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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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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函知要回剧组，卓江寒将他送到酒店楼下，那辆豪华保姆车已经停在门口。
上次那个司机和周函知打招呼，“周先生，我姓郑，叫我老郑就行。”
周函知苦笑着点头。
卓江寒说到做到，真的配好司机送给他。
一个干练利落的小姑娘跟着李助理从车上下来，接过周函知的行李放到车上。
李助理指着小姑娘说：“这是姚姚，之前为某位刚退圈的艺人工作，虽然年轻但经验丰富办事伶俐，以后跟着周先生做助理。”
周函知说不出话，最后只能问，“我没什么大追求，跟着我，不会耽误前程吗？”
姚姚爽快的笑起来，“不会啊，卓总给的钱可是最高的。”
周函知怔了下，他的助理卓江寒付钱，岂不是把他们俩的关系搞得更复杂。
周函知看向身侧的卓江寒，说：“姚姚可以跟着我，但是她和老郑的工资，我自己付。”
卓江寒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好，你自己定。”
周函知又转向李助理，“你家里的事，好了吗？”
向来不苟言笑的李助理对他笑笑，“送医及时，没有大碍，谢谢周先生。”
周函知和一圈人打过招呼，上车前看向卓江寒，卓江寒一直站在他身边，神色温柔。
“……那卓总，我先走了。”
卓江寒为他关上车门，“好。”
周函知带着司机助理开着豪车回到剧组，自己给他们订酒店房间，又借着“和助理司机住在一起方便”的由头，把自己的房间也搬走，住在姚姚和老郑中间。
来回老郑豪车接送，日常跟着助理姚姚，虽然惹得剧组注目，但他拍戏认真负责，做人也大方客气，总归没人说什么。
只要忽略无处不在被窥视的感觉，周函知就觉得还能在这剧组待下去。
然而那道视线放肆的让他忍无可忍。
这天周函知刚拍完一场，换了身宽袍大袖的戏服，在化妆室里边补觉边化妆。
化妆师本来一直在捯饬他那头长发，他在浅眠中忽然觉得什么东西拂过脸颊。
周函知在睁眼之前先觉察出化妆师换了人，在那只手又摸上他脸时，周函知一把攥住，“手不想要了，不如去摸导演屁股？”
被抓住手的胡葭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我来看看函知哥，好几天没机会和你说话，想和你说点什么。”
周函知一阵头疼，刚要甩开胡葭的手却被反握住，“放手，这是在化妆室。”
“我锁门了，别担心，你那个贴身小助理进不来。”
周函知甩开胡葭，站起身，转着手腕说：“太好了，揍你的话也不会被人发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吗？”胡葭一脸无辜的反问。
周函知无语，“你对我是喜欢吗？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才一直想要。”
“没错，我是因为得不到才一直想要，那你让我得到不行吗？”
“得到了再扔掉？和你上演一出虐恋情深？磨练演技？”
胡葭逼近他，嘴边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以为卓江寒对你不是玩够了就扔吗？他那些红粉知己你没看到都是什么下场吗？你以为他喜欢男人吗？在你之前他的绯闻可都是女人。”
周函知乍然从胡葭嘴里听到卓江寒的名字，不由得窒了一瞬，又迅速恢复镇定，“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呵，周哥怎么这么无情，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往我身上蹭的时候可热情——”
“闭嘴，胡葭！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那天是我喝醉了，我认错人，如果是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拿这个来说事，它不代表什么。”
“不代表什么？我可是念念不忘，一直想着那晚在我怀里哭的你，想着在你身上留下更多痕迹。”
他哭过？
周函知开始犯恶心，想不通胡葭怎么跟吃错药似的。
这不是主线情节吧？
为什么主线外的剧情全然像是另开了本耽美小说？
正当周函知准备怼回去的时候，化妆室的门被拍的震天响，姚姚急切的在门外喊：“周哥，你好了吗？导演找你，快点啊，导演催啦。”
“来了。”周函知绕过胡葭去开门，却被胡葭拽着宽大垂落的衣袖推到墙上。
“你做什么！”
胡葭贴近他，表情怪异的笑笑，“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
“……”周函知叹口气，猛的推开胡葭，“滚。”
门外又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胡葭耸耸肩打开门，无视冲进来的姚姚，吹了声口哨走出去。
“周哥你没事吧？”姚姚瞪着胡葭的背影消失，给周函知倒了杯水。
周函知倒是想喝酒，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年轻人没轻没重没大没小的情感折磨。
“没事，你怎么来了？导演找我？”
