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詹姆波特]牡鹿与青果》温鲤

82、chapter82.

　　詹姆的手臂在圣诞节前最后一次去霍格莫德前就康复了，他甚至还能在猪头酒吧用他的右手和西里斯扳手腕，并且大放厥词说自己的手臂已经足够拖着他绕着霍格沃茨走三圈。

　　他实在是过于自信，以至于西里斯不得已在扳手腕比赛中给他拼命放水。

　　奥利维亚和克莱拉这次学了聪明，她们并没有参与他们在猪头酒吧的团建，她们去了佐料笑话商店买了些有意思的小物件，其中最特别的就属能够模仿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几个特定幽灵的贺卡。

　　它唯一的缺点是只能模仿一个幽灵，并且只能使用一次。不过尽管如此，奥利维亚还是买下了一叠，并打算在十二月份克莱拉生日的时候让那些幽灵为她进行一个生日歌的大合唱。

　　那场面，想想就很震撼。

　　她们在返回城堡的路上遇到了詹姆和西里斯，当时他们正围在路边的一家商铺门前争论着什么。

　　“不是吧，他们两个又喝多了？”

　　克莱拉有些不敢置信地拉着奥利维亚走过去，两人的确喝了酒，不过好在有了分寸，此时还能神志清醒地讨论着要给路边的一只大狗起什么名字。

　　那是旁边店铺饲养的狗，被一根链条锁在店门的把手上，模样倒是和西里斯的阿尼马格斯有几分相似。它全身长着潦草的黑色卷毛，乍一看倒也挺像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詹姆。

　　好吧，她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人正乐此不疲地对那只狗叫着对方的名字了。

　　“嗨奥莉，”看到奥利维亚走近，也可能是因为他辩不过伶牙俐齿的西里斯，他转而向她打招呼，“你们去德维斯班斯了吗，那里上新了一批新的双面镜。”

　　这会儿她才看到，詹姆的脖子上正挂着一只古铜色外科的小镜子，想必西里斯的口袋里装着的就是另一块了。

　　奥利维亚只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有了更方便的联络工具，这下他们只怕是会更不消停了……

　　————

　　午饭后，克莱拉扛着厚厚的一摞资料冲到奥利维亚身边，催促奥利维亚尽快做好上课的准备。

　　“下一节是古代如尼文课啊，奥莉！快点去教室啦！再不去第一排的位置要抢不到了！”

　　“第一排的位置没有那么抢手，亲爱的，就算是你哪天没有去上课，第一排也一定会给你留出位置。”

　　“可还是要早点去，芭布玲教授上次说……嗯？这不是西里斯的双面镜吗？”

　　她突然注意到奥利维亚手边的镜子，伸手拿起看了看，突然眯起眼睛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怎么了？詹姆说服了西里斯把它转赠于你，好让你们之间的交流能够更加亲密频繁？”

　　“如果是那样，我就帮助坎蒂丝每天潜入他们宿舍，让他也体验体验我现在这种每天被盯梢的状态，”她回以一个自若的笑容，“好在情况猜测的不一样，只不过是那个冒失鬼一不小心把镜子落在我这了。”

　　“他刚刚正用詹姆的镜子找它呢，听说我还没去上课打算让我帮他送过去——但是我拒绝了，他们今天的课题是弗洛伯黏虫。”

　　“噢……拒绝得好。”

　　“所以他就提议说让我保管到晚饭时间再还给他，他一结束保护神奇动物课就过来。”

　　“你有叮嘱他要洗手吗？”

　　“那是当然，”奥利维亚耸了耸肩，抱起书本起身，把那面双面镜夹在书页中间，“我们走吧。”

　　古代如尼文课程的教授芭丝茜达·芭布玲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极其“溺爱”克莱拉和奥利维亚，她认为她们是与古代如尼文相当有缘分的学生，因此总会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两个女孩的喜爱。

