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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包装撕开的声音拉回了重海的注意力,她回神,海堂正将医用棉签从袋子里取出。
“纱布应该已经粘在伤口上了,”海堂把棉签泡在碘酒里,“要先用碘酒浸湿,才能——…”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截然而止,因为重海把自己受伤的那条腿跷到了他身上。
“这样会方便很多吧,不用你弯腰了。”
她整个上身都后靠到了椅背上,一副正常放松的模样。短短的校服裙因此被扯着后褪,露出一小截未经日晒的浅色皮肤。
重海很少锻炼,因此她的腿肉十分柔软,在海堂的腿上顺从地挤出形状。校服刚刚换季,薄薄的夏季校服裤清晰地透过女生的体表温度,没有长袜遮挡的皮肤带着凉意,在缓缓地吸走他身上的热量。
海堂手上的动作停滞在了浸润棉签的那一步,重海看了他很多秒,海堂才将棉签从碘酒瓶里拿出。
充分浸润的碘酒棉签在海堂颤抖的右手下,漏出了数滴到地上去。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曲着眉毛把碘酒不断往重海膝盖处的纱布上涂抹。
碘酒慢慢渗入,叠了四层的纱布渐渐变成了黄褐色。棉签使用过一次就要丢弃,渐渐桌上的垃圾袋里就堆了好几根。
“可能会有些疼,你……”
比起酒精或者盐水,其实碘酒触碰伤口并不算什么。但海堂不敢随便将自己的感受类比到重海的头上。他小心翼翼的用棉签蘸着往纱布上加碘酒,默默数着碘酒恰到好处的用量。
丝丝麻麻的疼痛渐渐覆盖到伤口上,虽然已经被海堂告知,但她的眉毛还是细微地跳了一下。
“没关系,”见海堂停下了手中的棉签,重海朝他笑了一下,“一点都不疼。”
不疼是假的,重海基本没受过伤。尤其还要等待碘酒泡软伤口和纱布黏连在一起的地方。海堂本以为她终于要把腿放下去了,结果重海只是从包里拿出了课本看了起来。
剩下的就是零碎的纸张翻过的声音。
海堂的等待却并不无聊,他拼命地放空自己的脑袋,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重海的腿并不重,但压了有几分钟了,海堂一动不敢动的下肢开始僵麻。
“好了,”沉默许久后重新开口的海堂的声音沙哑,“可以开始揭纱布了。”
重海的脸还埋在课本的后头:“好。”
揭纱布才是真正会疼的地方,医务室的校医往往毫不留情地直接揭下,即使痛得龇牙咧嘴也毫无办法。
海堂轻轻地撕开胶布的边缘,之后一手抵着重海的膝盖,一手捏着纱布慢慢用力。他不敢像校医那样长痛不如短痛,太快地揭下几乎等同于再受一次伤。
重海也放下书凑过来看,被碘酒泡软的粘连处十分恶心,软化的组织甚至在纱布与伤口之间拉了丝。她凑过来的动作让海堂措手不及,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受影响。他可是正选队员,重海想,手部肌肉的控制一定得心应手吧。
于是她开始欣赏起他制服袖口露出的多筋的手腕,和放于她腿上正专注于处理纱布的双手。
海堂的手看起来比她大了一圈,骨节看起来也粗,甚至比天上院重华的更结实。电视剧里老有男女角色互比手掌大小的烂俗情节,重海又张开自己的五指,看了一会便想起昨晚她似乎死命地攥了海堂的手。
她蜷起手指,又张开。
“海堂,”重海低头看着海堂头上的发旋,“谢谢你。”
“……”海堂怔了一会,“不用谢。”
重海的道谢来得莫名,海堂把头垂得更低,把不受控制的、红透的脸埋在头发与制服衣领的阴影中。
纱布已经揭到了伤口的中央,是结痂最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痛的地方。再慢的速度也改变不了是在揭开伤疤的事实,重海搭在他身上的腿不时一颤,终于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的疼痛。
别人会怎么做?心脏咚咚作响的海堂突然想到。
重海原本放在身前的手已经抓紧了椅子的边缘,指节用力得泛白。若他的动作放得再慢一些,无疑就是在延长这痛苦的过程。
海堂觉得此刻是不是该出声安慰一下重海,但类似“忍一下吧”“马上就好”之类不痛不痒的话到嘴边又消失了。
不能言语上安慰的话,他想,只能在动作上尽快结束这一切。
“嘶——”
重海嘴里发出了类似他平时口癖的声音,海堂终于撕下了整块纱布,血红的正在愈合的伤口暴露在二人面前。
“……好恶心。”放松下来的重海第一句就是对自己伤口的评价。
这是正常的。海堂在心里回复她,这些血红的发粘的东西,都是正在生长的新肉。
简单的清创之后,海堂小心地用镊子把凡士林纱布盖了上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纱布。”正替海堂压住纱布两边的重海道,浸过凡士林的纱布仿佛一按就能按出油来。