姚姚俏皮的眨眨眼，“骗他的，我看他进来化妆室那么长时间，就想来找你，哪知道门被锁了。”
周函知拍拍姚姚的肩，“给你加鸡腿。”
虽说胡葭胡言乱语了一通，但有句话还是被周函知听进心里。
周函知回忆剧情，卓江寒确实是一直都有各式各样红粉知己，而且开篇不久结识女主，因为各种利益关系就和女主订婚。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死后的发展，但人家既然是女主，想必也是和男主Happy Ending，他这个金丝雀真的是……
多余。
《盛家风云》是一部古装戏，讲的是古代大家族之间势力倾轧，几个年轻人错综复杂的家族仇恨情感纠葛。
周函知男二，胡葭男一。
据制片的意思是，男主选流量明星负责带热度，男二选演技派负责提升质量。
周函知和胡葭在戏里前期饰演好朋友，后期周函知嫉妒黑化成为反派，做坏事陷害好友，最终被男主识破，还被感化为男主挡伤害。
就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去片场的路上，周函知抱着剧本唾弃，不管在哪里反派永远都是炮灰，永远是为主角挡枪的垫脚石命运。
他刚坚定了一番拒绝炮灰的决心，就收到卓江寒的信息。
“下午去你那边开会，晚上一起吃饭。”
周函知纠结不已，行程表是他临走之前自己双手奉上的。卓江寒知道他今天上午有戏，下午和晚上都没事，想拒绝都没有理由。
周函知翻了半天本市特色饭店，最后选了家无辣不欢的川菜店预订晚上包间。
今天的戏正好是他和胡葭的对手戏，演他们反目成仇暴露身份那段。
男主发现长久以来陷害自己的反派竟然是最信任的好朋友，一时情绪激动，狠狠扇了好友一巴掌。
昨天还气焰嚣张的胡葭，今天拍戏明显不在状态，本来是情绪爆发气氛紧张的一段戏，胡葭却抓不到点，情绪不上不下，连扇出去的一巴掌都软绵无力，被导演怒吼，“你早上没吃饭还是昨晚没吃饭！”
胡葭虽然是流量明星，但平常的戏还勉勉强强过得去，唯独这段连着几遍演的都别别扭扭，导演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两个人叫到一边，“你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扇你周哥？”
胡葭顺话点头，“对,导演，周哥出道早，是我前辈，我扇周哥，哪下得去手？”
“这是工作！谁管出道早晚，”导演一阵咆哮，转身对周函知不耐烦道，“你教他！”
周函知觉得胡葭不在状态有自己的原因，便站到胡葭的位置说，“我演一遍，你看看。”
他背台词的时候是习惯连对手的台词都记下的，胡葭那几句台词他张口就来，“我从来对你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你当好兄弟，当亲人，你想要木材生意，你哪怕跟我说一声，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让给你，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背后捅我刀，害我爹娘，你对着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一点真情实意！”
周函知声泪俱下，愤怒悲伤痛苦的情绪盈满溢出，胡葭愣了下才接上台词，“没有！我恨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对你真情实意。”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胡葭脸上，胡葭不可置信的缓缓扭头看向周函知。
周函知擦掉眼泪，瞬间出戏，他偏头对胡葭笑了笑，“你看我打你这么狠，一会你得更用力的报复，打回来。”
胡葭捂着脸点头说好。
“演技不错吧？”导演看着周函知离开的背影对胡葭努嘴，“有不会的多问多学，周函知的演技算不错的，要不是他做人低调，早该红了。”
“是，我以后会多向周哥学习。”
再拍的时候，胡葭状态好了些，虽然不说多么精彩纷呈，也凑合过关。
尤其最后一巴掌，直接甩得周函知趔趄几步，鲜红的掌印在白皙脸上赫然夺目，瞬间肿成一片。
等导演喊了卡，胡葭忙过去扶住周函知，“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太用力了？走，我带你去敷一下。”
“没事儿，”周函知闪开，捂着脸温和笑道：“演得不错，很有悟性，你再磨炼下演技，也就成演技派了。”
胡葭脸色一沉，“你跟我去车上，我拿冰给你敷敷脸。”
“真不用，你后面还有戏，接着拍吧，我今天收工了先回酒店了。”
周函知潇洒的同他摆摆手，离开片场。
他一上车，姚姚就满脸歉意的递给他瓶冰矿泉水，“周哥对不起，我忘记准备冰袋了，你先用这个敷一下，回酒店我就去拿冰袋，你扣我工资吧。”
周函知把矿泉水按在脸上，冰的他呲牙咧嘴，“行，昨天加的鸡腿给你扣掉。”
姚姚噗嗤一声笑起来，“周哥你人真好，卓总给我那么多钱，我还以为你有多难伺候呢……”
“你当伺候老佛爷啊？”
她看周函知瞪她，便捂着嘴不敢再多说。
周函知一路用冰敷着脸，祈祷晚上脸能消肿，要是被卓江寒看见，他又得多解释半天。
天不遂人愿，胡葭那一巴掌确实狠，周函知的脸到晚上出发的时候还肿着，他忐忑不安的给自己扑了点粉去见卓江寒。
周函知点了满桌子重口味，只给自己要了两三样小菜。
他守着那桌子红红火火的辣味，从晚上六点等到十点，到酒店要关门才收到卓江寒一条信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