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搜寻记》不言羽

2、二、Ａ黄金计划和斯特林麻烦的开始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在空间联合舰队的航行报告上，天奇号的巡航报告明显表明了：该船科技总管卷如偷盗黄金事件完全是由于当时的形势所至。在这次救援行动中，他们获得了地球上名为“东帮”的六名年轻地球人的协助。科技总管称他们具有同他族人相似的特性。——空间联合舰队因此理由将地球“东帮”列入非常规接触范围。而天奇号船长斯特林的个人行为导致的错误和麻烦由其个体负责。
　　两位天奇号最高负责人对此处理的评价如下：
　　科技总管：“早知道是这样了。”
　　船长：“凭什么他偷黄金是形势所至，我就得自己负责啊！不公平！！”
　　科技总管：“谁让你擅自行动来着，自己做事自己负责。”
　　船长：“……”
　　地球搜索黄金行动在天奇号巡航日志中有科技总管的详细记录，以下由科技总管以第一人称所写。
　　鉴于自己对地球人的行为和情绪都不了解，还是全权委托“东帮人”的比较好。
　　“关于美金是这样的。”我还要对钱的问题解释解释，“我们自己做的。”
　　“做的？”安凯臣拿起一张仔细观察，“和真的一模一样。”
　　他是机械方面的行家，对此很懂才对。
　　“天奇号上有关于地球货币的详细记录，要做一些仿制品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简单地讲了一下原理，“不过大概在地球上很难做到，因为这种机器的构成当中要用到一些地球上没有的矿物。”看看他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我再加上一句，“不过我可以把一些基本原理和图纸送给你。”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科技，基本上属于星际共用的范围。
　　“那可太好了。我的设计又能进步了。”他很高兴。
　　我也笑了，用地球上的话，这叫和宇宙接轨吧。我很喜欢这六个年轻人。老觉得在他们中间就有些像在族人们中间。
　　“Ｏ．Ｋ．行动计划完成！”
　　在电脑上忙碌了一会儿的展令扬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我们的目标是位于市区的街区银行。据可靠消息来源，那里目前储备的黄金正好可以符合我们的需要。这次行动的代号就是Ａ黄金计划。”他说得非常光明正大。
　　“银行？”我怎么记得这里的银行一般是不会轻易出借黄金的。
　　“好玩。我们还没试过在银行里动手脚呢。”
　　“安可！安可！很久没接这样的Case了。”
　　“派任务吧。令扬。”
　　“……”
　　听上去，他们的道德观——呃——非常地异于常人。
　　“好，明天就这样。凯臣、烈和君凡去银行踩点，我和希瑞在家搜查更多的详细资料，以农你陪月去找他的船长。”
　　分工合作，发挥了每个人的特长。我了解展令扬为什么是他们的头了。可我们的头呢？
　　斯特林陷入了一个困难的境地，尽管这个情况是他自己找的。
　　他该感到庆幸的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送进实验室进行研究。
　　“不过这里也好不了多少吧。”他低声叹息，带着难以压制的沮丧躲开差点压到他的人体。
　　没进实验室到进了班房。也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
　　用了隐藏器把自己的外表打扮得和地球人完全一致，但临晨二点在街上闲逛的他因为没有任何有效证件又说不清自己的身份而被巡逻的警察抓了起来。
　　虽然他可以用自身的一些能力摆脱那些警察，但空间联合舰队舰队规章的其中一条就是不得在非巡查区域使用自己的能力造成混乱。而地球就属于这种麻烦的“非巡查区域”。
　　那么后果就是他——堂堂的空间联合舰队天奇号船长——被当成无业偷渡者丢进了看守所。
　　还能干什么呢？他除了抬头看天花板以外就只有等人来救他了。
　　前提是：有人知道他在这儿的话。
　　幸好天奇号上还是有聪明人的。
　　至少留守的未影在左等右等他们不回来后查看了放射能源的位置，从定位上找到了他们两。早上七点，他和聆月联系告知了船长所在的地点。
　　“是一个看守所。”展令扬很快查到了地址。
　　“还好不是实验室。”聆月松了一口气。
　　“我做一份证件，保证能把人轻轻松松地领出来。”
　　“谢谢你，令扬。”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六人倒是同时开口。
　　他们有一种很好的默契。聆月一时间不禁有些羡慕，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同族了，他们的族群一向都是很有默契的。真的很想快点回到故乡啊。
　　“那以农，上午你就和月把那位船长先生领回来吧。”令扬对计划稍做调整。
　　“好的。”确实是领回来啊，聆月同意展令扬的说法。
　　上午九点，大家各自出发。
　　行动罗！
　　聆月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他给东帮的印象一直是可爱天真（他在族里的年纪确实还小），不解世事（他能了解多少地球上的事），有挺讨人喜欢的贵族气质（如果安静下来，他的族人们一向都有这种气质）。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向以农很难得地收起了嬉皮笑脸，“你很容易靠近，也很容易亲近别人。”
　　“但很难了解。”聆月苦笑，他从来很清楚自己。族人们很爱他，也很尊敬他，但真正靠他很近的却没有几个。至于其他的，他们精灵族和其他种族的差距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令他们即使想亲近其他种族也不会太把他们放在心上。