最后一层纱布盖上的时候,海堂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重海正准备从善如流地把腿从他身上拿下来,目光却忽然瞟到了教室后门外的人影。
教室的后门上只有一块细长的玻璃,因此重海到现在才发现他。伊藤信弘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教室内几乎肢体重叠的二人。
海堂正撕着医用胶布准备固定纱布,重海没出声,抬头换了个角度与教室外的伊藤信弘对视。
对方用指节推了下眼镜,向着狭小玻璃内的重海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腿上突然的温度让注意力在门外的重海一个激灵,原来是海堂托着她的膝弯将她的腿放到了地上。
“已经好了,”海堂闷闷道,“……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啊,没事。“
嘴上应和着的重海再抬头看,伊藤信弘已经离开了。
除了伤口的麻痛以外别的没有什么异样。重海却没急着站起来,继续坐在座位上问海堂道:“你知道学校的诗社吗?”
海堂还在收拾碘酒和药棉的瓶瓶罐罐,“你是说青春诗社?”
“大概是吧。”
海堂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搜刮记忆。
“它不是很主流的文艺社团,”对此没有多少印象的海堂最终定论道,“有时会和别的社团一起在校刊上联合征稿。”
“征稿?”
校刊征稿,重海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嗯,大概在每年文化祭的前一个月。”
青学的文化祭在十一月,而国一那年早在十月初的时候重海就休学了。
“那……”重海想了一会措辞,“你记得‘我’曾投稿过的诗歌吗?”
海堂又回想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
走在放学的路上,重海不断地回想着海堂说过的话。
诗歌是在十月份投稿的,甚至当时7组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重海紧了紧身侧的手,这种唯独自己一无所知的感受叫人十分不安。
——“重海”所投稿的,是一首风格鲜明的英文情诗。
但重海的存在感实在太低,这件事情宛如石子跌进了水池,泛了一会涟漪便消失不见。
学校的布告栏有很多处,内容都大差不离。重海路过其中的一个,玻璃展板内有上个月贴的校刊剪报,里面列有许多学生自主投稿的作品。
她的手划过沾染尘埃的展板,划过那些印在纸上的黑色明朝体,最终停在了那篇署名伊藤信弘的诗歌上面。
“那些板子可不干净,学生会大扫除的时候经常忘记这里的布告栏。”
不知是谁的声音在重海身后响起。她捻掉了手上的灰尘,回头看向背后的人。
不二周助看着眼前明显心不在焉的天上院重海,微笑道:“这里离社团活动区还很远吧,再不过去的话要迟到了哦?”
重海的视线先环顾了一圈,今天选择的路线绕过了三年级的教学楼,背离了社团区域的同时也离学校的偏门更近。她握紧了手中的背包带,“抱歉,我没有参加学校的社团。”
而且眼前这个身穿网球部正选制服的男生看起来才是要迟到的那一个。
“啊,”不二周助露出了十分困扰的表情,“那还真是……有悖于学园一贯的要求呢。”
“请问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重海微微后撤一步。眼前人的笑容自刚刚开始就没有任何变化,她不禁感到一阵异样:“……虽然我没有报名社团,但是课后还有别的安排。”
“原来是这样,”不二周助温和地对重海点头,“那真是打扰了,真是抱歉。”
重海随口向他道了别,便忍着膝盖的疼痛加快脚步离去了。看着重海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不二含着笑意的眼睛睁了开来。
他总觉得能从重海刚刚的表现中嗅出某种不可告人的意味,说不定——
不二周助摩挲着下颚思考了一会。
英二的直觉是正确的?
换药过程写得有点啰里八嗦……
前段时间自己给自己换药了所以真的有很多感想(不
然后就是下周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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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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