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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来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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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原来是你
我死忍着才能控制着不惨叫出来,晋子楠今天绝对吃错药了,否则不会这么粗暴,我的声音忍的住,眼泪没忍住。泪花花就在眼角上转啊转。
好在晋子楠没把事做绝,感到我这里紧绷绷的了,他就没再那么狠狠的往里冲,亲着我的背问怎么样。
我都能感觉到他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随着他的心跳一跳一跳的颤了,心下委屈的不行,“晋哥,你憋多久了,我疼……”
他亲的更加温柔了,道,“那我慢点。”他不说退出去。
我也只好再深呼吸,放软了身子,“你慢点,先进来再说吧。”真是黎明前的黑暗。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等我彻底陶醉其中了以后,晋子楠才又有所动作。
我为什么要做鸭子,这是个问题。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阴错阳差,再加上我好吃懒做吧。但是做鸭子的福利之一就是可以尝到这种醉死梦死般的高潮。我一向认为,无牵无挂的性,远比夹杂着杂七杂八的性要强的多。什么爱啊,恨啊,在意啊,担心啊,夹在里面,怎么可能放得开手脚?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估计车已经晃起来了。
……
完事以后,晋子楠点了根烟,靠着车窗抽。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这才发现,他刚刚脱我的鞋的时候,把鞋丢在车外了。
开了车门去找鞋,旁边一辆车正好路过,我从车下找到鞋还没套上脚,那辆银灰色的车又退了回来,一个说熟悉也不熟悉,说陌生也不陌生的声音问,“小A?你怎么了?”
我抬头,他大概也看到了坐在我旁边的晋子楠,了然的一笑,“还真是打搅了啊。”
那辆银灰色的车让我猛然醒悟,怪不得我会觉得这火锅城的老板眼熟,邢照贺这名字耳熟,原来是他。
我猛的愣在了那里。恍惚间,他已经开车离开了,到几十米外停了车,就往小树林里去了。再没看向这里。
倒听晋子楠说,“不是吧?这人出国没两年,怎么回来以后,性向都变了?”
我才缓神过来,接上话,“他以前不是?”
晋子楠点头,“绝对一直男。”
“哦,那他没准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吧。”
晋子楠有了兴趣,“打赌吗?我们守在这里,看他出来,是不是跟着一个男的?”
我摇头,“不了,很困,想回家。”我躲他都来不及?哪里有蹲守他的兴致?那还不是用小钝刀自我凌迟?
晋子楠把我揽过去,搂了一会儿,“也没准是gay吧,他在国内的时候,倒是男人女人都没招惹过,或者躲着我们呢吧。管他呢。咱们就回家吧。”
回到我自己的小窝,随便洗了洗,我就一头栽进了床里。晋子楠已经回去了,我知道我今天不肯再跟他去酒店,有点败他的兴,可是没办法,我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我的床不大,上下两层的学生宿舍床,铁架子,中间撑着木头的床板,上面堆着些杂物。睡觉的时候不能用力翻身,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响,床 上铺着不算厚的两床褥子,很旧了。不过我每周都会晒一晒,我不带任何人来我这里,所以,也很干净。
尽管这床的舒适度,还不如客厅里伸不展腿的小沙发,可我还是喜欢这张床,有纪念意义,而且,既然不舒服,也就不会让我沉迷于睡眠。我很怕睡觉,也很盼着睡觉。
就像今天,迷迷糊糊的睡着,睡着了什么都可以不想,实在是种解脱,可是偏偏又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知道我没做梦,飘在我脑海里的事情不是梦,是我忍不住的回忆,很想很想干脆不记得,或者没发生过的回忆。可是它们注定跟我一生,如影随形。总会在我最幸福的时候跳出来提醒我,你怎么可能会得到这样幸福的生活?也总是在我痛苦的时候安慰我,你就应该遭到这些,活该的。
外面下雨了。我睡前没关窗,冷风夹着些冷雨点,潜了进来。很冷。
我不得不爬了起来,关了窗,把我堆在上铺的海绵垫拿出来,铺在两层褥子下面,再加盖了一条毯子。
可是仍然冷。
不是褥子不够厚,不是被子不够暖。是我自己不发热。
脚丫是凉的,蜷缩着身子用手暖热了,伸直放回被子里,过不久,又凉了。
我最怕半夜醒来。
每到这个时候,总是盼着,如果有个人睡在我的身边,他的身体很暖很暖,我就可以把我的手脚都搭在他的身上,睡得暖暖和和。
