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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chapter1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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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抽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那是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剑柄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就在詹姆还没有行动,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那柄长剑的时候,西里斯突然就别过了头,詹姆等其他几人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红宝石让他们想起凯勒·阿尔蒙德。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但凡只要是能与抗击伏地魔挂钩的内容,凯勒·阿尔蒙德都将会是存在于他人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
可是人们只会记得他成为第一个被食死徒杀死的纯血统巫师,却忽略了他为改变这一切而付出的生命和努力。
阿尔蒙德长期以来都被视作是血统有争议的纯血家族,该局面就算是其家族成员付诸多年努力也无法改变。
如今却仅仅因为残忍剥夺了凯勒·阿尔蒙德生命的那群人赋予他的死以“纯血叛徒之血”的评价,众人的态度刹那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立刻承认了阿尔蒙德家族的身份,对于失去长子后濒临绝户的阿尔蒙德表达了同情和惋惜。
因此当看到这枚红宝石之后,他们的心中难免会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悲哀。
詹姆的手微微颤抖着,绝不是因为格兰芬多的宝剑太沉,而是因为他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荡和愤怒,他紧握住格兰芬多的宝剑,指尖深陷剑柄的纹路之中。
奥利维亚长叹了一口气,从长桌上拿起那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放在詹姆面前的地上。
“先给凯勒一个交代吧。”
也代替她给雷古勒斯、给至死也没见过挂坠盒的西里斯、给上辈子拿到这只挂坠盒时不知所措的她自己一个交代。
她从挂坠盒里感受到的,又何尝不是她的心跳呢?
詹姆举起那把银剑,直直地刺向挂坠盒时那曾几何时跳动着的鲜红心脏。伴随着金属交叉碰撞的脆响,在场的众人仿佛感受到那颗心脏突然开始猛烈地跳动着,挣扎着,企图摆脱那锋利无比的银色剑刃。
“噗嗤——!”
随着一声轻响,剑刃刺穿了挂坠盒的外壳,将那只挂坠盒完整地剖解了开来,它仿佛真的死了,不再跳动,被詹姆用银剑挑着它放回了长桌上。
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猛然发出灼热的温度,似乎要烧毁所附着的左手手臂一样,奥利维亚和斯内普皆是脸色骤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看到她咬牙忍耐的这幅模样,詹姆三人实在揪心,詹姆刚打算把格兰芬多的宝剑扔给西里斯,就被奥利维亚抬手制止。
“趁现在……把那三个也毁了……”
詹姆的动作止了几秒,最终选择了照做,他重新提起宝剑,依次砍断了戒指、金杯,并在伏地魔的日记本上就下了一个扁平的刀口。
他每砍断一件东西,那种灼烫的高温感觉便强烈一分,奥利维亚和斯内普的脸色就更难堪一分。
奥利维亚的左肩本就负伤,于是直到最后詹姆刺穿了那本日记本时,灼痛已经让奥利维亚浑身冷汗淋漓,甚至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好了,都结束了。”
詹姆说着,将剑重新收回分院帽,顺势搂过奥利维亚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根本没有完成一件大事后的酣畅淋漓,反倒像是丢了魂魄般。
西里斯和莱姆斯收好了最后剩下的拉文克劳冠冕和其他破碎的魂器,西里斯表情凝重地朝奥利维亚晃了晃他手里的袋子,“有想要留作纪念的吗?”
“没有,还给邓布利多教授吧。”
“你们两人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都对此有反应,是不是就说明伏地魔现在已经知道他的魂器被毁了?”莱姆斯皱着眉问。
“是啊,他大概会很生气吧,制作魂器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根本没有机会重新制作。”
“现在突然有四个魂器被摧毁,一定让会他感到恐慌。如果他认为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五个魂器,或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么他就会趁着自己还有多一条命的机会前来攻打霍格沃茨。”
“他也可能会直接安排人员来把他的魂器带回去也说不定,”斯内普说道,“我们现在不清楚的是除了彼得·佩迪鲁以外,这里还会有多少帮伏地魔卖命的走狗。”
奥利维亚对他的话表示同意,“是啊,没准今天从圣芒戈过来的那些人里就藏着一两个也说不定。不过伏地魔对我一定有戒备,他不会让我见过的食死徒出现在这里的。除非他们有人喝了复方汤剂或是会易容。”
“那接下来……”
“别管那些,我让雷吉去和巴蒂聊过,他今天会给他的父亲寄信,告诉克劳奇先生我的出现究竟在霍格沃茨造成了多么大的恐慌。傲罗们很快就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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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在未获批准的情况下变出了不少门钥匙用来将低年级和意愿离校的四年级以上学生遣送回家,这一举动也彻底引起了魔法部的不满。
他在接下来的第一个星期一的晚餐时间宣布了霍格沃茨即将陷入与食死徒的残酷战斗中,留下的那群学生们大多在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女士们先生们,霍格沃茨危在旦夕,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共渡难关!每天都有人为抗击黑暗势力而牺牲,但是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存下去,我相信这个世界仍旧美丽,它的光辉永远不会熄灭!”