　　“这一点你很和烈很像哦。”以农一提起死党就不禁唇角轻扬。
　　“是和你们每个人都很像吧。”在这种沉思的情况中，聆月很容易看清周围人的心思，更别说他和东帮人有些相似了。
　　“没错。”以农承认他说得很对，他们在这一点有共通之处。他们无法融入周围人的生活，周围人也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幸好他有了这么五个好友，他可以说是今生无撼了。
　　“那你呢，聆月。你也和我一样幸运吗？”
　　“我？”聆月没想到会被别人反问，“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普通的朋友？”
　　“差不多算是。”聆月抬头看看看守所的门，“至少现在在里面的那个和我关系挺好。”
　　再看到熟悉的面孔，斯特林就差没把感谢苍天这句话吼出来了。
　　“你总算来了。”他就知道聆月不会丢下他不管。
　　“我才不想来呢。毕竟少了你，我办事能轻松很多。”
　　“什么？你想这么快在天奇号上建立你的独裁统治吗？”
　　“闭嘴！你要是还想出去就少说话。”聆月很懊恼为什么没把他的嘴给缝上。他没发现经过他的大嗓门一嚷嚷，原本就对他们身份将信将疑的警察都在注意他们了吗？
　　一边的向以农则在心里为这位天奇号船长打分。
　　恩，现在可以把普通极升到特殊极了。
　　他们绝对会好好招待来访的聆月，至于斯特林嘛——
　　嘿嘿！嘿嘿！哦呵呵呵呵！
　　邪恶的光芒在他的眼底流窜不定。
　　而正和聆月抱怨的船长大人则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他应该不会感冒才是啊。
　　“大家都回来了呀。”刚踏进门的聆月轻松地打着招呼。
　　和东帮其他五人头一次见面的斯特林则好奇地看着眼前几位长相不同但同样都看着赏心悦目的年轻人。既然聆月信任他们，他也应该相信精灵族的直觉才对。他们看上去非常友好，笑得也很友善。
　　那么——他为什么在这样的目光中会觉得很冷了。
　　就像是被捕猎者盯上的猎物。
　　“大叔是外星人？”展令扬拉了斯特林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除了南宫烈招呼聆月以外的五个人都围了上去。让斯特林感受到了动物园里熊猫的待遇。
　　“斯特林的种族在外表上和人类可是有很大程度相似的。”正要上楼的聆月淡淡地笑了一下。东帮人对外来的客人可真是友好啊，“你在这儿和他们聊聊，我先上去休息一会儿。”才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些累了，最近自己的身体状况真差。
　　“好。你去休息吧。”虽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但斯特林还是努力作出船长应该有的气度来。
　　六双眼睛目送着两个优美的身影上楼。然后其中的属于人类的绝对多数齐刷刷得转移了目标。
　　“有什么问题吗？”斯特林怎么都有一种“我为鱼肉”的感觉。
　　“当然有。”五个声音同时回答。
　　“呃？”地球人都有这么好奇吗？
　　不是说地球人都很排斥别的种族嘛，眼前这几个是特殊例子。聆月应该和他们解释说过他们不是这个星球上的居名。
　　“你们想知道什么”看这几个人的年龄不超过地球人的二十岁，不管是外表年龄还是内在年龄他都要比他们大上许多才是。他是不应该害怕这些小辈的，况且他们对聆月不是都很亲切吗。
　　“你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对啊。聆月说你的外表和我们很像。那到底像到什么程度呢？”
　　他们对这个很好奇。
　　“是和人类很相似。但我的族群比人类要强大很多。实际上，我们和人类的最大区别是皮肤和眼睛的颜色。我的皮肤是浅蓝色而眼睛是红色的。”至于头发他就没有多加什么。白色的还是白色的。
　　“是吗？”
　　“大叔你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呢？”展令扬请求的样子完全像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
　　“没问题。”受聆月影响的斯特林也对孩子爱护有佳，当下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东帮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令扬这小子的演技还是超级厉害的。
　　消除了隐藏能力之后的斯特林除了一头白色的头发没变以外，皮肤从原来的小麦色变成了比天空还浅的淡蓝色。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的眼睛，从黑色转变为红色，还是玫瑰红的。东帮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认为这样的形象更符合斯特林的气质。
　　“来。请喝饮料。”曲希瑞递过喝的，听聆月先前的介绍，斯特林的基本生理和人类是很接近的。
　　“谢谢。”
　　在众人的瞩目下，斯特林毫无防备地把东西喝了下去。要是他知道曲希瑞是个制药剂高手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喝他递过来的任何东西。毕竟他曾经在同样身为医生的聆月那里体会过什么叫做实验品的痛苦生活。
　　味道有点怪。他身为非人类的敏感还是稍稍提醒了他一下。但杯子还凑在嘴边，他又不好意思把喝进去的东西吐回去。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围着他的东帮人中的一个——他后来知道那个是他们中擅长中国工夫的雷君凡——用了非常干净利落的手法，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在他的咳嗽声中他已经把整杯饮料给吞下去了。
