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季思眠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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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眠眠：
特此邀请你来参加我和祝小姐的婚礼，时间是六月二十八号星期一下午三点，地址在诚宜会馆。我很希望你能来。
落款人姓名：秦渊。
秦渊结婚了。
收到这张婚礼请柬，我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我接受不了他结婚，更接受不了他结婚还给我发请柬。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盯着桌上放着的请柬许久，也迟迟没能做出选择。
秦渊是我的大学校友。
在一起上大学恋爱时的那期间，他就已经答应会和我一直在一起。
后来等到他上完大学出国，他也有和我保证回国以后一定会和我一起攒钱先买套房子，然后再和我结婚，剩下的日子两个人从此都会在一起生活，永远也不分开。
同性在国内不能结婚，我那时只当他是在和我闹着玩。
结果现在的确也是他先前所向我保证的话都是在闹着玩。
他发了微博，拍的是会馆的环境，配文是祝他自己新婚快乐。评论都是一堆各种各样表示祝福的文字。我一条一条翻着，于是眼睛也有点发酸。
也是，反正他从来没有发过我。也没有在微博上发过任何一条关于他其实还有一个男朋友的微博。于是这些祝福变得有些在情理之中，反倒是我现在的反应看着让人反而觉得奇怪了。
我扔了手机，摔在沙发上。然后又往后一靠倒在了沙发靠背，抬起一只手臂盖住了两只眼睛。
难受。
靠了一会儿，又没忍住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两点半了。
于是下了决心。站起身，去卫生间简简单单地洗了个脸。束起了头发，又去房间把外套穿上，拿了手机，然后带上钥匙就往门外走。
我倒是想要看看，能被秦渊看上的人，到底有多么好。
二
我到达诚宜会馆的时候，婚礼已经在进行了。
“秦渊先生，那么你愿意和祝筠小姐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往后一直在一起相守一辈子吗？”
主持人念完这段话，拿着话筒把它递给秦渊。而秦渊旁边站着的，是他的未婚妻。
秦渊看到了我。
在他正准备回主持人话的时候，他看到了我。那一瞬间他就像忽然被定住了似的，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吭声。
我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靠着椅背环抱着冲他挑了挑眉。
“秦渊先生？”
主持人有些试探性地叫他。
秦渊这才回过神，接过话筒。却没转头看祝筠，就这么看着我说了句我愿意。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哪有人说我愿意的时候面对着观众的。
主持人也有些无奈，笑着调侃道：
“这是婚礼啊秦先生，您是不是因为歌唱多了，所以导致现在说什么都要面对着观众啊。”
台下一阵哄笑。
我没有笑。
我转头去看台上的祝筠小姐，她也一副无奈的表情，都快尴尬死了。
秦渊没有回答。
我还是挺难受的。虽然后来在婚礼上他没有接吻，而且每一次的语言动作都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比如说主持人让他们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他还傻乎乎地去问主持人能不能不接吻。
但我也挺难受的。
起码是，秦渊结婚了。
婚礼结束后打算打车回家，忽然碰到了祝筠小姐搭着一个女生的肩往外走。
那个女生问：“你刚刚是不是超尴尬呀？”
祝筠小姐说：“是啊。”
可能她们是朋友吧。
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
洗完澡。心思百转，最终决定表个态。
于是掏出手机发了条微博，@了秦渊，祝他新婚快乐。
两分钟过后，发的微博有了几十个赞，评论一大堆。有在为我打抱不平的，也有安慰我的，当然也有一些说我以前太多情，秦渊的微博从来都没有认过我，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估计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太多了，实在是看不过来了。
微博的粉丝基本上都知道我的男朋友是秦渊。我不像他，我的旧微博发的都是我和他在一起时拍的照片。偶尔也会发发我的画。我靠画画挣钱，我和他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以至于连稿都没怎么画。
又过了几分钟，手机屏幕忽然又亮了起来。最新的消息显示，秦渊也赞了那条微博。
结果又后悔了，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自讨没趣。非要把自己的伤疤揭开来给别人嘲笑吗？
于是把微博删了，但是私信里，秦渊却给了我回复：谢谢。
……谢什么谢。
四
窗外下着大雨，正值夏季，外面街边种的两排法国梧桐被雨打湿，接受着夏雨的洗淋。
远远地，忽然看到一个撑着黑伞的人影。人影走近了，最后他立在门前，叩了叩门。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的轮廓，哪怕他站在窗外下得大到快要近乎白色的雨里，我也很清楚他是谁。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是谁了。
