都来不及发射。
　　宛如六年前他开启香槟时观望的被火焰舔舐的星盗舰，画面中面临同样处境的，是他的儿子。

　　“啊……这是小老大的星盗舰！”
　　身后的星盗们看到这里，也后知后觉。

　　“闭嘴。”汉森拍桌从沙发站起，瞪了一眼开口的人。
　　看到这里，他自然全部明白了，C先生给她观看的，正是里维死前的最后一幕。

　　很多问题，同一时间从他的脑海中冒出。
　　为什么帝国军舰会向他的儿子开火，为什么这一幕被恰巧拍了下来，为什么C先生能立马将这个录像呈现给他看……

　　最后又统统变成了一句：“帝国军舰为什么会向我的人开火！”
　　却见C先生，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他，问道：“为什么不能，你们可是星盗。”

　　汉森因为难以置信龇着牙，气流已经喷出，声音还是止住了。
　　他和帝国的合作关系，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你还知道什么？”他压着一口气，又慢慢坐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暮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唇缓缓勾起，整个人慵懒下来，靠背而坐。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玻璃酒水桌，却因为只是个影像，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据我所知，你的儿子确实获得某个很有价值的物品，送去黑市拍卖会场拍卖，后来物品被以上亿的价格拍卖了出去，却不知道怎么就被帝国的人盯上了，之后的结果，就是你看到的一幕。”

　　上亿？真的是上亿？
　　但是不论多少钱，都和汉森无关了。

　　他睁大双眼看着C先生慢条斯理地讲述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都带到了，希望作为星盗你也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过回看了刚才的录像，我发现你们这艘星盗舰的武器系统还是差强人意，连对方的防护都没有破开，这种落后的型号应该与你和我的交易无关吧。”
　　“听说帝国最近研发了新的军事武器，不知道宇宙最大的星盗集团的能不能和他们匹敌，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一句又一句，刺得汉森的心脏生疼。
　　他几欲开口，想大喊他们的武器就是帝国提供的。

　　“我的女朋友应该也想我了，祝你未来的下场比你儿子好一些。”
　　最后一个音落下，纳米机器人也关闭了人像模拟，仿佛刚才还在对面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一直站在椅背后的威尔森，也收起了他和蔼的笑容，带着身后的两名仿生人转身离开。
　　C先生最后的话并不怎么好听，堵在门口的星盗一个个仰起头朝着仿生人围了上去。

　　“让它们走。”思绪乱成一团的汉森挥了挥手。
　　交易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完成了，留下的只有错愕和震惊。

　　房间内聚集了不少汉森手下的星盗，静得却好像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刚才的录像好多人都瞥见到了，老大的心情必然很糟糕，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做出头鸟挨子弹。

　　片刻的等待之后，有守在外面的星盗敲了敲门。
　　“老大，帝国那边派的人快到门口了，但是……”

　　对了，帝国的人。
　　汉森抬起了头，他可以找他们当面对质。

　　“但是什么，把话说清楚。”

　　汉森的一吼，让他的手下还靠在门上的手背整个颤了颤：“他们刚才带人闹了酒馆……好多我们的人受伤，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咔嚓一声，被汉森青筋暴露的手握在手中的杯子再也无法承受住，就像撑不住压力爆开的气球，和他的情绪一起瞬间爆发。

　　先是被帝国军舰连舰毁尸灭迹的里维，再是以寻人为理由的见面……

　　——“……连防护都没有破开，这种落后的型号应该与你和我的交易无关吧。”
　　——“听说帝国最近研发了新的军事武器……”

　　一个想法出现在他心中：帝国的人有了更加强大的武器，要将他们一脚踢开。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止不住了——
　　说好的不动他汉森的人，遵守至今突然破例，毫无缘由地不留活口，
　　里维星盗舰上的武器和防御系统也是他手中较新的，都由帝国提供，眨眼间轻易就被攻破。
　　说要找人却不说是谁，直接开着帝国军舰大张旗鼓地到这座偏僻的空间站来。

　　预谋已久，断他子孙，再卸磨杀驴？

　　耳朵上的金耳圈，跟随着他因气愤颤抖的身体晃动。
　　“叫上附近所有的人跟我来！”

　　*

　　白星苒终于知道，为什么是她协助LP了，也同时理解了，为什么是它来帮她。

　　当穿着墨绿色帝国制服金发碧眼的男人举起枪的那一刻，小小的白色机器人屏幕上燃烧起火焰。
　　它的弧形嘴巴往上拱起：“你谁呀，欺负我的主人汪！”

　　这是第一次，LP以“主人”一词代称白星苒。
　　她听过玛丽和威尔森喊她白小姐，却从没听LP喊过她。

　　不知这是很早就设定成这样，还是阿晟后来加上的。

　　圆脑袋机器人挥舞了两下手臂，圆弧形身体一处处像是小小的堆叠方块不规则裂开，裂开展现的内部，是复杂的线路结构和紧密构造。
　　外壳的白色方块翻转、延伸，像是被摊开的折叠器械，越来越大，飞速的重组中。

　　怀特这时反应过来了不对劲，他立马选择开枪。
　　重组中的机械朝上空拉出一条方块垒起的屏障，红线激光打在白色的金属方块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身后的白星苒更是安然无恙。

　　还未等人看仔细，原本连膝盖都差一些的小机器人拔地而起，变得有人类之高。
　　它收起了小巧的钩型手，圆盘变成了尖锐金属利爪的四肢，曲线圆滑的人造长条尾巴联通劲实的背部结构，头部像是犬类的兽头，两只眼睛泛着森森的红光。

　　除了原先的瓷白色，它再也没有一点点属于LP的痕迹。
　　原来，它真的是一只机器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