　　“咳咳……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开始怀疑这些地球人是否真的如聆月所说是很友善的了。饮料里不知道混了什么，一下肚他全身的力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害他现在明知他们不安好心也只有摊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没什么啊。”一号恶魔安凯臣笑得非常无辜。
　　“我们只是一些很有上进心的学生宝宝。”二号恶魔向以农满脸得意洋洋。
　　“而大叔你是好不容易来到地球的贵客。”三号恶魔雷君凡顺手拿走他手里的空杯子。
　　“怎么都不能轻易放过这么稀有的实验材料。”四号恶魔曲希瑞眼睛里闪现的兴奋光芒让斯特林打了个寒战。
　　“所以我们就实验一下对人类有用的药物对大叔你是不是一样有用罗。”五号恶魔展令扬如是说明，“接下来，就请大叔你好好配合我们罗。”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斯特林再白痴也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正在全盘崩溃。
　　……恶魔……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很确定地想到了这个地球人的形容词。
　　“你还好吗？”
　　聆月一醒过来就看到了南宫烈担忧的神情。
　　以前也有过相同的经历，什么时候有一个很耳熟，又非常能令人安心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
　　“我没事。”他轻轻地回答。
　　“别说假话。”南宫烈皱皱眉，帮聆月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你在发烧。”
　　“是吗？”聆月回了他一个没什么力气的笑容，“没什么，老毛病了。”
　　“可并不轻松。”南宫烈在床沿上坐下，诱人（特别是女性地球人）的笑容里透露出安抚人心的奇特能力。
　　“你知道什么？”聆月蹙了蹙眉，他们应该知道这些事吗？
　　“只知道在你的族里发烧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斯特林说的。”对于他的情报鉴于东帮只有一个消息来源，他用了肯定句，可从来不知道船长也那么多嘴，也许这次任务过后他要好好跟他“谈谈”关于他不能乱说他隐私的话题。
　　“他说他很担心你。因为据他知道精灵族除了身体发生严重变化，要不然是不会发烧的。”没有告诉聆月斯特林是在吃了曲希瑞的“大嘴巴”系列药物后说出来的，南宫烈笑得更加令人安心，就因为他和展令扬都是这里最能安抚人心的，所以才派他来照顾聆月。而展令扬则和同伴们继续在下面“询问”斯特林。
　　“差不多是这样吧。”一开始聆月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生病，“精灵族对自身身体的控制应该说是所有已知生命体中最好的，一旦身体的温度变得不受自身控制，也就是常说的‘发烧’，那就表示精灵对自身的控制出了差错，极有可能引起全面的崩溃。”
　　“真糟糕。”老实说南宫烈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你会死吗？”
　　聆月却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不，精灵族的死亡和你们所说的不一样。用更确切地话来说，我会沉睡，一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也就是说你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宇宙的任何地方。”南宫烈心中不禁地对未知的太空充满了向往。
　　“任何时间，任何空间。”静静地更正完，聆月又轻松地笑了一下，“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离那个时候还远呢。”
　　无所谓自身的死亡，南宫烈也不禁跟着他微笑，“那你好好休息。”
　　“恩。”顺从地躺下去，聆月想到什么地又问了一句，“斯特林呢？”那位船长不会给他们惹什么麻烦吧。
　　“他正和令扬他们聊得很开心。”
　　南宫烈解释，不过他没有说明斯特林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被逼聊得很“开心”的。
　　“你们真的是很好的人啊。”聆月感叹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们在一起我就有一种和族人们在一起的感觉。”那种和人类或其他生命体在一起是无法比拟的安全感和温馨感触，让他可以不自觉地卸下心防。
　　“好好睡一觉吧。”南宫烈在聆月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在他错愕的表情下离开了房间。
　　真的是无法预测的人啊。
　　聆月在内心感叹了一声，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南宫烈走下楼梯，他们六个人都对聆月有很好的感觉，也许这也和精灵族特殊的能力有关吧。不想看到聆月不开心，难道这又仅仅是精灵族的能力吗？他不知道，但有些感伤，这令他没有发现自己的面容上带了些悲伤。
　　在楼下，他发现同伴们还围在斯特林身边。
　　“烈，快来。我们讨论一下明天的计划。”令扬向他打了个手势。
　　“我来了。”
　　一瞬间，邪恶的光芒再度在他的眼中流窜开来。
　　嘿嘿！恶魔党就是恶魔党。
　　而天奇号可怜的船长斯特林，可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