最后直到门铃被按响了，我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开了门。秦渊却没有打算立刻进来，他的神情自然、平常，就像几年前像往常一样晚上下班回到家一样。
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很陌生。
他放了伞，伞上的水滴滴嗒嗒地掉在地板上，在地板上汇集成一片水域。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开口说：
“我需要换个鞋吗？”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语气无疑是自然的、温和的。我转身往沙发上坐，不打算过多理睬。就扔给他一句：
“就这么进来吧。”
于是听见他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沉闷的声音，他坐在我对面。我注意到他上半身几乎都被雨水打湿了，估计是怕弄湿沙发，他把外套脱了摊开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了外套上面。
他穿得很单薄，却戴了一顶帽子。
他瘦了很多。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不知冷热的人。学生时期的时候他就经常这样，冷了不知道穿衣，热了也不知道脱，几乎回回都是我提醒。而且也没什么味觉，从来没什么挑剔。我不喜欢吃的他都会夹走。
他是一个难辨、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就像现在，外面下着暴雨，衣服裤子都穿得这么薄，却不忘记戴顶帽子。
秦渊，你的确很让我感到奇怪。
“眠眠。”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开口叫我。我应了声，就没再说话。
“你知道今天的事。今天婚礼，你也来了。”
他说。
“嗯。”
我不太希望谈起这个话题，也猜到他下一句话估计要说什么。就随口搪塞道。
“我想了很多。”
秦渊看着我，似乎有些郑重地说：“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生。”
“嗯。”
我又说。
可你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秦渊，你明明和我说过，你是喜欢我，无关性别。也是你和我说等你出国回来以后就会和我在一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于是鼻尖也发酸，偏过头，不打算再看他。
“对不起，眠眠。你要是…”
秦渊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要是愿意的话，趁着年轻…”他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许久才开口道：“再找一个吧。”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沙哑，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轻轻摆了摆手，和我说是昨晚没休息好。
秦渊，你说这话让人怎么想呢？你让别人等你，等了之后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没换过思维方式，你没有考虑过我。你让我那些为你付出过的时间怎么办？
我没忍住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掉。
“眠眠。”
他有些慌神，站起身从桌上抽了张纸给我。
我没接，看着他：“你还要待多久？”
秦渊没说话，他递纸的手僵在半空中。
“能走了吗？”
过了一会儿，我平和下来，调整好了情绪，问他。
于是秦渊站了一会儿，就径自离开了。
五
我挺难过的。
晚上失眠了一夜，根本睡不着。
秦渊是破例录取到我们大学的。
毕竟学校是艺术学院，他本身就是一名歌手，一名演员，再加上他十六岁时演的电影大火，高中成绩又特别好，各项特长样样拿奖。就直接破例十七岁就让他进了艺术学院上大一。那年我大四。
他进艺术学院的这个消息当时在校园里传得特别火热，以至于他刚进校门就被人围着堵得水泄不通。学校贴吧里天天有人发偷拍他的照片。
我当时还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有什么特点能值得那些女孩子特别喜欢的。
因为我见过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是学生会的，有天中午吃过中饭后感到很无聊，当时就在教学楼下面闲着到处转悠，正好转到教学楼与围墙间的一个狭窄处，这时忽然就看到一个人从墙上跃了下来，他的身形着实高挑出众，所以都甚至算不上跃，很轻松地就翻墙进来了。
那个人翻墙进来之前估计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里面，因为这里基本不会有学生会在这，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监控死角。于是我们面面相觑，气氛很是尴尬。我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之前贴吧里经常被偷拍的秦渊。
他诚恳地向我道了歉，让我行行好，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一边从口袋里慢慢掏出学生的扣分表，展开后在扣分表上找到他的名字，并在他名字后面的表格内不慌不忙地写了个减五，一边缓缓地说：
“这位同学，翻墙是不对的。”
六
学生时期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这么冷淡的。自从认识了我以后为了讨好我不把他翻墙的事情说出去，就天天来我们宿舍串。串多了我就和他认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一个男生，我的心里其实还是很忐忑的。我不敢和他说，就打算先瞒着。结果到后面却是他先和我表白的。于是我也就顺势摊牌了，后来我们两个跨年夜就在一起了。
