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男人们与你》果灯阿珀

2、第 2 章

　　这场游戏是家入硝子随口一说，夏油杰和五条悟就一致决定开始的。

　　在家入硝子看来，再也没有比两个男生争论“我和你谁更受欢迎”还要无聊的事。所以她说“你们干脆下个交友软件好了”。

　　于是两人同时注册了软件，决定看看一个月内，谁能约更多女生出来见面。

　　“你们……”家入硝子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反正，她也管不了这两个笨蛋。

　　在第一个星期，两人用了真人头像。五条悟用的是自拍大头贴，夏油杰让家入硝子帮忙拍了张侧脸。

　　“杰，你的自己的长相这么没有自信呀？”五条悟发出嘲讽攻击：“还是说刘海太怪不好意思？”

　　“我和某个人不一样，”夏油杰说，“只有脸能看。”

　　“什么！”五条悟说着就要伸手拔夏油杰的刘海。

　　“啊。”家入硝子忽然吐出一个语气词。

　　两人都凑了过去。原来她已经在用软件，头像是一根点燃的烟。不到一分钟，就有尊贵的付费会员找她聊天，内容是：
　　【想看看吗，我的烟？】
　　【[图片]】

　　“呕，这人有病吧。”五条悟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夏油杰看着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会出现在黄色网站上的图片，就像盯着教课书般面无表情。他一时不知，哪一方才是让人头疼的那个。

　　很快，家入硝子回复：【通过近大远小拍摄是犯规。另外，如果这是OO状态，建议你去看一下医生。】
　　【颜色很明显不对，最近出现瘙痒症状的话，可以判定是感染了。】

　　“硝子，你怎么这么懂？”五条悟问。

　　“啊？”家入硝子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仰头对两人说：“当然是乱编的啊。”

　　夏油杰：“……”
　　五条悟：“……”

　　两人裤子一紧，果然还是决定以后穿上更透气的内裤。
　　他们打死也不可能给人发这种照片的，希望不要碰到像硝子一样的。

　　重新开始设置软件，来到个人简介部分，为了公平起见，两人什么都没填。

　　在选择性别方面，当然是。

　　“卡死性别？”家入硝子问。

　　“当然啊，”五条悟说，“万一真要见面？和臭男人有什么好玩儿的。”

　　你不也是臭男人，家入硝子心想，嘴上说：“然后发现你俩是未成年？”

　　“我还有十一个月成年。”五条悟掰着手指说：“这个身高的话完全不会被怀疑，杰的脸老成，非主流发型也很社会人。对了，杰，你的职业就决定是发型师好了。”

　　“悟，要打架吗？”夏油杰看向他：“就现在。”

　　“那就是脸的比拼啊。”家入硝子懒得阻止：“那么，每个人你们都要点感兴趣？”

　　两个男高中生刚要爬窗跳下楼，一下全愣了。

　　家入硝子：“你们不会要等尊贵的付费会员找上门吧？”

　　五条悟：“……”
　　夏油杰：“……”

　　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惊讶于怎么自己没想过，对方怎么也没想到。

　　两个人又默默走了回来，打开手机。

　　“找到了。”家入硝子打开设置：“打开这个，不管是谁都可以向你发起聊天。”

　　“是啊。”五条悟如释重负，连忙翻到：“就是这个。哦，提示也要关掉，不然二十四小时都会响，对把，杰？”

　　夏油杰没说话，做了同样的操作。

　　这时，教室的门“唰”地开了。夜蛾探头往里看。正是国语课时间，老师靠在桌上玩手机。

　　“咳咳。”夜蛾咳了两声。

　　国语老师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学生们。

　　三人坐得端正，虽说不上乖巧，但绝不是刚开始完全没有听他上课意思的样子。

　　“呃，校长，我——”

　　咒术高等专门学院没有春假，下课铃刚好响了，国语老师要解释，夜蛾表示“我懂”，摆手让他走了。

　　硝子还在回复，左右两个男生都凑上前。

　　对方发来几个问号：【？？？你有病吧】

　　家入硝子，面不改色继续输入：【我姑且是个医生。】

　　她打开相册，扔了几张装在罐子里的封印咒物的图片，泡着福尔马林。

　　【看。】她回道：【都是病变严重的标本。】

　　五条悟伸出舌头，又要吐了，夏油杰默默移开了视线。

　　“听好。”夜蛾也习惯了三人的随性，直接走到黑板前：“开学后你们就是三年级，还和高中生一样打打闹闹、不成体统，到了四年级实习开始，绝对会吃苦头。”

　　“好好，知道了。”五条悟撑着脸，无聊到眼皮都耷拉下来，眼睛小了三分之一：“你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说了。”

　　“悟，我之前说的两次，你听进去了？”夜蛾拍了下桌子：“不要以为咒术师和普通人有多少不同，一样要工作，咒术师的工作还不是朝九晚五，而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并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老师。”夏油杰单手插袋，抬了下另一只手：“提问。”

　　夜蛾和五条都看向夏油杰，家入硝子也动了下头，实际上余光盯着桌下的手机。

　　“……算了。”夏油杰又放下了手。

　　五条悟以为这是打断夜蛾的手段，在桌后对夏油杰比了个真行的手势。

　　夜蛾的思绪也确实断了，重新开口：“总之，因为去年的灾害，今年的咒灵会格外多，你们做好准备。除了日常上课和工作，平时也不要通宵打游戏，多注意休息。还有，马上期末考试，普通科目挂了科，会扣工资。”

　　五条悟象征性地发出“欸”声，完全是在怨天载道。但他从没挂过科，学力就比优等生夏油弱一点。
　　而家入硝子考前从不复习，每次都稳稳飘过及格线，从不浪费。但她不顶撞老师，靠着同行衬托，实在叫人没理由说她。

　　夜蛾出了教室，五条悟往后翘起椅子：“他最近又和前妻吵架了？”

　　夏油杰没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凑向家入硝子的手机。

　　那边家入硝子总算有些笑的意思，说：“这个月，第二十个。”

　　两个男生一起盯着屏幕，刚才那人回：【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已经预约了医生，明天就去看。】

　　“呜啊，硝子，”五条悟问，“你还蛮坏心欸。”

　　“哪有无缘无故的坏心。”夏油杰还是有几分耿耿于怀五条悟的吐槽：“啊，幼稚鬼才有。”

　　“确实。”在两人再次吵起来前，家入硝子说：“介绍的那家医院会给我回扣。去年给你们买的伴手礼都是从那里面出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脑袋里同时闪过了刚才意外看到的那张图。

　　五条悟立马拿起没喝完的可乐灌下去，像是要洗掉还残留在胃里的东西。

　　家入硝子心想，只要她再说一句“听说可乐洗马桶很干净”，五条悟一定会跳起来。

　　“硝子，”这边夏油杰忍着恶心，说，“谢谢，以后不麻烦你带伴手礼了。”

　　“别客气。”家入硝子摆了下手：“还有很多回扣。”

　　五条悟和夏油杰齐声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