　　也许也是因为对此觉得不好意思，奥利维亚一般不在她的课上睡觉。

　　然而，虽然她单方面安分守己了，势必会有人在另一节课上光明正大地开小差，并意图影响她和他一起。

　　开课五分钟后，奥利维亚才翻开书，结果低头正对上了双面镜里的詹姆。他显然还处于亢奋中，一张脸红扑扑的，见她终于看过来立刻兴奋地举起手向她打招呼。

　　嘘。

　　她朝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指了指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讲话。

　　对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比了个OK的手势。

　　奥利维亚轻轻吁出一口气，将镜子倒扣在桌面上，随即重新将视线放回书本上，刚看了没几行字，突然听到从镜子的方向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克莱拉疑惑地朝她投来目光。

　　奥利维亚抿了抿唇表示抱歉，伸手拿起双面镜放在桌面下，镜子那边的詹姆的视野被桌面遮住，也适时收住了声音。

　　克莱拉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下一秒，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她捂着肚子弯下腰，肩膀抖得厉害，这些动作倒是比詹姆的咳嗽声更快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趁着芭布玲教授俯身关心克莱拉的情况，奥利维亚取出镜子，对面的詹姆正一脸郁闷地望着她，而镜子的背景则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上课不能说话，两人就隔着镜子读对方的唇语。不过奥利维亚作为被迫加入聊天的对象，唇语也不便说些太复杂的词汇，他们对话的内容就显得没那么有营养了。

　　“在做什么？”

　　“你好烦。”

　　詹姆再次陷入郁闷。

　　“你们上到哪课了？”

　　“没听，刚准备睡就被你打断了。”

　　“好吧，你要看看西里斯正在做什么吗？”

　　“行。”

　　镜子朝旁边转了个向，西里斯正毫无包袱可言地蹲在地上撕着包菜，显然，他正在忙着给弗洛伯黏虫准备可口的伙食，这可能是西里斯和詹姆又赌输了什么的结果。

　　她举起大拇指以示肯定。

　　西里斯恰好在那一刻抬头，也许是因为看到詹姆的脸上正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又或是看到了镜子里朝他竖起大拇指的奥利维亚，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勉强，扯着嗓子就朝詹姆喊道：

　　“你手臂不是好了吗？和我扳手腕的时候那么厉害，怎么一开始干活就不行了！”

　　奥利维亚提前意识到了危险来临，用手牢牢捂住了双面镜，这下她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没学会无杖魔法的短板了。西里斯根本就没给她足够的时间掏出魔杖，就算是她伸手捂住了镜子，还是多多少少会有声音传到教室中其他人的耳中。

　　一时间，诸多目光齐刷刷地朝她投来。

　　“嗯……教授其实我没事，但是奥莉……”

　　眼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克莱拉连忙帮着打掩护。

　　“噢亲爱的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或者回宿舍休息一下，不用硬撑，反正这些内容你和克莱拉就算不学也能够考得很好。”

　　奥利维亚顺藤摸瓜点了点头，装出十分不适的样子起身，手攥紧了双面镜将其塞进外套的口袋里，顾不上拿书，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狼狈地跑出古代如尼文课的教室。

　　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乖乖跑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回寝室可能会碰到在这个时间段没有选修课的室友，费尔奇这个时间段应该在有求必应屋门口的走廊巡视，因此这会儿能够让她光明正大逃课的地方好像也只有……

　　二楼的女盥洗室。

　　那里常年埋伏着霍格沃茨最年轻的幽灵——说话处事都极为敏感聒噪的桃金娘，因此奥利维亚平日里也和其他女生一样对那里唯恐避之不及。

　　詹姆对她的选择也感到很不可思议。这会儿奥利维亚离开了教室，他那边又有几个同学在喂食时被弗洛伯黏虫咬伤，把他们的教授忙得团团转，他干脆也走到一边偷偷和她聊起天来。

　　“所以，你就干脆直接躲进了盥洗室？”

　　“对啊，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选项，二楼的女盥洗室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连一节课的时间也等不了？”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刚刚在上课之前，我问西里斯今年圣诞节能不能到你们家玩，他说他说了不算，就让我抽空问问你。”