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他，我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他的确很有魅力，这是我不可置否的。也渐渐能理解为什么之前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因为他对我实在很好，而且在一起时的每一天他都恨不得和我贴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之后就没再住校了，在大学外面一起租了间公寓。那时他还挺会撒娇的。乖得跟只大型犬一样。每回在床上都要问我这几个问题：
眠眠，喜不喜欢我？
喜欢。
以后嫁给我好吗？
好。
你说真的，眠眠。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嗯。好，好。
再说一遍，嗯？嫁给谁？
你，嫁给你。
七
我又哭了。
哭他是个骗子，哭他食言。
我三十一了，从二十一等他等到三十一岁。等他等了整整十年。可是他为我做过什么呢？他除了会骗我，会说些讨好我的话以外还能做什么？
秦渊，你没有心。
八
最近天气挺多变，感冒了，于是去医院。打完吊针正打算去窗口取药，结果刚拐了个弯，就很不巧地碰到了秦渊。
他单独一个人，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我想绕开他离开，可是他快步走上前，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
“眠眠。”
他叫我：“…你来医院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挣开他抓着我手腕的手。抬起头看着他反问道：“你呢？”
秦渊说：“…没什么。”
我反正对他的回答也不太在意。只是想要快点离开，于是告诉他：“我要走了。”
“眠眠。”他又叫了我一声。
我稍微提高了点声音，看着他的眼睛又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反问完，接着说道：“我走了，如果你不说的话。”
秦渊又拉住我，语气缓和下来：“我想问，你来医院干什么？”
我心里委屈得很。蛮想问问他，你一个都结婚了的人了还有必要再问我这些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秦渊，你就没有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奇怪吗？
我再一次挣开他的手，强忍着泪水快步离开。只淡淡扔给他一句：
“和你没关系。”
九
晚上窝在家里听歌，歌是这么播的：
“before you break my＇break my heart
before you break my＇ break my heart
Now I＇ve been a fool
UnIucky in Iove
Just longing to find
Someone I can trust”
有点感同身受，于是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听到手机没电。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
十
他又来找我了。说是要跟我和好。
秦渊，你真的很奇怪。
当初是你自己先结的婚，先失的约，那你现在还来找我和好还有意思吗？分分合合，你这么大的人了，认为自己的行为够不够幼稚？
我不打算再理他，结果他忽然跟我说他离婚了。
我的表现没有很意外，反而听完倍加地感到疲惫，他果然还是一个把别人的感情不当一回事的人。他们结婚到离婚这期间都还没满一个月。
而且我发现他似乎更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拍新剧所以才减的肥。肌肉看着也没有从前那么有力了。
我让他走，说我不想再看到他，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打扰我了。
他于是就很听话地走了。
十一
半夜睡不着，坐起来看着落地窗发呆。从落地窗往下看忽然看到他站在楼下徘徊的身影。
他没回去。
就这么在楼下站了五个多小时。
我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无奈。想了一会儿，最后只好下楼去给他开门。
秦渊进来了，先是和我说了声对不起，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并且保证以后一定会遵守诺言，就好好地和我待在一起就好了。
我却并不把他这些话放心上，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他骗了。所以我听完沉默了一会。有些冷淡地看着他，提醒他道：
“可你已经和她结婚了。”
所以你失约了。我在心里暗暗道。
“只是形婚。”
秦渊说，“形婚懂吗？”
我没有吭声。
“就是形式婚姻。”秦渊叹了口气，继续道：“她有伴侣。”
这倒是有点让我感到惊异了，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但是想想又觉得有些奇怪。我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冷静去问他：
“…为什么要形婚？她不是有伴侣了吗？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形婚啊？你想做其中的第三者吗？”