“在场的诸位都在斯内普助教的意愿表上勾选了留校,这或许是因为你们认为霍格沃茨会是最安全的港湾,或许是你们父母给你们寄来的信件中嘱咐了什么,亦或者是因家园被摧毁而前来霍格沃茨避难。”
邓布利多停顿了片刻,扫视台下众多神色各异的巫师们。那些跟着詹姆等人一同回来的巫师们,还有安多米达和泰德,此时也都表情紧绷地分散着坐在四张长桌旁边。
“在这里,我们不能只惋惜那些逝去的英雄。我们必须要勇敢坚韧,不畏艰险地迎击来自敌人的挑衅!”
“我们只有团结才会强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击。伏地魔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只有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才能与之抗争到底。”
“你们都将是霍格沃茨的一名战士,我希望你们也能尽到保护霍格沃茨的责任,我希望记住,在你们脚踏的土地之上,有着我们所守卫的一切——包括我们的生命和尊严!”
说完,邓布利多深深鞠躬。
当他直起身来的时候,礼堂内立刻响起一阵热血沸腾的掌声,西里斯和詹姆等人都面露激昂的神色,奥利维亚也面露微笑地鼓起了掌。
她知道邓布利多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进去,他希望这些学生们能够记住,这个世界上不仅有邪恶的黑巫师,还有他们所珍爱和守护的一切。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在谈到抗争时,还必须提及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为了正义而牺牲的凯勒·卡德瓦拉德·阿尔蒙德,在场的诸位中一定也有在两年前的魔药锦标赛中与他结识的朋友。他勇敢、睿智、博学且善良,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巫师。”
邓布利多带头举起高脚酒杯,大家也纷纷起立,礼堂里响起一阵板凳移动的声音。他们都举起高脚酒杯,用低沉浑厚的声音齐声说:
“凯勒·卡德瓦拉德·阿尔蒙德。”
当奥利维亚沉沉地放下酒杯,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后再抬头,却发现邓布利多不知何时已经朝她所在的方向转身,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而我想要提及的另外一位,则是一直以来以食死徒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实则始终与霍格沃茨保持着密切联系的奥利维亚·西里斯·布莱克。”
邓布利多再次严肃地举起了他的高脚酒杯。礼堂里的人几乎都这么做了,他们像刚才念叨凯勒的名字一样,低声说着奥利维亚的名字,为她敬酒。
奥利维亚站在教师席后,将台下纷纷起立的人群尽数收纳眼中,她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举杯和两边的斯内普、庞弗雷夫人碰了碰杯子,朝邓布利多和台下的巫师们遥遥地敬了一杯酒,说道:
“霍格沃茨。”
随后,她仰头将杯子里猩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台下的人们似乎受到感染,纷纷附和,一时间整座礼堂都充斥着激昂澎湃的声音,所有人都高喊着他们伟大母校的名字: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无论他们是在校的学生和老师,还是曾经在霍格沃茨就读的毕业生,在场的巫师们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交给我们知识,
无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切有趣的事物……
————
詹姆等人的寝室里,四人做着大战前的最后准备。
奥利维亚的画风和其他三人明显不同,正悠哉悠哉地磨着指甲,按她的话来说,管她最后会战死沙场还是被关进阿兹卡班,体面是绝对不可缺少的。
“校歌每年都唱,我还是第一次觉得校歌能那么震撼,”几个男生还在回味刚才的晚会,詹姆和莱姆斯表情严峻地下着巫师棋,西里斯则擦拭着自己的魔杖。
半晌,他将自己的魔杖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往窗口走,“今天开始有教授值夜班,不用我们担心了,早点睡吧,我要拉窗帘了。”
“好,”詹姆头也不抬地回答着,白棋在他的指挥下迅速占据着上峰,他的脸上不由得洋溢着胜利的微笑,看起来比平常更加精神抖擞。
然而,站在窗前的西里斯却突然没了声音,原本应该拉拢窗帘的手也僵硬的悬空着。
“见鬼。”
詹姆、莱姆斯和奥利维亚抬起了眼睛看过去,纷纷愣了一下,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窗前。
“摄魂怪。”
窗外虽已经是黑夜,但依稀能够辨别出月光下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破床单们,数量绝对不容小觑。奥利维亚从西里斯的臂展下一把拉上了窗帘,伸手拍了拍詹姆按在她右肩上的手,她被他的动作抓得生疼。
“晚安,”她轻声说到,顺势熄灭了她一旁的的床头灯。
其他三人在阴影中沉默了片刻,也纷纷回到了床边,詹姆收拾了那些对突然结束战斗表示抗议的巫师棋棋子,把它们全都倒进了抽屉。
寝室里没有人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仿佛是都睡着了。
可城堡里所有睁着眼睛看向面前漆黑一片的人们都再清楚不过——今晚注定会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