　　奥利维亚对着镜子抚了下自己的眉毛，忍着笑回应道：“拜托，你们俩做事什么时候还需要争取别人的同意了？而且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肯定是会拒绝你的。”

　　“是吗？那我可太伤心了。”

　　詹姆用手捂住眼睛，假装落泪。

　　“那你恐怕就只好先伤心着了，我说的在我家也不算数。你看巴蒂和雷吉关系已经不错了，他都没有在除宴会以外的时候来过我们家的祖宅。”

　　“好吧，看来我到时候只能找个时间不请自来一下了。”

　　他笑着说道，忽然又想到对方要在盥洗室里待到下课，语气又关切起来：“你待在盥洗室里真的没事吗？离下课还有近半个小时呢。”

　　“别总把我想得这么娇气好吗？我也是很厉害的。”

　　她想也没想就这么说出口了，事后才觉得刚才说那话的自己的确有点娇气而且不太聪明的样子，在盥洗室里待满半个小时究竟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啊……

　　真是上了这个家伙的套了。

　　镜子那边的“这个家伙”脸上的笑意更甚，仿佛已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奥利维亚撇了撇嘴，正欲反驳，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整寒意袭来。

　　她并不是对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桃金娘没有防备，但当她转头面对她泛着银色光亮、半透明、散发着寒意的身体时，着实还是被吓了一跳。她垂下手，语气中多了些不耐烦。

　　“桃金娘。我从没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你还有这样独特的喜好，你每次都会像这样从背后靠近那些进到这间盥洗室的人吗？”

　　幽灵在空中往她的反方向飘了飘，她的哭声尖锐刺耳，这让奥利维亚感觉到十分不舒服。

　　“噢，当然不是！只有为了和男朋友说悄悄话而逃课的小女孩才会来到有个又丑、又悲惨、又痛苦的哭泣的桃金娘所在的盥洗室……除此之外还有谁会愿意主动谈论起悲惨、多愁善感的桃金娘呢！”

　　“不是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等到她说完她想说的内容，奥利维亚这才开口纠正道，不过桃金娘似乎对她的回应并不满意。

　　“噢！得了吧！就算是颠倒黑白也要辩驳赢我是吗？我就知道。像你这样仗着自己脸蛋长得还不错就开始贬低又丑、又悲惨……的桃金娘的女生我见多了。”

　　被打断的奥利维亚有些无语，看着桃金娘自言自语飘远，便打算不再搭理，刚看向镜子就对上了詹姆惊喜的神情。

　　“你又怎么了？”

　　她的语气因为桃金娘中途的一句调侃又比之前生硬了几分，似乎是有意要和他划清界限似的，不过詹姆对此丝毫不在意。

　　“连桃金娘都看出我们是情侣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至始至终都在忽视我的一些特定的回应，你应该就会发现从你提出这件事开始我就一直在拒绝你。别胡思乱想了詹姆，要是一句话就能改变事实，那我还说刚才听到桃金娘说她喜欢你呢。”

　　她从口袋里摸出原本准备提前悄悄做实验的贺卡，在门边找到了一支不知道是谁扔的羽毛笔——笔尖还有些墨汁。她抵着墙面在上面草草地写起来，最后在“哭泣的桃金娘”那一栏旁边打了勾。

　　效果合乎期待。

　　贺卡逐渐变成了桃金娘的唇形，尖声尖气地对着奥利维亚喊道：

　　“噢！詹姆·波特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奥利维亚对此感到满意，不过正当她以为自己整蛊成功再度看向詹姆时，却发现他几乎已经快要笑出眼泪。

　　说实话，她有些不理解他在笑什么，是觉得她这样的行为太幼稚了吗？

　　他身边有人也听到了桃金娘的喊声，很多人都在笑，不过他们都把这当成了整蛊，也都没有詹姆本人笑得肆意。

　　半晌，詹姆平复了心情，拿着双面镜走到一边，在奥利维亚的疑惑中，他捂着镜子缓缓开口：

　　“好吧，这下你也喜欢我的证据确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