而不是像现在,我只能趴着睡觉,才不会太过注意空着的怀抱。
很空。
连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都是:“空空空空空……”特别空……
手脚无处放的东摸西摸,摸到了手机。忘记关机了。最后一个通话,是晋子楠在楼下打给我,确定我回家了的。
晋子楠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我很想给他发个短信,撒个娇,说,晋哥,你今天晚上都没有吻我。你很多次都忘记了。
可是也能想到,要么他关机了。要么,说,明天一定补上。
而且,明天他也一定会补上。
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几乎半点都没有。哄我的,就像今天晚上,熊哥哄我那两个同行。只不过,因为他们觉得我的人品还可以,大概可以算的上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故而对我稍微真心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吧。我也不确定。
但是现在发短信过去,他会怎么想呢?我猜不到,换成是我,我会觉得鄙视: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于是我关了机,怕自己忍不住,还把电池卸下来,随手丢到角落里去了。
蒙住头,告诉自己,快睡快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里,还是我的回忆里?邢照贺走下那辆银灰的车,说,“……怎么了?”
我似乎听到了警察的枪声,对的,警察应该来的,因为……
“喂,小周,睡过头了吗?还是今天放假?九点了噢!”房东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我都是把手机当闹钟的,昨天把电池卸了,肯定不会再响了,刚才警察的枪声,其实是房东敲门的声音。
“醒了醒了!这就去上班!”我喊道,“谢谢提醒我啊。”
我晕乎乎的坐起来,被子里的脚,还是凉的。
不过,我得去“上班”了。
我有一个□□,上面写了个“周小明”的好笑名字,想想看,小学的时候,只要造句,就是小明怎么怎么样,小刚怎么怎么样。我就挺想笑。
周小明同学,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这么跟房东说的,父母在外地打工,很穷很穷,我又想上学,又没钱,于是就经亲戚介绍,在这里打份工,等存够了钱,就去考大学。
所以,我每天都装个样子出来,每天出去半天工作,再在家呆半天看。如果晚上偶尔没回来,那就是跟同事替换着上夜班。
房东很好骗,不过,我觉得大概也是因为人家没把我当一回事吧。还经常拿我教育他家六岁的女儿,“你看大哥哥多爱学习,家里那么困难,还不忘要学知识。”
于是小丫头经常会拿着她的一年级课本来问我问题。
虽然咱成绩的确不怎么样,可连一年级孩子都哄不过去的话,那也太逊太逊了。
九点半,“周小明”同学洗漱完毕,胡乱吃了点饭,装做要迟到了的样子,冲出了家门。
我也真的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的,真的。
小动物保护中心的义工。
既然是义工,当然没工资,既然没工资,当然没人管我迟到不迟到,甚至到不到。
这家小动物保护中心,平时是很热闹的。既卖宠物用品,又卖宠物。店主每天还要开车到大街小巷溜达一圈,看有没有遭遗弃的小猫小狗。有就捡回来。养好伤,养好病,再找人领养走。
我平时就去帮小狗洗洗澡,喂喂食,喂喂水,打扫打扫狗笼。偶尔带几只去溜溜。
我和那里的人相处的不是很好,我觉得。
老板,收银的小妹,还有两三个不经常见的义工,他们也是兽医,有病患,老板给他们打电话才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爱八卦的人物总是特别的多。而我只想当个八卦绝缘体,别跟我说八卦,也不要把我当八卦。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周小明”么。知道我的年龄,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上学,不知道我有什么工作,有什么经济来源。
他们只看到我天天穿着被评为大学生最喜欢的品牌的衣服,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小猫小狗。
焉能不成为八卦?
其实编故事也很容易。哄他们也不难。但是我不想编,我总是在编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哄人,哄我的房东,哄老夏他们。没力气再编一个,我怕我神经错乱了。
于是他们一问,我就抱着小京巴笑,傻傻的笑,笑的特别真诚,特别带有歉意。我就是有故事,可我就是不想说。
他们就对我特别无奈。背地里管我叫,怪人周。我觉得这名字不错哦,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