“她的伴侣是女性。之前她们双方家长不同意，要她找个男性结婚。后来我们形婚之后她还是和她女朋友住在一起，她的父母后来也意识到了，觉得不能再强逼着她。于是想通了，同意了。”
秦渊说：“…我就和她离婚了。”
可我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而是问他：“你先提出要帮她的？你提出的形婚？还是她？”
秦渊：“我提出的。”
“…为什么？”
秦渊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换了个话题，又问。
秦渊仍然没有说话。
“可你还和她拍结婚照了。形婚也要这么正式吗…”
我越说越委屈，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没忍住哭了：“我都没和你拍过…”
我哭着说：“你让我等你，我从二十一等你等到三十一，可你是怎么对待的？这些你有想过吗？……秦渊？”
秦渊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说：“拍，我愿意跟你拍。眠眠，先不哭了。”
我哽咽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沙哑地开口：“什么时候？”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十二
其实说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原谅他。至少他为什么要骗我的原因，我到现在是不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一直都没有睡觉，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在黑暗中，他听我细数他的罪状。
“你十七岁时，你说想和我有个家。于是我等了你十年，我愿意等你，愿意等你实现你这个诺言。可你现在呢？你做到了吗？你给我家了吗？
“你才二十七，你年轻气盛，你又好看又有钱。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所有的情感你甚至都可以不重视。你还能谈恋爱。可我呢？秦渊，我三十一了…我三十一了…谁还会要一个三十几岁的人？你以前说这些话之前，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秦渊揉了揉我的头，说：“我要。”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说这些话说他所犯的这些错的严重性。于是我闷闷地，带着鼻音语气却十分严肃地告诉他说：
“我不打算再相信你了。”
秦渊看着我：“嗯？”
“秦渊，你越来越冷淡了。”
“是。”
“更不解人意，也更刻板了。”
“嗯。”
“你……”
对于他现在的这种态度，我突然有些说不出来了。同时也觉得一直这样子没什么意思，心又软下来。又没忍住靠着他肩膀放软了语气和他提要求：
“要拍结婚照。”
秦渊说：“好。”
“以后…以后不要再骗我了。”
“好。”
“要送我花。”
“明天买。”
我感到有些困了，于是说：“我要去睡觉了。”
秦渊说：“晚安。”
十三
第二天下午去拍结婚照，就没有先扎好头发，打算留给秦渊扎。秦渊很喜欢我留长发，以前就经常会给我扎各种发型。虽然一个男人留长发还是挺不受大众欢迎的，但是我却不管。只要秦渊喜欢就好了。
他给我梳头发，我就没忍住抬头去看他，看了一会儿，我很认真地说：“你的头发变少了。”
秦渊正帮我梳着头的梳子停了一下，问：“嗯？”
“植发会有用吗？”
我说完甚至思考了一下。抬起脸看着秦渊，很认真地说：“等一下掉光了哦。”
秦渊边帮我扎头发边笑，逗我说：“掉光了就不好看了吗？”
“好看。”
我在心里想了一下他没头发的样子，于是不假思索地，用力点了点头。
十四
给我们拍婚照的阿姨听完我们的话似乎能够理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于是也很乐意给我们拍。
“两个人靠近一点啊，唉对，笑一个，来。一、二、三。”
咔嚓。
十五
晚上的时候秦渊对我说：“我们拍结婚照了。”
我懒懒地回应他：“嗯。”
“所以你应该叫我什么？”
秦渊说完，亲了亲我。
我没有说话。
秦渊只好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叫句先生吧。嗯？”
我故意逗他说：“还早着呢。”
秦渊又吻了吻我额头：“还早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叫？”
“不告诉你。”
我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亲了他颈窝一下。
十六
他说他可能要出差，不过三天以后就能回来，我听完之后心情还是有些低落的，但没表现出来，还是听话地说好，希望他能够平安回来。或许是因为难过表现得太明显了。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低落，又待在家里陪了我几天。
这两天窝在家里给他画了一幅画，照着他的照片画的。等到他回来到时候如果看见一幅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画摆在客厅里，肯定会吓一大跳。
十七
今晚和他通电话，他说他今晚就会回来，不过可能会晚一点。让我今天晚上早点睡，不要等他了。
先生让我早睡，于是通完电话我就去睡觉了。
打算像以前那样趁他回来之前醒过来，然后在他到家的时候装睡，又在他俯身亲我的时候睁眼亲回他。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会是什么反应。
好啦，就先写这么多啦。我要去睡觉了。
先生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季思眠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