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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前夫” ...

  •   第十一章 “前夫”

      强强想去舔地上的血,我赶紧把它抱起来,放在阳台上,忍着晕乎,把血迹收拾干净了。心在砰砰砰的跳,差点没跳出我的胸口。眼泪也直在眼眶里晃。可我不想哭,我才不想为他哭。

      将近两年了,我才又听到有人提严歌维的名字,感觉又熟悉又陌生。好像一记重拳,不但把我的胸口打疼了,还把我的淤血打撒了。

      严歌维觉得跟老夏他们是一个类型的纨绔,只是比他们大个几岁。我问过老夏,他说他知道严歌维,但是跟他不熟。我也一直觉得想要再见着他,我非得干出来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可。可我毕竟没干出来。所以我一直没见到他。

      我觉得我缺乏父爱。我爸从来都对我爱答不理的,后来证实,我搞不好跟老夏一样,认错爹了。

      离开家没几个月,我就一身石膏加纱布的木乃伊加铁拐李的造型住在了医院。那时候我见到了严歌维,他是来医院看人的。几乎是每天都来。

      我的病床就挨着窗户,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的高级小车停在停车场,他从车里走下来,有点苍白的皮肤,穿着西装,抱着一大把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里,我就只注意到了他。不但车停在我的窗户下,探望病人的时候,还得从我的病房门口路过,眼睛就会从我这里瞟过,也许是从窗户上瞟过。路过不要紧,还时不时的跑到我病房外的楼道窗户边抽烟。

      两三次后,我也买了一包烟,看他来了,就也到窗户边抽烟等他。护士姐姐们路过的时候经常会把那些形容猥琐的大叔们赶走:“医院禁烟!”只有严歌维从来没被赶走过。

      他只要笑笑,护士姐姐们就也梦幻般的笑笑,于是,该去病房的去了值班室,该下班的又没魂般的晃进了病房。

      我那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看上去比猥琐大叔还恐怖,所以我前两次拿着烟等他的时候,都被护士姐姐给赶走了。但是我锲而不舍,直到一周后,我的脸消肿了,才终于搭讪到了他。那时我的那包烟就剩最后一根。我想这次还是遇不到他,我就不再等了。

      可我的烟吸完了,因为不舒服又咳嗽完了,依然没有见到他。

      我蹲下来,开始掉泪。

      那时他走过来,手上没有拿烟,顺顺我的头发,说,“我看你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哭?有点男子汉的样子行不行?”

      那会我就觉得,如果我爸是我亲爸的话,我小时候撒娇了、捣蛋了,他会不会也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摸我的头发?

      我没指望他能帮我什么,我就是想找个人哭哭,虽然潜意识里,这样的帅哥极其合我的胃口,但是人家是直是弯我还不知道。可是听了他的话,我的眼泪掉的更急了。

      我把我最大的尴尬都说了出来,“我没钱交住院费了。”不但没钱交住院费了,今天我连饭钱都没有了。恐怕三个星期后也没钱拆石膏和复诊。连在这里搭讪他的工具:烟,都没了。

      他叹口气,“你父母呢?”

      “不是亲的。我从家里出来了。我哥……我没办法在家呆了。”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子擦掉了我的眼泪,用力有点大,有点疼,可是我觉得特别的舒服,被人擦眼泪,跟自己擦,真的不是一个感觉。

      “我借给你吧。”他用着商量的口气跟我说,“你的伤不严重吧,等能出院了,住到我那里吧。家务活会干吗?”

      我摇头,“我干不好,而且我也不能住你家,我是gay。”我那时都不知道我这话怎么说出来了的,好像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要么他嫌弃我,丢我在那里,以后再没任何关系。要么……

      可是他笑了,还是那么温柔,父亲一样,“是吗?我也是gay呢。你有男朋友吗?”

      我摇头,他说,“我也没有。”他又笑,“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脸红,“我前几天都鼻青脸肿的。”

      “可是眼睛很清。还有这里,”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上,“看上去就觉得很柔又很韧的感觉。”

      我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可是我心里却很暖,尽管我觉得我的眼睛不是清,应该是直勾勾才对吧。

      第二天我就办了出院手续,跟他回家。

      那天晚上,我就拖着左腿的石膏跟他上了床。

      我们同居了一段时间。我觉得那段日子美的像做梦。

      有天他说要出差,就那么一去不回了。杳无音信。

      我想这算是一场比较完美的一见钟情吧。在我十七岁的时候。

      但是也很恨他。

      我在他的房子里等了半个多月。

      等到物业来说房子被卖了,让我赶紧搬家,新住户就要来了。我坚持等到新住户来,问他认不认识严歌维。

      那人摇头,说房子是通过中介买的。

      严歌维给了我一张卡,里面钱不少,够我找个职业学校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我算了算,等于每次跟他上 床,他给我大概三千。

      这就是所有他留给我的东西了。

      他说要我跟人时一定要戴套子,我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小A。他说让我聪明一点,我就定了个每月三次的规矩。他留给我两万,我把它除了,每次三千。

      可是,那钱我一分都没动。

      我报了技校,想去取钱交学费的时候,发现卡被挂失了。

      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怀念他。

      我只能去酒吧了。

      那时候,遇到了还被叫做“邓少”的老夏。

      后来自然跟他们混在了一起。

      我没让他们帮我打听严歌维。

      可是每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他。且爱且恨。

      而如今,我又要有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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